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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五章 继续前行()
张思远用极其浮夸的姿势大摇大摆地跃过来,搭住我俩的肩道:“在说什么悄悄话呢……”他话未讲完忽地脸色突变,惊呼道:“巨鸟怎么死的这么惨?”
我皱着脸凝视着它掉落一地,残破还带着血迹的羽毛,伤痕累累的尸体,以一个诡异角度弯曲着的脖子上残缺的鸟喙,还有墙上呈喷射性的血迹,忍不住打了个寒战,总觉得在黑暗中灰楼里埋伏着无数双窥视的眼睛,随时会冲出来吃掉我们。
王震倒吸一口凉气,摸摸腰间的手枪,惴惴不安地拉我们欲走:“别看了,赶紧走,杀死它的怪物要是真冒出来,一百支满弹枪也不够用。”
似乎有一盆冷水劈头盖脸地浇到我们身上,把我们燃烧的心和眼中的亮光都扑灭了。我们开始冷静下来,打起精神,警惕地继续往前赶。
刚开始时大家还不觉得怎么样,但寒风却一个劲的往人的骨头缝里钻,纵使我把黄袍披在身上,一个劲的加快脚步也阻挡不住寒风的淫威。张思远的清鼻涕像是水一样往外流,几次都差点儿掉到嘴边。王霖朔上牙和下牙不断打架,咯吱咯吱的声音让我也忍不住瑟缩,牙齿像吃了跳跳糖一样乱动,身上的每一个细胞都在抗拒。
张思远抑制不住的怪叫起来,抱怨道:“我觉得破沙漠像冰箱的冷冻层,我们就是可怜的牛羊肉(说到这里他很明显了咽了口口水),不得不忍受着把每个细胞都冻透,肉紧的伸展不开的严寒。”
王震扯开嘴角笑道:“你这么一说我还觉得真像,晚上被放进冰箱,白天就拿出来在烈日下烘烤……我说咱们还是打住这个话题吧。”
我吞着口水,努力把烤串和啤酒还有热气腾腾的烧烤摊的画面从脑子里赶走,肚子又开始咕噜咕噜的抗争。饥饿吞噬着我的心,我全身上下没有一处舒坦的,恨不得把提起话题,勾起馋虫的人暴揍一顿。
胜子掏出干粮,皱着眉头不情愿地往嘴里塞,也许是那东西实在太难吃了,或许是他根本咽不下去这干巴巴的东西,他手一颤抖,一大块压缩饼干掉进了黄沙中。他啧一声,连忙弯腰去捡,但站起来时却重心不稳,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我哭笑不得,忙走过去扶他,同时把埋在沙粒里的饼干拿出来,拍一拍上面的土递给他道:“你怎么连一块饼干都拿不稳?”
他咬着嘴唇,一脸痛苦,挣扎了好几次都爬不起来。我搀住他的胳膊,他指着大腿根处的伤口皱着脸道:“先等等,伤口好像又裂开了,稍歇一会儿。”
覆盖在他伤口上的纱布已经被鲜血和渗出液染的不成样子,我欲把纱布揭下来换个新的发现已经有些粘连。胜子倒吸着凉气,扭曲着脸道:“能不能暂时不换纱布啊?”
我盯着他扭曲的不成样子的五官,心知他是为了赶上我们急促的步伐才把伤口弄成这样的,不由得有些愧疚。王霖朔一边抹去伤口表面的分泌物一边漫不经心地道:“忍着点,如果不换药的话,伤口会和肉长到一起。”
虽然我仍是心急如焚,可看着队友们冻的发白的脸和瑟瑟发抖的身子,还有因过度劳累微微颤抖的两条腿和胜子惨白的脸,实在说不出催促他们继续前行的话。我瘫坐在地上,望着天空中又圆又大的月亮,无奈地道:“要不我们先歇一两个小时?要是带着疲惫强行前进只会拖慢速度。”
张思远似乎早就在等我的这句话,他的脸舒展开来,快要溢出脸庞外的笑不由自主的绽放。他大大咧咧地躺在地上,拉过棉衣盖在身上,舒服的叹一口气,眯着眼睛道:“只要让我睡一小时,我就能日行八百里。”
我早已习惯他的满嘴跑火车,把睡袋掏出来砸在他身上:“你还是钻进这里面睡吧,小心着凉拉稀了满屁股都是黄色。”
张思远舒服的长叹一口气,发出的声音都是飘着的。他蜷缩在睡袋里,低声又惬意地叹道:“我从未觉得这里面这么暖和……胜子脚边是什么东西,怎么闪闪发亮?”
所有人都齐齐向胜子看去,他脚边的那块沾着血光的长玉在月光下闪着柔和的光芒。我一眼就认出了这是那块他塞在伤口里的仿制品,脸一下子拉了下来,心沉下去,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问道:“这东西不是在胡三那里吗,怎么现在在你身上?”
胜子脸涨的通红,手足无措,慌乱地把玉一把抄起来,把手背在身后,局促不安地喃喃道:“这,这是他陷入陷阱时扔给我的。”
我一听就知道他在扯谎,直起身子板着脸,装作相信他的话的样子道:“那他还说了别的什么了吗?”
他盯着我的嘴巴,眼神闪烁,故作愤怒的粗声道:“你干什么怀疑我?我怎么可能偷这么一块破玉。因为时间紧迫,他什么都没来得及说,只是匆忙把玉抛上来。我心想这肯定是非常重要的东西,一把抓起就跑。想见到你们时问一问这玉到底有什么用,但却忘了。”
王霖朔和张思远心照不宣地交换了一个眼神,王霖朔点点头问道:“既然一切如你所说,那你为什么刚才那么慌乱?”
胜子一下子乱了阵脚,他支支吾吾,欲说出点辩解的东西来可脑中却空无一词。王震按耐不住,倏地站起来走到他面前,盯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地道:“别圆谎了,这是你从他包里偷的,是不是?”
胜子吓的面如金纸,额头上冒出虚汗,他被王震凶恶的气势吓的连连往后退,摆着手语无伦次地道:“我没偷,你别打我……”
我叹一口气,走过去把捏着拳头的王震拉开,摆出一副严肃的表情恐吓道:“你之前做了什么我们也都知道,如果识相的话还是老老实实的和盘托出,否则的话……别忘了你是个见死不救的人,我们要是愿意新账老账一块算呢,你也没话可说……”
我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他打断了,他低低的呻吟一声,抱着头道:“我说。这块玉是我趁胡三不注意时从他包里拿的。在埋我哥时,我把他身体和头都藏好了,我想用这块玉复活他。”
我无奈地和王震对视一眼,叹道:“你真的信他们的鬼话?我们几个都不知道这些到底是真是假,也不知道仿制品是否和真的一样有用。”
张思远忽地坐起来,露出少见的严肃面孔,瞪着眼睛道:“我可是知道你那次是装昏的——你刚才的话是你真实的想法吗,不会是编造糊弄我们的吧?”
胜子的头摇的像是破浪鼓,摆着手一叠声地道:“老板们你们千万要相信我!我真的不敢骗你们!”
我皱起眉头,仍是不相信他的话,一转眼珠道:“我问你几个问题,你必须要如实回答,不然你就等着和黄沙作伴吧。第一个问题:当时在那个大沙坑旁,你给我看你背上的肿包并哭诉你的苦痛,我回头找他们商量该怎么解决时,你跑到哪儿去了?为什么要跑?”
胜子胆怯地看了我一眼,低声道:“我背上的肿包绝对不是我伪造出来的,它真的很折磨人,我也不知沾染了什么病毒。但我总觉得你们……不是好人,各怀鬼胎,而且跟着你们一路上遇见的怪物太多了,我们村里的人都进过沙漠几百次了,从没听说过有这些东西。”
我冷哼一声,心道你以为我想猎奇啊,也不知道队伍里那个龟孙体质特殊,总能引来各种各样的东西。王霖朔问道:“那你趁着我们说话时跑掉是为了躲开我们?”
胜子点点头:“我先偷偷躲在洞里,趁你们在上面寻找我时挖开黄沙躲在沙层里,等你们都走远后才探出头来,那一会儿差点没把我憋死。还有一个原因是我想单独去寻找我哥,跟着你们总是赶路,根本没时间细细翻找。”
我翻了个白眼,冷声道:“那你后来怎么又回来了?被大蜥蜴追的无路可走只好投奔有武器的我们?”
胜子的脸涨得通红,提高声调辩解道:“不是,我怎么会这样!不管你们信不信,真的是纯属偶遇!我慌了头,连方向都不看只顾着跑,谁知道又遇见了你们。”
第五十六章 坦白()
王震皱一皱眉,瞪着他道:“你为什么觉得我们可怕?”
张思远补充道:“也许他晚上起夜时见到过队伍中某个人摘下人皮面具,露出一副青面獠牙的恶鬼相来……”
王震瞪了他一眼示意他不要乱说,转过头脸上没有一丝笑容,努了努嘴催促着胜子。胜子垂着眼睛低着头,胡乱拨弄着脚下的黄沙,声音很小且没有底气:“你们动不动就掏出枪,还有炸弹(其实是雷管),总瞪着眼睛说一些我不知道的话,那个路叔还在沙漠里杀了个人……我害怕哪天胡三和你(抬手微指王震)把我一枪崩了。”
王震苦笑:“我哪有这么凶神恶煞……你还是趁早打消你的顾虑吧,现在就算我有心崩你枪里也没有子弹。”
我心想,也许这些说着他听不懂的话,拿着他只在电视上见过的武器,看起来凶巴巴,心狠手辣的人真的给一个从未走出小村子的,刚成年不久的男人带来了很大的冲击。我开始有点相信他的话,索性把心中的疑问倾泻:“既然这样,那在投票表决要不要进小灰楼时,你为什么要举手同意?”
他喃喃地道:“我猜想里面肯定有宝贝,不然鬼精的胡三和路叔绝对不会傻愣愣的浪费时间。反正我都已经到这一步了,不如放开胆子去闯闯,如果能讨回点东西卖钱,或是能找到能挽救我哥的东西那真的是再好不过了。”
张思远挺直身子,眯起眼睛,像只玩弄着猎物的猫:“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洞里做了什么,又是装昏又是背着我把玉藏在伤口里。我见你平时也没有这么大的意志力嘛。”
胜子忽地抬起头:“如果不是为了救我哥,谁能忍受的了这种苦!其实他不是我亲哥,但从小我们天天在一起玩,他又帮过我许多忙,感情比亲兄弟还要好——我生怕被你发现我的小动作后告诉他们,他们本来就对我有疑心,这样的话我就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我刚把玉藏好,还没来及想出怎么不会被发现,就听见通道里有脚步声。”
张思远向我看了一眼,无视掉一头雾水的王震和王霖朔,冷冰冰地道:“我也不知道你说的是真是假,一路上你搞的事太多,我都记不清了。但我这一次决定暂时不怀疑你,勾心斗角太消耗体力了,我根本没有那个精力。你只需要在沙漠里安安生生的,出了沙漠之后分道扬镳,你爱干什么去就干什么去。”
胜子一双眼眨也不眨,脸上是专属于年轻人的倔强:“我保证。”
张思远拍拍手:“行了,第一届沙漠会议结束了,大家各自休息去吧。(对胜子)你身上的伤口太多,记得勤消毒,感染了就完犊子了。”
我给自己的手表设置了一个两小时后的闹钟,呈大字形瘫在睡袋里,懒懒地问:“今天谁值班?要不每个人值半小时,重伤员就躺着休息。”
胜子受宠若惊,连忙支起身子道:“我来值一个小时吧,白天你们背着我的时候,我休息够了,反倒是你们真该休息。”
我和王霖朔交换了一下眼神,王霖朔强撑着沉重的眼皮道:“那就你来吧,千万注意别睡着了……”
他的话说到一半就戛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