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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身影在他的目光中渐行渐远,就在他正转身回去时,却听到不远处一声树枝被人踩断的声音。
“谁?”他警觉的抬眸问道。(。)
第一百二十九章 太子大婚()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就到了东宫大婚之际。
大婚那日,整个东宫三日前便已被布置的喜庆至极,满眼皆是扎眼的红。
迎亲前,行醮戒礼。荣秉烨着玄色帝服,外罩金色纱袍,头戴通天冠,唇角含笑,不怒自威,高坐在奉天殿的中,大殿两侧,百官侍立。
须臾,便有红色礼服的内侍引着荣笙进了殿内,荣笙眉眼含笑,似是喜上心间。
他撩起大红色的喜袍跪在丹墀上,随着司礼太监的高唱,荣笙端正的对着荣秉烨四拜。
此时,司爵端着酒盏徐徐走进,荣笙恭谨的跪在地上,双手高高举过头顶,荣秉烨端起司爵手中的酒樽绶酒,朗声笑着道:“往迎尔相,承我宗事,勖帅以敬。”荣笙接过酒樽,正声道:“笙谨奉制旨。”言罢,荣笙将酒樽中的酒一饮而尽,复又对着荣秉烨伏身叩首。
礼毕,荣秉烨笑着对荣笙道:“吾儿终是长大了。”
“儿臣叩谢父皇生养之恩。”说着,荣笙又要一拜,荣秉烨搀起他,神色有些动容:“时辰到了,不得耽搁,快去吧。”
出了奉天殿,荣笙唇角本一直噙着的笑意骤然间舒平了,眼底闪过一丝阴郁,单手负于身后,往后宫的方向遥遥深望了一眼,在司礼太监的催促下,骑上高头骏马,浩浩荡荡向着宫外走去。
荣笙的仪驾刚出了正阳门,盛家门外便已有小厮一路飞奔至二门禀告。
太子迎亲的仪驾浩浩荡荡行走在长街上,路上两侧皆挤了水泄不通的百姓,争相观看帝王家取媳妇,迎亲的队伍缓缓进了布衣巷,此时盛家门前燃了鞭,噼里啪啦,震天炸响。
端正骑在骏马上的荣笙轻抿薄唇,神色阴郁,竟半点没有大婚的喜色与愉悦。
荣笙的神色自然也被人看在了眼里,盛家国公爷听了小厮的禀报,不禁蹙了蹙眉,嫣然成太子妃是他在宫里当贵妃的妹妹一手促成的,太子并未有任何不满,那为何迎亲之时竟是沉着脸?
端坐在闺阁中等待迎亲的盛嫣然听了太子已进了二门,正被府里的兄弟拦住了门,她骤然有些紧张,不停地搓着手中的锦帕,一旁的喜嬷嬷看出了她的心思,遂安慰道:“太子爷是储君,府里的爷们理当不会太为难。”
全福夫人则吃吃的笑:“这还没过门呢,新娘子就知道担心了。”
一席话逗得屋里众人皆掩了面笑,盛嫣然被她们笑得羞红了脸,手足无措的不停地绞着手中的帕子。
就在此时,一个小丫鬟茯苓跑了进来,笑着道:“太子爷当真好文采,二爷让太子爷题诗,没想到太子爷七步成诗。”茯苓说这话,脸上满是崇敬之色,一席话说的屋中还未出阁的姑娘皆有些绯红了脸。
盛嫣然听了这话,心里像是吃了蜜一般的甜,她至今还记得去岁中秋宴上和他的对视,他眸中含笑望着自己,她却羞红了脸。
就在此时,她注意到茯苓像是在嘀嘀咕咕的和国公夫人说着什么,国公夫人脸色一变,瞪了眼茯苓,示意她别出去乱说。
盛嫣然的手脚骤然间冰凉透骨,她听见了茯苓的话,纵然母亲和茯苓有意压低了声音,可还是被她听见了,大婚之日,他怎么抿着唇没有一丝笑意,是不喜她成为他的太子妃麽?
胭脂如霞看不出她脸色一片苍白,可手心里却出了密密的细汗,心底缓缓升腾起巨大的惶然。
荣笙淡淡的瞧着缓缓向他走来的人,头顶着赤金凤冠,遮着绣龙凤同合纹的红缎盖头,一袭正红妆蟒暗花缂金丝双层广绫云锦嫁衣,宛如天边的流霞一样,熠熠生辉,外罩着绯色双孔雀绣云金缨络鲛纱,拦腰束以流云纱苏绣凤凰腰带,恰到好处的勾勒出她玲珑巧致的身段。
这便是他的太子妃,未来的皇后,只可惜,他早先便已经应允了那人,盛嫣然的后位终是坐不稳了。
可是,那人却骗了他。
盛嫣然让喜嬷嬷搀扶上了帝王家迎亲的正红色嫁辇,美人能看清她的神色,唯她自己知晓,她此时的心恍如沉入了谷底,喜嬷嬷拍拍她的手安抚她,随即盖上了嫁辇的遮帘。
她听过诸多流言,她知道若不是因为她的姑姑,现在成为太子妃的人只会是魏五姑娘,莫非他心中属意本是魏五姑娘?盛嫣然端坐在嫁辇上,一手持金如意,一手持苹果,可思绪却如一团乱麻,理不清了。
迎亲的仪驾缓缓走进了正阳门,一路行至章华台行礼。
荣笙骑在骏马上,抬眸淡淡的看着不远处章华台上端庄站立着的众妃嫔,如繁花般似锦,可他的双眸却越过了众人,牢牢锁住了她,她今日一袭正二品妃的正装,宝蓝色的正装衬得她愈发的端庄,明明只有二八芳华,可她眉目间的气势竟比一旁的母妃还要雍容,就好像她天生就该母仪天下。
他的心底怔然溢出一丝讽刺,唇角不禁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他这般信了她,她却还是骗了他。
荣笙从马上下来,唇角又带上了笑意,仿佛对这桩婚事极其满意。
主婚人请的是德高望重的太子太傅,荣笙和盛嫣然对着高台上的众妃嫔缓缓一拜,太傅满意的看着荣笙道:“戒之戒之,夙夜恪勤,毋或违命。”
贤贵妃不禁抹了抹眼角,一脸的慈爱:“勉之勉之,尔父有训,往承惟钦。”
荣笙并着盛嫣然受训,只听苏代并着其他妃嫔齐声道:“恭听父母之言。”
一套大礼行下,荣笙才缓缓起身,含笑看着贤贵妃,贤贵妃握住他的手,又拉过盛嫣然的手,将他二人的手紧紧地合在一起,柔声道:“笙儿,从今以后,定要和嫣然相敬如宾。”
荣笙笑着点头,盛嫣然已是低声称是。
礼毕,太子妃该乘凤轿前去东宫,荣笙牵着盛嫣然的手缓缓转身,却在末了,深深看了苏代一眼。
苏代一脸怔然,她怎么觉得荣笙有话和她说,他的神色有些不对劲。也不知为何,她只觉得心里咯噔一声,一种不详的预感浓浓的袭上了心头。(。)
第一百三十章 倾诉衷肠()
到了夜幕,正是喜宴开始之时,婚宴设在距离东宫不远的明光殿。
传菜的宫女鱼贯而入,大殿中满是丝竹之声。今日来赴宴的不止皇亲贵胄,更是不乏功臣名将。案上陆续摆上佳酿菜肴,各色野味,直叫人赞叹皇家婚宴的奢华。
今日是苏代第二次见到庄妃,她还是这么孱弱,似是一阵风都能将她吹走。庄妃注意到了她的凝视,抬眸对着苏代微微一笑,只听她对苏代身旁的江宓柔声道:“自打你搬去了颐和宫,我却是鲜少再见到你了。”
江宓盈盈笑道:“嫔妾有心去拜访娘娘,又唯恐扰了娘娘清净。”
庄妃摆了摆手,不甚在意道:“无妨。”
一旁坐着的凝妃听了她二人的谈话,眉梢轻挑,似笑非笑的瞥了贤贵妃一眼,却没有说话。
不觉间已是酒过三巡之际,醉杨妃的酒劲不小,却是越品越甘醇,苏代连着饮了不少,脸颊上像是浮了缕红霞,浑身有些发烫,她抬手摸了摸绯红的脸颊,低声对江宓道:“我出去醒醒酒,旁人若是问去,就说我更衣去了。”
江宓点了点头,柔声道:“好。”
出了殿门,一阵凉风轻拂过脸颊,苏代才觉得一阵畅快,正装太过于拘束,闷得她浑身难受,顺着游廊便往前走,折颜亦步亦趋的跟着,手里拿着一件轻薄的斗篷,预备随时给她披上。
外头凉风阵阵,苏代对殿内闷热心烦难耐,一路顺着游廊竟不知不觉的走远了。
“娘娘可觉得好些了?”折颜拿着斗篷道,“不若还是将斗篷披上,娘娘方才出了汗,又吹了风,可别着凉了。”
苏代还是觉得浑身发烫,转手将斗篷推了回去:“还是不了,披上又要出汗了。”
折颜无法,只得将斗篷又收回,突然,她脸色一变,低声道:“娘娘,斗篷上的流苏坠子不见了。”
“怎么会不见了?莫不是掉在了来时路上,你回去寻寻看。我就在此处等你。”
折颜答应一声,便转身循着来时的路细细找寻去了。
苏代百无聊赖的沿着一个一个石头坐下,抬眸望着远处设宴的宫殿,灯火通明的,恍若浓浓的夜色里一颗璀璨的明珠。
突然,手腕上一热,待她反应过来时,她已经被人拉着隐入了假山的后面。
她心中一阵惊惧,抬手就要朝那人打去,只见那人在月色的映衬下,俊美的五官,一双桃花眼中满是轻佻,她放下了手,恼道:“你怎么到这里来了?”
“我见你出来了,就跟出来看看。”荣笙轻佻着一双桃花眼,似笑非笑的瞧着她,“看看你是不是来私会情郎。”
她心中咯噔一声,他说这话是何意,她不禁想起今日在章华台时,他朝她深深看了一眼,且不管心中是百转千回的惊惧,她面上却轻睨了他一眼,盈盈笑道:“情郎不就是你!”
荣笙听了,并没有露出她想象中的喜意,只是轻笑一声,一言不发的盯着她瞧,似是要看出个究竟来。
她一阵心虚,将脸一别,转身就要走,他却拉着她的手不让她走,荣笙缓缓欺身,浓烈的酒气扑鼻而来,苏代嫌弃的遮了遮鼻子,“你究竟是喝了多少酒?”
“他们倒了多少,我就喝了多少。”
“你傻麽,都不知道让人帮你挡一挡酒。”
荣笙唇角凝着一抹嗤笑:“你这是在关心我麽?”他欺身上前,鼻息间喷薄出的热气围绕在她身侧。
苏代别过脸,正要开口,可他接下来的话却让她开不了口了,“我还以为你只会关心那个南华国质子。”
他的话让她的心跳骤然像是停止了一下,心底传来巨大的惊恐,她强壮镇定的抬头,蹙眉道:“喝多了?胡乱说话。”
“呵,我是不是胡乱说话,你心里清楚。”荣笙的唇角虽是噙着淡淡的笑意,可脸上的神色却如冬日湖面上的浮冰。
事已至此,她竟是比她想象中的要镇定的多,她缄默了许久,才徐徐开口道:“你是如何知道的?”
“我看见了,我看见你对他投怀送抱!”荣笙微微眯起双眸,浑身散发着危险的气息。
苏代凝神不语,顿了良久,才淡淡道:“你若要告诉陛下,我也不拦你。”说完,她转身就要离开。
他忽而像发了疯似的一把将她抱在怀中,双臂禁锢着她不让她走,“为什么?我待你这般好,你却这样对我!我以为你是不想这么快跟我,可你却在转身对他投怀送抱!”
“放开我!”苏代连忙挣脱他的禁锢,口中不停地斥道:“疯了,你真是疯了!”
“是,我是疯了,从看见你的第一眼,我就疯了。”他眉梢间满是冷然,双手紧紧的抱着她,眼底却划过一丝痛苦,“我以为你是心冷,可我现在才发现我多可笑!你不是心冷,原来捂热你心的那个人不是我!”
“够了!荣笙,够了!你为什么接近我你自己心里清楚,你对我本就没有真心,却要求我对你付出真心,这又是凭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