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点苦恼。
“哥哥,我们也要去喝什么‘圣族新杯’吗?”我问。
“你不用去。”穿云说,“你也不想去,是吗?”他体贴问我。
“又想去又不想去。怕错过热闹,但好像也没人在意我去不去。”我说。
“你这家伙,没法相信你才醒过来一天呐,你那脑袋里的百转千回都是跟谁学的?”哥哥问。
“怨我给你读的书太多了。”他又自己回答。
“好哥哥,什么都别说了,先弄点吃的东西,美意好饿!”我摇着他的手央求道。
“忘了你还是个会饿的好,咱们去找些吃的吧。”哥哥对我百依百顺,牵了我就向圣殿外走去。
我忍不住再回头去看姐姐,他们已走至侧厅门口,头也没回,我只看到画海红色束发丝带上的金色细巧圆环一闪,没入门后,看不见了。
“美意,莫走,圣族新杯,你若不在旁,又有何意?”有人笑着对我说。黄影闪过,不必回头,我就知道是谁。我与哥哥相携出殿,并不理会。
一口气冲下台阶,与哥哥相视一笑,尚未言语,一双手臂蓦然环绕上来,将我死死拥住!
第12章 爆裂()
那蓝色大物一路浮水,不再多言。
那白色房子哪里是建在岛上,它本身就是一座岛。直接漂浮在水中央。一栋白色的两层圆形建筑,四周一圈白色细密台阶,台阶的底层没入水中,向上延展几十层后是一转宽阔的长廊,优美的白色细柱相隔而立。
大门紧闭。我抬头望向二楼的一扇窗户。窗户开着,白影闪过。这次我很肯定,窗后隐了一个人。
那蓝色大物靠近台阶,将他的背部和身体平顺,瓮声说:“请下来吧。”
我看着那被水**动的台阶,晃来晃去,像是移动的,又回头看看仍然双眼紧闭的哥哥,犹豫万分,不知是不是应该拜托这个好脾气的蓝色家伙再把我们送回对岸去。
“欢迎你。”一个陌生的、纤细的、略带僵硬的女人的声音在我耳边说。我猛一回头,一个女人正站在台阶上,一身白衫,赤着双足,弯腰向前,伸手向我。她的脚和衣袍边都浸在水里,但她丝毫不以为意。
她身后是敞开的大门。她什么时候走到我身边的我完全不知。我看着她,满头银发编成辫子,盘在头上,有细密的纹路散布在她的额头、眼角处,那些纹路不知是刻上去的还是画上去的,我从未在其他任何人的脸上看到过。还有那伸向我的手,既不饱满也不光滑,一层半透明的皮肤松松裹着她那枝桠般的手掌,有蓝色的管状突起。但这一切并不让我害怕,因为我看到她那双眼睛,那眼里充满了悲悯。
“你是——?”我迟疑着问。
“我是这白岛的主人,扶栏。”她并不微笑,但也不威严。眼神明亮,有浅淡的温情。只是说话的时候字斟句酌,语速很慢。
“扶栏,你好我是美意,请帮助我哥哥,他溺水了都怪我”我一边说一边尝试着把穿云扶起来。
扶栏看了一眼那蓝色大物,蓝色大物轻摆身体,摇动尾巴,把哥哥轻轻抛起,扶栏伸掌一接,将哥哥轻轻托住,另一只手掌在哥哥背上轻抚两下,“噗!”哥哥吐出一口水,进而睁开双眼,自行站立起来。
整个过程看得我目瞪口呆!我连滚带爬地从蓝色大物的背上下来,一把抱住哥哥,欢喜得眼泪都快流出来了。哥哥正咧嘴要冲我笑呢,突然“哎呦”低呼一声,胳膊想要抽离我的怀抱。
扶栏伸手把哥哥的袍袖撩起,一看之下,我惊叫出声。哥哥的胳膊已皮肤绽开、裂痕纵生、破碎不堪!
我又心疼又害怕又自责,胸中气血翻滚,一时间竟然无话可说,只是呆呆看着哥哥。
“没事。”哥哥简短说,拉下袍袖。转脸向扶栏说:“你可是这白屋主人,冒昧打扰。我是红蔷堡穿云,这是家妹美意,因美意饥饿,寻觅食物,不慎落水”
“她,落水无妨,你,应该很清楚,你是无法浸泡水中的。”扶栏打断哥哥的话,缓慢有力地说。
哥哥不语。
“红蔷堡?望楼是你何人?”扶栏接着问道。
“是我族中大人。”哥哥回答。
扶栏望着我,眼神停留在我身上。黑色的眼睛如同两簇拢柴而燃的火苗,暖和,沉甸甸的。我有一种昏昏欲睡的感觉。
“美意可是今日方醒?”扶栏又问。
“正是。你怎会知?”哥哥答她,伸手将我拉近些。
“我是扶栏。”扶栏简单说。“两位这就随我进屋吧。”不容置疑,她转身朝着大门拾阶而上。
扶栏脸上虽然沟壑纵生,但背影倒是极美的。银色发辫,雪白长袍,纤长秀丽,从容缓行。令人不由自主跟了她的脚步,追随而去。
突然,她定身顿步,既不前进也不说话,只是沉思。哥哥拉着我,屏息在后,不知何故。
她转过身来,眼睛越过我们头顶,对着我们身后轻声缓语:“蓝龙,你等了两千年的主人就在眼前,你却不识吗?”
第13章 蓝龙()
握着我的手的那只手突然僵硬。我心知不妙,悄声问道:“哥哥,她什么意思啊?”哥哥不及回答,脚下一软,就要跌倒!
扶栏伸手将哥哥一带,正色说道:“他在水中浸泡太久,撑不住了。快进来。”
进屋之后来不及四处打量,我依扶栏的指示将哥哥搀扶坐下。哥哥面色平静,沉默不语,整张脸上只剩下一双眼睛是亮的,一眨不眨盯着我看。我站在他身旁,耳听得他红袍下皮肤仍在发出轻微的“噼啪”爆裂声,他一声不吭,只是身体在极轻微地颤动。
扶栏拿了一个小白罐子走过来,掀开哥哥长袍,一边拧盖子一边轻缓地说:“如此耐力,你是我所见第一人。”
长袍之下,哥哥四肢已无法用言语形容!我不觉恶心,只是心中大恸,恨不能代为受之。原来他身体微颤,实在是痛苦至极!
有那么一瞬间,我多后悔自己醒过来。永远沉睡,永远有哥哥安然相陪,多好。
眼见那白罐盖子打开,一个小人轻飘出来。一个小人!我惊呼一声,顾不得感怀,凑近了看。真的是一个小人,手指大小,浑身雪白,关键是他没有长脚!他那应该长脚的位置是一把小刷子一样的东西,一个刷子小人!
那雪白的刷子小人蹦到扶栏的手掌上,我呼一下凑过去看他,鼻子差点把他掀翻!
扶栏示意我后退,手掌轻滑,刷子小人纵身跃了出去,直接落到了哥哥的手臂上。扶栏目视小人,口中轻念,那刷子小人开始在哥哥臂膀上上上下下地刷动!
我不能相信自己的眼睛!因为那小人的刷子所到之处,哥哥烂掉的皮肤就像被那刷子吞掉了一样,留下的是光滑又健康的皮肤!刷子小人就这么勤奋地来来回回奔跑数下,哥哥的一条胳膊就已经几乎完全恢复了正常!
我激动得又要哭又要笑,伸手就想去抓住那个刷子小人,好好亲他几下。扶栏唤了一声“美意”,她一不念,那小人就“啪嗒”倒在哥哥胳膊上不动了。我吓得连忙收手,只看不动不吭声。
一条胳膊刷完,小人蹦回白罐中去了。我拉着哥哥的胳膊心花怒放。哥哥向扶栏躬身致谢,我也忘形地一把抱住扶栏,在她耳边热烈地说:“谢谢你!谢谢你!谢谢你”谢着谢着竟呜咽起来,眼泪鼻涕都糊在扶栏的颈脖处。然后就听到我抱着的那个身体里面发出“嘎嘣、嘎嘣”的声响,扶栏好像被烫了一下,一把推开我,眼中满是狐疑。
我也吓了一跳,不明所以。扶栏倒也没恼,只是温言命我:“安静。”我乖乖坐下,眼看着刷子小人又从罐中出来,继续忙碌。扶栏口中念辞,不再望我。哥哥温柔看我,嘴角渐有笑意。我放下心来。
现在才有机会细细打量这房子。房子里通透雪亮,目之所及,皆为白色。桌椅窗帘倒也罢了,有一整面的墙全是白色的细巧抽屉叠罗而成,有一只抽屉半开着,估计那装着刷子小人的白罐子就是从那个抽屉里拿出来的。吓!想到这儿,我一阵心痒痒,还有那么多个抽屉,里面不知要藏了多少个有趣的玩意儿啊。我暗下决心,嗯,等哥哥好了,我就悄悄地把那些抽屉都拉开看看。我正自得意,一抬眼就看到扶栏正深看了我一眼,吓得我赶紧避开眼光,朝窗外望去。
扶栏不是说这栋房子叫“白岛”吗,看那水面辽阔,渺然不见边界,与世隔绝,还真是茫茫水域中的一个孤岛。我看着扶栏的侧影,她正专注静心,口唇微动,指挥那刷子小人为哥哥疗伤。她孤身在此,陈设清雅,似乎是怀有绝技,好像又识得大人,神态气度又与圣星堡中一众年轻艳丽之人颇有不同,真是令人费解。
我叹口气,又望向那水面,如果不是那蓝色大物,我和哥哥不知此刻已身在何处。定睛一看,那徐徐淹入水面的白色台阶旁,蓝色波光粼动,原来那蓝色大物并未离去,而是一直静候水边,巨大的眼睛望着白房。
“蓝龙,你等了两千年的主人就在眼前,你却不识吗?”我心中一动,想起扶栏说过的话。我慢慢起身,向扶栏和哥哥微微示意,闲闲朝屋外走去。我注意到扶栏一条白色的眉毛轻轻挑了一下,并未出声阻止。哥哥倒是镇定,用眼睛告诉我“小心一点,不要乱闯”。
我沿着台阶朝那蓝龙走去。迎着他愈发敬虔的目光。待我走近,已觉出他的不安。
他的尾部在水中轻摆,背部扭动,巨大的脑袋不知是要柔顺贴服还是昂扬抬起,显得无处可藏。
我看着他面目狰狞却眼神纯净,心中突然没有半分惧怕,伸手轻抚他双角,对他说:“你叫蓝龙啊,我叫美意,谢谢你刚才救了我和哥哥。”
只见蓝龙低头顺服,将他那巨大的脑袋垂在水面,旋即,又眼睛热诚地望向我,声音犹如耳语,生怕惊动了我:“从这一刻起,你是我永远的主人,是无比尊贵的王,是天上地下的王。我的一切都顺服于你。”
主人?王?我听得一头雾水,差点要笑出声来。认错人了吧!
还没等我出声辩解,那蓝龙已从口中吐出一颗明珠,指肚般大小,晶莹凝润,悠悠蓝光,雅致可喜。蓝龙伸爪扯下一根龙须,穿珠而过,又将坠了明珠的龙须系在我颈中。一气呵成,不容我辩解推辞。
正在愣神间,我听到身后扶栏的声音:“她是王,没错。但她是不是解放你龙族的王,另说。”
心中炸雷惊起。我一回头,扶栏与哥哥站在身后,我只看到了哥哥脸上的痛与不舍。
第14章 早就知道()
“戴着吧,你配得起。”见我伸手要扯那项间明珠,扶栏出声制止。
我看哥哥亭然站立,已无异样,想来已是好了,赶紧上前去拉着他的手,这一切太稀奇太诡异,什么小人、大龙,什么明珠、王者,我只想快快离开此地。
还没张口,扶栏突然伸手扣住我手腕,仍然是缓慢、僵硬的声音,但手中力道却有不同:“美意,一番慌乱,头发乱了。让扶栏为你重新梳理。”言语间,已从她那银白发辫中取下一枚小梳,通体透明,十分精致。
我哀哀看一眼哥哥,哥哥马上明白,拱手说道:“穿云与美意已叨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