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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少真是英雄啊,和府上下没见过敢这么跟老爷说话的。”三姨太声音尖细,玩弄着涂了丹蔻的指甲,时而搔首弄姿令人作呕。
叶启楠上下审视了他,也不气恼,似笑非笑,冲了门外高喊:“再加二十,往死里打!”
拿捏的打量手足无措的叶珣问:“再问一遍,你叫我什么?”
叶珣气结,腹诽叶启楠这个小人!抓了他的软肋逼他就范,门外小可的叫声更加凄厉。
“大帅,孔子说,不教而诛谓之虐!”叶珣慌得语无伦次,反逗的屋里的人笑出声来。大太太掩口道:“真是个实心眼的孩子,为一个不相干的下人,连孔圣人都搬出来了,大帅快别逗他了。”
叶启楠毫不理会,继续冲门外嚷“来人!再加……”
“别,不要,父……父亲!”叶珣脱口而出。
叶启楠心满意足的喊住门外执棍的下人,交代几句,要他好好养病,轰走了五位姨太太。离开去了军中。
叶珣懊恼的垂头叹息,没料到叶启楠还有这一手。抬起头,大太太含笑端详着他。
“你爹就是这样,阴晴不定,孩子似的,弄得你两个哥哥唯恐避他不及。但他是疼你的,早在一个星期前,北平的化验报告出来,知道有你,他高兴的吩咐我去置办衣服用品,要亲自去接,可惜公事缠身不便出去,就挂电话给沈司令,派席先生去了。”
叶珣叹口气,眼中写尽了无奈。
“孩子,你跟你娘长的可真像,我过门以后,你娘待我最好,要不是……要不是老太太看她不过眼,也不会……这些年,可是苦了你们母子了。”她说。
“苦什么,习惯了,只是不曾知道还有个父亲。在法国的时候,同学们问我:‘你的父母呢’我回答说:‘在天堂!’”
大太太笑着,眼泪却流了出来:“总算回家了,如果不介意,就把我当成是你娘吧,有一天我去了下面,也能笑了告诉姐姐,她的儿子非常好,漂亮又聪明。”
5家法威严()
一觉睡到晌午,觉得神清气爽。各房多在午休,没了女人唧唧喳喳,叶府一下子安静不少。大太太陪着他到后院的花园里四处看看,不知不觉来到小南楼。
说是小楼,其实只有两层,外观极其简约,与奢华的叶府有些不搭调,因此也更加明显引人注意。
叶珣指了它好奇的问:“这小楼是做什么用的,里面住了什么人?”
大太太掩了他的口要他悄声,小声对他说:“莫要理会这楼,只当它不存在便是,也不要去问别人,更不要进去。”
叶珣不屑的一笑,闹鬼不成,这么神秘。看她的样子吓得不轻,也不便再问。
夏日的太阳火辣的炙烤大地,怕中暑,大太太不让他呆在外面太久。
从长廊绕到前院,不及进屋,便看到叶帅的车停在南楼门口。瞿副官下车打门,叶大帅一身笔挺的军装从车上下来,一边摘了白手套塞进帽子一并扔给瞿副官。
看到叶珣,向他招手道:“珣儿,随我来。”
叶珣才注意到父亲的身后下来一位年轻人,戎装整肃,军帽帽檐下眉眼有些模糊,但丝毫不能掩盖他标志的棱角分明五官,相貌英俊,却有些清瘦。
看到叶珣上下打量着身后的人,叶启楠方才反应过来,一指身后解释:“你二哥。”
“二哥。”叶珣颔首与他打招呼。原来这就是小雨萌口中的叶琨,一身军装显得刚毅沉稳,难道是他太过严肃惹得妹妹反感?
叶琨浅笑点头,又望向父亲:“叶琨恭喜父亲,寻回三弟!”
叶启楠只一笑没有回答,就要转身迈步进门,却看见一个小小的身影从前院跑过来。
“萌萌!”叶启楠叫住她。只见雨萌一身西服短裙,上衣别了校徽,白色长筒袜未及膝盖,脚上穿一双黑色的小皮鞋,跑得上气不接下气。
“你又逃学?”叶启楠蹙了眉询问,却是无奈的语气。
雨萌根本不理他这茬儿,径直到叶珣面前,虚喘连连的问:“你……你……还好吧!”
叶珣有些摸不着头脑:“我有什么不好?”
“萌萌,又胡闹!”叶启楠训了女儿一句,转身吩咐瞿副官:“打电话给校长,叶雨萌跑回家来了,叫他们不必担心寻找。”
瞿副官应一声进门。
叶启楠弯身抱起女儿,一手熟练地往下拉了拉她的裙子遮掩,大步往楼里走去。
雨萌在父亲怀里扑腾挣扎着说:“是吃午饭的时候春桃姐姐告诉我,三哥哥掉进鱼缸淹死了!”
叶启楠止步,忍俊不禁的转身望着叶珣。
跟在后面的叶珣只觉得要一口鲜血喷出,他这点光荣事迹难道妇孺皆知了?添油加醋也不要紧,什么叫掉金鱼缸淹死了,难道他跳到鱼缸里捞鱼吃?
叶启楠将女儿交给大太太,带了两个儿子上楼去了书房。
叶琨回身反锁了房门,转身跪在书房中央。膝盖着地“咚”的一声让叶珣听的心惊。
“二哥?”叶珣纳闷,抬头望向父亲,看到父亲霎时间阴沉下来的脸。这也变得太快了,门外还风和日丽抱了女儿逗闹,进门就变天,一个闷雷滚过般的阴翳。
叶启楠坐到桌案后,往身边一指:“珣儿,没你事,一边站着。”
瞪了眼跪在地上的叶琨:“你,解释!”简单的仿佛多一个字都懒得说。
叶琨目光倔强直视前方,半晌说出一句话:“叶琨没什么好解释,只想说一句,民水君舟,民可载舟也可覆舟!”
“你那意思是爹在欺压百姓、鱼肉乡里?”叶启楠眯了眼反问,又喝骂道:“衣服脱了,我看你没这个资格穿军装!”
叶琨回敬父亲一眼,利落的接了武装带,脱了军装上衣扔在一旁。白色衬衫裹着的身躯显得更加单薄。
“是,叶家的军饷三成以上靠的是钱多铎缴上来的。但是父亲,整个青城都知道,钱多铎离了叶家,一分一毫也赚不着,别说富甲一方了!‘鱼水交欢’这词儿,可不是儿子说出来的。”
叶启楠怒极反笑,“呀呵,二少啊,照照镜子,看看牙长齐全了没有?年轻气盛,在这里说空话不怕闪着腰!牵一发而动全身的道理你可懂得?动了钱金铎,整个青城军都会大乱!”
叶琨仰起头还有话说。被叶启楠一眼瞪回去:“给我请家法去!”
叶琨任命的叹口气,走到房间的角落,捡起一根淡黄色的藤条,有食指粗细,锐利坚韧,观之骇人。
双手捧了呈给父亲,跪伏在地。
鞭梢点点叶琨的腰,明显看到他颤抖一下,迟疑道:“父亲,求您……”叶珣在场,难道父亲要当着弟弟打他个没脸?那么这个家,他还如何呆的下去?
叶启楠毫不动容,站在那不动,跟他耗着。
一双手迟疑哆嗦着伸向腰间,解开皮带,墨绿色的军裤就滑落到膝盖。叶启楠不依不饶,伸手粗鲁的扯下他的短裤,臀腿暴露在空气中,叶琨撑在地上的双臂不住的颤抖。
叶珣侧目吸气,这样的羞辱若换做是他,早就不干了,管他是谁的老子!
藤鞭比上臀峰,高扬起来,划过空气发出“呼呼”的声响。
“啪!”的一声抽在肉上响彻整个书房。
跪在地上的叶琨只是抽搐一下,叶珣却惊得一抖,险些叫出声来。落鞭之处倏然变白,随后逼向两边的血液迅速回涌,一到深红色的檩子横贯左右,周边立时红肿。
“放松,腿分开!”叶启楠吩咐,藤条坚韧,只伤皮肉,但越是紧绷着双腿越容易伤身。
在叶珣听来,这不加修饰的词很是刺耳。
第二鞭抽在下面,手下无情,叶琨腾出一只手握成拳头塞在嘴里,才没能□出声。
第三鞭斜抽下去,鞭痕交错重叠之处鲜血绽涌出来,粘稠的液体顺着沟壑往下流……
藤条雨点般落下,二十几下过去,抽在他血肉模糊的臀腿上,冷汗已经浸湿了衬衣贴在背上,豆大的汗珠从脸颊滚下,滴在地板上化作一小滩,看不清是泪还是汗。
“嘭嘭嘭……”门外响起急促的敲门声,尖锐的女人的哭喊声传进来。
一听便是三姨太的声音,叶珣这才明白,眼前这二少一定是三姨太的儿子,谁的孩子谁心疼。
叶启楠仿佛没听见,依旧挥舞着藤条抽下去。
“别打了!”叶珣忍不住喊道:“要出人命了,你冷静点行不行……”
见叶启楠丝毫没有停手的意思,叶珣眼疾手快跑去开门,放了大太太和三姨太进来劝阻,总算将叶琨救下,被母亲和大娘搀扶回房。
只剩叶珣父子二人留在书房,叶启楠不去理会他,靠在书案上玩弄那根藤条,手指一抹,沾满鲜血。
叶珣看的头皮发麻,不由自主退后两步与他保持安全的距离。
作者有话要说:二少出场了~
可是一出场就被离儿很不地道的拍了一顿~
二少啊,别怪妈,是你某个后阿姨说让虐来滴更猛烈些的,
也许……会有很多阿姨都这样想捏~~(@^_^@)~~
6改变自己()
““那点出息!”叶启楠指了儿子笑骂,扔了藤条在桌上,转身到脸盆架前洗手,扯了毛巾擦两把扔在铜盆里问他,“打小没挨过打吧?”
“挨过,有次把沈司令惹毛了,命人打了二十军棍。”叶珣说。
“二十军棍?”叶启楠心中说不出的滋味,勉强笑了摇头问:“皮开肉绽了吧。”
“没有,打了几棍,司令不忍心,喊停了。” 想到沈子彦,叶珣耸耸肩露出调皮的笑,在东北军,他就是小霸王,跟司令拍案叫板是常有的事,沈司令几乎拿他当自家子弟般宠溺。
“你呀,”叶启楠拿他打趣:“沈子彦是个柔性子,能惹得他打你还真是不易。”
闲聊几句,叶启楠觉得十分欣慰,失散十七年的儿子一朝回到自己身边,言谈自然并不觉多么生分。他哪里知道,叶珣自幼孤身一人,虽说有沈司令的照顾,不至于不及温饱,毕竟不在父母身边,见人三番察言观色已经是他的习惯,人人见他都觉得乖巧,那是因为年少的棱角早在孤独跌宕中磨平,他内心的桀骜不驯是鲜为人知的。
叶珣有些担心叶琨,便收住话道:“您没旁的吩咐,我去看看二哥。”
“有事儿!”叶启楠拦住他,“你今后有什么打算?”
叶珣反问:“我……可以自己打算吗?”
叶启楠会心一笑:“你歇两天,然后先跟爹到司令部历练历练,熟悉下青城的军队,看看过一阵,给你个独立团带。空闲的时候多去席先生那里,他会告诉你,该学什么,该读什么书。”
“父亲,能不能给我两年时间?”叶珣犹豫着问:“我想去法国,再读点书。”
叶启楠打量他一番,拍拍他的肩头道:“这个不着急,再议吧。”
打开书房的门欲离开,又回头扔给他一句话:“不要妄想背着我耍小聪明搞点什么,刚刚你哥哥的下场你是看见的。”
叶琨的房间与他同一楼层,在走廊就看见雨萌在门外踱步。
叶珣第一眼见到雨萌,便喜欢上这个妹妹,漂亮可爱会来事儿,也难怪在家里那么受宠。
“怎么不进去?”叶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