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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叔的脸瞬间阴了下来,他抓过行李箱翻出一个针管注射进他的手腕里,沉声道:“能不能活下来就看他的造化了。”
王震一言不发的背起他,正要开路,却被王霖朔拦了下来。他的双眼里失去了神采,面色沉郁地指一指腰间:“我们没有子弹了。”
胡三骂一句粗话,卸下背包仔细翻找。再抬起头时他的嘴唇发白,手微微颤抖:“我应该找老刘多买点的。”
张思远怪叫一声,表情凝固的像是抹了胶水一般:“完蛋了完蛋了,我们七个人只有一把匕首了?那还找什么草药啊,横竖都是一死,不如就地躺倒算了。”
我瞥一眼胡三,没底气地道:“也许前方再没有一个怪了呢?”
张思远撇嘴皱眉道:“你自己听听自己说的话,一点儿底气都没有,叫我怎么相信你?咱们现在只有两个选择,一个是大大咧咧的见路就走,大不了就是一死。另一个则是躺在这里等着食物和水耗干了饿死渴死,几十年后变成七具僵尸。”
王震摇摇头:“那我选择前一种,干耗着太折磨人了。”
我和王霖朔默不作声的点头附和,路叔瞥一眼张思远,又看一眼抱着双臂的胡三道:“那就开路吧。”
胡三和王霖朔走在最前面,背着胜子的王震和张思远走在中间,我和路叔负责殿后。通道里除了脚步声和呼吸声之外,再听不到别的声音,我心跳加速,神经紧绷,不停地回头张望。还好这条路并不长,若是要走个把小时的话,我肯定会疯的。
胡三藏在转角处,警惕地探出只眼睛张望。我望着他的动作身体不由自主的紧绷,像是张被拉满的弓,他的一举一动都牵扯着我的心跳。
他忽地轻舒一口气,跨出去道:“前面的空间好像很大。”
我又好奇又心颤,颤巍巍的打起手电,心里不由得冒出桃花源记中的一句话来:复行数十步,豁然开朗。
通道口狭窄逼仄,只能容纳两个人并肩同行。但几十步后,两边的墙壁像是被什么庞大大物挤过一般,硬生生的被挤成了弧形,目测能容纳一辆坦克轻松开过。这段通道深不可测,尽头仍是一片黑暗,不知究竟通向哪里。
王震望着破旧的墙砖,沉思道:“按理说我们现在已经深入沙漠地下,怎么这里会有这么长的一条地道?而且看来像是建到一般就被人遗弃了。”
张思远胡说道:“他们是为了打地道战。当时总控制人一看形势不对,日军要打过来了,忙潜进沙漠欲修建这么一条地道藏身。可狡猾的日军嗅到了风头,竟一路跟着他到了沙漠,总控制人便与日军死战,最终歼灭所有跟进来的敌人。说不定你再往前走还能看见腐烂的日军尸体呢。”
我挥手道:“滚滚滚,日军怎么敢动像他这样又有势力又有金钱的大BOSS,你这个故事我给负分。”
我们沿着破旧的通道一路前行,一直走了快半个小时后却也什么都没发现,偶尔爬过脚面的蜘蛛和伤口的剧痛提示着我这并不是做梦。王震最先不耐烦起来,他晃动手电,叹道:“这条通道究竟有多长啊,怎么走了这么半天还望不到尽头?”
我迷茫的摇摇头,张思远忽地一屁股坐下来,叹道:“反正前面也是一片黑暗,不如先歇会,老子的伤口痛的要死。”
他舒展手脚,大大咧咧的往后一靠。也许是墙砖老旧经不起撞击,他背靠着的那片墙竟哗啦向后倒了下去。张思远惊叫一声,如受惊的兔子般刷地蹦起来,回头正要骂它几句,表情却忽然僵住了。
墙后竟埋伏着另一堵纯黑色的水泥墙,在两墙间藏着一个狭窄细长空间。刺鼻的异味扑面而来,在灰尘和碎砖块间,倒着几个身穿黄色衣服的干枯尸体。
我后退几步,脑中冒出第一个念头竟是这真的是日本鬼子的尸体。胡三皱着眉,凑近用匕首挑动尸体,疑惑道:“这些人我从未见过,他们不是珊瑚派来的。”
我打了个寒战,张思远咽了口口水道:“你确定?会不会这些人总负责打下手,你这个高层管理不太关心底层员工?”
胡三摇摇头,低下头去仔细打量,面色阴的像是暴雨前的天空:“绝对不是,我在珊瑚干了这么多年,大大小小的人都见过,就算记不住但也是面熟。这几个人穿的衣服是珊瑚的,但我却从来没见过。”
我求救般看向路叔,希望他说出见过这几个人,但他只是面色沉郁地摇了摇头。我心一颤,心知这事里藏着的蹊跷大了。
胡三也不顾脏,把匕首往腰里一插,挨个把尸体抱了出来。五具干枯的尸体面容狰狞地躺在我面前,我瞥一眼他们毫无水分的皮肤和脖子上发黑脆化的伤口,不由的打个寒战,双手合十,暗暗心道:我们就是过路的,您们大人有大量,千万不能困住我们,我们已经受不起折腾了。
第五十章 日记()
胡三和路叔蹲在尸体脚边,两双眼像粘在上面似得,不放过衣服上的每一个污点和脸上的细小血痕。路叔瞪着眼摆弄了半天后,忽地一拍胡三道:“你去把那两具的衣服扒下来,注意不要把尸体弄坏了。”
我倒吸一口凉气,心道你刚才对人家动手动脚的也就算了,现在又要扒人家衣服,就算是脾气再好的鬼也不会放过你,这下完了。胡三手快的很,几下就把一具尸体扒了个干净。他在衣兜里搜索一番,咬着嘴唇望着尸体肚子上长长的一道伤口,略带失望地道:“这家伙兜里怎么这么干净?连个子弹壳都没有。”
张思远皱着脸望着他们,路叔沉着脸,摆手示意自己毫无收获。他挪到另一具灰头土脸,鼻子嘴巴里满是沙子的尸体面前,刚解开第一个纽扣,忽地脸色一变,猛地后挪了几步,不敢置信地把尸体脸上的灰尘扫去,惊讶道:“这是个女尸!”
这几具尸体都身穿一样的衣服,头发只有一寸长短,我竟以为他们都是男性。我倒吸一口凉气,挤上前去,从浮肿的眉眼中依稀可辨认出眉眼间的一丝柔和。张思远向尸体一鞠躬,嘴里念念有词:“虽然我也不知道你究竟多大,但看你的脸觉得应该叫你姑娘。我们不是故意要耍流氓的,反正您也死在这儿了,身上的装备不如借给我们一用,如果不同意呢您也别找我事,就找这位叫张玄的……”
我一胳膊肘怼在他肚子上,呵斥他不要瞎说。胡三皱着眉头,手隔着衣服在女尸身上轻轻按压,忽地动作一滞,撩起衣服下摆就去摸女尸肚子。
我心一惊,心道这是要干什么,真耍上流氓了?胡三挑着眉毛,手在衣服下蠕动几下,竟拽出一个巴掌大小的黑色本子。
所有人都脸色一变,急匆匆的挤到他身边去看本子。胡三翻开来,几行极娟秀的字映入眼帘。我看了几页就猜到这应该是日记本,前面几页记录了一些生活琐事,并没什么特别有用的信息,只知道这个女人名叫陈璇,原在一家医院当护士。
我的阅读速度要比他们快出很多,往往是我一张纸都瞄完了,他们才看到一半。我虽有些着急可也不能催促,只好耐着性子读了一遍又一遍,企图发掘一些新大陆。
一连看了十几页都是无聊的内容,王震有些不耐烦,伸出手往后翻了几页,叫道:“这不会是她的工作日记吧,怎么里面都是拆线缝合之类的内容。”
我正要说话,但却忽地发现日记本上的字迹开始变得倾斜潦草,看上去像是同一人写的,但书写环境发生了变化。
“9月20号,晴。今天是进入沙漠的第一天,我从未亲眼见过这么壮丽的沙漠景色,虽离开了医院还有些不舍,但走这么一趟给的钱和一路上见到的人和景也值了。我很好奇为什么要去沙漠里寻找古经,这种事情不应该是考古队干的吗?每次我问杨领队的时候,他都一脸茫然的表情,凭我一路上的观察,他应该不是在隐瞒我,也许他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一个健身教练,一个护士,再加上个店老板和旅游爱好者,还有一个大学老师,这样的一支队伍,要去寻找什么古经?”
我疑惑的瞥了路叔一眼,但他也是一头雾水,不明所以的样子,我只好压下疑问继续看。
“9月26号。虽然已经在这里呆了六天了,但还是不能习惯这里白天贼热晚上贼了冷的鬼天气。见鬼,这一路上怎么会碰上这么多怪物,差一点就要了我命……我现在才明白,原来我们要找的不是古经,古经只是一个幌子,真正要找的是藏在古经堆里的造玉方法。临走前有人给了我一块玉,并说它能复活死人。开玩笑。把人的头砍下来之后那个不得死了?还让我把它放到断颈处……”
我心知自己正逐渐接近机密中心,不由得呼吸急促,心跳加快,匆匆掠过无聊的记录,在无数行颤抖的字前停了下来。
“怎么真的会有这种效果!!我把老康的脖子划开一个小缝,塞些玉石碎末进去,几个小时后他竟真的睁开了眼睛!!我给他做了简单包扎后他竟然能站起来了,难道响尾蛇的毒素被化解了还是??”
张思远无比惊异的低呼一声,我继续看道:9月28号。我总觉得老康怪怪的,和之前的那个根本不是一个人。他的许多令人毛骨悚然的举动我根本不能理解,他怎么会做出那种事?这绝对不是人能做出的。
最后一页上的字非常潦草,纸上还有血迹,我几乎辨认不出她写的是什么:我明白了,原来我们是先行探路的,我们只是为了减少损失的牺牲品。根本不是复活,而是伪劣的延长生命的办法……这根本不是重造。
我要过本子又翻了几遍,除了这些再没找到别的有用的信息。本子里凌乱带着惶恐的字迹浮在我的眼前挥之不去,重造?复活?我一头雾水又后背发凉,感觉自己好像在看科幻片一样。
王霖朔挨个查看尸体,果然发现其中一位瘦高的男人的后脖颈上有伤口和包扎的痕迹。他盯着路叔的眼睛问道:“她说的这些你们知道多少?”
他摇摇头,满脸都是化不开的疑惑:“我只知道一些皮毛,比如玉能复活人,他们进入沙漠里是为了寻找玉之类的。她说的这些,我猜到过一些但不敢相信。但你们有没有感觉她最后写下的几句话有些不符合常理?若是派出一堆人踩雷的话,怎么会派出像大学老师和店老板这样手无缚鸡之力的人?”
王霖朔思考着道:“但我觉得在重造,复活这些词中,隐藏着事情的真相。”
我脑中满是问号,抹了把额角的冷汗,活动一下因看日记而僵硬的身子,在转头时却瞥见手电筒惨白的光下,站着一个异常高大,有着无数只手的人。
我全身的鸡皮疙瘩全部起义,大脑一边空白,猛地扭过身子。张思远被我吓了一跳,还没张口骂人,余光里的那个怪影吓的他骂出一句粗话,一边后退一边大叫道:“冤魂真来了,上匕首!”
所有的手电光齐齐射向那个怪影,在看清楚的那一瞬间,我忍不住失声叫出来。一只无比巨大,约有两米多高的蜈蚣正站在那里,口里叼着一具没有下身的干枯发黑的尸体,一动不动的凝视着我们。胡三看都不看自己手中的匕首,慌乱背起面无人色的胜子,拔腿没命般的往前飞奔。
蜈蚣的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