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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错。”童烈点点头。
“我们戒魂骑士根本不知道这到底是什么东西,因为文献的记载与传承从来都是戒魂法师干的事情,而所有被杀的戒魂法师都有一个特点——他们家里的书都不见了。”
这时言小天打断了童烈的话,他有些奇怪的问:“那你们是怎么知道这个东西……地方的?”
听到这话,童烈捏紧了拳头,几乎是从牙缝里把话挤了出来。
“我的奶奶,温城最为强大与博学的戒魂法师,她……在死后留下了这四个字,还有……”童烈像是突然想起来似的,从胸口的口袋里拿出一个小盒子,盒子里是一枚不知用什么木头做成的印章。
“这个,戒魂法师的刻印,被她牢牢的抓在手里,一直到我们发现,她早就已经去世了很久。”
“戒魂法师的印章吗?”南海棠拿过来仔细观察着,却发现这上面什么都没有刻,她递给了言小天。
“小天你看看,你也是戒魂法师,说不定能找到什么。”
言小天目光郑重的接过南海棠递过来的印章,也同样拿在上仔细看着。不久之后,他的神色一凝,手中的印章竟然自己燃烧了起来。
《二十一》存在于空白而无时间驻足处的倒影()
橘黄而澄明的火焰,轻快的在木质印章上跳动着,非但没有烫手,反而给言小天带来了一丝丝暖意。
南海棠与童烈看着言小天闭上眼,用手指如同拨水般逗弄着印章上的火焰,不禁松了一口气,同时脸上出现了果然如此的神情。
他们是戒魂骑士,虽然自身有着强大的魂力,但相比于戒魂法师而言,对于不同魂力的感应并没有那么的敏感,自然也就无法触发童烈奶奶留下来的东西。
就算是童烈,面对着这个印章,也只能当作一个奶奶留下来的遗物来对待。而言小天则不同,他一接触印章就敏锐的感觉到了某种异常。
“我看到……”言小天自语着,将印章抓在了整个手掌之上。那橘黄而温暖的火焰便燃烧得更为猛烈,但带来的暖意也更加温和。火焰开始散发出明亮的光芒,甚至在白天也显得如此耀眼。
一股缓慢却坚韧的魂力从印章深处缓缓流出,传递到言小天的指尖,随后游走在他的全身。言小天先是一惊,但很快完全开放了身体,因为他能感觉到这股魂力并无恶意。
“当无声之所开启,地狱将和天堂颠倒……”老者的声音突然缓缓在言小天的耳畔响起,像是低声呢喃,又像是诉说着古老的传言。
言小天抬头看了看南海棠与童烈,却发现他们似乎并没有听见这个声音,看起来只有自己能听到。
“无声之所?又是无声之所,这到底是什么东西?”言小天蹙眉,像是在询问那个声音,又像是在自语。
“这是温城最大的秘密,也是独属于温城戒魂师的历史。”童烈轻轻一叹,看着言小天手中正在发出光芒的奶奶遗物,开口说了起来。
“具体的细节我并不清楚,因为在漫长的岁月之中,只有戒魂法师才会用双眼记载下一切,刻写在附着了魂力的书籍上。换言之,掌握了历史的是他们,而非戒魂骑士。”
“但是,所有记载了温城历史的书籍都已消失不见,甚至连知道一些真相的戒魂法师都和我奶奶一样被罗季杀害,我只知道,只能模糊的记得,那是奶奶在我小的时候讲出的只言片语。”童烈皱起眉头,在努力回忆着。
“无声之所,这是一个仪式,也是一个地点,关押了上古的恐怖与毁灭,是古代戒魂师用死亡带来的永恒。”
“用死亡带来的永恒?”言小天反复回味着童烈说的这一句话,目光移回印章之上。
言小天久久端详着那方古朴的木头印章,瞳孔上倒映出那飘忽而温暖的火焰身影。随后,他一边说着话,一边将印章凑近自己的脸。
“整个温城就只剩下我这么一个不成材的准戒魂法师了……”
“可也只有我能感受得到,您的低语,您的紧紧抓在手中,哪怕生命被残忍收割之后也要传递出来的讯息……”
言小天低声说着,将印章轻轻盖在额头上。
就在那方印章将要接触言小天额头的一瞬间,南海棠只看到印章上的火焰以极快的速度猛然收回,随后原本没有雕刻着图案的那一面印面,竟在火焰的烧灼下如熔蜡般现出了一副奇异的纹路。
南海棠刚想说话,言小天就已经把印章完完全全的盖上了额头。霎那之间,一股与之前检查过言小天身体相类似的魂力从印章内往他的脑中涌入,而时间,也似乎随着这一切的发生而变得缓慢下来。
言小天只觉得眼前一暗,等他反应过来时,自己已经置身于一个奇异的空白地方。在这里,时间似乎失去了活力,它的身体扭曲着翻滚,连带起周围的空间都变得僵硬。
随即,一阵低语不知从何处传来,言小天仔细辨认着,却发现每一个方向每一个空间中都有相似的低语回荡,而且这些低语都在讲述着完全不同的事情,有宏大的史诗,有狡猾的阴谋,也有孩子睡前最喜欢听的各种故事。
这些声音,有的是老者年迈而娓娓的呢喃,有的是少女或少年抑扬顿挫的倾诉,但更多的是男人与女人成熟而稳健的低语,无数声音都在讲述着,每一段不同的人生与故事。
言小天凝聚起精神,想要仔细记下其中一小段的声音,却很快就感到头晕目眩,身体出现了一阵虚脱,他有些汗颜的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放弃了这种尝试。
“看来,这就是戒魂法师用纯粹的精神力构建的传承之地了。”言小天想了一会儿,很快就知道了这是什么地方。
“童烈的奶奶是温城最强大的戒魂法师,所以她能掌控这个地方根本不奇怪,那么这里应该是汇聚了温城从开始到现在的所有记载,只要是温城的戒魂法师曾经知道的东西,都会在这里留下一段痕迹。”
言小天自语着,露出苦笑。
“这么大的信息量啊,就算是那位温城最强大戒魂法师的老婆婆,也不可能一下子消化得了吧。”
不过面对这么多的信息,言小天倒是知道一个好消息。传承之地又被称为时间永不驻足的地方,因为是用各种戒魂法师的精神力量构成,所以这里没有时间的概念,哪怕在这里度过了永恒,在现实中也只是瞬间。
不过言小天倒是没有急着去寻找有关于无声之所的消息,他反而就地坐下,若有所思的自语着。
“每一座有戒魂师的大城,都会有类似传承之地的记载信息方法,而这些东西一般都是交给城里威望最高的戒魂法师保管,这些是每一个戒魂师都知道的事情。那么那个罗季,杀了温城所有的戒魂法师,销毁了所有相关的书籍,可为什么……”
为什么罗季唯独没有去找,并毁掉这方装载了温城所有戒魂法师记录的印章。言小天思考着,觉得事情有哪里不对劲。他并不认为罗季会是一个粗心到忘了这方印章的人,因为能够一个人杀死那么多戒魂骑士的窃魂师,怎么可能会犯这种低级错误?
“难道,这里面还有别的隐情?”
言小天蹙眉,这时从不远处传来了一段熟悉的精神波动,打断了他的思考。
“这是?”
那是一段鲜活而刚刚逝去的精神力量,尚且保留着生前的温暖和残余的影像,言小天一眼就认出来,那是童烈的奶奶留下来的意识。
不等言小天走进,老婆婆的声音便在他的脑中响起,慈祥而高兴。
“唉呀,这不是小天嘛,让我看看,上次看见你还只是个毛孩子,现在长成这么大一个小伙子啦。”
《二十二》当逝者的影像逝去之时()
言小天没有回答,他只是沉默不语,因为他知道,童烈的奶奶早已去世,这里残留下来的意识只是类似于摄像机拍摄出来的影像,以她所设定的既定方式在这个传承之地向自己播放着。
不过言小天还是有些诧异,因为他没有想到童烈的奶奶,那个自己只在小时候见过几面的慈祥老人,竟然专门为自己在传承之地留下了这么一段影像。
果然,在童烈奶奶的影像上,她的神情开始变得有些落寞,同时轻轻叹了一口气。
“小天,我想你应该已经发现了吧,我留下的这段意识,并不能响应你的话。”银发的老婆婆目光沉着而坚定,她的眼角充满皱纹,却遮挡不住眼里那似乎洞悉了一切的光芒。
言小天看着老婆婆的残留影像,目光里只有敬重与崇拜。在他的一生,很少有人值得他这样注视,而童烈的奶奶,这个用一生守护着温城的戒魂法师就是其中一人。
天才的戒魂法师,在第一次戒魂议会的集中考核中就以第一名的成绩脱颖而出,在成年之后更是和几个现在早已成为传奇的戒魂骑士一起,完成在言小天看来根本不可能完成的事情,随后她回到温城,用尽了半生监视着温城的魂力异动,直到被窃魂师杀害,还牢牢抓着传承之地的印章,只为了向言小天传递讯息。
“可为什么是我?”言小天不解,某种沉重的负担像无形的枷锁般压在他的身上,令他有些喘不过气来。
“我想,你大概会问为什么是你吧?”这时,童烈奶奶的残留影像又开始说话,这个睿智的老人竟然在死前就预测到了言小天的反应。
言小天平静下来,站在原地屏息听着老人的话,生怕错过一点只言片语。
“其实我的死亡……我们温城所有戒魂法师的死亡,都在很早之前就被我们感应到了。”童烈的奶奶缓缓说出了令言小天震惊的事情。
“这片传承之地,同时也是戒魂法师的坟墓,由来已经不可考证,但是我们都知道,在每一个戒魂法师生命即将走到尽头之时,这里也会出现相应的魂碑。”童烈的奶奶用手指着言小天的背后。
言小天循着她的手指回头看去,原本空无一物的地方竟然密密麻麻的出现了一大片黑色的石碑,上面用奇异的文字雕刻出不同的段落。
“死者文书,这是只有死者才能看懂的文字,当每一位戒魂法师生命将终,他们就会突然知道碑上的文字意义,同时能找到自己的那块魂碑,将遗言和记忆记载在上面。”童烈的奶奶低声说着,目光盯住了言小天。
“就在那天晚上,我梦见了自己的死亡,因为我们在传承之地留下了自己的精神印记,所以当死亡迫近,传承之地就会发来通知,迎接我们记忆的回归。”
“原来传承之地竟然有这种效果?”言小天有些发呆似的自语:“我竟然不知道。”
“孩子,你当然不知道了,只有和传承之地建立了链接的戒魂法师才会知道这些东西,当一个戒魂师一旦与传承之地建立了链接之后,那么那个戒魂师将正式成为戒魂法师,而你……”老婆婆笑着停止了自己的说话。
“是的,我……”言小天一愣,没想到自己是因此而逃过了一劫。
“我当时,应该是几年前要登记成为戒魂法师的时候,我逃掉了考试……”
“没错,你可真是个顽皮的孩子呢。”童烈的奶奶微笑着,像是正在回忆着那一天的情形。对言小天,她就像是在对待着自己最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