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日,喜意盈门,圣王体恤,已见过美意,美意天真烂漫,处处新奇,哥哥穿云兄妹情深,伴陪左右,正是体现红蔷堡父慈子孝、兄良弟悌的门风,何规矩之无有呢?纵使未有如期赶回,也是圣王责罚,何时又轮到您来管红蔷堡的闲事了呢?”
姐姐一口气朗朗说完,声音叮咚脆甜。眼睛望着我,这会儿眼中满是鼓励笑意。我心头一阵热,只想冲过去抱住她。夫人就在姐姐身边,一把揽住她,一只手紧紧扣住她肩膀,脸上又惊又喜,说不出话。
我手悄悄挪至项中明珠处,手指覆在蓝龙之上,看来只有这样了,等我念出“腾龙王者令”,蓝龙现身,以为明证,不是我们不肯按时归来,实在是事出有因。心念动处,还未张嘴,只听得一人淡淡说道:
“是时候说正事了。”
第19章 退位()
众人噤声。蓝蔷堡敲月大人抬起下巴,望都没望画海一眼,别转头去,迅速俯身在那蓝衫少年耳边,似是低语,又迅疾弹开。
黑袍人双手盖于圣星之上,巍然站立,两个青衣星使一左一右分站他身后。
“有事宣布,众人细听。”那名叫“思灰”、引我拜见黑袍人的星使发话。
“我执掌这天上地下、黑暗光明已近2000年,今日决意退位。”黑袍人说道。整张脸仍然隐在黑色罩袍之下,只听得声音温和沉静,不怒自威。
众人再是掩饰,也没能挡住从人群中崩裂出的一阵压抑声浪,那声浪炸开,有人开始躁动。
黑袍人不以为意,继续说道:“由圣族众位长老推举,并经过我的首肯,选出以下候选人,他们是——”黑袍人没有任何的迟疑,直接宣读:“蓝蔷堡落英,红蔷堡画海,黄蔷堡寄城。”
不知为何,他宣读一个名字,我的眼皮就跳动一下。话音落地,片刻的安静。集体的屏息。那几个名字从耳朵滑进心里,很是需要些时日。“轰——”一声,数万只隐形昆虫窜进厅内,吸附在人们身上,见不到人嘴动,只听得“嗡嗡”响。
思灰做了个手势,“嗡嗡”声潮方才渐消。
黑袍人接着说:“三位候选少年收拾行装,明日出发。君王之路,千难万险,明年此刻,三人之中,新王诞生,另两位即要烟消云散。”
众人惊愕。一时间居然无人应和。
三人之中,新王诞生,另两人烟消云散?那就是说,如果姐姐不能成王,就只有死路一条!等等,那——我是什么?扶栏所言——“天上地下的王”是个什么鬼?逗我玩儿呢!
我茫然望向哥哥,他也有些懵呆。
“圣王决意退位,实在突然,纵使选拔新王,承继圣位,也可从长计议”大人突然发话,态度恭敬,但语气并不热切。
“没有时间了。”黑袍人冷淡打断大人的话。
“圣王选拔,自是采光剖璞,无论多严格都不为过,是为圣族的千秋万代,只是这规矩是否过为严苛,或者王,或者亡,对于今日才成为圣族新员的他们来说,是否”大人缓缓而言,字字沉稳。有人深以为然,小声附和。
“不会。我要的是能承担大业、统领天下的王,不是瞻前顾后、一团和气的废物!”黑袍人又冷又硬又坚定。
“何须以命相赌?”一个女人的声音。居然是夫人。柔顺如夫人居然呛声黑袍人!
“有何不可?真正的王者从不会为了回头而保留。牺牲两个弱者筛选出真正的那个强者,很是值得。命?弱者的命又是什么值钱的东西!怎么,对你红蔷堡画海如此没有信心?”黑袍人语气中已有不耐。
“圣王!”人群中一个女孩子的声音,是姐姐,只见她两手分别轻抚大人和夫人臂膀,示意他们安静,然后转身朝向黑袍人深深作揖,朗声道:“圣王有礼了。圣王所言极是,不拼尽全力,怎知没有奇迹?画海得入候选新王,深以为幸,自会全力以赴,不作他想,明年此刻,是王是亡,画海一应担下。至于我族中大人、夫人所忧,实在是为人父母、舐犊情深,还望圣王体谅。”
姐姐一席话说得落落大方,姿态甚为漂亮。这可是在黑袍人面前啊。想想我刚才初见黑袍人时那副孬样,心里禁不住为姐姐暗喝了一声彩。
“好!”人群中已有人出声喝彩。但见那黄衫少年寄城也闪身出列,冲画海咧嘴一笑,向黑袍人行礼说道:“圣王有礼。我是黄蔷堡寄城。争逐王者,我有信心”
“就凭你?”有人出声打断寄城,转而向黑袍人作揖道:“我是寄城族中大人关风,可否恳请圣王取消寄城新王候选资格?”
我认出来这正在说话之人就是刚才对寄城冷漠不屑的黄衫男子。他是寄城的大人啊,说这话什么意思?
寄城回头看着他的大人,脸上又惊又窘,嘴角兀自裂笑着,没来得及收回来。那神情脆弱又美好,让人有点心酸。
“哦,关风又是为何有此一说?怎么,也是情深似海、不忍放手?”黑袍人饶有兴趣,沉声发问。
“并非如此。”关风道:“我与寄城不过是大人与被抚养人之间的关系,到得今日,寄城圣族新生,我亦可全身而退。正是与寄城没有骨血情深,才更能客观公正评说此子”
“大人,寄城知道大人对寄城颇有不满,寄城请求大人莫再说了。”寄城低声说,面色白亮,额角似有亮光。眼角低垂,面有求肯之色。
“不满?我作为族中大人对你一介异族、晚辈能有何不满?我提出异议实在是因为为圣族甄选明君绝非小事,泛泛平庸之辈岂可滥竽充数!”关风看上去斯文儒雅,说起话来却如此伤人。
寄城终于不笑了。众目睽睽之下,他面色灰败,身体微颤,不发一言。隔着人群,我远远望着他,圣殿大厅流光绮丽,光晕罩在他棕色头发、淡黄长衫上,仿佛带了光圈,那光圈保护着他。天真又无辜。
“圣王,寄城自小由我带大,确比旁人多了解几分。”有人说话,一个黄衫女子。头发稀疏,骨瘦如柴,一张白中透黄的面皮油光水滑绷在脸骨上,面皮之下,颧骨若隐若现,随时都要戳穿而出。一把声音无精打采,虽是在对黑袍人说话,眼睛却不停瞄向关风。
“怎说?”黑袍人接腔。只听见声音,完全看不到那黑色罩袍下的脸。我没来由地一阵心急。
“我是黄蔷堡夫人剪雪。寄城冷漠、古怪、自私,甚至带有一丝邪恶之气,他确非合适王者人选。”剪雪说,话中没有感情。
“那不更好,寄城在你二人口中如此不堪,想来也难担大任,就当他是自寻死路好了。”黑袍人说。语气轻描淡写,却听得我心中突的一跳。
“那万一他若成了呢?”剪雪追问。略有焦急。这位夫人是有多害怕她一手抚养长大的孩儿成就王业啊。个中缘由,我不得而知,只觉齿冷。
只见寄城突然面向他族中大人、夫人,埋下头去,深深作揖,只见他修长手指交缠相握,送至关风面前,微微颤抖,犹如献祭。半晌,寄城抬起头来,清风拂面,如花绽放,嘴角噙笑,语带温柔:“大人和夫人的抚养之恩,寄城难报万一,哪怕只是为了这‘万一’,也值得寄城不留后路,成王归来,倾心相报。”说到最后四个字时,几近耳语。关风剪雪极不自在,一个挑眉,一个撇嘴,把脸别开。
“‘成王归来’?笑话。”一个懒洋洋的声音说道。
第20章 失控()
一蓝衣少年扬了扬手,腰都没弯,草草打了个招呼:“落英见过圣王。”转脸对着寄城,冷冷打量两眼。他身量高过寄城,不肯正眼瞧他,一副眼角漏风的样子。
“刚听着什么‘新王候选人’,让人烦躁,谁倒是稀罕!但是,你,成王?有没有问过我?”那蓝衣少年姿态娴雅,声音温文,却语出惊人。
原来是他!刚才那个与我对视良久、容颜如玉的蓝衫少年。如此英秀美人,却恁的骄纵自大、目中无人!
“落英,圣王在此,你又不懂事、发小儿心性了。”那蓝蔷堡名唤敲月的女子软语提醒,眼角眉梢皆是疼爱。
“我族上渊源,圣王怎会不知?我有此说,想来圣王定会体恤。”落英鼻子轻哼,不以为然。
我紧张地看了黑袍人一眼。尊为王者,听得此话,难保他不会突然发难。但黑袍人只是伸手轻握他胸前黑色圣星,一言不发。
“但是,还没上路呢,各路人马就开始闹腾起来,真是一个热闹。表忠心的,”他抬眼瞅了画海一眼,满是不屑,“忙报恩的,”他又扫一眼寄城,淡淡的厌恶,“我若是你,受了这等羞辱,恐怕是要恩将仇报的喔。总之,好玩,终于没那么无聊了,那我就委屈一下自己,陪你们玩儿一场,如何?至于你那个‘成王归来,倾心相报’,”他看着寄城,一脸歉意:“就当个笑话吧,反正——你看着就像个笑话。”
姐姐又羞又恼,一双眼睛气得眼角吊起来,眼珠子亮斩斩盯着落英,咬住下唇不说话。夫人将她揽在怀里,一只手在她肩头上来回轻抚,张嘴似乎想要说什么,大人轻轻抬手,夫人又敛眉不语。
寄城站在落英面前,眼望向别处,不知在看什么,眼睛一眨不眨,睫毛在脸上投下半弯阴影,嘴角含了淡淡一抹笑,仿佛想什么出了神。落英的那番话如同射出去的箭,半路就折羽了,伤不了他。倒是他那族中的大人、夫人,仿佛自己被呛白了,想接腔又不知该说些什么,一副好没意思的样子。
“那蓝蔷族仗着自己血统纯正、渊源深厚,愈发张狂了。”哥哥在我耳边低声说。“倒是那个叫寄城的孩子,着实能忍。”。
“你怎么看出来的?你不觉得是他耳朵有恙吗,被人如此轻视,甚至是抚养自己长大的大人和夫人,话说得那么难听,你看他,他还在笑呢!”我忿忿说。心里憋着火,没来由地替他生气,嫌他那无所谓的表情,一副任人唾骂、没出息的样子!
“难不成他真是个不堪之人,全被说中?”我气鼓鼓地问。眼前却闪过一张梨涡笑脸,轻扬着下巴,笑言:“喊声哥哥,我帮你。”
“你气什么?”哥哥奇怪看我一眼,说道:“这寄城是怎样人物,不得而知,但他确实是能忍耻辱之人。你看他不予反驳、似不在意,其实他是在用极大的意志力控制他的情绪。你看他头顶发髻之上有淡淡袅袅白雾逸出、身体崩成极纤细僵硬线条,你就知道,他应该是已感到羞辱至极、愤怒至极,他是在用他所有的力量把自己钉在地上、保持沉默。”
“仅凭这一点,他都算是个人物了。”哥哥低声叹道。
我耳听着哥哥的话,眼睛去搜寻寄城的目之所及,心里不由自主地默念:“看着我。看着我。看着我。”
不知是心有感应,还是我意念强大,寄城居然闲闲转头,越过人群,朝我看来。
一接触我眼神,哗——,他的恼怒、无助、害怕、惊惶,再无掩饰,排山倒海,瞬间将我淹没。
我突然怒不可遏。没任何理由。就是见不得谁被围攻,见不得那种可怜的眼神。
想都没想,我手握明珠,默念“腾龙王者令”,但见眼前蓝光划过,一条晶莹璀璨、华丽彪悍的蓝龙腾空而起!众人仰望惊呼,乱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