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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看来贵人多忘事的不是我,是你!”荣笙的眼底微微漾起一丝讥讽,漫不经心的说道,“你定是不记得了我曾说过的话了。”
他说过的话,他说过什么话?
苏代脑海中飞快思索那日在未央宫和他的对话。
“世间若是无他,我是生是死都无所谓,可他还在这璃宫里,与君同,当是如此。”
“够了!他不过是个质子,拿什么跟我争?我是大楚的太子,大楚的江山都是我的,等我登基,第一件事就是杀了他!”
“荣笙你敢!”
“只要能得到你,我有什么不敢的!区区南华国又算得了什么?现在的南华国皇帝恐怕最不希望的就是他回去,他不仅是个质子,他还是个弃子!杀了他有何不可?”
“你就是杀了他也得不到我,不过得到我的尸体倒是有可能的!”
“你若是跟我走,我倒是可以考虑饶他一命!我再问你一句,跟不跟我走?”
“殿下还是请回吧。”
“你不要后悔。”
“我不后悔。”
那日的对峙在脑海中回响着,记忆愈是清晰,她整个身子便愈是僵硬。
她脸色铁青,指尖隐隐传来几分颤抖,她强迫自己镇定下来,嘴角扯了个牵强的微笑:“你不会的。”
子玙已经离开大楚近半年了,这么长时间,应该已经回到了南华国,若是出了什么事,胥珩肯定会得到消息的。
荣笙似笑非笑的瞧着她的脸,倾身靠近她,语气暧昧的说道:“这是你当初选择的,若是当时你选择和我走,也许我还能让他多活两年。”
“你骗我。”苏代强忍着心底的恐慌,面上还故作镇定直了直身子。
荣笙轻笑了一声,眼底微微泛起一丝魅惑的流光,他懒懒的瞧着她身后的林间,“我从不会骗你。”
“你当真……”苏代颤抖着双唇,半晌才嗫嚅出这几个字,心底的压抑却让她怎么问不出那句话。
荣笙唇角的笑意灼灼,如炫目的日光一般粲然,随着他微微颔首,她的心缓缓沉入谷底,浑身像是置入一个冰天雪地之中,寒意从骨子里缓缓渗出。
“也许再过半个月,消息便会传到大楚了。”他懒洋洋的轻吐着这两句话,像是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半点也勾不起他心底的波澜。
脑海中那根名唤理智的弦“嘭”的一声断了,她紧咬着牙关,像是含了口冰水,牙龈处皆是酸冷。
控制不住的,她扬起手就要打荣笙,却被荣笙猛地抓住了手腕,他轻笑一声,目光落在了她皓腕的两只翡翠镯子上,淡淡的笑意微微凝固在了唇角,笑意不及眼底,浑身散发着危险的气息。
“看来除掉他,确实是我走对的一步棋。”
她气得浑身发抖,几乎语不成句:“你……你混蛋!”
“是,我就是混蛋,倘若只有这样才能得到你,我就是当一回混蛋又有何妨?”荣笙唇角的笑意瞬间舒平,眸底隐隐溢出几分戾气。
她的下巴被他的手指强迫抬起望着他,目光里满是恨意和厌恶。
“看吧,从前我就是怕极了你会这样看我,我怕你恨我,怕你厌恶我。”荣笙眼底的戾气像是被一阵风吹了个干干净净,声音里满是温柔,看向她的目光都带了几分缱绻,“可是我现在想通了,与其让我在你心中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人,倒不如让你恨我,只要你心里还有我。”
“疯了!你就是个疯子!”她气得直哆嗦,浑身颤抖个不停,就连手中的缰绳都被她带动的直颤抖,身下的马儿隐隐有些躁动。
他看向她的眸光愈发的温柔,明明是笑着的样子,却莫名让人心生寒意,“你不是早就知道我疯了麽?”
“我不想再看见你!”她强忍着心底想要杀了他的冲动,微微阖上双眸,沉沉吐出一口气。
荣笙不置可否的挑了挑眉,轻笑一声道:“你注定是要跟了我的。”
“滚!”她暴喝一声,声音几乎穿破林荫直冲云霄,树上栖息的鸟儿被她的声音惊得扑棱着翅膀慌张的飞走了。
荣笙的一双桃花眼里闪烁着晦暗不明的光,他似笑非笑的丢下一句,“奉劝你一句,若是不想给那个病秧子的弟弟招惹麻烦,就尽快摘了腕上的镯子,只要你喜欢,不管什么样的镯子,我都能送给你,唯独这个不行。”说完,他也不管苏代究竟听进去了他的话没有,微微一夹马肚子便离去了。
也不知荣笙已经走了多久了,苏代整个人的心绪像是被人重重一击,顿时魂飞太虚了。
她坐在马背上良久,心底像是有什么东西被人狠狠地撕扯开来,渐渐地,极端压抑的绝望笼罩着她。
她想流泪,可是却没有泪,双眸干涸,被风吹得发涩。
那样一个如玉般的少年,怎么就没了呢?
是因为她,都是因为她,不然荣笙就不会对他出手了,是她害了他,她才是罪魁祸首。
苏代回去的途中正巧碰见了荣秉烨,他双眸含笑望着她,“灼灼到现在可猎得多少了?”
苏代淡淡一笑,“运气不好,恐怕要输给你了。”
荣秉烨朗声大笑:“那输了可不能反悔。”
苏代现在根本没有心情和他顽笑,只是点了点头道:“好,愿赌服输。”
荣秉烨见她兴致不是很高,便以为她是因为快要输给了自己而情绪低落,不由轻咳了一声道:“还有半个时辰,灼灼要不要再去转转有什么猎物?”
“不必了,我也有些乏了。”
荣秉烨无法,只好点了点头道:“好,既然如此,你便先回去歇着吧。”
荣秉烨走后不久,耳边忽然传来胥珩的声音,“代姐姐?”
苏代猛然一惊,很快理了理自己的心绪,强扯了个微笑回眸望向他:“怎么了?”
“没,只是兜兜转转,竟然又遇见了代姐姐,觉得高兴而已,不过代姐姐怎么了?”
苏代压下心底的无措,骑着马跑到胥珩的身旁:“没事,就是有些累了。”
胥珩笑了笑,也没有开口问她太子找她是为何时,二人就这样沉默的骑着马往前走。
被荣笙告知这样的一件事,苏代整个心里都像是一团乱麻,再也没有狩猎的心情了。
“珩儿……”过了许久,她才终于按耐不住心底的惊惧开口。
胥珩笑着望向她,轻声道:“代姐姐怎么了?”
“你……近来可有你哥哥的消息?”
提及胥玙,胥珩的唇角微微扬起孩童般天真的笑意:“一个月前接到哥哥遣人送来的消息,说是已经出了大楚,入了南华的境内了,现在应该已经到了京城了吧。”
听了他的话,苏代久久也没有开口,眸光只是无神的望着前方。
胥珩察觉出了不对劲,皱了皱眉开口问道:“怎么了?”
苏代唇角扯了个牵强的微笑,不敢直视他的目光,含糊道:“没,只是肚子突然有些痛。”
胥珩一听,有些紧张的望着她:“若不然我先送你回去歇着吧。”
“不了,我自己回去。你再好好转转吧。”说完,她便正欲骑马离开,就在此时,前头的草木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胥珩顿时心生警觉,电光火石之间,一支白羽箭穿破前头的空气,飞一般的朝苏代射了过来。
胥珩惊呼一声:“代姐姐小心!”说完,他眼疾手快的猛地抽了苏代的马一鞭子,马儿吃痛,顿时长长嘶鸣一声,如箭一般窜了出去。
而胥珩身下的马匹受了惊吓,顿时慌乱起来,白羽箭直直的射入了胥珩的小腹。
苏代好容易才安抚好身下的马儿,回眸却瞧见胥珩跌下了马,倒在了血泊之中,猩红的鲜血染红了他的衣裳,强烈的视觉冲击让苏代顿时慌了手脚,她慌慌张张的骑着马跑了回去。
匆匆从马上下来,便朝胥珩跑去,脚下满是飘落的枝叶,深浅不一的掩盖在草丛里,她一个没注意便一脚踏空,左脚传来一阵撕心裂肺的疼痛,她也顾不得许多了,一深一浅的跌跌撞撞朝胥珩走去。
离他越近,她越是不敢去看他,双唇颤抖着低喃道:“珩儿?珩儿你怎么样了?”
胥珩已经昏了过去,她吓得六神无主,跪在他身旁,眼睁睁的看着他中箭的腹部汩汩的冒着鲜血,她颤抖着手想将那流血的伤口捂住,可鲜血还是顺着她的指缝渗了出来。
一直干涸的双眸终是忍不住的掉下泪来,她喃喃的哭着:“珩儿你别吓我,你应我一句好不好?应我一句好不好?”
胥珩紧闭着双眸,没有半点反应。
苏代擦干眼泪,对胥珩道:“你先在这里等我,我去找人来救你。”
她强忍着左脚传来的痛楚站起来,走到马儿旁边,可左脚的痛楚让她几乎不能站稳,好几次都重重从马背上摔下来,整个人狼狈的不行,可心中巨大的执念撑着她,她应是爬上了马,扬起马鞭便要往林外跑去。
马儿疾驰了一会儿,苏代瞧见前方隐隐有人声传来,她咬了咬牙,追上那人,靠近一看,原来是三皇子荣怀和盛承安。
“盛护卫,快和本宫去救人。”
盛承安看着满手血迹的她,不禁开口道:“娘娘怎么了?”
“快和本宫走!”苏代厉声斥责道。
盛承安看了眼荣怀问道:“是何人怎么了?”
“公子珩中箭了,命悬一线。”苏代心中着急的不得了,声音也不由带了几分寒意,“你快遂本宫走,若是晚了,耽误了救人,本宫定饶不了你。”
第一百八十九章 疑点重重()
盛承安一听是公子珩,眸底闪过几分微光,他看了眼荣怀,只见荣怀微微颔首,他这才骑着马和苏代一同前往。
刚走了没两步,苏代心中隐隐有什么不详的预感,在盛承安疑惑的目光中又折返了回去,见荣怀正一个人骑在马上,任由马儿随意溜达着低头吃草。
“三殿下。”荣怀的耳边传来懿妃的声音,本以为她已经和承安哥哥走了,可怎么又回来了,他不由惊讶的抬眸。
苏代的语气稍显急促:“三殿下还是跟本宫和盛护卫一同吧。”林子里不知隐藏着什么人,先是想对付她,被胥珩坏了事,只怕不会轻易善罢甘休,而她现在正带走了保护荣怀的盛承安,若是出了什么意外,只怕盛氏一族都会将这笔账算在她的身上,她不能冒这个险。
荣怀想了想,便追上了她。
三人回到胥珩跌下马的地方,时间多走一分,他便离死亡更进一步。
看见胥珩躺在地上昏迷着,腹部的衣裳已经被流出的鲜血染红了,苏代便心疼的掉下泪来。
盛承安见状,忙上前抱起胥珩飞身上马,一夹马肚子便往林外跑去,苏代和荣怀紧跟其后,刚走了没几步,苏代的脑海中猛然闪过一个念头,她示意盛承安先带着胥珩和荣怀离开,她自己却骑着马折返了回去。
盛承安不解其意,不过却依旧照做了。
苏代回到了方才胥珩跌下马的地方,眉心紧锁,眸底的愁容一扫而空,紧接着取代的便是凌冽的冷意。
只听她单手紧按在腰间的鞭子上,扬声对着空气喊道:“本宫不知你是何人,你不就是想要取本宫的性命麽?本宫现在孤身一人在此,此时不正是最好的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