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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哑然,看着他的样子叹道:“那,我们现在就试着下楼去找找怎么样?”
他低着头,不发出任何声音。我试着把他拉起来,强迫他穿上外套出门。孔璟文像是个木偶般一动不动地抱着我扔给他的衣服站在那里,满面惊恐。我看着客厅那一地的狼藉,心里十分烦躁,指了指地板对孔璟文道:“你现在要不要收拾一下?要不你爸妈回来不得暴揍你一顿。”
他魂不守舍的哦了一声,依旧站在那里呆呆地出神,没有任何要动作的意思。我啧了一声,把他硬拽到如小山般堆在地上的衣服面前,拍着他的肩膀抚慰道:“你在这里赶紧收拾一下,我下去找找你的那盆花。我马上就会上来,如果有什么特殊情况你就冲到窗台边对着楼下大喊。”
孔璟文的胸膛一起一伏,虽看上去心情依旧十分不平静,但还是点点头缓缓蹲下来开始收拾。我披上外套,急匆匆的冲下楼去四处寻找询问了一番,什么也没有发现。
我去小卖部里买了他最爱吃的干脆面,忐忑不安地爬上楼,思考着该怎么安抚他。我刚刚举起手,还没抬手敲门,大门就砰的一声在我眼前弹开了,孔璟文的脸出现在我面前。
我有些惊异,强装出一个笑容道:“你怎么知道我回来了?你看我够意思吧,用仅有的一块钱给你买了包干脆面,快来夸我。”
孔璟文笑了起来,把我迎进屋里。我打量着井井有条的客厅松了口气,望望坐在一边嘴角带着面渣的他,长舒了一口气一屁股坐在沙发上,对他笑道:“不错嘛,十多分钟就能收拾的这么利落,以后我可以雇你去我家当保洁。”
孔璟文咀嚼着食物顾不上说话,对我做了个鬼脸。我望着他无比正常的动作神态,却又感受到说不出的一种怪异之感。我望了望墙上的挂钟,不无担心的道:“时间不早了,我先走了,你有事情给我家打电话。”
他点点头,送我出门。我下了几节台阶后回头看了一眼倚在门框上的他,他见我看向他,露出一个微笑,向我挥挥手。我放下心来,在转身的那一刻他的眼睛里的瞳孔却突然消失了。我悚然一惊,连忙回头去看,可大门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关上了。
之后我忐忑不安地回到家,脑子里一直回放着今天下午的恐怖画面和孔璟文那张惨白的脸,饭也没有什么心情去吃,推说身体不舒服,匆匆洗漱之后就爬上了床。
我本以为我今晚会失眠,可头一挨枕头困意像潮水一样向我涌来,两条腿又酸又麻,屁股隐隐作痛。我翻了个身,觉得身子在不断地下沉。
我揉着酸痛的腿,觉得身子下面又凉又硬。我猛地从浑浑噩噩的状态中惊醒,一翻身跳起来,却发现自己在一条幽深绵长的山洞里,头顶上昏黄的小灯勉强能让我看清黑漆漆的石壁。
我惊叫一声,山洞里传来空荡荡的回音。我抹着额头的冷汗,扶着岩壁充满戒备地向前迈了几步,却感觉原本干燥的岩壁突然变的滑溜溜湿漉漉的。我把手猛地抽回来,借着昏黄的灯光,倒吸了一口凉气。
手掌上沾满了血。
我惊恐万分,踉跄着后退了好几步,整个背部撞在冰凉的石壁上。我瞪大眼睛呼吸粗重的望向不知什么时候沾满了粘稠的血的石壁,全身的肌肉忍不住缩紧了,从心里涌上一阵寒意,没命般地向前冲去。
也不知道跌跌撞撞的跑了多长时间后,我喘着粗气停下来,嗓子里像是有团火在燃烧,肚子也隐隐作痛。我慌乱的环顾着四周,确认周围没有任何不正常的事物后才一屁股靠着岩壁坐下来,休息了好一会儿才缓过来些。
我努力的回想着这里是哪,我又为什么会在这里。可是大脑却空白一片,所有的记忆像是被人清除了,什么都想不起来,只知道自己要不断地往前走,却不知道为什么。
我痛苦的长啸一声,却听见在回音之外隐隐有脚步声传来。我身子一抖,猛地跃起来,不安地回头望去却什么都没看到。我心嗵嗵的跳着,大脑一片空白,可那边却像是察觉到了什么,山洞里陷入了一片死寂。
我捂着胸口,转过头去,却被吓得大叫起来,一屁股坐倒在地上。
身后不知什么时候突然无声无息的冒出了一张血肉模糊的脸,它倒挂在山洞顶上,血肉和白森森的骨头纠缠在一起,眼睛毫无生气的盯着我。
那一瞬间我以为我会被它吓死,剧烈的惊悸感在瞬间传遍了我的全身。我从地上像弹簧一样弹起来,什么也顾不上去想,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我要活命!
我不顾腥臭的血液滴到我的脖子上脸上,闭着眼睛从它身下冲过去,迈开发软的腿拼了命般向前狂奔。直到我喘的像个破风箱一样,胸膛快要爆炸了我却一点都不敢停下来,只能没命的向前冲。
虽大脑下达了不停地向前冲的指令,可我的身体却再也无法支撑了,我在冲上一个斜坡的时候双腿一软,整个人重重地脸朝下摔在了地上。我呻吟起来,挣扎着想站起来,却发现自己连动一动都做不到了。
我竖起耳朵听着周围的动静,除了我的粗重的呼吸声和心跳声之外我什么也听不见。我稍稍有些安心,趴在地上喘了几口粗气抬起头来,却看到了最让人毛骨悚然的一张面孔,那张血肉模糊的脸跟它比起来简直不值一提。
那是我自己的脸。
我呆在了原地,只觉得有什么情绪在我的胸膛里飞速生长变大。那双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我,我想尖叫却什么声音也发不出来,恍然间猛地睁开了双眼。
白色的天花板,深色的被子,窗外的阳光,还有床头整整齐齐叠着的校服和T恤……原来是个噩梦。我虚弱地坐起来,发现床单和被罩全都被我的汗水浸湿了。
我精神恍惚的肿着眼睛呆坐在床上,闹铃不合时宜的吵起来,吓得我浑身一颤。我活动着酸痛的身子下床去洗漱,镜子里映出个有着巨大的黑眼圈,眼球布满血丝的人。我妈看到我的脸,吓了一跳,还以为我昨天通宵玩游戏没睡觉,我仔细给她解释了半天,浪费了好一会口舌,脑子更加昏昏沉沉了。
我在去往学校的路上不由得又回想起梦里的细节,却觉得好像在哪儿听过或是看过相关的画面。我皱着眉头想了好一会儿,忍不住猛地捏了一下刹车,冷汗瞬间渗了出来。身后一个中年大叔满面怒气的从我身边绕过,气愤道:“你这车怎么骑的,十字路口突然急刹车!”
我连向他道歉的力气都没有了,苍白着脸把车停在路边,心道难不成孔璟文每晚遭受的那一连串噩梦要吞噬我的梦境?
我强装镇定,擦着头上的汗,强迫自己相信那只是因为白天听了他讲的事情而已,那些不会发生在自己身上的,我又没有那朵花——
等等!我突然想起什么,缓缓将手伸出口袋,摸到了那两片有些干枯蔫吧的花瓣。
第二个番外(八)()
我呆立在车水马龙的街道边,原本喧嚣吵闹的街道一下子静了下来,自行车的叮当声,喇叭声,行人的呼喊,这些统统都传不进我的耳朵里。我尽管裹着大棉袄却依旧浑身发冷,觉得像是被整个世界抛弃了。
过了好一会儿我才缓过来,跨上车子向着学校的方向飞驰而去。
到了学校之后时间已经很晚了,我如果再晚来一分钟就会被教导主任抓住,在他的小本子上记一个迟到。上第一节课的时候我的精神怎么都提不起来,我对自己又掐又咬,可一点用也没有,头不知不觉的就垂下来了。
好不容易熬到下课,我抖擞起精神来跑到后排去找孔璟文。他今天的精神倒是超乎我想象的好,一双眼透着神采,眼睛里有若隐若现的光芒,脸颊也红扑扑的。
他精神抖擞的样子和我憔悴的神态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我有些诧异,把他拉到一边问道:“你……昨晚没做噩梦?”
他愣了一下,转而绽放出一个笑容:“没有啊,昨晚睡得很好。可你怎么回事,这黑眼袋都掉到肚脐上了,晚上干嘛去了?”
我不理会他的问话,压低声音接着问道:“你不是说没有那盆花就会做更为恐怖血腥的梦吗,难道你找到破解的方法了?”
他眼睛里竟闪过一丝疑惑和不解,像是不知道我在说什么似的。不过那丝疑惑被他很巧妙的掩盖过去,他哦了一声笑着道:“是啊,我发现只要在枕头底下放一把剪子就能安安稳稳的睡到闹钟响起来。”
我皱起眉头,心道这么简单的办法真的能制住那种噩梦?我摸着兜里干枯的花瓣,原本想告诉他的事情也吞进了肚子里。我望着他笑意盈盈,充满活力的脸,突然冒出来了一个有些邪恶的想法。
我心不在焉地和他聊了几句别的事情,心里却在犹豫着,不停地盘算着。他侧过身子,望向窗外的蓝天,大衣的衣兜向外翻着,露出黑洞洞的一个口。
我无声的深吸了一口气,在心里说了句对不起,从兜里掏出一片画着圆形的花瓣悄悄扔进他的兜里。
他丝毫没有察觉我的小动作,嘴上依旧不停地说着。我看着他那张脸,突然感到一股陌生感,心道为什么今天的孔璟文和我认识的那个不太一样?
我放学回家的路上眼前不知为何总晃动着孔璟文的脸,不由得心里涌起一股愧疚。我摸了摸口袋里的那片画着倒三角的叶子,知道自己也就是求个心里安慰,只好叹了口气让自己不去想那些烦人的事情。
之后的一下午风平浪静,我疲惫的回到家匆匆写完作业后忐忑的躺在床上,把带着太阳味道的被子拉到脖子处,蜷缩起来靠着墙闭上了眼睛。
我再次睁开眼的时候感觉心情舒畅了许多,精神也振奋起来。我猛地坐起来,记忆告诉我好像昨晚做了很多梦,但现在梦的内容却一点也回想不起来了。我摇摇头,心道管他什么梦,只要能让我睡好就行。
我哼着歌身体小频率的晃动着推开教室的门,却发现一向习惯早来的孔璟文的座位却空空荡荡的。我还以为他今天身体又不舒服,也没多想,翻开课本温习起来。
我的好心情一直持续到第一节课刚上课的时候。班主任走上讲台,刚刚在黑板上写下爱莲说这三个大字后,教室门却被人猛地推开了。
我们齐齐望向门口,有的人小声惊呼起来。班主任还以为是某个学生迟到了,背着身子低声道:“怎么不打报告?”
但门口除了粗重的喘气声却什么声音都没有。班主任有些生气的转过身,表情一下子变了,急急走向门口把来人拉到一边,教室里开始涌起低声交头接耳的声音。
我在教室门即将关上的时候瞥到了来人的面容,不由得心里一惊。那蓬乱的头发,焦急的表情,红肿的双眼……孔璟文的妈妈怎么会突然来到学校?又怎么会以这种形象示人?难道说……我的心猛地收紧,再也坐不住了,屁股在凳子上扭来扭去,却又没有正当的理由去听两人的对话。
正当我焦急不安的时候,教室门被砰的一声推开了,班主任面色沉重的走上讲台:“同学们,你们今天早晨上学的时候,有人见过孔璟文吗?”
教室里一下子炸了锅,大家开始纷纷议论起来。班主任使劲拍着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