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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婢们不知何事触怒了娘娘,娘娘罚奴婢们跪在殿前,奴婢们不敢有异议,可娘娘也该将奴婢们的错处告诉奴婢才是,不然以后奴婢就算是想改正也不知从何改起。”漫长的罚跪终于消耗掉了馨儿的耐心,她扬起酸涩的脖颈,抬眸正视折颜凌然的双眸,扬声道。
折颜微微眯起了双眸,隐有一丝凌厉的眸光直射着馨儿。
馨儿身后跪着的一干宫女心里则不停地叫苦,其实她们大抵也是猜到了懿妃娘娘此举之意,她们完全是被馨儿连累了,这也便罢了,可馨儿开口质问折颜姑姑,竟还一口一个奴婢们,生生要将她们一同拖下水。
心中这样想着,自然就会有人率先开口,发声的是个二等宫女,专管殿内陈设的拂拭,她笔挺的跪在青砖上,脸上满是恭谨:“娘娘让奴婢们罚跪于殿前,自然是要奴婢们静思己过,馨儿姐姐与其在此询问,还不如想想近来可是做错了什么事比较好。”
折颜不禁抬眸多看了那个二等宫女几眼,她似是名唤枫儿,平日里话不多,只是埋头默默地做好手里的活计,这次未央宫歪风盛行之际,枫儿似是亦是没有参与。
这话是戳到馨儿的心了,她猛地转过头,怒目而视:“你不过是个二等宫女,竟还敢教训到我的头上!”
“那不知本宫可还有这个资格管教你?”
一个懒懒的声音自身后传来,馨儿心跳一顿,忙转过头,脸上有些慌张:“奴……奴婢不是这个意思。”
苏代慵懒的站在廊下,折颜退站在她身后,她唇角半含着浅笑,可流转的眸光却叫人心生寒意,“哦?不是这个意思,那又是什么意思呢?”
馨儿心中的慌张不平,她没想到懿妃会突然出来,还正好听见了她说的话,她连忙辩白道:“奴婢不敢”
“奴婢有一事不明,希望娘娘赐教。奴婢自打在娘娘身边伺候以来,每日勤勤恳恳,不敢有半点偷懒的心思,今日也不知为何触怒了娘娘,还望娘娘告知,奴婢以后也好改正。”馨儿将头磕在地上,正色的说道。
苏代轻笑一声,漫声道:“勤不勤恳,自己说了不算,得看旁人怎么说。”
“纵然奴婢不甚勤恳,可每日也是尽心尽力的伺候娘娘,奴婢还是不解究竟错在何处。”馨儿抬起头,眼底划过一丝骄矜,她在赌,赌懿妃不敢将内心真正的想法说出来,懿妃若是敢说出来,那就是妇人大忌,冠上善妒这一名号,料想懿妃也不敢直接说出来。
宫里除了正经选秀出来的官家小姐,其他有不少都是宫女出身,高宗的生母原就是浣衣局的浣衣宫女,先帝有宠妃兰昭仪亦是洗脚婢出身,更别提新晋得宠的路美人了。她今晨替陛下更衣时,跌入陛下怀中,陛下连眉头都未曾皱一下,看来陛下心里是喜欢她靠近的,既然如此,她成为妃嫔不过是指日可待的事。
想到这里,馨儿心中更添了几分自信,因此连带着和懿妃说话也硬气了不少。
“梧桐树不是什么野鸟都能落在上头的。”苏代心中已是不耐烦再和她牵扯,遂淡淡开口道。
馨儿脸色一变,她没想到懿妃竟是直接说了出来,她难道不怕陛下若是知道了会怎么想麽!
苏代染着红色蔻丹的手轻轻摩挲着腕上的翡翠玉镯,目光清冷的看向馨儿,“忤逆主子,这样的奴才,本宫可不敢用,来人,将她拖去靳刑院,是送去冷宫伺候还是掖庭宫,任由他们处置。”
一旁的华清带着小太监就要上前拖走馨儿,馨儿像是发了疯似的狂喊:“奴婢没有做错事,纵然是忤逆主子,也不该是交由靳刑院发落!”
“你不止忤逆娘娘这一条,你更是打坏了娘娘御赐的梅子青茶具。”折颜冷冷地看着她,淡淡道。
馨儿一怔,她刚被提到懿妃身边伺候时,确实打碎了一个梅子青茶具,可当时娘娘什么也没说,只是让她将残渣收拾了一下,她为此还庆幸了好久。没想到懿妃久久也不跟她算账,今日竟然又旧事重提。
苏代淡淡睨了僵在原地的馨儿,其实那梅子青茶具并非御赐,可她说是就是!
“本宫不管这些日子宫里发生的事给了你们多少奢望,只要还想留在未央宫的,就给本宫好好收了不该有的心思。令行禁止,好好做事,本宫自然不会亏待了,但若是本宫以后还看到有人存了什么心思,就不要怪本宫翻脸无情了。”苏代脸上没有一丝表情,端庄的立在廊下,淡淡的声音不大,却传遍了整个院子,不怒自威的仪态震得跪着的宫人忙连声称是。
苏代不甚在意的转身进了殿内,剩下折颜站在廊下,淡漠的看着跪了一地的宫人,缓缓道:“馨儿既然已经处置了,娘娘身旁暂时还缺一个伺候的人。不过,我先把话撂这儿,不要妄想动什么歪心思,只要认真做事,娘娘自然会看在眼里。”
“是。”宫女们齐声说道。
折颜满意的点了点头,这才道:“都起来吧。”(。)
第一百二十八章 知语夜会()
夜幕又渐渐笼罩了整个璃宫,如山峦般叠嶂的宫阙在月色的映衬下更添了几分神秘。
折颜提着一盏宫灯,匆匆从殿外走进,压低了声音道:“陛下今晚翻了路美人的牌子。”
苏代微微颔首,唇角漾起一丝轻盈的笑意,折颜上前替她扶了扶鬓边的步摇,低声道:“娘娘真的不要奴婢陪着吗?”
“不了,你留在这里,我也放心些。”苏代瞧着镜中的女子,略嫌素淡的妆容,细瞧之下却别有一番风味,她从妆奁中取出海棠红口脂,问道:“唇色可是有些淡了?”
折颜凝望着她的脸,端详了一会儿,才道:“娘娘今晚的妆容素淡,这样已是很好,不必再添颜色了。”
苏代点了点头,“那便这样吧。”说完,她抬手戴起斗篷上的帽子,接过折颜手中的宫灯,又提起桌上的食盒,“我会快些回来的,陛下今夜宿在仪元殿,应当不会过来,你仔细些。”
折颜送着苏代出了未央宫小门,低声道:“娘娘当心些。”
“我省得。”苏代低声答应一声,转身出了小门,顺着人迹罕至的小径走去。
天上高悬的明月如一轮盈盈的玉盘,阖宫的青砖上皆渡了层清辉,苏代行走在小径上,心底像是尝了蜜一般,她的影子斜斜的拖在身后,像极了随行的怪兽。
七绕八拐,不知不觉间也便到了知语轩。
她低头轻轻吹熄手中的羊角宫灯,随手放在了地上,抬手叩了叩门扉,不一会儿,只听“吱呀”一声,门被人从里面拉开了,明直的小脑袋从里面探了出来,一瞧见苏代,脸上满是惊讶,“懿……”
“嘘。”苏代打断了他的话,提起脚边的羊角宫灯递给他,未待他反应过来,她已是进了院内。
苏代见明直久久没有跟上来,不禁回眸一瞧,却见他还怔忪站在门前,她心里一阵无言,低声道:“关上门进来。”
明直这才恍然将门关上,小跑着到了苏代面前,他瞧见苏代手中还提着一个食盒,不禁问道:“娘娘带了什么东西?”
“公子玙近来不是一直咳嗽麽,我便熬了枇杷雪梨水给他喝。他可睡下了?”
“公子现在还在书房呢,我去叫他吧。”
苏代拦下了明直,唇角噙着一抹浅笑:“我自己去吧。”
书房的灯还亮着,他似是在烛下读书,清瘦的身形映在雕花床上,她站在窗前不禁看怔了,一阵风拂过,带着些许惬意的馨香而来。
她缓缓走上前,轻轻叩了叩门,里头传来他温润的声音,“现在不必来添茶,我一会儿会叫你的。”
她推开门,只见胥玙正坐在案几前低头看书,一袭青衫,如墨似的长发被玉簪束起,灯影下,他清瘦的身影略显单薄,和她从前见过的男子大抵都不一样,可她就这样跌进了他如潺潺春水般的笑意中。
“不是说了不必添茶了?”他的声音宛若一杯清茶,缓缓氤氲出缭绕的雾气,叫人沉醉。
她没有说话,只是唇角含笑的瞧着他。
久久无人应答,他不禁抬眸望去,只见一个笑意灼灼的女子正站在他的门前,不似平日里仪态端方的姿态,唇角娇俏的笑意,竟是这般明艳动人。
“代儿?”他有些惊讶她的出现,眸底满是讶然之色。
“我听闻你这几日一直在咳嗽,遂熬了些枇杷雪梨水给你。”她有些羞赧的徐徐走上前,将食盒放在桌上,眉梢间带了几分不悦,“若不是元宵说漏了嘴,我竟都不知道。”
胥玙放下手中的书卷,缓缓走到她面前,唇角带着温润的笑意:“也不是什么大病,我就怕你知道了会放心不下,所以这才瞒着不让人说的。”
她轻睨了他一眼,也不说话,复又低下头盛汤。
“下回一定告诉你,好不好?”他笑着从她身后拥住她,柔声道。
他怀中的温度叫她一瞬间便心软了,她微微点了点头,轻声道:“不是说好予己身,予己心,予己命麽?你身子孱弱,却还总是瞒着不让我知道,那我如何能放心的下?”
她看着他将枇杷雪梨水全部喝下,他眉目间满是温柔的笑意,却耍赖的说道:“太甜了些。”
“自然是要甜些才会有效果。”她莞尔一笑,抬手替他轻轻拭去唇角的汤汁。他和她一样不喜甜食,如今却要喝下一盅甜得发腻的雪梨水,却也是难为他了。
胥玙冲着她温柔的笑了半日,她还是不为所动,只好乖乖地将剩下的雪梨水尽数喝完了。
“我该回去了。”其实枇杷雪梨水也能让折颜送过来,可她就是想看看他。
“再待会儿吧。”他眼底满是不舍。
她抿了抿唇,微微笑道:“我怕我不在有什么事。”
他点了点头,“好,我送你。”
知语轩后面有一片梅林,现在不是花期,梅树的枝干在月色的映衬下,投了一地瘦骨嶙峋的残影。
苏代本意是让他送到门口,可他执意要送到梅林,她转念一想,梅林人迹罕至,应当无事。
胥玙牵着她的手,二人缓缓往梅林小径走去,本也就几步的路,竟生生走了半刻。
苏代止下脚步,他本是握着她的手一顿,回眸问道:“怎么了?”
“就到这里吧,你快回去。”
胥玙笑了笑,“好。”说完,缓缓靠近她,在她额间轻轻落下一吻,便要转身离去。
“等一下。”身后传来苏代的声音,他笑着回眸,只见她提着裙摆向他跑来,清辉的月色下,她的裙摆被风微微带起,隐有翩跹之态,只这一眼,他眼底满是恍然,待他反应过来,她已经到了他身前。
他低头看着她笑,眼底的笑意像是潺潺的山泉,未待他反应过来,她已是踮起脚尖,在他的唇边轻轻吻了一下。
她的脸噌的便如那三月里的桃花,绯红绯红的。
“我走了。”她羞赧的转身,他没有说话,只是抬手摸了摸方才她吻过的唇角,眼底溢出一丝笑意。
她的身影在他的目光中渐行渐远,就在他正转身回去时,却听到不远处一声树枝被人踩断的声音。
“谁?”他警觉的抬眸问道。(。)
第一百二十九章 太子大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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