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黑衣人扯了下嘴角,想笑却又没有力气:“当然不会是这个,我想给你们讲个故事。”
王霖朔靠着墙撇嘴道:“就你这个样子,还能有力气讲故事?我看你明天都下不了床了。”
黑衣人叹了口气,伸手要了杯水道:“你们不是想听张路的故事的下半截吗,我讲给你们。”
我一惊,直直看着他,话冲口而出:“你到底是谁,路叔大学时候的故事你怎么会这么清楚?我能看出你和他关系并不是很好,那你又从谁那里听到这个故事?”
话一出口我就后悔了,可是话说出去却又不像微信QQ那样可以撤回。我有点尴尬的看向黑衣人,他淡淡道:“我参与了故事后半截。”
我不敢置信的看向黑衣人,他对着我们惊异的眼神毫不在意的道:“有什么好诧异的,我是他大学时的室友。”
(以下为黑衣人的口吻叙述。)
在讲之前先提醒你们一句,我这个人不擅长讲故事,你们就凑合着听个大概吧。
张路的那个故事讲到哪儿了?噢,是从保康那个山洞里死里逃生,救出老大,但老大却像个没事人一样,说山洞里什么事情都没发生。
他们回家的路上据说是一路平安,最后几人去没去神农架散心访景我也不知道。
他们几个当时很排斥我,但这也不能怪他们,我现在也很讨厌当时的自己,更别提他们了。说了这么多,你俩应该够聪明能猜出来我是谁吧?
没事,我就是老四,在张路的故事里一闪而过的一个人名,那个不讨人喜欢的舍友。
从保康回来一周后,老大就出事了。他开始闭门不出,一个人躲在黑暗的卧室里,沉默寡言。据他的父母说他每天都在画画,但究竟画的什么却不知道,他从来不让别人看到他的画,连睡觉都是死死抱着那些画。
老二和老三都很是担心,他俩也在惶惶不可终日,生怕自己早晚也变成老大的样子。老大的女朋友苏蕾每天都在试着给老大打电话,可电话永远都是占线的。
苏蕾实在撑不住了,她想去找老大,可两人的家一个在南方一个在北方,家里又不放心一个女孩子去到那么远的地方。无奈之下,她哭着给老二,也就是你们路叔打电话,求他去老大家里探望一下。
老二和老三每天提心吊胆,早就想去老大家里探望,可他们谁也没有勇气提出这个想法。老三感觉十分愧疚,觉得老大变成现在这样全都是他的错,他无法面对老大和他的家人。
正好苏蕾提出了这个想法,两人借坡下驴,收拾东西当天就要出发。临走之前老二为了礼貌,还是问了一句我要不要去,我犹豫了一下,决定和他们一起去。
按照当时我的性格还有和室友形同陌路的处境,我本是不会同意的。可老大毕竟是我的室友,关心一下以后在宿舍里也比较好相处。另外我对这种神神鬼鬼的事情也比较好奇,完全不会想到后来会招惹到什么。
我们三人分别坐火车从自己的家乡来到了老大的家。我和他俩见面的时候略有些尴尬,也能感觉出来因为有我,气氛完全变了,老三只是绷着脸向我意思性的摆了下手。
老三已经事前跟老大的爸妈打过招呼,我们在小摊上买了些水果牛奶,直奔他的家。
老大的妈妈在小区门口等着我们,看到我们勉强挤出一个笑容,我留意到她的双手很是粗糙,脸上的皱纹很深。老三看到她这副愁容满面的样子更是过意不去,打起精神来胡编乱造了一些话,说老大其实没什么事,和他聊聊就好。
老大的妈妈倒是信以为真,不断地问着老三一些关于老大的细节问题,老三编的面红耳赤,但估计心里是越说越悲凉。
进了家门后,老大妈妈手忙脚乱的从冰箱里拿出水果冰糕之类的,我们都连连摆手。老三让阿姨躲在自己的屋里,我们三个去和他沟通。
老二试探性的敲了敲门,他的手都在发颤。里面什么声音都没有,我的呼吸不由得急促起来。老二又大声的敲了几下,开口叫道:“李德安,开门!我们几个找你玩来了。”
里面传来东西掉在地上的声音,和拖鞋摩擦地板的声音。我心中一喜,心道有门!
紧接着传来把插销从门里拔出来的声音,门被打开了一条小缝,一个胡子拉碴的脑袋露出一只眼睛看着我们,叹了口气道:“进来吧。”
他的屋子里很黑,窗帘被拉得严严实实,进了这个房间我就有种透不过气的感觉。老三被憋得难受,伸手去想拉开窗帘,老大一伸手抓住了他的手腕,冷声道:“别动。”
他的声音冰凉的刺骨,像是从零下四十度的水里捞出来一样。也不知道是房间冷气太足,还是别的什么原因,我竟在将近四十度的天气里打了个冷战。
老三一把把手抽出来,抚摸着被攥的发红的手腕,意外的什么也没说。
老大好像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拧开桌角的一盏小灯,把它调到最低档,压到最低。我这才有机会端详一下他,他穿了个黑色短袖,头发胡子都长到邋遢的地步,脸色很是憔悴,黑眼圈几乎掉到下巴上了。
老大的声音却没发生什么变化,他开口道:“我,我带回了一件邪门的东西。”
他的声音颤抖起来:“我进山洞找你们的时候,不知怎么晕倒了。出来之后暂时一切正常,什么邪门的事情都没发生。直到我回到家收拾包的时候,突然发现包底不知什么时候被塞进去一块玉。”
“那块玉是血红色的,但玉身很是透亮清澈。我捉摸着这是块好玉啊,就把它放到了桌上,打算有空了去卖了换钱。自从我做了这个决定后,噩梦也从此开始了。”
他的表情开始扭曲起来:“我发现我自己在一天天的变小,面容也变得苍老起来。我一开始并不在意,只以为最近熬夜熬的太多了。但以前穿着合适的衣服裤子,现在穿却都长了一大截!我偷偷地去商场试了试衣服,以前我穿180的裤子正好,现在竟然穿170的完全合身。”
“我非常的惊恐,回到家里却无意中发现桌子上的玉变大了。我把它放在一个透明的包里,本来这块玉只是占据了一个很小的角落,可现在却发现它占据了三分之二的位置。
我把他拿出来,对着阳光看,玉开始变得不那么透明,我眯起眼睛去看,里面竟然出现了个若隐若现的婴儿图案。
我脑子里突然冒出一个疯狂的想法,翻箱倒柜找出尺子,仔细一量,整块玉的长度是十五厘米。我回想了一下,估计出我初见它时它只有五厘米。
我大惊,出了一身冷汗,却发现手中的玉好像又变长了一点!
我把它按在桌子上仔细去量,它又变长了两毫米,在灿烂的阳光下熠熠生辉。我不敢去量自己的身高,双手抖动着。但不知道为什么,我在绝境的时候反而脑子更清楚,立马就想到了它的变化是不是因为有阳光的照射呢?”
“我把窗帘拉上,关紧门,把它放在床底下,两个小时后再去量,一点也没有变化。”
他说到这里擦了一下头上的汗,眼睛里透出的绝望是我想象不到的:“这块玉一点自然光也不能见,什么阳光月光统统不行。我试过砸它烧它,一点用都没有,反而更加坚硬。”
第二十三章 黑衣人的故事:花与画()
我们几个都听的毛骨悚然,老三老二不停擦着头上的汗。我借着微弱的灯光向老大看去,他身上的衣服看起来异常的宽松,即使是坐在地毯上,也能感觉出来他的上身比以前短了些。
我突然冒出来一个想法,很想仔细看看那块玉。但现在提这个要求不是时候,而且这句话也轮不到我来说。我屏声静气,听老大继续讲:
“我变得不敢出门,看到自然光就会下意识的想要躲起来。我试过把玉放在盒子里,埋在柜子底层,用一堆衣服包住它。可这也没有用!只要房间里有一丝丝光源它就会生长,光的强弱只会影响它的增长速度。”
“我的爸妈都很担心我,他们同我谈过,甚至骂过打过我。可我不敢把这块玉的事情告诉他们,这超出了他们的理解范围,他们一定会把我送去心理医生那里的。”
老大痛苦的抱着头,抓着自己的头发。我清楚的看到发根处有好几根白头发:“我很想出去看看,很想苏蕾,我不敢接她的电话,更不敢面对她——她肯定不能接受男朋友的身高和自己一样高,甚至还变成了胡子拉碴,面容憔悴的鬼样子。”
“哦,对了。自从这块玉里隐约浮现出一个婴儿的模样后,我每晚都会做梦,梦见我一个人行走在一个漆黑,阴暗的山洞里,我在梦里知道我必须一直向前走,要不后面会有什么可怕的东西追上来。我已经连续做了好几次这个梦了,只要晚上一睡下,梦魔就会准时到来。要说这个梦也没什么特别可怕的东西,整个梦境都是我一直在路上走,但却什么恐怖惊险的都没发生。但整个梦境里充满着无力感,还有独自面对未知世界的那种恐惧,阴暗压迫的坏境……”
“每次我醒来总觉得四肢非常的疲软无力,会出一身大汗,枕头都会被弄湿。但这还不是最恐怖的。”
他咬着嘴唇,像是下来很大决心似得,从床底下拉出一个小箱子,缓缓打开拿出一叠纸:“我每次做完这个梦后,总会发现桌子上有一幅画,画的是一朵花。我画画什么水平你们也都知道,那幅画上的花画的极其精美,栩栩如生,根本不可能是我画的。
我的家里没有一个人有这种天赋,我顿时就想到了一些令人汗毛竖起的事情,觉得非常害怕,把它撕成碎片丢到很远很远的垃圾站。但第二天的清早,我在我桌子上又发现了这幅画,和我撕成碎片的那一幅一模一样。
我每天早晨起来都能发现桌子上有一幅画,画上的内容始终都是一只极其漂亮的花,我看不出是什么品种。但在我细细对比下,我发现那朵花的花瓣是在逐渐增加的。
你们可能不太明白我的意思,我给你们看看这幅画你们就明白了。”
他发疯一般把那些纸掷在地上,用手抹开,把台灯拿过来指给我们看:“这幅画上花有4片花瓣,但这一幅就有7片,这一朵已经有11片了。”
我仔细端详着这朵花,我从来都没见过这样的花,它看上去很是诡异。我能看出画的时候先用黑色细线勾勒出轮廓,再用笔填花瓣颜色。花瓣是纯黑色的,但花蕊却是白色的,茎与叶只是随手描了一下大概轮廓,并没有仔细去画。
这幅画的线条很是阴柔精致,我推断是出自于女性之手。也不知道是心理原因还是别的什么因素,我总觉得这朵花看上去颇为诡异,比网络上的恐怖图片还要阴森。我忙把纸传给老二,自己别过头去不想再看。
老二和老三挤在一起,看到这幅画后抑制不住地惊叫起来。我和老大看着他们一阵青一阵白的脸色,老二犹豫了一下,把山洞里的遭遇和酒店里的事情说了出来,并说这朵花就是他在山洞里见过的那一朵,老三点头附和着他的话。
老三不敢抬头看向老大,老大眼睛里却是什么情绪也没有,冷笑了一声道:“事情都这个样子了,道歉也没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