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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思远冷笑一声道:“那可不行,万一你又发疯把一棵树踹倒了呢?”
王震的神色有些尴尬,他不好意思的笑笑,摸摸头:“怎么可能,我……刚才我真是,还是我自己去探吧。”
我笑道:“怎么可能放你一个人去,万一你找到出口了自己溜了怎么办?还有,你可千万别踹树,硬邦邦的脚疼。你看张思远这个人肉沙包多好,脂肪不少,踢着也不疼。”
张思远伸手给了我一巴掌,骂道:“你怎么不说打你自己?老子身上的脂肪才不多呢,腹肌都有八块,这个肌那个鸡都是一应俱全的。”
王霖朔斜着眼睛瞥了眼张思远,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不做评论。我不愿让这种话题玷污我纯洁的内心,忙道:“你们说还要不要去最后一个方向看看?”
王震毫不犹豫地点头:“当然要,没准这条路的尽头就是光明。我自己去就行了,你们在这儿等着我,希望我能带回来好消息。”
王霖朔摇头:“我不建议这样,最好两个人行动,在这里没有个可交出后背的人寸步难行。我觉得我和你一块儿去比较好,咱俩性格互补,不一定能吵起来。”
王震不好意思的摸着鼻子笑笑,张思远笑道:“我最喜欢坐在原地等人,来回走了半天快累死老子了。来小玄玄,咱俩坐这儿开个茶话会坐等他俩。”
我做了个恶心的表情,撇嘴道:“谁要和你开茶话会,你给我吃啥,脏兮兮的雪吗?”
我俩把背包放在一边,坐在上面敲打着酸痛的腿,目送着他俩走向幽暗深邃的森林里。开始时我有些心神不宁,不停地担心他们,但张思远这个人属于天塌下来还能拿天开个玩笑的没心没肺的傻子,他一坐下来就开始胡说瞎说,满嘴跑火车,我要是不认真听还拍我肩膀,逼得我不得不跟着他的思路走,很快就忘记了担心。
也不知说了多久,只觉得口干舌燥,屁股坐的酸疼时,两人仍未归来。我的心再一次悬起来,伸长脖子张望,惴惴不安的问张思远道:“咱俩要不要去看看?这都快四十分钟了。”
张思远无所谓地一挥手:“怕什么,我估计他俩肯定没找到出口,现在在河边商量该怎么回来面对咱们呢。”
我忍无可忍,一巴掌拍在他后脑勺上,把他拖起来,怒道:“我替他俩为有你这样的损友而难过,你赶紧给我走快点!”
我们俩加快脚步,忽略掉身边的染着夕阳余晖的树,急匆匆地往前赶。张思远这个时候倒莫名的很安静,不再嘟嘟囔囔的说些废话。平时我会觉得他烦,但在这么紧张的气氛下,我倒有点不习惯了,便开口道:“你想什么呢?”
张思远忽地抬起头,眼睛在夕阳的金色的光辉下闪着不一样的色彩:“刚才王震那事你别生气,他这人就是这样,脾气太暴躁,又冲动。其实原本的他不是这样,河边肯定有什么电磁场之类能扰乱人的心神的东西。”
我摆摆手道:“我不会在乎这些的,大家都心情不好,发泄出来也就好点了。”
他顿了顿,眼珠在眼眶里转了一转:“其实他因为他爹的事情一直觉得对不住咱们,尤其是对你。但他这人太傲娇,肯定是不好意思当面跟你道歉的。那块玉,现在也没找到,李希瞰更不知道跑哪儿去了。”
我有点奇怪他为什么突然提起这个话题,笑道:“你说这个是什么意思,替他给我道歉吗?”目光一转忽瞥见那条闪着金光的河,我深吸一口气强装镇定道,“目的地到了”
第二十五章 脚印()
张思远原本低着的头像是木偶被抓住牵线一般僵直地猛然抬起,他攥紧双拳,眼珠几乎要从眼眶中跳出,一眨不眨地盯紧那条泛着金光的河。我眯着眼睛,探着身体伸长脖子,让视线一寸一寸地从左到右扫过。
那几排脚印依旧静静地躺在那里,冰面上依旧没有一丝多余的痕迹,雪地上也没多出什么特别的东西。看似一切正常,但这却是最不正常的地方。
我的冷汗像瀑布般流下来,身体开始不受控制的颤抖,死死地抓住树才勉强站稳,好不容易从牙缝里挤出一句变了调的话:“他,他们两个跑哪去了?”
张思远面如死灰,冷汗瀑布一般流下来,两只眼睛像是死鱼眼般呆滞无神。他僵硬地颤抖着一步一步缓缓走出树林,我扶着树跟在他的身后,心知最坏的结果已经出现在面前了,脑中一片混沌,心也不再狂跳,无边无际的浓雾般的绝望包围了我。
我俩一前一后机械地走到雪地上,无论是从脚印的行数上还是其他的方面,我都没看到一丝一毫不同。这片雪地和上一次我见到的一模一样,那两个人似乎消失在了密林中,留下的脚印离我不过三五米远,脚印附近却没发现任何可疑的痕迹。
我生怕张思远也突然间蒸发在空气中,紧紧抓住他的胳膊,正要和他说话时却发现他的眼神有些不对劲,眼睛里似乎闪着什么东西。我顺着他直勾勾地目光看过去,疑惑地道:“这是咱们上次来留下的脚印啊……”
话还没说话,我的脑中忽然划过一道闪电,全身的寒毛瞬间立了起来,半惊半喜地张着嘴再去看那些脚印,猛然间发现了端倪。我一边暗自抱怨自己的鲁莽大意,一边努力回忆这里留下的所有痕迹。前几次来的时候我们谁都没有走到河边去,但现在顺着原来的脚印延伸出几个新的脚印,它伫立在河边,再无延伸。
张思远郑重地点点头:“延伸到河边的脚印有两行。我只看一眼就觉得非常熟悉,无需质疑,这肯定是他俩的脚印。但他们却极其小心地把脚伸进之前留下的痕迹里,之后留下的新脚印也浅的多。若不是我眼尖,根本察觉不到他们其实是来过这里的。那么问题来了,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呢?冰面上也没有裂痕,他们人又去了哪儿?”
我心跳加速,几个箭步跃到河边,蹲下来借着昏黄的光仔细观察。
第二十五章 什么也看不见()
张思远一只手攥着枪,另一只手紧抓着树干,身体紧紧贴在树后,无比紧张地探出小半个脑袋。他眯着眼睛探着脖子,愤愤地拍着手里的手电,低声咒骂道:“这手电偏偏坏在这种节骨眼上,树林里太黑了,什么也看不清。就算以我的视力也只能看到一团黑。”
太阳已经被黑色的浓雾所吞噬,整片森林里陷入伸手不见五指的漆黑,像是被块黑布严严实实地笼罩住了。若按照平时的作息时间,再过一个多小时我就可以钻进暖和的睡袋里闷头大睡,可现在我只能挨饿受冻,心惊胆战地瞪着眼睛极力望着黑暗。
我把手指竖在嘴前,示意张思远不要声张,按住极其吵闹的胸口,竖起耳朵捕捉每一丝声响。林子里静的可怕,别说什么脚步声和碎裂声了,我甚至连细微的虫鸣声和窸窸窣窣的摩擦声都听不到,耳朵里只剩下沉重的心跳声和紧张的喘息。
张思远再次望向那团黑色浓雾,皱眉挤眼低声道:“它是不是还埋伏在哪里?”
我警惕地把身子矮下来缩成一团,只露出一个枪管在外面,同时回头瞥一眼身后,在视野所及的范围内记下了最短的逃跑路线。我正欲拉下枪栓,却被张思远按住了。他忧心忡忡地瞥一眼我,翻着白眼道:“你还是别开枪了。就你那枪法,浪费子弹不说,没准还能起到激怒人家的作用。让我来吧。”
他丝毫不给我留出反驳的时间,话音未落便重重地跺了下脚,大声的咳嗽几声。这种平时算不上大的声响放在这里,简直就如同鞭炮在耳边炸响般惊天动地,震的山林里传来微弱的回声。刹那间冰面上便传来了回应,窸窸窣窣的摩擦声夹杂着人的脚步声,伴随着冰面碎裂的声音一起向我们藏身的地方缓缓压来。
我努力探头伸颈往前看,但却依旧什么也看不着。我又气又怕,恨不得把眼珠子挖下来扔到那片浓雾里去。张思远像是受惊的兔子一样跳起来,抓着我的胳膊连连后退,尖刀和枪都早已蓄势待发。我耳听着渐渐紧逼过来的窸窸窣窣的脚步声,全身的每一个毛孔都在收紧战栗,一面后退一面哆哆嗦嗦地道:“你,你看到什么了?”
张思远的脸上无一丝血色,他慌不择路,几次差点迎面撞到树上。他的声音抖颤的像是高音上不去的人:“冰面上什么都没有!”
我闻此言如同耳边鸣钟,脑中嗡地一声巨响,急回头看时,那悉悉索索越逼越近的脚步声却忽然消失了。我和张思远无比惊恐地对视一眼,他拔腿就往山林里疾奔。我扭头望去,身后是一片死寂般的漆黑。突然间我的火气莫名其妙地窜了上来,恐惧也减弱了些,举起枪狠狠地心想,老子正憋着一肚子火没处发,管你什么东西,先扫上一梭子再说。
我抬起枪冲着猜测的位置砰砰两枪,随即传来树木落地的巨响。我抓紧枪慌乱逃窜,一连跑出好几百米,才喘息着回头望一眼,但依旧什么都看不到,脚步声也再没响起过。
张思远上气不接下气地道:“你,你真的打准了吗?怎么我除了树倒地的声音之外,别的什么都没听到?你带黑驴蹄子了没有,我觉得是死在这里的鬼在作祟。”
我摇摇头,刚要说话,背后忽然响起清脆的树木折断声和人的脚步声。那声音几乎是贴着我的后背发出的,如果能看见始作俑者的话,那他肯定就在我背后!
我全身的血液刷地凉了,不可抑制地大吼一声,猛地跳起来冲着身后胡乱开了几枪,屁滚尿流地拔腿就往前冲。但还没跑两步便撞到了树上,剧痛瞬间从整张脸上燃烧起来,有热热的液体从鼻子里流了出来。
慌不择路的张思远也好不到哪去,他被树枝绊倒,重重地摔在地上,满身满脸都是雪。我冲过去把他拽起来,两人伸着双手跌跌撞撞地拼了命往前冲。我不敢回头也无法回头,心揪成一团,每个细胞都在催促着我快跑,也许这时我的速度打破了世界纪录。
一直冲到林子的中心,脚下的白雪变为浅浅一层时我才停下来。喉咙里像是着了火般难受,汗从额头上一滴接一滴地滑下来落在地上,温热液体从鼻子里钻出来流进嘴里,又咸又苦还满是铁锈味。但我根本顾不得擦,抓住扶着树大喘气的张思远慌道:“他跟来了吗?”
他抬起头,血从他的头顶流下来,染红他的脸颊,显得整个人异常可怖。他往前走了几步,伸长脖子望道:“没有,我什么都没看见。你有没有觉得这里比那边明亮点?”
我抬头眺望,奇道:“的确是这样,我能看清楚相距我十米的树。在那里我甚至连眼前的东西都看不见,像是眼睛被黑布蒙上了。”
张思远走到别的方向,再次警惕地伸长脖子张望,好一会儿才轻舒一口气,像是被抽去力量般颓然靠在树上,擦着脸上的血垂头丧气道:“你说咱们还能出去吗?”
放松下来时我方才感觉到脸上的剧痛和身体的疲惫。我胡乱抹了把鼻血,从嘴里吐出一块牙齿残片来,龇牙咧嘴地道:“实在不行就先在这里休息,等明天天明了再仔细寻找出去的办法。现在摆在面前的问题,是怎么熬过这个晚上。”
他点点头,从包里掏出药和纱布给我:“你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