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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会去了,这要是传出去可怎么办啊!
胥玙见明直瞪大了双眼不知在想些什么,脸上的表情十分精彩,时不时挤眉弄眼,胥玙无奈的笑了笑:“想什么呢,还不快去。”
明直回过神,往外头跑去。可心里还在不停地替胥玙操心。
第七十一章 温其如玉()
明直走后,胥玙先是替她简单的冷敷了一下崴到的脚踝,整个过程里,她的脸红得厉害,乌珠尔沁的女人不在乎这个,可她来了大楚后,却听江宓说女子的脚不能轻易被别人看的,要看也只能是夫君。那他如今却看着她的脚,这算怎么回事?她转念一想,也许南华国的人也不在意这个呢!这么一想,她心里舒畅了很多。
苏代鼻尖是胥玙身上淡淡的苏合香,她唇角漾着娇俏的笑意:“你的明灯不是还有两盏没放完?”
他回眸,温尔笑着:“你想放明灯?”
“我没有放过明灯,应该挺有意思的吧。”她轻声道。
“好。”
他背着她走出门,又回到了方才放灯的地方,离着梅林近,空中弥漫着流动四溢的梅花香,清泠的月光洒在被积雪覆盖的地上,一地银光,竟是叫人分不清哪儿是月光,哪儿是积雪了。
胥玙缓缓将她放下来,苏代扶墙而立,只见他将身上的大氅解下铺在石阶上,她看出了他的意图,有些担忧:“你不冷吗?”
他的眸中像是润了层柔和的光,淡笑着扶她坐下,徐徐道:“我没关系。你先坐着,我将灯拿过来。”
她含笑看着他的背影,银色的月光衬得他的背影愈发的单薄,想起他南华质子的身份,她心底渐渐柔软,不禁有些心疼这个孱弱的少年。
胥玙很快便回来了,手中提着两盏灯,还有一壶酒。
她欣喜的笑道:“怎么还有酒?”
“效仿古人举杯邀明月,附庸风雅。”他将东西放在一旁的石阶上,笑道,“你来之前,我已经喝了半壶了。”
苏代莞尔一笑:“我可不懂什么附庸风雅,我只知道酒是个好东西。”
他笑了笑:“你先等我一下,我去拿两只杯子。”
苏代拉住他,扬声笑道:“我又不是大楚养在深闺的女子,不拘泥这个。”说完,她将酒壶靠近唇边喝了一口后递给他,眨着眼睛狡黠的笑着,“你若是嫌弃我,不喝便是,如此也正好,这剩下的半壶都是我的!”
胥玙唇角的笑意更浓了,他撩起衣摆在她身侧坐下,一把接过酒壶喝了一口,“你可别忘了,你来之前,那半壶都是我喝的。”
她听了他的话,忽而肆意的笑了,未扭到的左脚一脚踢起脚下的积雪,纷纷扬扬飞起的雪如漫天飞舞的梨花雨,他唇角含笑的看着肆意笑着的她,张扬的笑靥宛若春日里盛极一时的辛夷花,热烈灿烂又明媚多姿,只听她扬声笑道:“好久没这么开心了,真的。”她突然回眸去看胥玙,眸色认真,“胥玙,谢谢你。”
他薄唇轻轻抿了一下,继而微微一笑:“有什么可谢的,我们不是朋友麽?”
对,是朋友啊!纵然开始并不是真心互助,他利用过她,可至少现在他和胥珩都是真心的,而她,也确确实实的真心待过珩儿。想到这里,她对他嫣然一笑:“对,我们是朋友。胥玙,你是我在璃宫交的第二个朋友。”
他笑了笑:“第一个呢?是珩儿?”
“第一个是江宓,珩儿不算我朋友。”她的话音刚落,他脸上满是愕然,她却促狭的眨了眨眼睛,莞尔一笑,“他是我弟弟啊!”
他自知是被她捉弄了,不由笑着摇了摇头。
“提到珩儿,除夕夜不是你们中原人团聚的时候吗,怎么不见你和他在一起?”
胥玙唇角上的笑意淡了些许:“除夕夜于我和珩儿而言,一直都不是家人团聚的日子。”他来大楚已经有六年了,他已经快记不清母后的模样了,苏代见他情绪有些低落,一时语塞,不知该说些什么,倒是胥玙又对她淡淡笑了笑,“我让珩儿先去睡了,他还小,熬不起夜,刚过戌时便直打瞌睡,待一会儿子时,我便遣了人去叫醒他,然后再一起守岁。”
她欢欣的笑着:“那我能和你们一起守岁麽?”
“有何不可,珩儿知道应该也会很开心的。”他和煦的笑道。
她拿起手边的明灯,笑道:“我们来放灯吧。”
“好。”胥玙笑得温润,一双眸子里是如春水般的笑意。
他递给她一只火折子,将明灯捧在手心,笑道:“来,你点燃它。”
苏代燃起火折子,轻轻点燃明灯里的芯子,只是一瞬,一簇暖黄色的火光照亮了她和他之间,隔着朦胧的光晕,他瞧见她脸上满是欢喜的笑,像个得到满足的孩子一般,他含笑将明灯缓缓递到她手心,徐徐升腾而起的明灯渐渐脱离了她的掌心,她明媚的眸子牢牢的注视着飞入天际的明灯,唇角绽放出浓郁而又满足的笑意。
她在看遥遥飞走的明灯,却不知,他在看她笑靥如花的脸。
苏代恋恋不舍的收回视线,却见胥玙正含笑看着自己,不由得,她双颊微红,轻咳一声,眸子看向别处,“听珩儿说,你大我一岁?”
他笑着微微颔首,然而苏代正在看向别的地方,久久也没有听到他说话,不禁问道:“怎么不说话?”
“我是长你一岁,待今夜已过便十七了。”他恍然才发觉自己的失神,有些赧然的低眉看着地上的积雪。
“之前听珩儿说他有个哥哥,我还在想着该是怎么样的一个人呢?”她歪头似是在回忆着什么,“后来一见,我才知你确实是个好哥哥。”
他笑着听她说完,却听她又说道:“你说说我,你以前觉得我是个什么样的人?”
“你一进宫时就冠绝六宫,宫里没有哪个不知道你的。我听说你是乌珠尔沁来的公主,想着你应该是不一样的,果真,珩儿被嘉阳帝姬欺负时,大部分人是不会管的,可你却管了。”他含笑看向她,“嗯,有些天真,却天真的可爱。”
她刚听见他说自己天真时,正要开口反驳,谁知他下一句便是夸她,她一时间怔住了,脸上却像发烧一般,烫得厉害。
正当她不知该说些什么时候,明直的声音替她解了围,“公子?公子你在哪里啊?”
“这儿!公子玙在这里。”未待他反应过来,她已经开口喊道。
他笑着看她,也不戳穿她的小把戏,明直不一会儿便跑了过来,一见到二人,他又瞪大了双眼,声音中满是震惊:“公子……你们……”果然是在幽会,怎么办!公子在和静嫔幽会!要是被别人知道了……不不不!他一定要帮公子死守这个秘密,不能让别人发现!
胥玙见明直眼珠子咕噜咕噜的直转,心知他又是胡思乱想了,遂拿着手中的酒壶狠狠地敲了一下他的头,声音里透着无奈:“想什么呢?让你去找折颜,找到了麽?”
“哎呦!”明直的脑袋被敲得生疼,他忍不住叫唤了一声,“找……找到了,我带着折颜姐姐回来后没见到公子的人,我就让她先在院子里等着,然后我就出来找公子了。”他明明是替公子考虑的,现在还被打了,他是满心的委屈。
苏代瞧着他委委屈屈的神色,不禁笑出了声。
明直听见苏代的笑声,忍不住朝她看了眼,心里更委屈了
第七十二章 一只木盒()
年初五那日,阖宫妃嫔皆着了正装去祭拜太后和皇后。
那天,苏代见到了深居简出的庄妃魏辛夷。魏辛夷生得极美,不似贤贵妃端庄的美,也不似凝妃慵懒的美,而是如捧心的西子,一身病态,叫人怜惜,她行动如弱风拂柳,一套大礼行下来竟是面如纸色,她几乎歪倒在扶着她的莳萝身上,手执锦帕掩唇止不住的咳嗽。
贤贵妃怜惜道:“辛夷身子绵弱,怎么进补的汤药养了这么长时间竟是半点气色没有?”
凝妃抄着手笼亭亭而立,面上似笑非笑着:“那可怎么知道,这太医院没人有这个本事,贵妃娘娘何不求了陛下从民间重金悬赏名医?”
庄妃好容易忍下咳嗽,苍如纸色的脸上却已是憋得通红,她眸中生出厌恶之情,冷冷地道:“我的事情,就不劳你挂心了。”
苏代若有所思的听着她们的对话,庄妃和凝妃似是有恩怨?
祭拜完太后和皇后,贤贵妃便让众妃嫔去关雎宫,说是商量荣秉烨生辰一事。
关雎宫里暖意如春,殿内只能嗅得到沉水香的味道。苏代心底冷笑一声,是银霜炭哪!自打搬去了沉香馆,她屋里燃的都是质量不好的黑炭,折颜和赛罕的屋子冷得如冰窖一般,她们三人就时常挤在一起睡觉,可华清就没那么好运了,他只能忍着半夜被冻醒,苏代对他全是愧疚,“你跟着我一天好日子没过,如今还要受这种苦。”倒是华清笑嘻嘻的安慰她:“人不能太舒服,太舒服了事情就不对了。奴才天天被冻醒,这正好叫奴才安心不少。”赛罕听了,笑着说他是个不能享福的。
“呦,这不是静嫔麽!”
苏代抬眸一瞧,只见盛寒安正端坐在椅上朝自己冷笑,她缓缓起身,低眉对盛寒安行了个礼:“拜见怜婕妤。”
“静嫔都进宫一年了,怎么宫里行礼的规矩还是不会?”盛寒安轻轻拨弄着茶盏上浮动的茶叶,似笑非笑的睨着苏代,“听说前些日子梁顺仪教过你怎么行礼了,那静嫔怎么还是行得不好?是不是眼里没本宫这个婕妤啊?”
“娘娘说笑了,嫔妾不敢对娘娘不敬。”苏代低眉道。
“你说不敢便是不敢麽?本宫看你胆子大得很!”盛寒安突然厉声道,“连本宫的孩儿也能谋害,你有什么不敢的!”
自打孩子没了,陛下不仅复了她的位份,还赐了封号,她又搬回了灵犀宫。可她看不上灵犀宫,灵犀宫怎比得上未央宫华美,她依偎在陛下的怀中娇声道:“臣妾总感觉臣妾的宫里住的不舒服。”
他柔声问她:“那你想住哪个宫里?”
她抬眸欢喜的瞧着他:“听说未央宫养人,臣妾小月子刚过,身子还虚,太医说要好生养着。这灵犀宫的地龙都不比未央宫暖和,臣妾想……”
她话还没说完,他便一把推开了她,声音里俱是冷意:“未央宫你就别想了,若是旁的,朕皆可许了你,唯独未央宫不行!”
未央宫不行?凭什么未央宫不行,难道就因为是她乞颜苏代住过的吗?
想到这里,盛寒安恨不能将她千刀万剐。
“静嫔不会行礼,本宫就好好教教你。惜容,还不教教静嫔怎么行礼才算标准!”
惜容会意一笑,走上前对着盛寒安规规矩矩的行了一礼:“嫔妾拜见怜婕妤,愿娘娘万福金安。”行完礼,惜容笑盈盈的对苏代道:“还请静嫔小主再对婕妤娘娘行一遍礼。”
凝妃凝着眸似笑非笑的看着盛寒安和苏代,一副隔岸看戏的模样。
苏代按照惜容刚刚行礼的姿势对着盛寒安又行了一礼,低眉道:“嫔妾拜见怜婕妤,愿娘娘万福金安。”
周围传来阵阵窃窃私语声,其间夹杂着几句嬉笑,她已经不在意这些了,嘲笑讥讽都不能叫她难过,她现在只想静静的过完余生。
待盛寒安奚落够了苏代,一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