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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她怕事情败露,便让人杀了妙音。盛氏娇纵,平日里杖杀的宫女内侍不计其数,死了就拖去宫外的乱葬岗扔了。奴婢只知道这些了。”
“草菅人命,欺凌宫妃,谋害皇嗣,构陷妃嫔,惑于巫蛊。贱人,你究竟有几条命!”
盛寒安不顾胸口的疼痛,慌忙趴在地上求饶:“陛下饶命,求陛下看在臣妾祖父的份上饶了臣妾吧!臣妾以后再也不敢了。”
听到这里,贤贵妃心底嗤笑一声,真是个蠢货,不提伯远侯还好,只怕这次伯远侯府也要一并遭殃了。(。)
第八十六章 懿妃归来()
荣秉烨气极反笑,指着盛寒安连声道:“好好好!伯远侯教出来的好孙女!”
他拂袖坐在高座上,声音森寒的如隆冬的冰锥:“罪妇盛氏贬为庶人,当即杖杀。”
盛寒安一听自己就要被杖杀,竟像疯了似的,撕咬着上前抓她的太监,她神情癫狂,五官极近扭曲:“你们别过来!本宫可是怜婕妤!本宫的祖父是功名显赫的伯远侯!你们这些下贱的奴才不准碰本宫!”
两个小太监顾不得她疯咬的嘴,硬生生拖着她就要出殿门。
“本宫不会放过你们的!就算化为厉鬼,本宫也不会放过乞颜苏代!哈哈哈哈……”盛寒安真的疯了,她极近癫狂的样子吓坏了拖着她的小太监,嘶喊的声音响彻整个大殿,凄厉至极,叫人毛骨悚然。
“罪人常同甫押入大理寺,三日后斩立决。”
“贱婢惜容……”
未待荣秉烨说完,惜容已是一头撞在了殿中的柱子上,顿时鲜血从她的头上喷涌而出,绚烂极致的红刺得众人眸光一颤,她瘫倒在地上,口中喃喃着,“总……算解脱了……”
荣秉烨嫌恶的摆了摆手,殿内的小太监忙上前清理惜容的尸体。
“顺仪梁氏,与虎谋皮,构陷宫妃,打入冷宫,此生不得出。”
“伯远侯心有反意,即刻通知大理寺,查抄伯远侯府。”他薄唇轻启,吐出这么一句话,桓谙其忙跪下:“是,奴才这就去办。”
江宓淡漠的瞧着他一句句的判定生死,这场景似曾相识,似是代儿失宠时,他也是这般漠然的下旨,想到这里,江宓唇角勾了个嘲讽微笑。
荣秉烨看着殿下依旧跪着的江宓说道:“韶婉仪揭露盛氏罪行有功,晋为婕妤,赐居永宁宫主位。”
“嫔妾谢陛下恩典。”江宓心中毫无波动,只是淡淡的谢恩。
荣秉烨深深的看了她一眼:“灼灼有你这个密友,实属难能可贵,朕希望,你们以后都能这么扶持下去。”
“是。”
自早上梁顺仪被带走后,苏代便派了华清去盯着。
当华清说盛寒安被桓谙其带着御林军押着进了大殿时,苏代唇角满是快意的笑,可华清又说江宓带着盛寒安身边伺候的惜容和一个四十来岁的男子进去了,苏代蹙着眉惑然道:“宓姐姐怎么去了?”
“奴才不知,后来奴才便回来向小主报信了。”
“哦,那你再去盯着。”
华清得了命令,乐颠颠的跑了出去,正跑到半道上却瞧见帝王的仪仗正往沉香馆的方向过来,他心神一慌,不知是福是祸,跌跌撞撞的便跑回了沉香馆。
苏代见华清刚出门不久就折返回来了,不禁问道:“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华清气喘吁吁的扶着墙道:“陛下……陛下……”
“陛下怎么了?”苏代一怔,“难道是宓姐姐出事了?”
“不是……”华清语无伦次,忙乱间用手指了指门外,苏代急切道:“究竟怎么回事你倒是说话呀!”
就在此时,沉香馆外传来内侍的高唱:“陛下驾到。”
宛若一声定身符咒,苏代整个人愣在了原地,手脚霎时冰凉,想挪动双脚才发现就像被胶黏住了一般,动弹不得,身后传来一个即陌生又熟悉的声音,“灼灼。”
她几乎是落荒而逃,进了屋内反手将门嘭的一关,他站在门外手足无措,良久才轻声道:“灼灼,是朕对不起你,朕来接你了。”
接她?她轻笑一声,心底已经结痂的伤口像是又被人撕扯开来,嗓子涩的难受,“不必了,陛下请回吧,嫔妾在沉香馆住得挺好的。”
“是朕误会你了,朕已经将那贱人杖毙了,你可以原谅朕麽?”他满心的愧疚,一想起她那日声泪俱下的控诉,他便心如刀绞,对她的愧疚愈发的深了。
她恍然觉得这就是个笑话,她对他心已死,不愿再理他,可她又需要他的权势,她要让大妃付出代价,她想让欺凌过她的所有人都跪在她脚边。心中这样想着,苏代猛地拉开雕花门,门外的荣秉烨见她开了门,欣喜道:“灼灼。”
她淡淡一笑,将他拉进门,指着脸上还未痊愈的伤痕,一字一顿道:“这里,是宜美人的甲套划伤的。”她又撩起裙摆,露出白皙的小腿,“这里,被梁顺仪的侍女用藤条抽打过,嫔妾当时昏了过去,宓姐姐说当时左一道右一道的伤痕触目惊心。”
他愕然,眸中的震惊之色难掩,她轻笑一声,指着还未消肿的双膝,淡淡道:“这里,是跪在石子路上,替怜婕妤捡断了线的珍珠,每当嫔妾快要捡好时,宜美人就一脚踢翻嫔妾的手,八十八颗珍珠,嫔妾捡了两个时辰。”
她就是要他愧疚,只有他越愧疚,她以后的日子才会越好过!
“那这里呢?这里,是陛下不信嫔妾,永远也恢复不了的伤口。”她指着心口,眸中的讥讽盛然,“嫔妾没有做错任何事,可却平白遭受这么多苦楚,陛下竟然只用原谅来一带而过。”
他哑然,她每说一句,他心中的愧疚就更深一分,他凝望于她,双眸满是怜惜,柔声道:“朕亲自来迎你回宫,复你位份和封号,你还不能原谅朕麽?”
她嗤笑一声:“陛下若是要嫔妾原谅,那嫔妾大可告诉陛下,嫔妾原谅陛下了。”可她心里再也不会有他了,就像一汪毫无波动的死水。
“那灼灼和朕回宫吧?”他眉目间柔情似水,像极了遥远的星河,他向她伸出手,在他期望的眸色中,她将手轻轻搭在他手上,巧笑嫣然。
“陛下若是以后都不悔,嫔妾便和陛下回未央宫。”她唇角的笑意盎然,可眸中却是淡漠如霜。
他笑着拉着她的手:“朕已是对不住你一次,你原谅了朕,朕又怎会后悔呢?”
听见这话,她低眉轻笑一声,声音淡淡:“是麽?”低眉瞧见裙裾上绣着的并蒂莲,盛放的并蒂莲似是在嘲笑她,今晨穿的时候倒是未曾注意到,这件衣裙可以扔了,她不要什么并蒂花开,她只要凤鸣江山。
酉时,尚宫局拟的圣旨不多时便晓谕六宫,“奉陛下旨意,晓谕六宫,复静嫔乞颜氏为懿妃,居未央宫主位,钦此。”(。)
第八十七章 睚眦必报()
懿妃复宠,六宫的风向又变了。
曾经门可罗雀的未央宫仿佛在一夜间又恢复了门庭若市之景。
“娘娘,这是司药司送来的进补汤药。”赛罕从门外进来,手中端着一个托盘,盘中是一只粉瓷小碗。
苏代看也不看道:“原封不动退回去。”
赛罕一怔,继而笑道:“好,这已经是第三日了,方司药怕是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
“福兮祸兮,还不是看自己的造化。”折颜替苏代搽着玉肌胶,微微一笑,“可千万不能留了疤。”
苏代抬眸似笑非笑道:“这道伤,本宫还没来得及去和宜美人道声谢呢!”
折颜低眉笑道:“娘娘这可就说错了,刘氏早已不是宜美人了。”
“瞧本宫,竟给记差了。”苏代站起身,云鬓间的步摇在晃动间瑽瑢作响,“走,还不知刘氏现在过得可好!”
懿妃的仪舆从长兴街而出,缓缓行入掖庭,所经之处,皆无声跪了一地的宫女内侍。
她以前不在意,可生平竟第一次享受这种权势带来的快感。
掖庭宫是关押犯错官员家眷的地方,听折颜说,宜美人被贬为奴籍后便被关在掖庭宫,永世为奴。掖庭宫相较于冷宫而言,又是另一个人间地狱了。
仪舆在掖庭宫门前缓缓停下,掖庭令见苏代来了,满脸谄媚的笑,“懿妃娘娘怎么来了?”
“来瞧一个故人。”苏代徐徐开口,手轻轻搭在折颜手上,仪态万方。
“欸,懿妃娘娘找的人是谁,奴才这就把她带过来。”掖庭令的腰几乎都要哈弯了,像极了一张弓。
“不必了,我找宜美人,你带路就行。”苏代眸光清冷,朱唇轻启,不怒自威。
掖庭令一下子便被唬住了,怔了好一会儿才道:“懿妃娘娘是要找刘氏啊,她现在已经不是什么宜美人了,奴才这就带路,就怕这腌臜的地方污了娘娘的脚。”
“你带路便是。”
掖庭令带着苏代左拐右拐,终了,才在一个门扉紧锁的院子前停下,春日的阳光晒在人身上还是暖意融融的,可不知为何,自打进了掖庭宫,就像蒙了层霜,竟有些寒气逼人。阳光映射下,空气中灰蒙蒙的,漂浮着无数尘埃,折颜忙拿着帕子在苏代面前挥了挥,前几日春雨连绵,地上还有些泥泞,鼻息间满是腐朽的衰败气息。
“娘娘小心,这地上都是淤泥。”掖庭令陪笑着道,他缓缓推开门,苏代淡淡道:“你先下去吧。”
待掖庭令走后,苏代才扶着折颜的手缓缓踏进院门,只见院中一个穿着粗布衣衫的女子正在洗衣裳,春寒料峭,她的手浸在在冰凉透骨的水中冻得通红,木盆中的衣裳显然不是妃嫔的,苏代凝眸一瞧,倒像是低阶宫女的衣裳。
女子身上的衣裳布满了污垢,蓬头垢面的蹲在那里,身上的腰带拖在了一旁的污水中,她竟也是毫不在意,苏代不禁想起了上次见她的时候,一袭红色的斗篷娇艳无比,整个人光芒四射,意气风发,正是盛宠之时,可如今只能在这里替低阶宫女洗衣裳。
“刘氏,别来无恙?”苏代轻笑一声,眸中盛满了嘲讽。
刘氏猛地一回头,面上满是震惊:“你……你怎会……”
苏代淡淡一笑:“你在掖庭宫,消息闭塞,竟不知本宫已经复了位份。”
折颜适时斥声道:“还不叩见懿妃娘娘。”
“你怎么会复了位份!”刘氏拧着眉头,嘶喊着。
“本宫为何不能复位?”苏代眸中的嘲讽更甚了,她款款上前,长长的镂金甲套勾起了刘氏的下巴,轻轻使劲,刘氏的下巴便出现了一道掐痕,“陛下心中本就在意本宫,本宫复宠是情理之中的事。”
“华清。”苏代轻笑一声,华清立刻会意从身后小太监手中接过一只布口袋,哗啦啦往地上一倒,只见地上顿时布满了一个个圆滚滚却满是尖刺的锥栗。
“刘氏,本宫的锥栗掉了,一共一百八十八个,你替本宫捡起来吧。”
刘氏瞪大了双眼,张口就要骂,眼尖的华清已经一巴掌甩了过去,刘氏的嘴角立刻被打得撕开了一道口子,她眼含恨意狠狠地瞪了眼苏代,却不敢再吭一声,默默地跪在地上去捡锥栗,她只要动作慢了,华清就一巴掌甩过去。
刘氏不敢耽搁,飞快的捡着锥栗,可锥栗上的尖刺却刺得她手鲜血淋漓,滴滴拉拉的淌到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