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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哼。“明美没理他。她很年轻,而且非常非常有魅力;她早就学会了小心看护好白己。她半跪下来,掀开一只折成一堆的衬垫,排成她喜欢的形状。
她正忙着,一只肥胖的、毛茸茸的灰色物体从原先隐藏的地方跳出来,一溜烟钻入了暗处。
“有老鼠!”明美歇斯底里地跳起来,冲着远处的瑞克喊。
他嗅了嗅,“可不是吗。我记得刚才对你说过这码事的,可你不肯相信,”
她抬起头,再次望着他。“我真的很抱歉,瑞克。我发誓,从现在开始.我会永远信任你。”
他摆了个贵族们经常傲的优雅姿势。“既然如此,我将会保护您不再受这些可怕生物的袭扰。”
“噢,谢谢你。”明美又打了个哈欠。
“我想今晚大家都会睡得很好。”他环视了一眼舱室,补充道。而此刻,她再次把脑袋靠在他的肩膀上。她的眼皮在疲倦地轻轻颤抖,“其实它们害怕我们更甚于我们害怕它们。”
他没有大声说话。不能打消她对逃离或者获救的希望,如果它们能在这里生存,我们也能。这才是更重要的。虽然当前的处境并不是很有利,但他仍然在努力地和这种想法作斗争。
“如果休想睡觉——”他刚开口,就发现她已经依偎在他身上打起了盹。
“岂有此理。看来我得保持这种姿势人睡了。”他背靠板条箱把身体蜷缩起来,尽量让自已躺得舒服些。他思考了各种各样有助于他们离开这里的计划和可能,当然目标只有一个。
他不能让明美垮掉。
第十七章
布历泰和他的部下对人类在战争中的行为总是迷惑不解,了解这一点之后,再加上又知道了后来的事以及天顶星人的反应,我们不禁会想到,要是他们的目光能远及SDF-1的一处僻角,看见那里的两个遇难者的言行举止,不知他们会作何感想。
——《时代思潮——外星心理学》
一阵金属摩擦声使瑞克陷入了沉思——那是一种非常尖锐的声音,他甚至觉得牙齿发酸。并且体会到一种危险的讯息。
从小到大,他早已习惯了没完没了的水管上凝结的水珠渗漏而发出的滴答声——他甚至没把它当回事过,他还能分辨出舰船和飞机里的大部分声音——大型循环系统以及各种不同类型机器的震动声,但这样的声音他还是第一次听到。
是明美。“你瞧,昨天是星期四,今天是星期五……”她手里握着一块三角形的金属片,其中一条边已经在甲板上磨过,看上去很锋利。她正用它在嘲鸟号的机身靠近机鼻的右舷处划上最后一道刻痕。
两道不规则的竖线深深地嵌在竞速飞机脆弱的外壳上。她特地找了一块面积比较大的地方做记号,这一点他看得很明白。
“嘿!你在干吗?”
她回过头媚然一笑。虽然是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但她毕竟也付出努力地做了些什么,对此,她很高兴。“我在做记录,这样我们就能知道在这度过了多少天。”她把自己刚才赶制的刀具递给他,“愿意帮忙吗?”
她显然没想到他的手表有全天候日期显示功能。瑞克决定不提手表的事;有个人工日历对保持她的信心倒是有些好处。“不了,谢谢你,干得不错。不过我得去工作了。”
“回见。”明美露齿一笑,看着他走远。他脖子上挂着记事本,又一天的探路征程开始了。
明美简直是在创造一门新的绘画彤式嘛,真是白耽误工夫!不过没关系,嘲鸟号再也飞不起来了。她可真是个好帮手!反正落到这步田地,今天再糟也糟不到哪儿去了。
正想着.他的额头当地撞上了一根悬挂在低处的管道。他疼得往后一缩,不料后脑勺又挨上了另外一根。他嘴里直哼哼,怒气冲冲却又窝了一肚子窝囊气。他不断责怪自己为什么没把变形战斗机的头盔当做安全帽戴在头上。
但他不想回头。标记出不同的路线以及可能的脱离方向在开始看来似乎很容易,可到了现在,他才知道自己陷入了一个极其复杂、纵横交错的巨型迷宫。他已经遇到过许许多多的死胡同,但它们似乎都曾在梦中见过。
气恼之余往管道和舱壁上乱敲乱砸没有丝毫意义,反而可能造成个别供电管道的短路。这种压抑感是很难摆脱的,可如果不能很快找到解决问题的办法,天知道后面还会发生些什么。他忍不住胡思乱想起来。
还有一件事情他始终没有对明美说,这不仅仅事关他本人的生死,可怕的是,一旦失败,她就会变成孤孤单单的一个人。尽管如此,随着时间的逝击,可供他选择的方案正变得越来越少。
又是一整天劳而无功的搜寻。就在他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小飞机旁时,他惊喜地发现辛勤工作了一整天的并非只有他一个。
“嗨,瑞克,喜欢我们的新家吗?”明美的眼睛里闪耀着光辉。
瑞克回过神的第一个反应就是不由自主地微笑。“太棒了!”
除此之外,他实在说不出别的。
不知道明美用什么办法把驾驶座后部的降落伞拆了下来——也许她参照了弹射装置的说明书。对于倒挂在甲板上空八到九英尺高的嘲鸟号来说,这可不是一件容易的活儿。
不仅如此,她还把降落伞裁剪成红黄相间的布料,并把它绕过飞机的顶端搭建了一个帐篷。但最让人高兴的是,她找到了飞机上的救生器材,并用它做了个小型的营火灶,现在锅里正咕噜咕噜地煮着东西,散发出的香味让他的口水都流了出来,直到下巴有了酸痛感才发现白己的嘴一直没有合拢。
舱室里灯光强弱的变化是根据SDF-1号内部一天二十四小时的排程制定的。他们俩此刻正待在帐篷里,瑞克盘膝而坐,明美则跪在灶火边上,用一个塑料的调羹搅拌着锅里的东西。
“有了炉火,我们就可以让这些给养维持更长的时间。”她解释说,瑞克开始为自己的想法感到惭愧了——他曾经以为明美不能照顾好她自己。
“是啊,我差点忘了,”他下定决心要把那件事告诉她,“你家里是开餐馆的。”
她往锅里洒了些海鲜粉之类的东西,但他不记得自己曾经在救生物质中放置过调味品,不管怎么说,她毕竟还是做到了,那股香味闻起来简直就是天上的姜味。
“不,小白龙饭店是琳娜婶婶开的。”明美耸耸肩。她想了想,接着说:“其实,我一直想从事娱乐业。”
瑞克惊讶地昂起头,“你是说想做个演员?”
“是呀,我学过表演、声乐和舞蹈。”她正在盛他的那部分食物,“给。”
“谢谢。”他沉默了一会儿,想像明美跳起舞会是什么样的,然后接着说:“其实它并不很适合你这种类型的女孩,嗯。”他有些难过地低头看着画满了死路的地图。
五天过去了。
“你相信吗,他们正在战舰内部重建城市!”丽莎走进军官休息室的时候听见有人这么说,“真是令人诧异。”
看了看那个人制服上的飞行员战斗徽章,她立刻判断出他来自代达罗斯号航空母舰。他一定是在飞船进行太空跃迁时执行战斗飞行任务才幸免于难的。这几个幸存者目睹了整个大队的飞行员全部牺牲的惨剧,超级航母上再没有一个活人。这些天,他们活得像幽灵一样。
他恨恨不已地评论着难民,这些人居然在太空堡垒里重建城市!无论是海船还是太空船,空间都是非常宝贵的,可现在……
“侍应生,你可以把托盘放下了。”克劳蒂娅正坐在桌旁等着丽莎,“味道很不错,谢谢你。”
“好的,女士。”侍应生的动作有些笨手笨脚,他刚被招到这来。所有受过专业训练的军职人员都被赋予了更重要的工作,因此军人其能自己为自己服务;尽管如此,却很少听见有人抱怨。
克劳蒂娅发现,这个特别的侍应生就来自于次级火炮的炮手的岗位。
“他希望我能静志愿担当起难民掩体的护卫责任,于是我告诉他:‘长官,虽然我从不否认自己的勇敢,但我还投发疯!’”那个战斗机飞行员继续说道。
“虽然你不是志愿者,”他的同桌说,“但最后还是出动了?”
刚才那个飞行员很不情愿地耸了耸肩,作了个战斗机滑翔的手势,大拇指和小拇指弯成VT战斗机机翼的形状,然后两人就哈哈大笑起来。
有些事情是永远都不会改变的,丽莎想。和大多数平民相反,真正的战斗精英极少在他们的圈子里吹嘘自己的英勇无畏:他们说的只是自己吓成什么样子,事情有多么不顺,战局多么险恶,高级指挥官是多么愚蠢。这是他们的特权,大家都知道,牛皮是吹给外人听的。
克劳蒂娅放下咖啡杯,“难民方面有什么新进展?”
丽莎啾起嘴唇,考虑该怎么回答。“最终我们还是决定按原先的街区给他们划分区域,重建工作现在正二十四小时币停顿地进行。”
克劳蒂娅黯淡的目光散发开来,眼睛里充满了对已发生和正在发生的事件的漠然。
她只保守地说了一句:“是吗?不可思议。”
格罗弗早就明白什么事该马上着手去做。在他的坚决主张下,尽一切可能抢救麦克罗斯城的幸存者以及一切可回收的舰上设施的努力取得了令人诧异的成果,这一措施让成千上万的人渡过漫长的旅途成为可能。
工程师布下了一英里见方的阻拦网收罗一切可以回收的飘浮物品。清理行动需要极大的个人勇气,废弃物处理人员的工作就是从航空母舰上搬走舰员的遗体以及处理遇上的其它麻烦事。
SDF-1号内部一个个巨大的舱室被清理出来,当做仓库使用,现在,许多舱室已经装满了各式各样的回收物资;洛波特物质发生器以及类似装置是SDF-1号上的最先进的设施;城市工业所需的备类机械也被移进了舱室;当然还有许多种用于生产食品和原料的微型工厂。
对于SDF-1号上的超级计算机来说,城市的规划蓝图简直就是小孩过家家。要知道从十年前到现在,岛上所有的永久设施图纸都保存在飞船的数据库里。
更重要的是,格罗弗比其他人都更早地明白什么才是飞船长途旅程中最不可或缺的东西。你不能指望那些平民乖乖地坐在拥挤的临时住所里无所事事地拨弄手指,他们可能造成严重的社会崩溃,这将会是SDF-1号上的巨大灾难。
在后续的任务简报和对难民的各项公告中,他们严格保守了这一秘密,但这个构想最先来源于格罗弗的一名联络官,当时他说:“我们为什么不重建麦克罗斯城呢?”
明美划出的日历越来越密了:阳条竖线上添了一道横杠,边上还有两条划痕。
瑞克正忧心忡忡地回到小型营地火炉的微光前。今天带来的又是坏消息,他发现明美在掩饰失望的情绪,这让他感到很难过。
为了增加成功的机会,她也加入了探路的行列。起初,她遭到瑞克的强烈反对,但经历了一次又一次的绝望之后,他还是默许了。
他疲倦地倒在靠垫上,而她却在搅拌锅里的稀汤——那是他们最后的食物了。不知道周围的老鼠是依靠什么生存的,但他知道,用不了多久,他和明美郭得被迫捕鼠而食了。他甚至怀疑,即便是老鼠,到了明美手中也能变成可口的食物。
他坐了下来,思考怎样跟她提那个艰难的决定。
“运气不好,对吗?”明美闽,“干吗不歇一歇?”
“明美,”他把头埋在膝盖之间,终于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