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莺常在紧抿着双唇,几乎快咬碎一口银牙,须臾,才强颜笑道:“姐姐明艳端庄,妹妹自认比不上,姐姐若是不嫌弃,拿去戴便是,何谈什么割爱不割爱的?”
韩小仪眸中满是快意,笑道:“妹妹惯是会说话的。”
“都笑什么呢?”正说着,身后传来一个女声。
回眸望去,只见那女子如墨的青丝挽成灵蛇髻,鬓边的点翠凤头步摇衬得她贵气逼人,一袭银红牡丹织锦木兰裙张扬的叫人难以移开视线,女子面上虽噙着笑意,却傲气十足。
众人忙起身行礼:“见过盛婕妤。”
盛寒安素手轻抬,微微垂眸睥晲道:“起身吧。”
待众人起身后,盛寒安瞧着莺常在面露讥笑道:“莺常在怎么打扮的这般素净?难道陛下不召你侍寝后,连个像样的首饰也拿不出吗?本宫若是你,恨不得躲在宫里避不见人才好,出来还叫人笑话天家脸面。”
莺常在微微屈膝,垂眸轻声道:“娘娘教训的是,嫔妾谨遵教诲。”
韩小仪心底嗤笑一声,又上前陪笑着:“娘娘端丽冠绝,哪里是她能比得上的,若是她能有娘娘的万分之一,也不至于只是个常在。”
盛寒安睨了她一眼,神色自得的笑道:“韩小仪的嘴还是这般的甜,总是能叫本宫心里高兴。不过说起来,莺常在也是凭跳舞才得了陛下垂青,奴性如此,自然登不得大雅之堂。”
韩小仪吃吃笑着:“娘娘说的极是。”
二人坐下后,卫选侍有些怜悯的看着垂眸不语的莺常在,遂轻声道:“姐姐也别恼,韩小仪一向如此,捧高踩低的。盛婕妤又不是你我可以得罪的,姐姐还是放宽心,不要往心里去。”
莺常在忆及自己初侍寝后,拜访完贤贵妃回宫的路上,便被盛婕妤寻了由头,罚跪长街两个时辰,如今又被当众奚落自己的出身。思及至此,她怒从心起,却碍于位份不好发作,只得扯了个生硬的微笑道:“多谢妹妹提醒。”
又过了一会儿功夫,各宫妃嫔都陆陆续续来了。荣秉烨和凝妃是最后一起来的。
凝妃扶着潋阳的手款款坐下,眉宇间满是笑意:“前些日子出的事倒叫人心里压抑,今儿个特意请了各位姐妹聚聚。”言罢,凤眼堪堪扫过殿中众人,懒声道:“贤贵妃此前日益劳累,今儿个头风病又犯了,遂不能来了。可懿妃妹妹也是身子不适麽?怎么也不遣人来知会一声?韶婉仪,你一向与她亲近,可知是怎么回事?”
江宓微微起身行礼,低眉答道:“回凝妃娘娘,嫔妾不知,想来懿妃娘娘是有事才来迟了罢。”
凝妃闻言,眸中闪过一丝嘲讽,看向荣秉烨笑意盈盈道:“既然如此,我们还是先赏歌舞,等等懿妃妹妹吧。”
荣秉烨微微笑道:“那便这样吧。”
注释:
1、引用自乾隆皇帝对承德避暑山庄的烟雨楼的诗词。
第三十八章 脱簪请罪(二)()
身着水绿色的舞姬鱼贯而入,屋内响起箜篌声,一个空灵的女声缓缓吟唱起来,歌声轻柔婉转,宛如夜间在树梢间轻声啼唱的夜莺,余音袅袅,不绝如缕,直叫人如痴如醉。舞姬们随乐声舞动,仿佛一汪被清风吹拂的湖水。
一曲终了,荣秉烨含笑称赞道:“歌声婉转久绝,如怨如慕,如泣如诉,唱歌之人是谁?”
话音刚落,只见众舞姬纷纷让开,一个垂眸的女子款款走出,她一袭藕色衣裙尽显窈窕身姿,一双眸子含情凝睇,肩若削成,腰若约素?,当真是秋水伊人。
只听那女子清喉婉转:“奴婢妙音,叩见陛下。”
荣秉烨笑道:“名唤妙音?你歌声也妙哉,当得此名。”
凝妃勾了勾唇角,笑意不及眼底,轻声道:“陛下说的是,太乐署近来人才辈出。”言罢,眸中隐射出一丝寒光。
盛寒安笑意盈盈道:“陛下,臣妾有个提议。不若让妙音歌唱,莺常在一舞,想来二人之作定叫人此生难忘。”
莺常在忙起身行礼,声音中带了些许愧疚:“盛婕妤美意,嫔妾本不该拒绝,只是嫔妾身子不适,还望陛下见谅。”
凝妃嘴角扬起一抹满意的微笑,不禁又多看了莺常在一眼。
荣秉烨面露惋惜道:“如此,便算了吧。”
凝妃笑着替他斟了杯酒:“那陛下可要如何赏赐妙音?不若将上次南华进献的月华锦赏一匹给她吧。”
荣秉烨点了点头:“就照凝妃说的办吧。”妙音忙跪下谢恩。
众舞姬缓缓退出去,凝妃正欲开口,只见外面缓缓走进一袭素衣的女子,她未施粉黛,青丝也只是用玉簪绾起,凝妃定睛一瞧,赫然是久而未到的懿妃。
苏代款步走进,双手端在胸前,一进门便行了个大礼:“臣妾拜见陛下。”
荣秉烨见她来了,心生愉悦,却瞧见她身上的装扮,不由蹙了蹙眉问道:“灼灼何以这副打扮?”
苏代双膝跪在地上,垂眸答道:“臣妾有罪,求陛下降了臣妾的位份。”
凝妃眸中闪过一丝讶异,却微微笑道:“懿妃妹妹快起来说话。”说完,便要去扶起苏代,苏代轻轻挣脱她的手,看向荣秉烨继续道:“求陛下收回臣妾的妃位。”
荣秉烨皱着眉头道:“你何罪之有?朕为何要降你位份?”
苏代声音清冷:“臣妾一于社稷无功,二于子嗣无益。一入宫便是妃位,又承蒙陛下垂青,几乎独占恩宠,未曾规劝陛下雨露均沾,臣妾深感不安,求陛下收回妃位,臣妾愿手抄经文替陛下与社稷祈福,以恕自身之过。”
“胡闹!”荣秉烨神色有些薄怒,“后宫妃嫔典制岂是儿戏?说收便收,说封便封的?朕以为你聪慧懂事,今日怎这般恣意妄为!”
他这番话是重了,屋内众人皆是神色各异的看向苏代,江宓更是着急,只怕下一刻荣秉烨再说些重话她便要冲出去求情了。
苏代久久不语,再抬眸时,她如画的脸上已是泪水涟涟,声音中带着呜咽:“灼灼怕,灼灼不敢啊。”
荣秉烨见她落泪,心中一紧,怜惜不已,遂又柔声道:“究竟发生了何事?你告诉朕,朕替你做主。”言罢,他已起身阔步走至苏代身旁,将她从地上扶起,修长的手指轻轻拭去她脸颊上的泪珠,轻声道:“你莫哭,你一哭朕也难受。”
苏代抬起满是泪水的眸看着他,良久,复又低头垂泪。
荣秉烨心疼不已,一把将她拥入怀中,柔声道:“究竟发生了何事?”
凝妃站在一旁几乎快维持不住脸上的神情,指尖死命的掐着手中的帕子。而其余的妃嫔则是相互对视,试图从彼此眸中看出什么来。
苏代在他怀中轻声了啜泣好一会儿,才抬起哭得梨花带雨的脸,哽咽道:“灼灼一直不能有陛下的孩儿,皆是因为有人在灼灼的枕头里放了麝香。灼灼自知不该独占陛下,可灼灼怎么也想不到竟会有人做出这样的事。”
她每说一句话,他的脸色就更阴沉一分,待苏代说完,凝妃已是拿着帕子掩唇惊呼:“谁人这般大胆?这是拿皇嗣开玩笑。”
“臣妾已经请太医院的扶大人和陈大人瞧过了,他们皆说里面有麝香。如此下去,灼灼只怕性命难保,灼灼远嫁至此,心里认定陛下乃是良人,可……”她最后说不下去,终是掩面而泣。
荣秉烨面色阴沉的仿佛能滴出水来,声音里带着愠怒:“够了!桓谙其,彻查此事。”
桓谙其忙行礼道:“奴才遵旨。”
凝妃轻轻替苏代拭去泪水,柔声安慰道:“妹妹莫要再担心了,陛下已经下旨彻查此事,相信不日便能还妹妹一个公道。”
苏代微微点了点头,声音里还带了些惧意:“倘若查不出来呢?该如何是好?”
未待凝妃开口,荣秉烨已是沉声道:“三日内,必要查出加害懿妃的是何人,不然提头来见!”言罢,一把抱起苏代,柔声道:“朕带你回宫。”
懿妃被陛下抱着回了寝宫后,盛寒安才回过神来,声色俱恼道:“好好的一个宴会,竟然叫她给毁了。”不仅如此,陛下还亲自抱了她回去。
淑美人不禁开口疑道:“不知究竟是何人要加害懿妃娘娘?”
江宓款款起身,似笑非笑道:“不管是谁,此人是必然要被查出来的,妹妹说句不该说的,若是此时呢,真凶主动承认,可能陛下还能罚得轻些。”
文昭仪闻言,不禁嗤笑一声:“婉仪真是好想法,谋害皇嗣这罪名可不轻呢!纵然主动承认,可又能轻到哪里去!只怕还是得去那冷宫了此残生吧!”
凝妃听完她们二人的话,淡淡瞥了眼她们,轻笑一声:“懿妃妹妹这次的事,大家都上点心,若是有消息皆可向桓大总管传达,也可早日还懿妃妹妹一个公道,让陛下安心。”
玉嫔微微一笑,应和道:“凝妃娘娘说的是,众姐妹都该上心才是。”
第三十九章 筹划思量()
“启禀陛下,懿妃娘娘虽日久吸入麝香,但所幸量并不多,待臣开副药,娘娘好生调理一两个月便可痊愈。”太医陈文远微微拱手禀报道。
荣秉烨眸中忧色渐渐散去,俯身握住侧躺在榻上的苏代的手,柔声安慰道:“你放心,此事朕必还你一个公道。”
她眉心凝出一抹怅然,细声道:“臣妾相信陛下。”
他心中满是怜惜,侧身坐在榻上,轻轻拥她入怀,声音里满是柔情,“以后不管发生什么都要告诉朕,万不可再像今日这般憋在心里,知道吗?”
“灼灼知道了。”她的脸轻轻贴着他温热的胸膛,感受着他强有力的心跳,他一心为她,可她还是利用了这点,她的眸中不禁度了层愧疚,思及至此,她环着他腰身的手不禁更紧了。
荣秉烨感受到她紧紧地抱着自己,以为她还是受了惊吓,大掌轻轻拍着她的后背,怜爱道:“朕就在这里陪着你,莫怕。”
烟雨楼上渐渐无了丝竹之声,自陛下抱着懿妃回宫后,众妃嫔亦再无心意欢庆盛宴,大抵皆是在兀自思索究竟是何人会被牵连进此事。
凝妃素手轻抬,命宫人撤了餐盘,唇角牵出三分浅笑道:“本宫瞧着日色将晚,众位姐妹想来已是劳累,今日小聚,同众姐妹闲话家常,本宫觉得煞是高兴。”
玉嫔扬起一丝笑意道:“娘娘说的极是,大家本在宫里一起伺候陛下,自然情同姐妹,今日娘娘设宴款待,嫔妾倒是觉得娘娘该是最劳累的。”
文昭仪低眉微微一笑:“凝妃娘娘安排宴会有条不紊,听闻娘娘待字闺中之时便已独揽掌家大权,如今更是可见娘娘当年主持中馈之能。有娘娘助贤贵妃娘娘协理六宫,想来贤贵妃娘娘更能轻松不少。”
玉嫔的笑意微微有些凝在唇边,倒是凝妃依然笑意不减:“说起闺中,当年在武英侯家的赏花宴上,本宫似是和昭仪有过一面之缘。”谈及闺中往事,凝妃的神色似是陷入回忆中,笑道:“本宫若是没记错,昭仪的长姊好像和穆亲王妃原还是手帕交?”
文昭仪一怔,旋即又笑道:“娘娘记差了,臣妾的长姊和穆亲王妃只是有些投缘,倒并非手帕交。”长姊是和穆亲王妃关系亲近没错,可自打自己进了宫,投诚于贤贵妃之后,连带着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