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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小声点,生怕这事情不被全村人知道是不是?他虽然天资不好,但是他是被选中的唯一一个人……”
后面的内容我极力去听,可却一个字也听不见。我急的什么似得,恨不得割下来耳朵抛进去,望向张思远,他也皱着眉,一脸茫然的样子。
我胡乱擦了把额头的汗,正准备再凑近些时,门却被人毫无预兆的拉开了。我被吓的身子猛地一颤,下意识的慌忙逃窜。胡三笑吟吟的踱出来。轻咳了一声从我身边轻飘飘的擦了过去。我和张思远头也不敢抬,坐在地上装作在休息,眼睛里满是慌乱,生怕他说出什么让我难堪的话。
他从我身边擦过去好一会儿后,老九才急促的从门里迈出来。她脚步飞快,但走到我身边后却忽地停住了脚,问道:“你在干什么?”
我被冷不丁冒出来的话吓了一跳,胡乱回答道:“休息一下。”
她带着捉摸不透的笑端详我,像是卖家在端详笼子里的猫狗。我被她的眼神看的毛骨悚然,不由得骂道:“看什么看?”
她点点头走开:“没什么。”
张思远冲我抛来一个意味不明的笑,我没工夫理会他,脑不断回荡着老九的那句话,被选中的唯一一个人是什么意思?
之后的事情宛如一场梦般,胡三像是忽然降临的救世主般,凭着他的身份摆平了我们之前摆不平的困难。那些顽固又让人生厌的村民不再纠缠我们,尽管他看向我们的目光中还带着愤怒。精壮汉子好不容易才找来一辆上了年纪,除了喇叭不响哪儿都响的夏利。他冲我们赔着笑:“村子太穷,这是唯一一辆能开的车了。”
胡三冲他点点头道:“多谢,过一阵子再还你。”
他拉开车门,陈旧却整洁的各种设施让我有些吃惊。胡三大大咧咧地一屁股坐在副驾驶上,吩咐我道:“开车吧,张司机。”
我怒道:“你自己怎么不开?”
他冲我兜里摸出根不知谁塞给他的烟,点上道:“我不会。”
我对他的流氓态度无可奈何,只好坐上了驾驶座。在发动车子的一瞬间,老九忽然挤到车门处,诡异的冲我笑道:“我们还会再见的。”
我有些心惊,回头去寻找她的身影,却发现全村人站在车屁股后目送我们,他们脸上挂着咬牙切齿的痛恨表情。
车子在颠簸的土路上跌跌撞撞的行驶,在它的底盘差一点就要被磕坏时,它终于迎来了平坦的公路。胡三回头望望身后,长舒一口气,从兜里掏出个布包着的硬硬的东西塞给我。
我趁着视野里没有阻碍物,飞快的接过它问道:“这是什么?”
他微笑道:“玉。”
我大惊,急刹车拆开手里的红布,淡淡的香味充盈了我的鼻端。那块晶莹的,长条形的玉静静躺在我手心里,我不敢置信的呆望着他,叫道:“你怎么搞到手的?”
胡三耸耸肩:“你管那么多干啥。你只需要知道老九那个女人的话并不是百分百真实的就行。还有,千万别把它丢了。”
我茫然地点点头,王震在后排探出头来:“你是不是得买个保险箱把它锁里面?”
胡三皱眉道:“保险箱能管屁用?你必须一直带在身上才行。”
我不愿再讨论关于玉的事情,转移话题道:“胡三,你要去哪?”
他想了想道:“你把我送到最近的火车站就行。”
王霖朔忽地一拍大腿,急道:“去什么火车站,咱们没法坐火车,身份证都在路叔那里!”
我心猛地一跳,嘎吱一声刹住车,抄起放在一边又脏又破的背包开始翻,却发现事情真如他所说,包里不但没有身份证,甚至连一分钱都没有。我像是被人兜头浇了盆凉水般,心如死灰,胡乱的把包扔在变速器旁,惊慌道:“怎么办?我们回不去了!”
张思远却捡起背包开始乱翻。他不死心的嘟囔道:“刚才明明听到夹层里塞的重物砸车发出的声音,怎么会什么都没有呢?”
我不耐烦道:“所有的兜我都翻过了,还能有啥……”
我的话被他惊喜的叫声打断,他探出身子,高举着一个黑色的卡包,把它伸到我鼻子前,大叫道:“你好好看看这是什么?”
我不敢置信地接过来,颤抖地翻开,王霖朔身份证上那宛如死刑犯一般的照片映入眼帘。紧接着往后翻,我惊喜的发现四个人的身份证都好好的待在里面,最末尾的几页里还塞着厚厚的几折钱。胡三一把抢过来把钱抽出来细数,发现足有三千五百块。
张思远嗤之以鼻:“我真怀疑这究竟是不是你的包,它就躺在最大的那个兜底,你怎么会摸不出来?”
我又惊又喜,一边叫着不可能一边把包抢过来细看,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之处。我把手伸进去一寸一寸的摸,却忽然摸到了个不同寻常的细小的缺口。
第六十三章 返程路上()
路叔不知什么时候竟把包的衬布割开了个小口子,把卡包塞了进去,放在了减压用的海绵中间。方才我太慌乱,根本没发现这诡异之处,它肯定是在我把包摔在变速器旁时从里面滑了出来。
我大喜过望,连问胡三有没有身份证。在得到肯定的答复后,我们一路高歌,向着前方前进。
本想买个卧铺好好补一觉,可向当地人问过后才得知,本地没有火车站,只有汽车站,离这里最近的火车站在丽江。精壮汉子的夏利已经没油了,我放弃了开车去丽江的打算,乘着大巴去了丽江。
一路兜兜转转,好不容易才打到辆出租车,到达了丽江站的门口,此时天已经完全黑下来了。司机是个黝黑的小矮个,他拉下手刹,头都不回,操着云南味浓厚的普通话道:“一百块。”
张思远皱起眉头,把头探出去,瞪着眼睛道:“就这么二十分钟的路程你给我要一百块?你自己算算,这一段路程有他娘的十公里吗?”
司机斜着眼睛转过头去刚要破口大骂,但看到我们几个脸上如同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凶狠,他的声音不由自主的低了下来,但还是装作若无其事:“你们听错了,我什么时候说给一百块了?我说的是二十。”
我递过去一张红票子,等他找好零之后狠狠剜了他一眼。张思远还想挤兑他几句,却被王霖朔拉住了,一行人有些不忿地下了车。
我拉住抬脚就要往安检仪处迈的胡三,低声道:“你的匕首呢?在这儿被查出来可真的要坏事。”
他冲我眨眨眼,微笑道:“早就放到那辆破夏利上了。”
我有些惊讶,想不到他竟然和我不谋而合。我心道这下精壮汉子可算是有收获了,他能从座位底下掏出来好几把带着血的匕首。胡三对我微微一笑,大大咧咧的迈过安检仪,找我要了一千块钱,走到空空荡荡的售票窗口前,叫道:“今天去乌鲁木齐的有吗?”
我和张思远惊讶的互看一眼,售票员道:“没有直达乌鲁木齐的,但可以从昆明转车。”
胡三揉揉太阳穴:“无所谓,去昆明的车几点有?”
“八点整开车,明天早晨五点零二到。”
胡三捏着两张火车票回来,对我笑道:“剩下的几十块就给我当做旅途费,怎么样?”
我点点头:“你去乌鲁木齐干嘛?难不成真是为了去探清楚老九说的那些事情?”
他无所谓的笑笑:“反正我又不能回去,倒不如去新疆玩一圈顺便满足下我的好奇心。我在那里还有几个老朋友,吃住不用发愁。”
我望着他,忽然有一股强烈的冲动向我涌来,激的我几乎站不住脚。那一瞬间,我想拔腿冲到售票窗口,对里面的小姑娘道给我来两张和他一模一样的车票。但当我低下头,望见自己身上的伤时,我立马就冷静下来了,像是被人兜头泼了凉水一般。
此时不远处的候车大厅里已经响起广播:“乘坐K9618去往宣威方向的旅客,请注意,列车马上就要开始检票了……”
我拍拍胡三的肩,笑道:“祝你一路顺风。”
他转身便走,但没走了几步忽然回过头来,冲我们诡异的一笑,叫道:“后会有期。”
张思远打个冷战:“什么后会有期,我发誓我再也不会参与一切活动了。”
我买下了回去的硬卧,和他们拥进火车站里,张思远像疯了一般奔向他右手边的便利店,抢劫般地从货架上抓起泡面面包,矿泉水等吃食。老板娘吓了一大跳,急跑过来要拦住他,我及时抽出两张红票子塞给她,自己也投入‘抢劫’的大军里。
我坐在张思远的铺位上,风景飞快的从眼前撩过。耳边是各种各样的口音,身边是各色各异的人们,鼻端里是混杂着泡面和人味儿的火车味道。我忽然觉得这几天像一场荒唐又怪诞的梦,自己变成了小说中的人物,在那些我从前听都没听过的程海湖边,悬崖谷底,还有那诡异的鬼障林边提心吊胆的拼命奔跑。
我又想起路叔和黑衣人,不由得长叹一声。张思远端着泡面一路喊着借过穿梭到我面前,老坛酸菜牛肉面的味道夹杂着水蒸气扑进我鼻子里。他冲我一笑,问道:“想什么呢?”
我有些惆怅,叹道:“现在我也不知路叔是死是活,我现在想来觉得这段时间经历的事情宛如一场梦般怪异。如果我能回到过去,我肯定不会接我爸的电话,更不会跌跌撞撞的跑去医院看路叔。”
他顾不得理会我,只知道大口大口的把面往嘴里塞。我无奈的看着他,问道:“你到底有没有听我说话?”
他端起碗来喝了一大口汤,胡乱抹抹嘴边的油渍道:“该来的总会来,你不觉得一路上遇到的这些人都格外关注你,有点追着你的意思吗?即使你那天不去看路叔,他也会抽空找上门来。”
我仔细一想,心道还真如他所说,不由得对他挤出一个笑。王霖朔从他的床上爬下来,扔给我个巧克力味的面包道:“别跟林妹妹一样伤春悲秋了,你有时间来思考这思考不出来的人生,倒不如用这些时间吃点什么东西。”
王震扁嘴道:“别让他吃巧克力的了,现在他已经晒的和这种颜色差不了多少,得赶紧吃点白色的东西补补。”
我对他做个鬼脸,走到水池前胡乱抹了把脸,爬上床道:“我要睡觉了,你们都别吵我。”
我有些费力的把包从挂钩上取下来,摸了摸路叔的卡包还在他割开的那个小夹层里,方感安心,正要扯过来枕头呼呼大睡,手指却触到一个奇怪的东西。
我心道包里什么时候掉进了一片叶子,把它抓出来正要扔在地下,却瞥见上面好像写着什么东西。我把它举到眼前,发现有人用指甲在上面刻了几个字:去塔克拉玛。
塔克拉玛,看起来像是一个地名。叶子上的字迹非常凌乱,分辨不出是谁写的。我捏了它几下,又对着灯光照,什么都没发现。我心里一片茫然,探出头去问底下打牌吹牛的三个人:“你们谁知道塔克拉玛什么意思?”
王霖朔甩出一对Q,仰头道:“塔克拉玛干沙漠,位于新疆塔里木盆地中心,是中国最大的沙漠,也是无人区。”
张思远赞道:“老王你简直是百度百科啊,你可以上电视……”
他后面的话我一个字也没听见,整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