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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此推论下去,就可以有进一步的结论。
第八部向空气发拳
这进一步的结论就是:这次他带我们上去的行动是一个烟幕!
他的目的是企图通过这个烟幕行动,来消除我们心中的疑虑,使我们不再追究下去。
而事实上,他还是很害怕我们会继续追究,所以才会对白素的话有这样的反应。
由此可知他确然有不可告人之事在进行。
我和白素刹那之间取得了共识,都不动声色——看姚董事长下一步的安排是甚么。
这时候已经进入了大堂,还没有到上班的时候,大堂中人并不多,警卫彷彿也少了很多。姚董事长带看我们走向那部通向顶楼的电梯。
电梯门还没有打开之前,姚董事长道:「请两位先来让电脑进行扫描,以确定两位可以进入的资格——两位既然对系统有认识,当然知道这是必须的手续。」
我和白素点了点头,都装出一副十分感兴趣的样子来当真是尔虞我诈,至于极点。
他既然如此演技精湛,我自然不妨努力配合,所以我就看来傻乎乎很高兴地道:「好啊!经过电脑确认之后,我们就等于领了通行证,以后可以自由出入了。」
姚董事长老奸巨猾,居然只是呵呵笑看,对我的话不置可否,他心中多半在想:好,欢迎你来,看看你被抓住了关在玻璃笼子里的时候是甚么模样!
说话之间,电梯门打开,姚董事长先让我跨进去,站了一站,然后换白素进电梯,前后不到三秒钟,我非常用心留意,也没有发现电脑确认镜头在甚么地方。
后来戈壁沙漠告诉我,在电梯上下四面,有超过一千个镜头,每个镜头都可以起作用,由于镜头很小,又藏在单面透光设备之后,所以我无法发现。而电脑在确认之后,也可以随时取消,戈壁沙漠对我的「演出」,劣评如潮:「你做戏做得太过份了,像个白痴,姚董事长当然知道你在假装!」
我辩护:「我就是要他知道我并不相信他!」
由于后来事情发展,并不如我预料,所以戈壁沙漠对我的话报以冷笑,神情非常不屑。
这且不去说它,却说当时我和白素在经过电脑确认之后,就和姚太湖父女一起进入电梯,姚董事长在进入电梯之后,将手放在电梯门旁,看来像是很随便的按了一按,电梯门就关上,开始上升。
这时候姚董事长对?我,可是他的身体语言却明显之极地在告诉我:看到了没有!要鉴定掌纹才能启动电梯,刚才电脑对你的确认,只不过是允许你可以进来而已,你根本无法令电梯上升!
由于我早就知道戈壁沙漠的设计是如何精密,所以这时候也并不感到如何意外。
电梯一直向上升——姚氏大厦高七十二层,我们要去顶楼,自然要花不少时间。
等到电梯停下,门一打开,我和白素不由自主,发出了一下惊叹声,原来电梯门打开之后,我们看到的是一个很大的空中花园,布置极其精雅,花木扶疏,水池掩映,竹亭秀立,雀鸟和鸣。
园景已经十分动人,更难得的是,放眼望去,视野无际,不但整个城市都在眼下,而且远处山海隐隐,趁看蓝天白云,又是朝阳才升,霞光万道,更是气象万千,还没有跨出电梯,就像是已经进入仙境一般!
我由衷赞叹:「好景致!」
姚董事长走出电梯,带我们在一条碎石道上向前走,边走边道:「为了使大哥生活舒适,我算是尽了力量,可是并不讨好,大哥一点都不喜欢这样的布置,说是满园铜臭、俗不可耐、做作之极、幼稚莫名!哈哈!」
白素立刻向我眨了眨眼,我当然知道她在说:「听听,姚董事长借他兄长的话在骂你哩!」
我才说了「好景致」,姚董事良就说了这样一大套,当然是冲我而来,我虽然生气,可是也无可奈何,不能发作,十分窝囊。
奇)白素道:「姚教授是大学问家,胸中自有万水千壑,不是我等俗人所能企及。」
书)姚董事长像是相当感慨,连连点头:「是啊!是啊!」
网)姚女上也叹了一口气:「真可惜,随?伯父的去世,他毕生精力所经营的学问,也随之而逝,恐怕再也没有人可以和他相比了。」
姚女士的感叹,听来并没有甚么特别——有大学问的人死了,人们都会有这样的感叹,都会说某某人的去世,是他生前所研究的学问领域中的一大损失。
因为确如姚女上刚才所说,人死了,他的学问、知识也就随之而逝,纵使他有许多阐释他学问的著作留下来,别人也要从头开始学习,又要花上几十年,还不一定能够达到他的水准。
当然也有可能后来的学习者,比前人有更大的发展,然而这种进展,幅度必然很小,等到真有进展的时候,人的生命也往往走到了尽头,一切又要从头开始,而不能够在已经拥有的基础上继续下去。
这种情形等于是要盖一座一百层高的大楼,好不容易盖到了二十层,就要将它夷为平地,又从第一层盖起,侥倖再盖的时候,超过了二十层,还是会变成平地,再从头开始。
这样的情形不断重复,或许总会有一天,会将楼盖到一百层高,可是其进展的过程,是何等缓慢,又是何等无可奈何!
无可奈何在人必然会死,而且生命非常短促——才积累了知识,就面临死亡,而死亡就是知识的消失。
姚女士的感叹,我也很有同感,所以自然而然,也叹了一口气。这时候却看到走在前面的姚董事长,忽然整个人都震动了一下,像是突然之间遭到了电极一般,甚至于有站立不稳的现象,我动作比姚女士快,抢先一步,扶住了他。
姚董事长用力推开我——这种反应对付一个好心要去帮他的人,实在很过份。
他大声道:「我没有事,没有事!」
他说「没有事」,那是典型的「此地无银三百?」,而且他的脸色也出卖了他,在阳光之下,他脸色之苍白,简直耀眼!
这说明他绝对不是「没有事」,而是大大的有事!
然而他有的是甚么事,我却莫名其妙,一点头绪都没有。
我立刻向白素望去,白素摇了摇头,表示她也不知道为甚么姚董事长会忽然有这样的表现。
而姚董事长急忙向前走出了几步之后,再转过身来,已经恢复了常态,看他的样子,像是想为刚才的情形解释几句,可是口唇动了一下,显然是不知道该如何解释才好,所以并没有出声,就做了一个手势,示意我们继续向前走。
我心中充满了疑惑,实在不知道姚董事长刚才的失态,是为了甚么。
从刚才的情形来看,姚董事长像是在突然之间,受到了重大的刺激,所以才会有那样的表现。
可是刚才完全没有甚么意外发生,既没有晴天响起了一个霹雳,我也没有在他屁股上重重踢上一脚,完全风平浪静,他为甚么忽然发起神经病来,其是莫名其妙。
我看到白素皱看眉,正在思索,可是显然也没有结果。
这时候已经穿过了园子,来到了建筑物前,是一列玻璃门,姚董事长走在最前面,移开了门,向我们做了一个请进去的手势。
一路上我虽然一直在想刚才为甚么姚董事长会有这样的行为,但是同时也很留意周围的环境,却完全没有发现任何保安系统的装置。
由此可知戈壁沙漠的设计其的非同凡响。
玻璃门打开,姚董事长做手势请我们进去,姚女士却在这时候抢先一步,越过了我和白素,先进了门,然后转过身来,笑嘻嘻地望?我们,又弯腰很夸张的邀请我们进去。
她的这种动作,看起来也突兀之极,而且完全不知道她为甚么要笑得这样有趣。
一时之间我想到的是他们的家庭,可能有间歇性神经病的遗传,会不定期发作——刚才父亲是那样,现在女儿又是那样。
不过我这样的想法,在几秒钟之后就被推翻——几秒钟之后,我就知道了何以姚女上会有这样的动作了。
我和白素在姚女上身边经过,走了进去,才跨进了一步,就陡然站祝我们一眼就看到一个和人差不多高下的大理石座,在座上放置的是一个头像。
虽然我们绝对是第一次看到这个头像,可是对它却并不陌生,那是姚教授的头像,而且可以非常肯定,就是小郭发现,由希腊出色的模型师所作的那一个。
我们曾经仔细研究过那个头像的图片,对头像所表现的姚教授那种闭目安详的神情印象非常深刻,绝对错不了。
而我们之所以感到震惊,是因为发现了有这样的一个头像,成为姚董事长行为古怪的最大疑点。我们非常自然的把这个头像称之为「假人头」。甚至于还联想到用假人头换了真人头,才使姚女士在看到遗体的时候,产生了那种难以形容的怪异之感——一切疑惑,部由此而生。
可是如今这个关键性的「假人头」,却赫然出现在我们的眼前!而且被放置在大理石座之上,显然是为了纪念姚教授而设——这种用头像来纪念去世者,是很普通的事情,一点都不值得其么大惊小怪!
而就在这时候,姚女士在我们的身后,哈哈大笑:「两位现在明白了吧!」
本来我准备不论姚董事长如何解释,我都要在适当的时候向他提出「假人头」这件事情,看他如何应付。
而现在,也根本不必提出了,姚董事长他也根本不必作任何解释!
因为人头就在我的眼前!
姚董事长用很高的代价,制造这样的一个人头,目的就是为了设置纪念座。
这当然也就是姚女士心中忽然没有了任何疑虑的原因——她看到了这个纪念座,当然就解释了「假人头」的疑惑,从而肯定了她自己的感觉,是由于悲伤过度所产生的幻觉。
她要我们也来看,以为我们看了之后,会和她一样,消除心中所有的疑虑。
确然,在乍一看到纪念座上头像的时候,第一个反应就是想到:啊,原来如此!
这「假人头」的疑惑,也就在刹那之间消除。
然而我和白素毕竟和姚女士不同,姚女士头脑简单,而且所有的疑虑都和她父亲有关,她在潜意识之中,很想将疑虑消除,所以一看到了「假人头」,就立刻感到所有疑虑都不存在了。
而我们却不同——目前我们都可以接受「假人头」的疑虑得到了解释,可是绝不等于所有的疑虑都不存在。
因为还有很多情形,非常不平常,无法解释。
这时候姚董事长道:「原来这个头像,很引起大湖的不安——我事先没有对她说,也不知道竟然会引起卫先生的查究——」
他说到这里,向我望来,神情似笑非笑,继续道:「听说卫先生以对事情查根究柢著名,不过我不明白卫先生现在究竟想查些甚么?」
不能不承认姚董事长是一个厉害的角色,他看来像是随随便便的这一问,就问得我张口结舌,无词以对,因为我自己也根本不明白自己究竟想查些甚么!
有许多许多疑点,可是所有的疑点集合起来,并没有一个焦点。尽管我们在查,可是究竟想查甚么,却完全说不上来。
这时候姚董事长这样问,今我十分发窘,白素替我解围,把话岔了开去,道:「纪念头像采用闭上眼睛的形象,可以说绝无仅有,其是别开生面!」
给白素一提醒,我也立刻想到了这一点十分古怪,所以立刻采取反攻的神态,向姚董事长望去。
姚董事长来到了纪念座前,望定了头像,声音充满了怀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