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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冤枉啊,我可不敢苛待她。”胥珩连忙叫屈。
苏代瞧着元宵的脸已经快要埋到了胸口,也知道她如今大了,知道女为悦己者容了,遂也就不开她的玩笑了。
此时,胥珩笑意融融的望着赛罕,一脸无害的说道:“赛罕姐姐,我已经好久没有吃过姐姐做的果条了,心里想的不行,姐姐能不能再给我做一点?”
果条是草原上一种特有的点心,苏代被贬为静嫔的时候,那时她大病,胥珩衣不解带的在旁照顾,赛罕曾做过一次。
想起这些,苏代心中有几分感慨,转眼间已经三年过去了。
赛罕笑着点了点头:“这有什么难的,一会儿我便去做,多做些让你带回去吃。”
胥珩转眸看向元宵,轻声道:“一会儿你也跟着赛罕姐姐,去学学。”
元宵忙点头称是。
待赛罕和元宵走后,苏代这才发觉屋里只剩下他们两人了,胥珩将人都支出去,难道是有什么话要和她说?
果不其然,对上她的目光,胥珩便一改方才天真无邪的模样,从袖中掏出一封书信递给她。
“哥哥走的前一天,等了你许久也不见你过去,后来他便给了我这个,要我递给你。”胥珩见她眸光怔忪的盯着他递过去的书信,却迟迟不接,便将书信放在了桌上,继而又从怀中掏出一个镯子压在书信上,“这也是哥哥给你的。”
“这是什么?”苏代眸光落在那只翠色的玉镯上,朱唇轻启淡淡问道。
“这个镯子和你腕上的那只是一对,一翡一翠。”
听他提及她腕上的镯子,她唇角不由牵起一丝苦涩的笑意:“本是有缘无分,又何必惦记?”彼此相忘于江湖,也许才是最大的成全。
“代姐姐已经忘了哥哥?”胥珩眉心微微蹙起。
“是,已经忘了,对他对我都好。”苏代眸光从那只翠色的镯子上移开,淡淡说道。
胥珩轻笑一声,没有说话。
苏代却像是被人看出了破绽一般,心中竟有些着恼,不由出声问道:“你笑什么?”
“你若是真的忘了我哥哥,为何又要戴着他送你的镯子?”胥珩的眸光似笑非笑的落在她白皙的手腕上,那上面正是一只质地通透的翡色玉镯。
苏代有些气恼的别过脸,闷声说道:“你以为我想戴的麽?若不是拿不下来,我现在又何必戴着这劳什子?”说着,抬手就要去褪手腕上的镯子,可惜腕上被蛮力弄得通红一片,镯子还是稳稳当当的戴在她的皓腕上。
胥珩见状,忙上前按住她的手,眸光里隐有一丝异色一闪而过,唇角却牵出一丝笑意道:“这可不是什么劳什子,这是我母后给她未来儿媳妇的。”
苏代整个人顿时像是被人闷声一棍,怔怔的愣在了原地,嗫嚅着双唇,久久也说不出话来。
“你……说什么?”苏代知道自己明明听清楚了他说的话,可还是压抑着心里的动荡问出了声。
“这是母后让哥哥给她未来儿媳妇的,哥哥却将这一对都送给了你,说明他心里已认定了你。”胥珩坐回凳子上,漫不经心的说道。
震惊太大,她原本以为这镯子不过就是他送的罢了,却没想到其中竟还有这么一层,可是这又如何呢?
他和她终究是没可能的。
胥珩站起身,瞧了瞧外头的天色,开口道:“我也该走了,一会儿代姐姐让元宵自己走回去吧。”他不能在这里呆太久,毕竟不合礼数,他不想让代姐姐为难。
“明日木兰围场秋狩,代姐姐会去麽?”
“会的。”苏代微微颔首说道。
“那就明日见,代姐姐。”胥珩一瞬间又恢复了小孩子天真无邪的样子,一双眼睛里满是纯真。
苏代含糊的答应了一声,她整个心神皆有些恍惚,眸光若有若无的落在桌上的那只翠色的玉镯子上。
胥珩走到门边时,忽然驻足回眸,眼中盛满了狡黠:“代姐姐,我多嘴一句,那只玉镯究竟真是太紧了取不下来,还是代姐姐内心里是抗拒将它取下来的?”说完,他又轻笑了两声,未待苏代回答,便转身离去了。
苏代怔怔的看着他门边,他的话在她的心头产生了巨大的震动,是啊,究竟是真的取不下来,还是她不想取下来呢?
若问本心的事,她自己也说不清楚。
人不就是如此,明明心底想的是一回事,可面上却还是极力否认,许是觉得否认了,事实的本身也就变了,可是真的变了麽?
她心里真的认命了麽?
脑子里乱糟糟的一团,苏代不禁微微阖上双眸,抬手揉了揉太阳穴,须臾,她睁开双眼,映入眼帘的还是桌上那只翠色的玉镯,只是这次,她的目光却被玉镯压着的那封书信吸引了。
她略有些颤抖着手去拿那封书信,熟悉的笔迹让她鼻尖一酸,心底满是苦涩。
信中说了让她等他,还说了希望她能喜欢那一对玉镯。
她压抑着心里的悲凉,徐徐起身,走到熏香炉旁,将那封书信靠近燃着火星的熏香,顿时燎起一簇火焰,吞噬了整封书信。
眼角隐隐有些温热,一滴泪水噼啪的落了下来。
就在此时,屋外传来一阵脚步声,并着说笑声,渐渐走近。
苏代忙抬手抹了抹眼角,唇角牵起几分牵强的笑意,缓缓走到罗汉床旁坐下。
赛罕和元宵端着两盘果条走了进来,一进门,却只瞧见苏代一人坐在屋里,不由咦了一声:“公子玙人呢?怎么不见了?”
苏代抬眸望向她们,微微一笑道:“他方才走了。”
元宵一听,不由小声嘟囔了一句:“走了也不说一声,哪里……”有这样的主子。
她最后几个字在苏代笑盈盈的目光中,生生咽回了肚子里,两颊顿时染了一层红霞。
苏代笑了笑,看来这三年的朝夕相处,元宵已经不怕胥珩了,她不由想起刚开始的时候,元宵对胥珩还是挺敬畏的,不过这也是因为胥珩平日里总是会扮猪吃老虎,赛罕便上过他的当。
看着是个天真无害的小孩子,背过身去心里也算计的不少。
不过这也不是他想选择的,他在异国做质子,这样的身份本就让他如履薄冰。
想到这里,苏代不由轻轻叹息一声,能和元宵这样相处,看来元宵也是难得让他信任的人吧。
“你一会儿和元宵一同将果条送过去,正好我这里也有些东西想带给他,方才光顾着说话了,都忘了此事了。”苏代缓缓起身,走到书架旁,从中抽出一本陈旧的书卷递给赛罕。
“是。”赛罕接过书,低低答应了一声。
她让赛罕带的东西,也不过是些吃的用的。
听闻他近来在寻一本书,偏又不敢大动干戈的找,苏代便找给了他。
赛罕和元宵走后不久,折颜便回来了。
一进门便瞧见苏代怅然若失的样子,她心底大概也猜到了些许。
“公子珩走了?”折颜走到她身旁,将方才胥珩坐的凳子放好,抿了抿唇轻声道。
苏代抬眸看了看折颜,点了点头道:“走了,他的身份,也不便坐太久。”
荣秉烨还是忌讳她和胥珩走得太近,纵然她心里不在乎荣秉烨的想法,可是她也怕这事会给胥珩带来不便,加之她近来总是有意无意的躲着他,遂也不多见面,只是偶尔才会聚上一聚。
“尚仪局说是明日傍晚,画卷便能裱好。”
苏代点了点头,说道:“也不急,让她们用心些便是。”
“奴婢嘱咐过了,娘娘放心。”
第一百八十七章 刻意推让()
又是一年秋狩,木兰围场彩旗飘飞,并着被秋风熏黄了的旷野森林,仿佛渡了层淡金色的薄雾。秋风吹得人心情舒畅,抬眸望去,天空澄澈的仿佛一泓清泉,却又似一块质地通透,泛着光泽的碧玉。
苏代一袭火红色的骑装,似一簇火光,热烈的让人移不开眼。
这是她进宫三年来,第一次这样近距离的接触充满着蓬勃生机的草场,她整个心绪仿佛置于云端,就连唇角都不自觉的上扬。
胥珩身着一袭竹青色的劲装,抬腿跨坐上马,落在他身上的目光大抵是探究和寻味的,他也一概不理,瞧见远远一个红衣女子正双眸含笑的望着自己,唇角便不自觉地微微翘起,二人相视一笑,没有一句话,却像是默契十足一般。
内监抬手将彩旗挥下,只听唰的一声,一匹匹马便像箭一般窜了出去。
胥珩抬眸望向已经隐入树林的那抹红色,笑了笑,这才慢慢悠悠的扬起马鞭跑进了林子里。
外命妇和宫中的嫔妃坐在林子外头的不远处吃着茶聊着天,此时宗室营的命妇们和宫中的妃嫔坐在一起,难得有这样的机会,有些命妇已经和一些妃嫔攀谈了起来。
贤贵妃被软禁,懿妃换上劲装和男子一般去狩猎,此时,凝妃便是这些妃嫔中位份最高的人。
穆亲王妃素手轻抬,斟了一杯蜜酒,唇角牵起几分意味不明的笑意,缓缓说道:“陛下可真是宠爱懿妃娘娘,大楚自圣祖以来,除了圣祖皇后,便再无哪个女子能和男子一同进入围场狩猎的。”
瑞康王妃也笑了笑,一双眉眼中满是和善:“圣祖的孝贤纯皇后可是陪着圣祖一同打天下的,自然不是我等平庸之辈可比的。”
“确实如此,陪着圣祖打天下,实乃巾帼风范,若不然,也不会被圣祖皇帝尊为孝贤纯皇后了。”穆亲王妃笑意盈盈的应和着,抬眸有意无意的瞥了眼高座上的凝妃,只见凝妃的朱唇轻抿,如牡丹般艳丽的脸上没有任何波动,可眼底却似是蒙了层秋霜。
穆亲王妃和瑞康王妃对视了一眼,继而便笑着捻起琉璃碗中的蜜饯海棠果送入口中,听着旁人说起了别的了。
苏代骑着马跑进了林子,只听得一阵鹰鸣声划破天空,她眸底快速闪过一丝势在必得的亮光,抬眸向天空望去,只见淡金色的阳光从林中的枝枝叶叶漏了进来,虽然已是秋日,可有些树木还不曾落尽了叶子,因此鹰隼在天空盘旋的踪迹在她的目光中有些模糊不清。
可她自小生长在乌珠尔沁,纵然只是名女子,骑马射箭却是她的强项。
她拉了拉缰绳,胯下的枣红马缓缓停了下来,她抬手从身后的箭篓中抽出一支白羽箭,眸光紧紧地盯着在天空盘旋的苍鹰,枝繁叶茂的林荫遮蔽了她的视线,可她并不在意,她对这只苍鹰势在必得。
箭在弦上,只待最合适的时机射出。
苏代只觉得万物都收敛了声息,她轻轻屏住呼吸,手指一松,一支白羽箭瞬间从她的弓弦上飞出。
只听得天空一声撕裂般的鸣叫,顿时,一抹灰色从天空直线跌下,苏代唇角微微扬起,中了,纵然已有三年不曾好好骑马射箭了,她原先还担心她有所退步,不过幸好,虽然确实不必从前,但至少还是拿得出手的。
“好。”身后骤然传来一个叫好声,并着一串掌声。
苏代身下的马匹一惊,她连忙牵扯住缰绳,抬手摸了摸枣红马的鬃毛,枣红马这才渐渐安定下来。
她拉着缰绳调转马头,瞧见荣秉烨正眸光含笑的望着自己,他身后跟了几个宗室营的子弟,还有荣笙。
“朕方才还有些担心你,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