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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敢贸然开口。
莺常在心里生恨,盛寒安毁了自己的一双腿,害得自己再不能舞,可她却凭借一支舞晋了贵嫔,怎能不恨?如今眼看就要掰倒她了,谁能想到她突然就被诊出有孕了。莺常在一步向前,正要开口,身旁的玉嫔忙拉住了她,眸含警告之色,莺常在只得敛了手低头站着。
“贵嫔盛氏,违乱宫规,乃朕心不容,念其身怀有孕,谪降为嫔,迁出灵犀宫,即日起禁足,不得朕令不许任何人探视。”
仅仅只是降位禁足!莺常在的手死握成拳,长长的指甲直直插进手心,痛彻心扉。
荣秉烨离去后,盛寒安也被人扶着去了内室躺着。
贤贵妃淡淡扫视着殿中的众妃嫔,不冷不淡道:“本宫知道你们都在想什么,陛下口谕也是圣旨,盛氏即已被降为嫔位,又被幽禁了起来,此事便算翻过一篇。只有一句,你们也不要存了什么腌臜心思,妄想效仿于她,若宫里此后再发生类似之事,陛下同本宫都绝不会再姑息!你们可听明白了麽?”
“谨遵娘娘教诲。”殿内众妃嫔齐声道。
“盛嫔即被迁出灵犀宫,也得寻个住处。本宫记得莺常在是一个人住在清漪馆?”
猛然听见贤贵妃提到自己,莺常在忙道:“回娘娘,是。”
贤贵妃微微思量:“清漪馆你一个人住却也大了些,这样吧,盛嫔搬去东厢阁与你同住吧。”
莺常在闻言,心中一跳,神色不表低眉道:“是。”
“这样下来,灵犀宫便只有玉嫔在住了?”
“回娘娘,是嫔妾一人。”
贤贵妃沉吟一会儿,才道:“赵贵人月份日渐足了,栖云轩也偏僻了些,如今天气愈发的冷了,赵贵人便迁入灵犀宫西配殿吧。玉嫔你育有帝姬,也算是能照顾她一下。”
玉嫔和赵念绾双双道:“是。”
赵念绾肚子已经有七个月了,行礼的姿势颇为吃力,贤贵妃忙示意暮年扶起她,声音有些不悦:“以后赵贵人还是安心养胎,这些事情便不要再去惊扰她了。”
出了关雎宫,凉风便吹得人直打哆嗦。阴郁的天色直给人阴冷之感,金黄的落叶如枯叶蝶一般飘飘然旋转而下,落在地上后不一会儿便被拿着扫帚的小太监扫走了。
“这天儿是越来越冷了,怕寒的人估计要烧地龙了。”江宓不由紧了紧身上的衣裳。
苏代笑道:“这儿离未央宫极近,去我那里坐坐吧。”
“也好,那我就去你那里讨杯茶吃。”言罢,二人笑着离去。
凝妃冷眼瞧着她二人离去,轻笑一声:“她们倒是什么也不在乎。”玉嫔微微一笑:“哪里是什么也不在乎,不过是在乎的不是这些罢了。”懿妃的心思向来不在纷争上,韶婉仪也是日久不出。
回到毓秀宫,不一会儿,惜容便过来了。一进殿门,她便跪下求情:“娘娘恕罪。”
凝妃端坐在红木雕花罗汉床上,神色似笑非笑:“哦?你何罪之有?”
“娘娘请听奴婢解释。”惜容额间不知何时已是冷汗涔涔,声音也有些颤抖。
一旁坐着的玉嫔笑了笑:“你说便是。”
“奴婢是遵照娘娘的命令将绝心粉下在盛嫔的羹汤里的,并不敢有所懈怠,奴婢也查了每日送出来的餐具,羹汤都被盛嫔用了,按理说,盛嫔不该怀上皇嗣的。奴婢说的乃是实情,娘娘明鉴啊。”惜容头磕在地上,求饶道。
玉嫔听出了端倪,笑意不及眼底:“你说你日日都将绝心粉下在了羹汤里,那你可曾亲眼见她喝下?”
惜容脸色一白,嗫嚅着嘴唇,喃喃道:“奴婢……奴婢……”
凝妃眉梢上满是冷意,眸中似蒙了层秋霜,朱唇轻启漫漫吐出两个字:“蠢货。”
惜容哀声啜泣:“奴婢该死,求娘娘饶了奴婢这一会吧,奴婢愿做牛做马报答娘娘。”
凝妃不理会地上不停磕头求饶的惜容,只是阖上双眸若有所思。玉嫔见状,微微思量了一番才轻声道:“娘娘也不必烦忧,盛嫔如今怀有皇嗣,焉知不是一桩好事。”
凝妃阖上的双眸微微睁开,蹙了蹙眉,对地上的惜容道:“本宫给你一个将功补过的机会,若是再做不好,你便提头来见。”
惜容喜极而泣,浓浓的鼻音里满是欢喜:“娘娘放心,娘娘只管吩咐,奴婢定万死不辞。”
凝妃招了招手,惜容会意附耳过来,只听凝妃低低说了些什么,惜容连连点头,言罢,凝妃道:“可清楚了?”
惜容点了点头:“娘娘放心,奴婢一定不出错。”
“那你便快回去吧。”
惜容走后,玉嫔笑了笑:“不得不说,娘娘方才的一招真是高明。”
凝妃这才懒懒一笑,轻抚着小指上的甲套:“盛寒安就是个笨的,本宫再在后面加把柴,到时候她不信也得信,这场火迟早会越烧越大。”到时候她只需隔岸观火便是。
“贤贵妃不可能不知赵贵人是娘娘的人,却为何将她迁入灵犀宫与嫔妾同住?”这点玉嫔有些没想明白。
凝妃轻声嗤笑:“连本宫都遣人瞧出赵贵人肚子里的是个丫头,她盛璟就不会这么做麽?”帝姬生出来有什么用,毕竟不是皇子,到时候陛下百年之后,又哪能作为依靠?
玉嫔有些惋惜:“娘娘盼了这么久,竟是个丫头麽?要不要再多找几个人来瞧瞧?”
“不必了,本宫着人在京中找了好几位妇科圣手,皆道是个帝姬。日后也不必多护着她了,任由她自生自灭吧,除了当初向本宫求救时还算机灵,这些日子本宫瞧着她便是个木头。”冥顽不灵,和她说话也是一脸的战战兢兢。
“更何况,她终究是南华国的人,就算生下来的是皇子,陛下也不可能多器重他。”
第五十六章 推波助澜()
盛寒安醒来时,看着架子床顶部绾色的帷帐,没有了金丝银线绣成的和合如意图案,也没有了求子的香囊,身下的床褥亦不是上好的锦缎,有的只是素淡至极的帷帐。
她一阵惊慌,这里是冷宫麽?她被打入冷宫了麽!心口似压了千斤重,闷得喘不过气来,她不由捂着心口尖声喊叫:“啊!人呢!人都死哪儿去了!怎么没人来伺候本宫!”
尖叫声传出屋子,芳菲一路小跑着进了屋内,见盛寒安醒了,心里的一块石头落了地,有些欢喜:“小主可算醒了……”
盛寒安怔怔的瞧着芳菲,心口的沉闷压得她五官有些扭曲,声音里有些颤抖:“你唤本宫什么?”
“小……小主啊……”盛寒安微微狰狞的神色有些吓到了芳菲,在那束幽深的目光注视下,她磕磕绊绊好容易才说完这三个字。
小主?她还是宫妃?盛寒安一颗心跳得有些急促,她扯了扯嘴角正想笑,可突然又想到了什么,猛然间瞪大了双眸,“本宫现在是什么位份?”
芳菲支支吾吾,生怕她一个迁怒便连累了自己:“小主……现在是嫔位。”
嫔位,盛嫔麽,她做了这般大逆不道的事,陛下却只是降了她的位份麽?盛寒安心底划过一丝喜意,陛下心里是有她的麽?
“陛下怎么说的?”
芳菲看着盛寒安一脸希冀,有些不忍告诉她缘由,“小主昏过去后,陈大人替小主诊脉,才知小主已经有了两个月的身孕了。陛下怜惜小主孕有龙嗣,才降了小主位份,迁……迁出了灵犀宫,小主现在住在清漪馆。”最后一句话,她有些底气不足,盛寒安有多喜欢富丽堂皇的灵犀宫她是知道的。
盛寒安听了芳菲的话,满脸的难以置信,双手不由得轻轻抚上自己的小腹,口中喃喃着,“什么?你是说本宫有喜了?”此时的她已完全忘记了灵犀宫的事。
芳菲面上全是喜色:“是啊,小主怀上小皇子了,总算是苦尽甘来。”言罢,她情不自禁试了试眼角。
“本宫就要有小皇子了。”盛寒安神色泛着柔和的光辉,嘴角噙着淡淡的笑,口中喃喃着。
芳菲见她心情大好,也替她高兴,犹豫了再三还是道:“小主如今即已是嫔位,不是一宫之主,便不能自称本宫了。”
芳菲这话无疑是将盛寒安猛地从美好的境况中拉回了残酷的现实,她眉梢一挑,尽是怒意:“惜容那个贱人呢!将本宫害成这般境地,她个贱蹄子死哪儿去了!”
惜容一直在屋外悄悄的听着,本来眼见盛寒安得知有孕后心情大好,谁知半路杀出个芳菲,她恨恨的咬牙,一听盛寒安叫自己,忙抹了抹脸,作出一副哭哭啼啼的样子进了屋内。
“小主可算是醒了,奴婢都快急死了,啊……”
盛寒安一见她,想起自己如今这般田地皆是她一手促成,怒火中烧,“贱人!”她猛然间将芳菲端来的热气腾腾的汤药一股脑的泼在她脸上,滚烫的药汁泼在惜容的俏脸上,立刻红了一片,脸上传来火辣辣的疼痛,可她不敢伸手去碰,她知道现在脸不是最重要的,她若是哄不好盛寒安,她的命也别想要了。
“奴婢知道小主心里不痛快,也自知是奴婢害了小主,若是能挽回一切,奴婢便是死也甘愿。可事到如今,奴婢只盼着小主能保重自己的身子,小主就算不为自己着想,也该替肚子里的小皇子想想啊!”惜容这一番话说的情真意切,声音里尽是哀婉与恳切。一番话后,她还不住的磕头,连芳菲都觉得有些动容。
一提及小皇子,盛寒安凌厉的眸渐渐柔和下来,手指轻轻抚上还未突起的小腹,那里有着一个小小的生命,是她和陛下的儿子,想到是惜容出主意焚催情香留住了陛下,自己这才得幸怀上皇嗣,她瞪了眼惜容,冷哼一声,却没有开口。
“小主现在身怀小皇子,陛下哪里能真的恼了小主,不过是要做给旁人看的,过不了几日,陛下定会下旨复了小主的位份,小主须知道母凭子贵啊!”惜容暗暗忖度着,见她神色有些松动,趁热打铁道。
她的这番话无疑是正中盛寒安下怀,只听盛寒安侧了侧眸,喃喃开口,像是问她又像是自问,“陛下真的会复了本宫的位份麽?”
“会的,陛下从前这般宠爱小主,若是不是被人挑唆,如何就能降了小主的位份!”
“被人挑唆?本宫是被人陷害的?”盛寒安猛地一拍身下的床褥,厉声道。
惜容飞快扫了眼歪在床柱上的盛寒安,心中立时有了思量:“对啊,若不然小主用香的事情怎么会被人发现,小主明明只有每日傍晚才熏香,可偏偏司制司的女史送错了斗篷后,竟然隔了一夜才发现,不是有人成心如此还能为何!”
盛寒安面色愈发的阴沉,芳菲见她情绪有些不稳,忙道:“小主现在需要静养,你说这些做什么!”
“那人可是凝妃?”盛寒安阴测测的问道。
惜容心知就是此时,忙道:“小主猜错了,并不是凝妃。小主仔细想想,之前宫里最得陛下恩宠的是何人?小主荣获圣眷后,又是谁会因此怀恨在心呢?”她没有确切的说是谁,只是引导着盛寒安去猜。
谁最得宠?谁又会怀恨在心?她挡了谁的路?还能是谁呢!心底似有滔天的怒火翻腾涌起,她冷笑一声,咬牙切齿的模样让她姣好的五官微微有些扭曲,“未央宫!乞颜苏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