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寇卫二手叉腰,杀气腾腾地说:“贼寇朱温,今晚就是你的死期!传我将令,现在开始休息,半夜时分动身,焦飞率三千人马开路,我和詹兵率大队人马随后跟进,向永新贼寇发起攻击!”
半夜时分,焦飞带领三千人马向永新的义军营地摸来,寇卫、詹兵率兵随后跟进,马摘铜铃,衔枚疾进,唐军很快靠近了义军的营寨。
此时天空乌云乱窜,月亮早就藏进了云层,只闻耳边寒风呼啸,伸手不见五指。焦飞仔细察看前面寨栅,命令小股唐兵潜行一会,检查有无陷马坑、拒马枪之类,唐兵搜索检查了一会,向焦飞报告:“焦将军,贼军没有安置这类防御设备,可以直接杀到营帐前面。”
“真乃天助我也!传我将令,向贼寇营寨发起进攻,给我杀!”焦飞举起龟骨鞭,大声命令。
唐兵接到命令,呐喊着杀向义军大营。驻守永新的是朱珍,朱温前二日拨给他三千人马驻守永新,吩咐他如果唐军前来袭击,稍作抵抗,就一直向西撤退。撤退途中,看到唐军败退时,再回军追杀。
此时朱珍看到唐军大队人马杀了过来,连忙翻身上马,命令义兵弃守营寨,迅速向西撤退。焦飞哪里肯舍,带着唐兵舍命追杀,跑得慢的几百名义兵被唐兵追上,只好和唐兵拼杀,直至全部壮烈牺牲。
寇卫得报大喜,传令大军一路向西,穷追不舍,要将朱珍的人马斩尽杀绝。一时间,永新西面的大小道路上,到处是双方的兵马,步兵好像在举行马拉松比赛,骑兵好像在举行越野车比赛。
就这样,朱珍带着义兵,一口气往西跑了二三十里地。义兵个个累得汗流浃背,气喘吁吁;唐兵人人追得如牛拉风,叫苦连天。双方人马都跑不动了,只好站在原地不动,手执兵器,互相对峙着。
寇卫、詹兵带着大队唐兵赶了上来,看到焦飞手下兵将和“贼寇”互相瞪着眼看呢。寇卫问道:“焦将军,为啥不上前厮杀?”
焦飞头摇得像拨浪鼓:“人都累得快趴下了,还厮杀个鸟?!”
寇卫刚才带兵拼命跟在焦飞的人马后面,没有察觉到自己的疲劳程度,现在突然停下来,这才感到非常困倦。他抬头一看周围地形,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气。原来大队人马已经进入了一个狭长的山谷里,山谷的一头是从永新撤下来的“贼兵”,山谷的另一头一眼望不到边。
寇卫突然醒悟过来,山上十有八九会有“贼兵”伏击守候!他暗叫一声“不好”,感到大难即将临头,他举起三叉鬼头刀,大声命令:“全体回转,撤出山谷!贼兵可能有埋伏!”
寇卫话音刚落,只听得山上几声炮响,大小石块从山上直砸下来,原来朱温命令庞师古在山谷二边山顶上各埋伏了一千人马,只等吉州兵马进入山谷,进行袭击。庞师古见吉州兵马往山谷外面跑去,就下令发起攻击。山上的义兵弓弩手在一阵石雨后,立即向唐兵密集射击,唐兵你挤我搡,无路可走,死伤无数,哭声震天。
寇卫、焦飞、詹兵带领唐兵死命向外逃去,刚刚奔到谷口,只见朱温率领大队人马把山谷围了个水泄不通,朱温身穿明光铠,胯下银鬃马,手绰盘龙枪,按辔大叫:“李唐兵将听着,你们已经被我们全部包围了,逃是逃不了的,还不归降大齐?”
此时唐兵已经折损过半,只剩下了三四千人,斗志全无。寇卫不想束手就擒,对焦飞说道:“焦将军,我们已经和贼寇结了仇,不如拼死一战,杀出山谷,尚有活路!”说完,寇卫挥舞着三叉鬼头刀,呐喊着杀向朱温,焦飞、詹兵只好命令唐兵向外突围。朱温挺枪来斗寇卫,二马相交,未及十合,朱温大喝一声,一枪剌寇卫于马下。唐兵见主将被杀,三军夺气,纷纷投降。
焦飞、詹兵此时像没头苍蝇,依然幻想着杀出重围,带着亲兵向外冲杀。朱珍、庞师古带领人马从唐军背后杀了过来,唐兵战线立时崩溃,非死即降。焦飞、詹兵慌不择路,混战之中正好撞见朱珍、庞师古二将杀来。焦飞挥舞龟骨鞭,打翻了十几个义兵,大吼着来战朱珍;詹兵挺着乌龙枪,接连戳倒了几个义兵,径奔庞师古杀来。
朱珍见焦飞负隅顽抗,不由得勃然大怒,立即催马向前,挥舞镔铁笔管枪,抵住焦飞厮杀;庞师古抡起金蘸斧,对着詹兵兜头就劈。
毕竟焦飞、詹兵能否杀出重围,且看下章分解。
第三十六章 疾风暴雨
且说焦飞、詹兵见朱温将寇卫剌落马下,不禁怒火中烧,率领亲兵向外冲杀。朱珍、庞师古连忙指挥义兵将焦飞、詹兵人马团团围住,双方进行殊死搏杀。
朱珍截住焦飞厮杀,庞师古挡住詹兵相斗,激战不久,一将翻身落马,原来詹兵不敌庞师古,被庞师古一斧劈于马下。焦飞一见,顿时狂怒不止,手中龟骨鞭,风车似地舞将起来,一鞭紧似一鞭,一鞭快似一鞭,朱珍招架不住,连连后退。
焦飞见朱珍后退,让开了一条通道,连忙催动坐骑,带领亲兵向外冲去,眼看要突出重围了。朱温见状,连忙拈弓搭箭,觑得亲切,一箭过去,正中焦飞左腿。焦飞在马上晃了几晃,减慢了冲杀速度,朱珍连忙追了上去,镔铁笔管枪直搠焦飞后背,焦飞来不及躲闪,中枪落马,被一群义兵围住,活活砍死。
寇卫、焦飞、詹兵三员唐将,做一块儿在谷口殒命,只有少数唐兵侥幸冲了出去,大部分非死即降,义军大获全胜。
朱温命令千余降兵挖坑掩埋双方阵亡兵士尸体,降兵挖了数日,方将大坑挖好。朱温又命令降兵放下挖坑工具,将阵亡兵士尸体抬到坑边,放进坑里。降兵遵令做好后,以为朱温要么释放他们,要么录用从军。谁知朱温却下令周围义兵将降兵团团围住,要将降兵杀死。
庞师古对朱温说道:“大哥,你这样做不妥吧,这些降兵都有妻儿老小,[汶网//。。]他们已经缴械投降,就饶了他们吧!”
朱温听了,大发雷霆:“师古,你怎么替这些李唐兵士说话?!你能保证放他们回去后不继续和我们对垒作战吗?他们是吉州的精锐之士,内心对李唐相当忠心,录用他们,他们日后很可能作乱;放他们回去,又后患无穷!所以现在解决他们,我们才能顺利拿下吉州!”
此时天上乌云翻滚,远处响起了阵阵春雷,风力明显加强。朱温大声命令:“弓弩手准备,目标李唐吉州兵,开弓放箭!”
在朱温的再三严令下,义军弓弩手无奈,只好将一支支箭矢射向手无寸铁的降兵。降兵怒不可遏,成群结队呼喊着扑向义兵,双方缠杀在一起。有的降兵夺过义兵手里的兵器,乱砍乱剌。义兵只好大打出手,杀得降兵积尸盈尺,全部殒命沙场。
庞师古看着这样血腥的屠杀场面,流下了热泪,朱珍说道:“师古,你同情这些降兵吧,如果我们被李唐兵将生擒,也是这个下场!”
庞师古一边流泪一边说:“你们的心肠为什么这么硬啊?!这些降兵太可怜了,我认为你们这种做法不对!”
忽然,雷闪雷鸣,风雨大作,朱温下令将刚才阵亡的义兵放入坑中掩埋,然后收兵回营,被杀的降兵全部抛尸野外,无人问津。
庞师古在回营路上,对朱温这种惨无人道的做法十分不满,在心底里说道:自古杀降不祥,朱温、朱珍今日之暴行,来日必遭天谴!
赵濛在虔州,获悉涂阳在虔州城北兵败殒命,詹兵在永新与寇卫、焦飞命丧谷口,虔州援兵与吉州精兵大败亏输,不觉跌足长叹。赵濛思虑再三,感到虔州肯定不保,就和家人收拾金银细软,带着亲兵,在一个深夜悄悄离开虔州城,直奔长安,去投奔自己的老友张直方,避过风头再说。张直方乃唐朝将领张仲武之子,张仲武担任过卢龙节度使,是一代名将。所以张直方深受李儇宠信,在军中担任要职,任金吾大将军。赵濛到了张直方府上,向张直方讲了虔州战事,张直方听罢,安排赵濛做了他的幕僚,赵濛从此就在长安住了下来。
孟楷、岳灵飞、赵璋率领大军来到虔州城下,虔州守军得知赵濛弃城逃走,就打开城门,投降了义军。义军进入虔州,出榜安民,开仓放粮,秋毫无犯,深得百姓拥护。不少贫苦人家子弟踊跃参军,义军实力进一步增强。
鲁齐取得大捷后,北上吉州,朱温也率兵东进吉州,孟楷、岳灵飞、赵璋所带兵马在虔州休整完毕,也挥师北上。吉州守军闻风而逃,义军兵不血刃,占领吉州。孟楷、岳灵飞在吉州清点人马,已经从岳州出发时的五万人马,扩充到十几万人,兵强马壮,威震江南。
孟楷从信使那里知道了朱温在永新滥杀降兵的事,不由得勃然大怒,当即命人喊来朱温问话。朱温接到命令,不敢怠慢,连忙来到孟楷设在吉州的指挥所里。
孟楷看到朱温进了指挥所,劈头就问:“朱温,听说你在永新斩杀吉州降兵千余人,可有此事?”
朱温双手抱拳:“孟大哥,是有此事,我考虑到吉州将悍兵勇,很难驯服,为了大齐兵马在吉州一带顺利发展,才不得已诛杀了吉州降兵。”
孟楷虎目圆睁,剑眉倒竖:“朱温,你好大的胆子!竟敢擅杀归降大齐之兵,如此一来,大齐仁义之师称号就要被你沾污,今日不杀汝,后必为大齐之大患!刀斧手何在?将朱温推出辕门,斩首示众!”
朱温大惊,连忙伏地求饶:“孟大哥,小弟知错了,请孟大哥给我一次改过自新的机会,今后朱温绝不再犯!”说完,又爬到岳灵飞、赵璋面前,说道:“灵飞哥哥、赵璋哥哥,朱温与兄长朱存自参加大齐义军以来,冲锋陷阵,出生入死,对大齐一直忠心耿耿。这次因为无知使孟楷哥哥动怒,还望你俩为朱温求个情,朱温今生今世不会忘记二位哥哥的大恩大德!”
岳灵飞、赵璋看到朱温二行清泪汩汩而下,不觉动了恻隐之心,岳灵飞趋前一步,对孟楷说道:“孟楷哥哥,看在朱温一心为大齐杀敌的忠勇之心上,这次就宽恕了他吧,下次如果再犯,就二罪并罚!”
赵璋叹了一口气:“杀降是万万不可行之的,但事情已经发生了,也只能面对现实。朱温哥哥朱存现驻军朗州,为大齐竭尽忠心,如果知道朱温在吉州被开刀问斩,肯定痛不欲生。我今天为朱温作个担保,这类事件以后绝对不允许再发生,如果朱温下次再杀降兵,那就立即正法!”
鲁齐也说道:“孟大哥,你就饶了朱温哥哥吧,他也是一心为大齐着想啊!”
孟楷听了岳灵飞等人之言,朝刚刚进来的刀斧手摆了摆手,刀斧手立即退了出去。孟楷知道岳灵飞是王仙芝的拜把子兄弟,起义军的元老,大齐第四寨寨主,和他的第一寨寨主相比,职务上并起并坐,如今岳灵飞出来求情了,所以这个面子不得不给。
孟楷厉声说道:“朱温,这次我看在灵飞兄弟、赵璋兄弟、小鲁面上,权且饶你不死!但死罪已免,活罪难逃,来人呀,将朱温拖出去,重打二十军棍,以儆效尤!”
几个亲兵听到孟楷命令,马上走了进来,架起朱温往外就走,卷袖举棍,劈里啪啦打了起来。二十军棍打完,朱温被打得皮开肉绽,痛不可当,但他咬着牙,硬是一声不吭。
朱珍、庞师古看到朱温被打得伤痕累累,十分心疼,向孟楷请示后,二人用担架将朱温抬到了自己的军营里,马上请来郎中为朱温疗伤。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