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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密计划之七重丛林-第15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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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霓向我们不解地望了一眼,摇摇头。东北人疑惑地瞥一眼黑熊,黑熊忙打圆场道:“哦,刚才我们闲聊时谈到一个大兴安岭这边的民间怪谈。我记得你好像老家也是大兴安岭的,就说了出来,这位兄弟一见老乡分外激动,想跟你聊几句。”

    我心道陈霓祖上的确是大兴安岭这边的,之前我还专因为这件事跑到红伞去问她。我倒是对黑熊口中的民间怪谈比较感兴趣,觉得说不定会和古经有关。但在众目睽睽之下我也无法给她使眼色让她问问,只好听天由命,看她自己了。

    黑熊和东北人殷切地盯着陈霓,我们几个直勾勾地望着她。她似乎被这么多灼热的探照灯般的目光照的有些不好意思,低下头顿了一顿来:“嗯……我想起来了,好像的确是有这么一回事。但在我还没出生的时候我们家便迁往华北平原,之后再没去东北。你说的民间传说我肯定没听过。”

    东北人豪迈地一挥手:“原来这样。没关系,祖上是东北的那也算是东北人!我和你不一样,我是在这边长大的。在我小时候我听过一个传说,唉呀妈呀,老诡异了,现在想起来我都打哆嗦。这大中午的也没事,我就给你们讲讲是怎么一回事。

    也不知是那一年间,反正是离咱们挺遥远的一个朝代,大兴安岭的一个小村子里出现了一件怪事。当时黑龙江这边各种民族混杂,有匈奴还有拓跋鲜卑。在这么一群混合民族中,突然冒出了一张所有人从未见过的异族面孔。”

第十章 东北味儿() 
他故作诡秘的瞥了我们一眼,压低声音神秘地继续讲:“这张脸上长着高鼻梁大眼睛和浓的几乎连成一条线的眉毛,和当地的小眼睛高颧骨大鼻子完全不是一回事。扔在人群里分分钟就能被人提溜出来。他突兀的来到村子里,孤身一人没有任何家当,在众人异样的目光里自己默默地搬砖填瓦盖房子。

    我们东北人嘛,一向都很热情好客,即使在几百年前也是如此。很快就有男人看不过去,搭手帮他一起干,时不时还唠几句嗑套套近乎。而女人则端来苞米和牛羊肉,整上暖身体的酒让他们一起喝——那边冷的嘶嘶哈哈的,他要是拒绝了我们的酒和食物,房子都没盖起来就得冻成根老冰棍。虽然这个外地人蔫了吧唧的不怎么爱说话,但架不住男人的‘盘问’和女人的热情,不得不吐出几句真假难辨的话。

    他说自己是从遥远的西南方来,一路风餐露宿,走过两万多里土地才到达这里。他还说自己来自一个荒唐的国家,皇帝被奸人控制,没有自己的想法,国内遍地都是白骨,一眼望去全都是大土块子,根本没人种粮食,不得不跑到这里来生活。有人好奇,问他干哈来这冷呵呵的旮沓,他只说自己一路走着都没看到适合定居的地方,走到这里觉得很累,不得不稍作休息。要我说这小子就是在扯淡。再有尿性的人也不可能一路走过来,两万多里路,走到这儿不得埋汰死……”

    黑熊面无表情的打断他的话道:“彪子,你讲故事就讲故事,别掺加你那东北方言。”

    我在听故事时一直想笑,一听黑熊的话更憋不住了,忍不住身子抖动嘴角上扬。原本气氛挺神秘,故事也有些诡异,但被他这浓厚东北味儿一过滤,倒像是在看春晚上的小品,多增了几分喜剧因素。东北人彪子漫不经心地点一点头,黑熊的话似乎没钻进他的耳朵里,他的东北味儿比以前更浓郁了:

    “村里人再细问他原来国家的名字和路上的细节,那人就把嘴抿成一条缝。之后他就在村子里住了下来,每天下地,有时会上山采山珍,日子过得倒也挺舒坦。虽然这家伙蔫呼呼的不怎么张嘴,说话也总是吭哧瘪肚的,但还是有几个人会和他打招呼,过年过节也会招呼他去家里吃饭。相处时间长了,就有人发现了这个外地人的不对劲。

    他从来不娶媳妇,有人给他说媒他都不答应,每天回到家就把门一关点起蜡烛,不知偷偷摸摸的在干什么。有人专门趁他没起床的时候去找他,想看看他一个人在小黑屋里捣腾什么。他着急忙慌地蹬上鞋,把人家推到门外说话,顺便一扭身把门给带上了。但来找他的人眼贼毒,就在那几秒内瞥见床边似乎有一大摞密密麻麻的手稿,同时旁边还散落着几张画着他从未见过的东西的画。”

    我的心悬了起来,暗暗奇道:难不成西夜国那个人为了逃避追杀跑到了离西夜最远的大兴安岭,在这里慢慢整理线索藏在古经里?古代交通不便,他是怎么来到这么远的边疆之地呢?他画的画又是什么意思,难不成皇帝的恶习传染给了他?

    诸多疑问在我脑中挤成一团,我满头雾水,觉得自己不但没接近真相,反而离它更加远了。东北人兴致勃勃地点起一根烟,继续大谈特谈:“邻居们虽然很好奇,但却有些害怕他整天阴着的脸。逐渐有人发现了他的更多的不对劲的地方,房间里总有一股子贼拉难闻的味道,像是有什么在里面腐烂了。

    这味儿冲的不行,你吸一口能把你任督二脉全打通了,酸臭的味道从你的鼻孔一直冲到天灵盖去!对门儿实在受不了这股臭味,逼着他拾掇屋子。但事实却出乎意料,他们没发现任何奇怪的东西,没有想象中的动物尸体也没有大堆大堆的垃圾,除了在床脚边的几个卷成圆柱形的纸筒外,房间里几乎没有什么杂物。

    邻居们渐渐地明白,这个异族人并不像他们那样热情好客,豪爽诚恳。他们不再去找他唠嗑,也不再去打他们家的门。外族人在村里出现的次数也越来越少,一天到晚总是紧闭大门,从来不去地里也不去林场,没人知道他每天吃什么,又或许他早已饿死在小黑屋里了。

    随着时间的流逝,没人再记得村里还有这么一号人物。他的房子别人见了都绕着走,成为大孩子眼中的鬼屋和小孩哭闹时用来恐吓的法宝。他的门口堆满了落叶和光秃秃的枯树枝,冬天时积雪有几丈厚。铁门上满是斑斑锈迹,石狮子的嘴里被人塞了垃圾。所有人都以为他死了或是逃走了,但有天他的邻居却瞪着牛眼说他打开大门叫自己去他家里做客。”

    张思远倒吸一口凉气,低声道:“大事不好,邻居要不就是被杀死了要不就是被生吞活剥,真想告诉他快跑。”

    东北人瞥一眼张思远笑道:“你们别胡猜,先听我说——在邻居声称自己看见异族人的那一天下了非常大的雪。雪花比人的头皮屑都大,一片叠着一片地往地下落,没出一会儿整个村里就全白了。那天邻居本准备一天不出门,窝在炕上,整点小酒美滋滋地嘬两口。但在傍晚时,他的家门被人粗暴的打响了。

    他懒得从热腾腾的坑上下去,本想装不在,但敲门声一阵高过一阵,像是惊雷般轰的他根本窝不下去,只好不耐烦地起床开门。他打着哆嗦开了门,那张面无表情,既陌生又熟悉,宛如死人一样毫无生气的脸让他头皮发麻,两腿发软,扔掉手里门锁转头就跑,扯着嗓子大叫鬼来了。

    异族人丝毫不理会他的惊恐,跟着他的脚步就摸进了院子里,鲜红的血随着他的脚步一滴一滴落到院子里。邻居瞥见纯白之间的一抹鲜红,惊得魂儿都飞了,抓着媳妇躲在角落瑟瑟发抖。他俩对峙了十几分钟,邻居斜着眼偷偷摸摸瞥他,发现他的身上竟然出乎意料的干净,除了头发胡子长一点之外,根本和埋汰两字沾不上边。他望见血是从他的左袖子里滴出来的,不由得动了恻隐之心,大着胆子问他为什么找他。

    异族人的声音有些干涩失真,他说自己不小心手受伤了,想来讨一点止血的东西。邻居麻着头皮给他找了出来,并提出要看他的伤。但异族人的手始终笼在沾满鲜血的袖子里,他也不拒绝也不答应,只是傻不愣登的往院门口走。邻居放心不下,追了出去,但他却瞥见本应藏着手的袖口空空如也,在寒风中无力的摆动。

    他吓的心跳漏了一拍,不由自主的停住脚步。异族人依旧缓慢又麻木的往前走去,袖口的血不断落在雪上。第二天他照样起来做农活,一开门,发现自己的家门口放着一块半个巴掌长的玉。那块玉微微发红,玉身并不清透,里面浑浊的杂质凝结,有点儿像个婴儿的形状。他纳闷地抬起头四处张望,却发现异族人的大门一反常态的敞开,里面原本靠墙放着的铁锹扫帚等物全都没了,整个院子空的像是没人来过。”

    东北人说到这里竟闭住口缄默不言,似乎原本口若悬河的人不是他。我越听越觉得这家伙知道点什么,说不定他能解开古经里的秘密。但他却在最紧要的关头戛然而止,吊人胃口。我焦急地望着他微抿的嘴唇和盯着别处的眼睛,王震皱起眉头,催促的话冲口而出:“继续啊,后来怎么了?”

    他竖起一根指头放在嘴唇前,脸色有些难看,低着头似乎在聆听什么。黑熊刷地站起来,从腰间拔出手枪,瞪着眼睛打量着四周。我的心紧揪起来,攥紧枪慌张的四处张望,但除了白茫茫的雪和光秃秃直挺挺的树枝外什么都看不见。

    眨眼间所有人都进入了一级戒备状态,一道道如鹰般的目光扫射着白雪和树丛,许多个黑洞洞的枪口指着雪堆和树后。这里几分钟前还充满着欢声笑语,现在只剩下紧张的喘息声和细微的脚步声。我的手微微颤抖,感觉自己紧绷成了一根被拉到极限的橡皮筋,只需一点风吹草动就会引爆我。

    黑熊狐疑地望着东北人,用唇语道:“彪子,你看见什么了?”

    彪子摸着头发望着四周,警惕地道:“我刚才的确听从咱们靠着的树后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像是有东西在后面走动,难不成是钻到雪里去了?”

    黑熊瞥了眼如棉被般厚实的雪堆,用枪指一指示意我们搜自己脚下。我刚弯下腰,把枪管插进雪里,就听得一声惊呼在我耳边炸开,紧接着枪声如炒豆般哔哔啵啵连成一片。

第十一章 狂笑() 
我耳边嗡嗡作响,心跳的像是要爆炸般疯狂,惊慌失措地急扭头看。彪子已经完全陷进了雪堆里,只露出头顶的几根支愣着的头发。十几只不知什么时候飞来的灰色蛾子在雪堆的上空盘旋着,它们足有手指头肚那么大。我从未没见过这么大的蛾子,望着它们暗暗惊奇,脑中满是问号。

    几截足有手臂粗细的枯树枝四分五裂地陷在雪堆里,两条又粗又长,硬邦邦团成一团的黑褐色蛇浑身是血,被雨点般的子弹打了个穿透,它的肠子已经快要和鲜红色的雪冻在一起了。我轻舒了一口气,心道原来是蛇在作祟,但转瞬间大脑嗡地响了一下,立马醒悟过来,在这种温度下蛇是不可能不冬眠的!

    有的人焦急地询问彪子有没有受伤,有的人费力地把骂骂咧咧的他从又厚又沉的雪堆里拉出来,黑熊则紧攥手枪站在一边,时不时用枪管拨弄一下沾满了蛇血的雪。他紧盯着那两具残破的蛇尸,眼神表情十分复杂,眉头拧的像是麻花。那十几只古里古怪的灰蛾子依旧盘旋在他们的头顶,单调的嗡嗡乱叫着使人着恼。

    我走过去伸长双手连拍了几次,却连一只都没碰到。它们敏捷地飞到一边,用绿豆般大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我们。我心中布满了问号,向满口粗话的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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