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各自休息。”他还没等我们应声却又忽地瞪起眼来,额头上现出似山谷状的皱纹,“我希望今晚所有人都能踏踏实实的睡一觉,明天我们还要爬山。谁要是搞幺蛾子第二天没体力了,我绝对不会管你的。”
我和王霖朔交换一下眼神,彪子低着头小声嘀咕道:“就算所有人都安静,也架不住半路冲出个怪物啊。”
张思远瞪彪子一眼,佯怒道:“你仔细着点,你的乌鸦嘴要是真灵验了,看我不把你按在地上好好的摩擦几下。”
樊哥主动要求和小飞结伴,走远路去挖些干净的雪当水喝。小飞脸上因走路而冒出的那一点红晕顿时烟消云散,整张脸像是纸一般,嘴唇颤抖着,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黑熊哀求道:“老大,你也跟我们一块去吧,需要的雪太多,我们俩弄不过来。”
黑熊却丝毫不能体会小飞的心情,他无所谓地挥挥手道:“我不行,我还有好多事要干,你随便再找个人。”
樊哥迅速地接话道:“他们又得挖雪洞又得寻空地生火,这里树太多了,万一点着了可不是闹着玩的。我可以把棉袄脱下来兜着雪带回去,两个人就够了。你干嘛拿这种眼神看着我,怎么,还怕我吃了你?”
彪子嘿嘿笑几声调侃道:“其实小飞就是累了,不想出这个力气。”
樊哥率先扭头走向黑漆漆的林子深处,小飞拧着眉头张着嘴,鼻翼颤抖着,满脸都写着不情愿和慌张,慢吞吞地跟了上去。我瞥见他的右手始终伸进裤兜里,裤兜外凸显出手枪的轮廓。我的心惶然跳了一下,猛地升起一股冲动想要把小飞拽回来,但两腿像是生了根一般,竟丝毫动弹不得。
王霖朔的面色很不好看,估计也猜到了什么。他默不作声的挖着雪洞,时不时抬头望向他们离去的方向。我的心忐忑不安地乱动,总想脱口而出什么,但一瞥见黑熊那张笑嘻嘻的脸时,已经冲到嗓子眼的话又被粗暴的咽了下去。
我竖着耳朵悄悄往他们的方向伸长脑袋,手里放缓速度,心一直高高悬着。但直到我们把所有的雪洞挖好,小心地生起火后,深林里却仍未传来任何令人不安的声响。我暗暗舒了一口气,心道肯定是自己多虑了,樊哥平时挺稳重的,怎么会杀死相互扶持的队友呢。
黑熊却有些心急,咂嘴道:“这两个家伙怎么回事,究竟跑哪儿去采雪了?”
彪子笑了一笑,刚要开口,树林里忽地炸开一声极其尖锐刺耳的枪声,杂乱的脚步声和粗重的喘气声紧接其后,震的我的耳朵嗡嗡作响。黑熊一个激灵跳起来,表情刷地沉下来,翻出枪就往林子里冲。我的大脑一片空白,手脚冰凉,绝望地心想该来的还是会来。
众人像一群下山的饿虎般气势汹汹红着眼睛冲向林子里,黑熊率先冲在前面,举着手电一面乱晃一面大叫道:“小飞?老樊?”
林子深处那杂乱的脚步声此时已听不见了,搏斗声和喘息声也消失的无影无踪。我的心更加慌了,心道难不成不是老樊捣乱,而是又冒出了什么怪物或是机关?黑熊脸色蜡黄,此刻他也顾不得什么潜在的危险了,直接甩下我们一面跌跌撞撞飞奔一面厉声呼喝,声音震的白雪都在抖动。
小飞和老樊毫无声息,我们也不知道他们去了哪里,目光所及却全都是光秃秃的,被惨白的光照的有些渗人的参天巨树。正当我们心惊肉跳,惶然失措时,王霖朔猛地瞪起眼睛,把手指竖到嘴边厉声道:“都闭嘴,我好像听见了什么声音。”
好几张吵吵嚷嚷的嘴像是被胶水忽然黏住了一般,四周静的连听不到一丁点声音,我竟开始怀疑起我是不是耳聋了。但渐渐地,僵持了几秒之后,有一个微弱的声音传到了我的耳朵里:“啊我,我在这里”
是小飞的呻吟声!方才被定住的人群忽地活动起来,集体把身子扭转一百度,向着刚才看都没看一眼的斜后方冲过去。小飞采雪的地方可真够远的,我们一连跑了六七分钟才远远地看到他的身影,怪不得之前我们找不到他。
他捂着肩膀蜷曲在雪地上不停地呻吟,被染红的雪地被月光照的亮晶晶的。一把带着血的尖刀斜插在雪里,一支枪被斜着丢在雪堆里。黑熊扑上去,扶起呻吟着的小飞,撕开衣服吼道:“绷带,止血药,赶紧消毒!”
小飞的肩膀和前胸处被尖刀划出了两道深及见骨的伤口,皮肉外翻,血流不止。我倒吸着凉气,感觉自己的肩膀也不由自主的隐隐作痛。彪子和小赵早已撒开腿顺着脚印去追赶老樊,可脚印却在某棵树下诡异地消失了。无论是树上还是树后,都没有他的身影。
黑熊的脸上浮现出一抹诡异的愤恨的微笑,他抓着小飞的手,连声问道:“当时是怎么回事?是他想杀你吧?”
小飞虚弱地喘气道:“他先把我逼到这里,趁我不备时拿出一把刀,直冲着我的心脏扎。我下意识地闪身,但还是在肩膀上留下了几道。我掏出枪却没打中,他逃脱了。之前,之前杀老刘的人也是他,我当时其实已经恢复意识了,我什么都看见了,但迫于他只好一直装昏。”
王震气的脸发白,他的倔脾气上来了,握紧枪管气冲冲地道:“我就不信他还能飞到天上去,我一棵树一棵树的搜,准能找到这个傻逼!”
黑熊的脸色铁青,他像座铁塔般的身躯猛然拔地而起,眼中射出不一样的光,声音有些颤抖,也不知是愤怒还是激动:“老八和我留在这里看管小飞,其他人,去给我活捉,抓不到活的提头来见。”
有好几个人已经咬的牙咯吱咯吱乱响,黑熊话未说完,他们已经冲了出去。我既疑惑又愤怒,内心像是沸腾的水般翻滚不已,拔出腰间的枪,踏着脚印冲了上去。
众人猛冲到脚印消失的那棵树下,还未爬到临近的树上搜索时,张思远的眼睛忽地一闪,高举起枪,冲着五百米外的一棵树的树冠猛烈开火。他的动作一反常态地快,我还未彻底反应过来,树枝便一阵剧烈摇动,一个黑影重重地摔在地上。
第三十八章 审问()
一股火焰在我的心底腾地燃起,以要把五脏六腑点燃的熊熊之势,冲进了我的大脑。我的脸颊通红,紧跟在气势汹汹的王震和彪子身后,一边大声呼喝,一边端着枪向那个狼狈地爬起来,慌乱逃窜的人狂追过去。
人多的优势在这里充分地体现出来,既有多个方向的追捕,又有无数个黑洞洞的枪口。没过几秒,老樊就被一拥而上的愤怒的人群压倒在身子底下。他瞪着惊慌失措的眼睛,大张着嘴,脸色惨白,发绳不知何时也掉了下来,本就一缕一缕的头发被人死死揪着,显得更为杂乱了。我从未见过这样的他,在愤怒之外不由自主地冒出一点心惊。
彪子揪住他的衣领,面容狰狞地凑近,猛地一拳捣了上去,鼻血像是长龙般倏地从老樊鼻孔里窜出来。老樊脸上的肌肉猛地一跳,但却不哀嚎也不露出痛苦的神情。彪子举起拳头还想再打,却被小赵冷面拦下:“小心着点,打死了一会儿还怎么交代。”
小赵咬着牙踢了蜷缩着的老樊一脚,拖着他率先向来时的方向走去。我挠着脑袋跟在他们身后,满脑子问号,怎么想也想不通老樊是怎么杀死老刘的,无论是从时间还是从各人所处的方位上来说,都满是漏洞。
王霖朔忽地碰了一下魂游天外的我,吓了我一大跳。他盯着我问道:“想什么呢?”
我瞥一眼脸色铁青走在前面,连头都不回的彪子和小赵,低声把我的疑问说了出来。王霖朔的眼睛在眼眶里转一转,别有深意地看了我一眼,用低到不能再低的声音道:“你就那么确定是一个人干的吗?”
他的声音虽然很小,但在我听来却犹如雷声灌耳。我倒吸一口凉气,正欲说话,耳边却传来重物扑地的声音,紧接着黑熊的冷笑声传来:“做了多年兄弟,没必要一见面就磕头吧?”
老樊一动不动地趴在地上,小赵拿着一把枪顶在他的腰间。黑熊的脸上满是狞笑,一言不发,只盯着老樊。陈霓瞪着眼睛惊恐地和小飞挤在一起,老八则低着头单独坐在一边。
林子里陷入死一样的静寂,甚至连呼吸声都是压抑着的。张思远和我互相交换了一下眼神,皆偷偷地往后退了几步,力求让自己离风暴的中心远一点。
似乎过了一个世纪那么长,在众人面部的肌肉都已经酸痛后,黑熊掏出了一根烟,面无表情地蹲下来,把烟递到老樊的头前,声音十分平静:“站起来聊,你这样我浑身不得劲。”
老樊仍一动不动地趴在那里,他看起来一反常态的平静,身子也不抖双肩也不耸动,我甚至疑心他埋在雪地里的脸上挂着诡异的微笑。黑熊的面部肌肉有些僵硬,彪子很乖觉地补上一脚,瞪眼怒道:“头跟你说话呢!”
老樊这才缓缓抬起头,他脸色黑灰,神色黯淡,鼻血一滴一滴地掉在地上。他的脸上没有一丁点表情,眼神空洞,不知是绝望还是惊惧。他漠然地低声道:“说什么?”
他的话音还未落地,黑熊眉间和鼻梁上的肌肉猛地皱紧高耸,王震试探地往前跨了一步,半伸出手来准备随时拦住他。呼呼风声不知什么时候消散了,只有粗重的呼吸声在耳边爆炸。
但事态往往出乎我们的预料,黑熊居然扯开嘴,露出一口被烟熏黄了的牙和一个冷冰冰的微笑:“你还是这副脾气,我真搞不懂路叔怎么会看上你。”
他推开踩在他身上的小赵,把满脸血污的老樊拉起来道:“蹲着说话太费劲了。说吧,谁安排你杀老刘的?”
一直紧闭嘴唇的老樊此刻终于费力地吐出一句话:“李,李家太爷。”
这五个字像是一颗炮弹扎进人群里,刚才还静默无言的人们此刻全都张着嘴瞪着眼,又是交头接耳又是惊呼。冷叔和黑熊表现的最为惊慌,他俩几乎站都站不住,眼珠瞪的像是要从眼眶里跳出来,眉毛高挑,异口同声地吼道:“怎么可能!”
我们四个面面相觑,皆挠着头露出一副茫然的表情。我望向陈霓,她居然也瞪着眼睛张着嘴,一反常态地主动站起走到黑熊身后伸长耳朵。张思远向我们一摊手,清清嗓子大声道:“各位在讲话之前能不能来个科普?我们四个辈分小,还什么都不知道呢。”
他的话还没说完,人群又是一阵骚动。这次的目光全都集中到了我们四个身上,不知为何,惊异地盯着我的人格外多。那目光像是锥子一般,混合着惊讶,茫然,怀疑等多种情绪,刺的我浑身不舒服,忍不住想把头低下来。
张思远真没想到他的话会产生这样的效果,他的神情很是尴尬,目光在每个人的脸上游离,挤出一个笑道:“不是,我们真没开玩笑,你们干嘛拿这种看猎物的眼光盯着我们?”
黑熊和冷叔惊讶地交换了一下眼神,冷叔叹一口气,摇着头道:“张路的嘴是严,可我没想到他会这么严,连自己亲侄子都不告诉。这又不是什么机密,怎么可能……张玄,我问你,你认识李希瞰吗?”
我茫然地点点头,心里咯噔一声。冷叔咂咂嘴继续道:“好,那么你知道他爷爷是谁吧,你还记得他爷爷前几年干过什么吗?”
刹那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