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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丽容华好胜的性格,若是见到了那匹马,不知会作何反应?”赵念绾见苏代似是陷入沉思,久久不语,唇角牵出几分浅笑,说完这句话,她忽又抬眸看向折颜,“敢问折颜姑姑,方才匆匆一瞥之际,姑姑可瞧见了丽容华骑的那匹马是什么颜色?”
折颜凝眸思索了一会儿,才道:“似是枣红色。”
苏代心神一怔,折颜没跟她去过御骥司,因而不知道纤离也是枣红色,所以娜仁托娅方才骑的那匹马是她的纤离!心中这样想着,她眉梢间已是蕴了层薄怒,娜仁真是好大的胆子!
回过神来,她才恍然惊觉,这个认知是赵念绾透露给她的,也就是说,比之于她,赵念绾更洞悉一切,仅仅是根据娜仁托娅的性格便猜测她会挑出纤离,想到这里,苏代只觉得一阵冷意袭来,这个洞悉一切的人,居然只是个不得宠的贵人,她明明覆手间就能得到比贵人更尊贵的位份,可她竟然只安分于正六品的贵人!
江宓蹙着眉轻笑一声道:“继盛寒安之后,我还是第一次见到这类人。
苏代被她的话逗笑了,娜仁托娅和盛寒安是一类人,只是她一开始还以为娜仁托娅会比盛寒安高明些,不曾想两个竟都是如出一辙的草包。
正想着,只见外头匆匆走进一个小宫女,低着头通传道:“启禀娘娘,御骥司饲马总管冯得意求见。”
御骥司总管来做什么?难道是为了娜仁托娅骑马一事?
“让他进来吧。”
须臾,只见殿外步履匆匆走进一个微胖的内侍,他低着头先给她们三人挨个行了礼,然后才起身道:“奴才有罪,望娘娘处罚。”
苏代微微一笑道:“哦?你何罪之有?”
“方才丽容华来了御骥司,点名要了娘娘的纤离,奴才实在拦不过,丽容华小主威逼奴才,还掌了奴才的嘴,后来丽容华趁奴才不注意,将纤离骑了出去,这皆是由于奴才疏忽所致,还请娘娘处罚奴才。”冯得意跪在地上,不停地抹着眼泪。
苏代和江宓对视了一眼,才叹息一声道:“罢了,这也不怪你,本宫这妹妹一向娇纵,她要骑马,就让她骑便是了,你起来吧,这事和你没关系,你不过是从四品,她是正四品容华,真论起来,你也拦不住她。”
冯得意连连点头,心中一阵庆幸,幸好及时的赶到了未央宫,他还是忍不住想着,两姐妹性子的差距怎么就这么大呢!心中虽然这样想着,面上却还是道:“娘娘心善,可在宫中骑马终究还是不合规矩,若是陛下怪罪起来,奴才……”
江宓轻笑一声道:“懿妃娘娘不是说了麽,这事和你没关系,是丽容华要骑的。总管多虑了,若是陛下问起这件事,总管难道还不会回话麽?”
冯得意弯着腰,连连点头称是。(。)
第一百一十五章 才人小产(一)()
纤离一路飞奔,快到长信宫时,娜仁托娅才拉紧缰绳,纤离缓缓的停了下来。
她飞身下马,欢喜的抚摸着纤离枣红色的鬃毛,笑道:“真是匹好马。”
恰好庄妃身边伺候的莳萝从外头进来,一瞧见院内的纤离,眉头便不着痕迹的微微蹙了蹙,唇角却牵出三分客气的浅笑:“容华小主真是好兴致,奴婢方才在长兴街有幸一睹小主英姿。”
娜仁托娅眉目间满是自得的笑:“那是自然,倘若庄妃娘娘也能时常出来骑马,倒也不至于每天都让汤药吊着。”
莳萝脸色一变,声音冷了冷道:“小主真是伶俐,只可惜庄妃娘娘不喜骑马,不然还能让小主替娘娘牵着缰绳呢。”说完,她对着正在抚摸纤离的娜仁托娅行了一礼,低着头道:“小主在长兴街骑马一事不合规矩,想必贤贵妃娘娘遣的人不多时便到了,希望小主到时候亦能口吐莲花,奴婢告退。”
娜仁托娅心头噌的窜起一团火,双眸狠狠地瞪了一眼莳萝远去的背影,就算贤贵妃来了又能如何?什么不合规矩,只要陛下宠爱她,不合规矩也是合规矩的!
莳萝说的不错,不过多时,关雎宫派来的人便到了长信宫。
来人是暮年和一个在御骥司当值的小太监,暮年脸上笑得客气:“贤贵妃娘娘请小主去一趟。”说完,暮年身后的小太监便上前牵起了纤离的缰绳,娜仁托娅对着暮年笑道:“不知贤贵妃娘娘找我有什么事?”
“小主去了便知。”暮年瞧着娜仁托娅一身乌珠尔沁的服饰,眼底闪过一丝轻蔑,面上却还是微笑着。
关雎宫殿内燃着熏香,一进屋内,便叫人心神不自觉的安定,暮年将娜仁托娅带至殿内,便说道:“劳烦小主在此候着,奴婢进去通传。”
暮年进了屋内,久久不见出来,一旁的小宫女目不斜视,无人让娜仁托娅坐下,她只好站在殿内,时间久了,还不见人出来,她心中徐徐升起一丝忐忑,她知道这次在宫内骑马的行为确实有些过火,可贤贵妃将她找过来后只是晾着她。
不知过了多久,贤贵妃虚扶着暮年的手缓缓从内室走了出来,她倚靠着大红金线蟒靠背坐在罗汉床上,头梳抛家髻,发间插着望月戏蝶金步摇,点缀着银珊瑚白玉珠,耳戴绿玉金枝耳环,身穿胭脂色织锦绣折枝堆花襦裙,上罩妃色勾勒宝相花纹褙子,唇角噙着淡淡的笑意,可笑意却不及眼底。
“丽容华,你可知错?”就在娜仁托娅被贤贵妃的眼神看得浑身发毛时,才听她缓缓开口道。
娜仁托娅牵强的扯了个笑:“嫔妾不知贵妃娘娘何意,还请娘娘听嫔妾一言。”
贤贵妃眸光恍如一汪波澜不惊的深潭,直看得娜仁托娅不敢直视她的眸子,“说。”
“嫔妾去御骥司骑马,一开始本也无事,也不知为何,那匹马忽然像发了疯似的,冲出了御骥司的大门,嫔妾死死地抓住缰绳才不至于被它摔下来,不知贵妃娘娘召嫔妾过来是否是因为此事?”
贤贵妃神色平静:“你的意思是马发了疯,所以才跑上了长兴街?”
“所以嫔妾也是受害者,差点被那疯马伤到。”娜仁托娅连连点头。
“哦?那为何御骥司的人和你说的不一样?”贤贵妃缓缓端起桌上新沏好的的茶,淡淡道。
娜仁托娅急于分辩,连忙道:“难道娘娘宁愿相信一个奴才也不愿相信嫔妾的话麽?”
“这些日子,陛下喜欢去你的宫里,你便洋洋自得,连大楚妃嫔的服饰也胆敢不穿戴了,可奈何陛下喜欢,本宫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算了。如今你恃宠而骄,一再违背宫规,连本宫也敢哄骗,来人,将丽容华带回长信宫好生看管,不抄满二十遍《内训》不得外出。再通知尚宫局,将丽容华的绿头牌撤下一月。”贤贵妃垂眸缓缓道。
娜仁托娅一把甩开身后嬷嬷的手,急声喊道:“我要见陛下,你不能随意处置我!”
贤贵妃本是垂着眸子缓缓抬起,眸中闪过一丝意味不明的光:“本宫代掌凤印统领六宫,你却说本宫无权处置你?好,本宫就让你见陛下,暮年,去清心殿请陛下过来。”
暮年低低答应一声便退了出去,贤贵妃明明答应了自己,可娜仁托娅的心中却生起一种莫名的难安,其实她方才只是情急之下脱口而出的话,说完她便后悔了,她当然知道贤贵妃是统领六宫,这个璃宫一天没有皇后,贤贵妃就永远是璃宫地位最高的女人,可她的一句话就将这个地位最高的女人给得罪了。
冯得意走后,苏代便遣了华清去探探风声。果不其然,娜仁托娅骑着马在长信宫前停下不久,关雎宫传唤的人也便到了。
娜仁托娅在璃宫长兴街上骑马一事引起了轩然大波,阖宫震惊,连荣秉烨也被惊动了。
圣驾从清心殿起驾的那一刻起,苏代便知道,娜仁托娅此次是作茧自缚了。
约莫是在日暮时分,关雎宫来了一个小宫女,满脸泪水,在殿外跪求陛下做主。紧接着,荣秉烨、贤贵妃,和惴惴不安的娜仁托娅从关雎宫出来,浩浩荡荡的便往着兰若轩的方向去了。
华清一路小跑回来,禀报此事的时候还是气喘吁吁的。
“兰若轩?”
折颜微微沉吟道:“似是叶才人的住所。”
江宓蹙了蹙眉道:“这事和她有什么关系?”
“奴才打探到,似是丽容华在长兴街策马时,正好叶才人从宫后苑出来回宫,叶才人见到一路疾奔的马匹,受了惊吓间急于闪躲,谁想到一脚绊倒摔在了地上,下……下身的裙子都红了。”华清说到最后连话都说的支支吾吾的。
他的话如一声惊雷重重的炸在在场所有人的耳畔,苏代脸上满是震惊:“叶才人小产了?”
“她何时有的身孕?”江宓的眼中亦是难掩的震色。
赵念绾音色淡然道:“许是连她自己都不知道也未可知。”
苏代心中飞快的思索了一番,才道:“去兰若轩。”(。)
第一百一十六章 才人小产(二)()
当苏代赶到兰若轩时,兰若轩小小的院子里乌泱泱的跪了一地的人。
屋内时不时走出端着水盆的小宫女,盆中的水早已变成了血红色,苏代见状,心中涌起一阵恶心。
小太监通传后,苏代才进了屋内,荣秉烨正阴沉着一张脸坐在椅上,他瞧见苏代进来,神色有些复杂,终是没有说话。
娜仁托娅正跪在地上不停地啜泣,双肩止不住的颤抖,半点没了往日的娇纵。
苏代只觉得心中一阵痛快,可她还是在娜仁托娅身旁缓缓蹲下身,声音里满是忧虑:“妹妹怎么这般莽撞。”苏代平视着娜仁托娅,在只有她看见的角度里,眸中的讥讽尽显。
娜仁托娅一张俏脸上泪痕斑驳,可眸中却恨意灼灼:“是你!是你设计我,你知道我定是要抢了你的东西,所以你故意设计我!”
苏代缓缓起身,脸上的忧虑不复,眸中满是凌厉的寒光,居高临下的望着她:“本宫何曾设计过你?御骥司是你自己要去的,纤离也是你挑的,长兴街更是你自己骑着马跑过去的,如何就成了本宫设计你的了?若说设计,本宫倒是有一事想问问丽容华,你说是擦了本宫送去的鹅梨膏才过敏的,不知当时诊治的是哪位太医?医术这般高明,容华脸上红肿的厉害,怎么不到两三日就能侍寝了?脸上更是吹弹可破,未留下半点痕迹?”
娜仁托娅浑身猛地一颤,结结巴巴道:“是哪位太医诊治关你什么事?你在鹅梨膏中加了杏花粉已是不争的事实,陛下也已论处了你宫婢的罪……”
未待她说完,荣秉烨已是怒喝一声:“住口!”
娜仁托娅被他的怒斥吓得怔在了原地,双唇不住的颤抖着,泪水止不住的掉了下来。
贤贵妃见状,上前劝道:“陛下莫要动怒,丽容华还是孩子心性,她和臣妾说是因为马突然发疯了,丽容华一时没能控制得住,这才跑出了御骥司,惊到了叶才人。”苏代眼底划过一丝笑意,贤贵妃真是会说话,看来娜仁托娅这些日子得罪的人不是一个两个。
荣秉烨眸底寒光熠熠,左手紧紧地握成拳,贤贵妃话音刚落,他便厉声斥道:“她控制不住?乌珠尔沁的公主连一匹性子温顺的马都控制不住?究竟是她无知,还是有意在戏弄朕?”
贤贵妃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