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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我也没有再追问下去,只是笑道:“就算我们相识一场,令堂如果再叫我去剪彩,我必然拒绝!”
温宝裕含含糊糊,不知道说了一句甚么话,我也没有听清楚。
我们离开了大屋,分成两路,我和白素回家,带著X光透视的头部图像,以便找人重现面貌。我心中已经想好,这件事可以交给小郭去办。
而红绫、温宝裕和蓝丝,则带了那圆柱体再度出海。这时候天色已黑,红绫坚持漏夜把圆柱体送回去,温宝裕显然不想和我们一起,所以竭力赞成。
我和白素在回家途中,自然而然在想温妈妈找我们究竟有甚么事情。
在半途,我摇头:“我放弃了,实在想不出来。”
白素道:“我也放弃了 不过我却可以肯定事情一定无聊至于极点,小宝怕我们会生气,所以才避之唯恐不及!”
我也料到事情必然如此,不禁叹了一口气:“这类人日子过得太好,所以无聊的念头,也就特别多,到时候你可别心软,该拒绝就拒绝!”
每次温妈妈出现,总有些惊天动地的场面,这次居然例外,至少在我们到了家门前的时候,还没有甚么异状。
我自然而然松了一口气,一面开门,一面向白素道:“可能还没有来 希望只是温宝裕和我们开玩笑。”
话才出口,就听到一个尖锐的女高音从里面传出。绝对不夸张,由于这声音的分贝太高,超过了人的听觉所能接受的极限,所以我听不清楚她在说些甚么。
不过我当然可以知道,那是温妈妈发出的声音。
我向白素望去,白素摇了摇头,表示她也听不清楚。
温妈妈平时说话虽然大声,可是也不至于到这种程度,现在发生了这种情形,我知道那是由于她和老蔡在说话的缘故。老蔡年纪越大,脾气越坏,重听也越甚。
老蔡一直很喜欢温妈妈,理由是她说话他听得到 老蔡不埋怨自己听觉退化,却埋怨我们说话声音太低,温妈妈的女高音恰好可以使他听到,所以他感到高兴。
我吸了一口气,勉力镇定心神,推开了门,果然看到温妈妈稳如泰山地坐著,老蔡眉开眼笑在和她说话。
看到了我和白素,老蔡拍手:“看,他们回来了,早说你福气好,一定会等到他们的!”
老蔡得罪起人来,教人受不了,他阿谀起人来,也同样教人受不了!
温妈妈一看到我们,挣扎著要站起来,可是一来她可能坐得太久,所以一时之间动作不是很灵活。二来她福气是不是好虽无从考究,但体形又发福了却可以肯定,所以行动也就更加困难。
老蔡十分殷勤,连忙伸手去扶,情景倒有几分像小李子侍候老佛爷,很是滑稽。
我忍住了笑,白素毕竟好性情,忙道:“你请坐,不必客气。”温妈妈还是勉力站了起来,看到了这种情形,我心中嘀咕,因为温妈妈一直对我们不是那样有礼,可能是因为她觉得我是她儿子的朋友,所以她要摆些架子。
正因为她是有架子可摆就绝不放弃机会的那种人,所以这时候她如此有礼,证明她对我们的要求,一定过分。所谓“礼下于人,必有所求”者是。
只见温妈妈不但站了起来,而且满脸堆笑,说了一句话,震得我耳际嗡嗡直响,可是却听不到她在说些甚么。白素忙道:“我们的听觉并无问题,请不必提高声音。”
温妈妈这才说了几句我可以听得清楚的话,她道:“两位回来了,小宝对两位说了吗?”
她在这样说的时候,神情充满了期望,看来她的要求很难开口,如果温宝裕已经说了,她就可以避免为难。可是温宝裕这个小滑头甚么也没有说!
白素摇头:“小宝只说你会大驾光临,没说别的。”
温妈妈怔了一怔,重重顿足,很是恼怒:“这孩子,叫他做小小事情,都推三搪四!”
我们的房子很旧,给她一顿足,情况就很不妙,我连忙道:“你先坐下,有甚么事情,可以自己说!”
她却还并不坐下,陪著笑,道:“卫先生,我知道你不好请,可是这次无论如何要请你走一遭,我是在人家面前拍了心口的!”
她这番话没头没脑至于极点,而且极不中听 她答应了人家甚么,我又有甚么义务去帮她完成?
所以我几乎忍不住要发作,白素向我使了一个脸色,向温妈妈道:“你答应了人家甚么事情?”
温妈妈道:“有人想见卫先生,我答应了一定可以请到。”
我冷笑一声,可以肯定,她在向那个人保证可以请到我的时候,说话一定没有那样客气,多半是说“卫斯理算是甚么,我去叫他来”之类。
我知道了温妈妈找我原来是这样一件事,倒放下心来,而且也立刻决定不加理会。所以我略一挥手,向楼梯走去,口中道:“你随便坐,我还有事。”
这温妈妈也真做得出来,她急叫道:“你有事,也等和我去见了人再做!”
对于这种人,再说话实在多余,所以我连头都不回,走上楼梯,而且有先见之明,先伸双手掩住了耳朵。
果然,我就算紧紧掩住了耳朵,这位女士的叫声还是颇有天崩地塌的效果。
在她的叫声中,我进了书房,关上门,我的书房有极佳的隔音设备,可是还隐隐约约可以听到这位女士的叫声。我突然想到,让白素一个人受这种虐待,太不应该。
所以我又打开门,只见温妈妈已经站了起来,双手挥动,大声吼叫,根本听不清楚她在说些甚么。
白素就在她的面前,居然还保持著优雅的微笑,只是在不住地摇头,表示拒绝她的要求。
而温妈妈居然进一步有了动作,伸手抓住了白素的手臂,用力晃动。我忍无可忍,大喝一声,从楼上飞身跃下,若不是念在她是温宝裕的母亲,我一定就势双脚踹向她的身子,哪怕她体重一百五十公斤,也管保教她直滚出门去!
她是温宝裕的母亲,算是便宜了她,我自天而降,落在她的身前。她看到身前突然多了一个人,吓了一跳,身子向后退,坐倒在沙发上。
一时之间她双眼发直,张大了口,倒没有再发出怪叫声来。我伸手指向门口,示意她离去!
温妈妈怔了一怔之后,忽然泪如泉涌,嚎啕大哭,一面哭一面道:“我答应了的事情做不到,以后走进走出,怎么见人,还不如死了算了!”
我和白素面面相觑,实在不知道如何应付这种场面。
在一旁的老蔡,向温妈妈递过去一大盒纸巾,转过头来向我道:“人家只不过要你去见一个人,看你把一个妇道人家吓成甚么样子!还是小宝的妈妈。交你这种朋友,算是白交!”
一个温妈妈已经不好对付,又加上老蔡来纠缠不清,我真是只好苦笑。
老蔡还在清算我:“交朋友,上刀山下油锅,多难的事情都要去做!现在温太太又不是要你去做甚么,只是要你去见一见那位万夫人,有甚么大不了!那万夫人总不成三头六臂,杀人不眨眼!”
我听到老蔡两次提到“万夫人”,心头已经怦怦跳,心想怎么那样巧,难道这个万夫人就是万良生的那位妻子?
我立刻又想起温宝裕那许多古古怪怪的样子,由此可知,温宝裕是早知道他母亲找我,是和万良生妻子有关的,可恶的他竟然一点风声都不透露!
一时之间我的脸色一定难看到了极点,所以老蔡也怔住了不再出声。
我定了定神,向老蔡喝道:“你刚才说甚么了?再说一遍!”
平时我对老蔡十分尊敬,从来也没有用这种语气说过话,可是这时候我感到事情非同小可,眼前温妈妈虽然不好应付,可是还不属于可怕的范围之内。
而那位“万夫人”如果就是万良生的妻子 我还记得她的名字叫何艳容,自称有两个博士的头衔,其人岂止可怕,简直恐怖至于极点!
所以我非弄清楚不可!
老蔡给我一喝,在怔了一怔之后,神情大是委屈,咕咕哝哝道:“我说甚么了!”
我追问:“刚才你说甚么万夫人,是怎么一回事?”
老蔡总算看出情形不对头,所以老实回答:“是刚才温妈妈说的,只不过要你去见一下万大人。”
我立刻向温妈妈望去,没有说话之前,先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温妈妈本来看到有老蔡替她撑腰,哭得更是起劲,后来看到我脸色不善,才渐渐收小了声音。当我向她望去的时候,她又努力抽泣了几下。
我不理会她的表演,一字一顿地问:“哪一个万夫人?你说清楚一些!”
这一问,温妈妈她显然会错了意,所以立刻变了脸容,兴奋起来,双手挥动:“还有哪位万夫人,当然就是万良生夫人,自从她先生失踪之后,她把整个集团的生意扩展到了全世界,(。wrbook。)真正不得了,现在是世界三十位富豪之一,这位万夫人可真正了不起,她想要见你,表示她看得起你 ”
她还在兴致勃勃地说著,我已经向白素道:“你还不把她轰出去,难道要我来动手?”
一看到我对白素的神态也如此严厉,老蔡毕竟和我们一起生活了许多年,知道事情很不寻常,所以他连忙去扶温妈妈起身,同时道:“温太太,你先请回,事情不成功了,你先请回!”
他把温妈妈扶了起来,连推带拉,把她送出了大门。
等到大门关上,我才缓过一口气来,坐倒在沙发上。老蔡急急忙忙取了一瓶酒给我,我喝了三大口。白素望著我笑:“想不到卫斯理会吓成那样!”
我苦笑:“我不是害怕,而是一想起那位万夫人,就浑身不舒服,那位万夫人就有这种本领!真是窝囊,怎么会让我碰上这种事情!”
我说著,向大门望了一眼,白素笑:“温妈妈肯定堵在门口,你要出去,只怕要跳窗口。”
我又惊又怒:“岂有此理!我这就去找温宝裕 不,找蓝丝,弄几条蛇或者蜈蚣来,看她走不走!”
我一面说一面向大门走去,因为我对白素所说温妈妈堵在门口这件事还有些怀疑。
到了门口,我停了一停,然后很小心,慢慢地把门打开了少许,不发出任何声响。
从打开的几吋门缝中,向外看去,我吃了一惊,只见温妈妈宽厚无比的背部果然就在门外,离门极近。
我必须详细说明她在外面的情形,才能明白为甚么找打开了门,她竟然会一无所知。
原来她的身体其宽无比,竟然比大门还要宽,她背靠著门站,双肩部分抵住了门框,背部就碰不到门,所以我打开了门,她没有感觉。
我在吃了一惊之后,后退一步,想用力将门关上,吓她一跳。白素知道我会有这样的动作,迅速赶过来,抓住了我的手,然后又轻轻把门关上。
她又拉著我走开了几步,才压低了声音道:“你想干甚么!她在门外不声不响,正在找吵闹的因由,你要是把她吓哭了,看你如何收场。”
想起我刚才几乎闯大祸,我自然无话可说。我也压低了声音:“她这样堵在门口,成甚么体统。”
白素皱著眉,望向我,我连忙摇头。白素伸出双手,按住了我的双耳,不让我头摇动,道:“我看除了答应她的要求之外,没有任何别的方法使她离去。”
我道:“万万不行!”
白素道:“她毕竟是小宝的母亲,小宝知道事情为难,所以特地请求过我们。”
我道:“小宝可恶。问题不在于她,而在于她的要求,那位万夫人我实在不想见到她!”
白素道:“万夫人虽然从外形到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