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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来,吾等虽是金枝玉叶之身,地位显赫,却是不能干预国家大事的,否则必然会成为政事堂相公和乌台的眼中钉;二来,我父亲”说到这里,赵福金面有愧色摇头道,“也不是一个听得见忠言的人!”
沈弘听了唇角维扬,心忖道:没说就好,说了我还怎么跟这个文艺范满分治国韬略负分的昏君打交道做生意?上一次之所以跟赵福金赵多福两姐妹大言炎炎,还不是因为每一次“跳跃”的时间点太随机,没把握会再次回到这个时代?
“如此也罢!”沈弘摆摆手,故作玄虚地叹息道,“天道有常,不为尧存,不为桀亡!将来的事情,谁又能真正说得清楚呢!”
话音刚落,沈弘便又一次地消失在原地,跳跃引起的能量震得房间里的摆设东倒西歪。
上一次毕竟不是亲眼目睹,二位帝姬也是缄默不言,所以晴儿云儿以及其他人只是猜测,而这次她们亲眼看到沈弘施展“仙术”,当下眼睛都直了,即便已经见过一次的赵福金脸色也有些茫然,朱唇轻轻蠕动,低声道:“世间真有神仙?”
想起沈弘的“预言”,赵福金紧抓着胸口的衣襟,芳心渐渐跌入谷底。
皇宋开国距今已近一百六十载,虽然看似花团锦簇,但是父亲怠弃国政,终日风花雪月;朝中巧佞弄权,民力渐渐困窘大宋,会亡在父亲手里么?
第二十一章 李斌()
赵福金不知道,她们眼中的“神仙”沈弘回到“天庭”的当晚就感冒了,第二天只觉得头重脚轻,浑身软绵无力,十分难受。沈弘这才逐渐意识到,每一次“时空跳跃”消耗他大量的体力,直接促使他身体变得异常虚弱,稍微不留神就容易引发疾病。
否则,以他从记事开始便极少得病的硬朗体质,不可能在毫无外因的情况下就感冒了。
这让他开始慎重对待每一次时空跳跃,免得出师未捷身先死,更浪费了老天赐给他这个天赋的心意。
好在时间不急,沈弘在母亲和卫巧澜的照顾下吃了一点药,又躺在床上休息了一天,症状很快就有所缓解,说话的时候也没了浓重的鼻音。
如果躺在床上无所事事,那也太过无聊,好在沈弘早有准备。
这一日,沈弘靠坐在床上,手中捧着一本书,这是他前段时间开车路过新华书店时买的白话二十四史:宋史。前面的内容他暂时没有功夫看,只是翻到徽宗纪,了解一下这个历史上最著名,也是最有文艺气质的昏君赵佶的事迹。
当他读到一段:“六月初七,下诏西边武臣担任经略使的改用文臣。初九,下诏封庄周为微妙元通真君,列御寇为致虚观妙真君,并且举行册封任命仪式,配享混元皇帝”时,他的心中隐约想过一个模糊的思路,正想抓住那灵感细细斟酌,却被敲门声所打断了。
“看得这么认真?准备在北宋末年安家置业吗?”说话的正是卫巧澜,她抱着胸斜倚在门口,穿着白色的抹胸及膝裙,丝柔滑腻的真丝面料显衬着她那优美的身躯曲线,不施粉黛的俏脸白净柔媚。
沈弘抱着后脑勺笑道:“为什么这么说?”
卫巧澜嫣然道:“那还不简单,封建社会的一夫多妻制对于你们男人来说不啻于天上人间!你既然在赵氏皇族挂了名号,装神弄鬼一番,闲云富贵唾手可得!”
沈弘笑了笑,也不假正经,只是十分遗憾地说道:“可以纳妾确实很好!可惜,嫂子你都说是北宋末年了,这‘闲云富贵’能有多久?就几年的事情!总不能跟着同样昏庸阴翳,志大才疏的赵构南渡长江吧?千古悲情人物岳飞,我是救还是不救?”
走进房间,卫巧澜坐在沈弘的床边,表情略带困惑地问道:“问你一个问题!”
沈弘很爽快:“知无不言!”
卫巧澜沉吟道:“你有没有考虑过改变那段历史的想法?宋金之交这段历史我多多少少有些了解,对于任何一个中国人来说,都是一种耻辱吧!所谓‘崖山之后无中国’,站在人文历史的角度,宋金尤其是宋元之交的这段历史剧变,对于整个华夏文明都是‘野蛮征服文明’的倒退,也是整个汉文化的转折点!”
卫巧澜的话让沈弘刹那间有了片刻的失神,他目无焦距地看着天花板半晌,最终摇摇头,说道:“历史岂是那么容易改变的?姑且不说我只是某个时空的过客,即使我能改变历史,也不过是其中一个时空片段,与我们社会并无任何影响和帮助!我不是民族主义者,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情,我是不愿承担在身的!更何况整个中国文明史都是波浪式的前进时,这段过程中汉人悲惨的时期还少么?在宋朝以前的五胡乱华时期,五代十国的军阀乱战,甚至还有黄巢起义之类的王朝更替时期人命如草芥,死亡的人数不比宋金、宋元之交要少啊!”
沈弘沉吟了一下,说道:“我之所以关注北宋末年,只是因为我已经发现了怎么回到那个时空的技巧,利用那个时代的政治经济资源,我可以更好的与当地土著交易,不断地汲取黄金、古董以及现代渐渐稀有的资源,而不是每一次都要白手起家,每一次都要经历不同的风险!”
双手按在床上,卫巧澜嫣然道:“说得也是呢!对了,你现在感到好一些了吗,还有没有感到哪里不舒服?”
说着,卫巧澜伸出腕白肌红的手掌,轻轻地放在沈弘的额头上,另一只手又放在自己的额头上,感受着彼此的温差。
沈弘抬起头,不经意地看到嫂子倾身时领口下那白玉般的丰腻,他尴尬地别过脸,脸色十分不自然地说道:“好多了!”
卫巧澜注意到沈弘不自然的表情,只是她不知道刚刚亲昵的举动有一刹那的春光乍泄,她展颜笑道:“那就好!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做?要不要去小商品批发市场进货,还是怎么样?”
对于进货计划,沈弘也是深思熟虑地,他沉吟道:“我想请嫂子帮我挑一些样式精美,最好没有厂家商标又不会暴露现代气质的精美古典工艺品或瓷器,每种样品都可以购买一至两个,这些可以去网上选购,不用考虑价格,但质量一定要好,快递过来的时候一定要商家打上木条,免得穿梭时空的时候震碎了这些易碎品!至于我,直接去批发市场进货好了!”
“好!”
卫巧澜点点头,正欲开口说话,隔壁忽然传来丁玉的叫唤声:“阿弘,你朋友李斌来找你了!”
卫巧澜环顾四周,见房间内到处都是还未整理打包送往仓库的古董甚至金光闪闪的金条,于是看向沈弘。沈弘与她心意相通,连忙高声喊道:“妈,我马上出来!你让他在客厅等一下!”
在丁玉眼中,小儿子的朋友李斌长相一般,但胜在五官干净;而且个子较高,有185公分,兼之t恤牛仔的简单穿着,使得他给人的印象颇有领家大男孩的感觉。
李斌比沈弘大了一岁,今年二十一,两个人高一的时候就认识了,现在同是华亭交通大学的学生,只是同级不同科。李斌读得是机械与动力工程;而沈弘读的是电子信息专业。
穿着简单干净的李斌也是个富二代,只论两家资产的话,做服装销售的李家是远远比不上沈家豪富的——当然,那是过去式了!
尽管李斌是个富二代,但丁玉并不讨厌这个人,她觉得这个人是小儿子众多酒肉朋友中唯一一个值得肯定的人。
之所以会这么说,是因为他给丁玉一种正直可靠的观感,比起小儿子的其他那些只知道无法无天的“猪朋狗友”,李斌的言行举止也显得稳重得体许多。
相貌平平的李斌拥有一头帅气的碎发,他摸了摸后脑勺,干笑道:“不好意思阿姨,我不知道最近你住在这里,这次上门不会打扰到你们吧!”
丁玉也知道李斌是这里的常客,往日的话根本不用跟他客气,直接让他自己去沈弘房间就行,根本不用刻意将沈弘叫出来,实在是沈弘房间里的东西过于敏感——尤其是大量黄金的存在!
所谓知人知面不知心,丁玉虽然欣赏李斌为人处世的态度,但她在这个风声鹤唳的关键时刻,实在不想节外生枝!
李斌也是被丁玉不同寻常的客套惊呆了一下,倒也止住了去沈弘房间的腿,表情也跟着讪讪起来。
好在沈弘很快就从自己二楼的房间里走出来,站在天井处伸手朝李斌打招呼道:“阿斌,你怎么来了?”
李斌抬头看了一眼沈弘,笑道:“你交代的事情有着落了!”
沈弘目光一闪,一边扶梯而下,一边说道:“这么快?”
“你那辆兰博基尼lp700…4才开多久,而且开出的价格也不贵,自然会有人接手!”李斌笑了笑,忽地看到沈弘的脸色似乎有些苍白,于是诧异道,“怎么?身体不舒服?”
沈弘自嘲道:“嗯,有点头疼!说起来,上一次感冒还不知道是多少年的事情了!”
见沈弘和李斌聊了起来,丁玉微笑道:“你们聊,我去泡壶茶!”
李斌连忙摆手道:“阿姨,不用客气的,我现在不渴!”
“没事,闲着也闲着!”丁玉笑了笑,又对沈弘轻声道,“那辆车先留着吧!就当是纪念,毕竟是你父亲送给你的大学礼物!”
骤得时光旅行的能力,现在沈弘对资金虽然迫切,但已经没有走投无路的焦虑了!只是听到母亲神色平静地提起逝去的父亲,沈弘目光一黯,涩声道:“我知道了!”
第二十二章 用仇恨填补空虚()
李斌的表情十分惊讶,等丁玉离开之后,他才试探道:“不卖了?”
沈弘将李斌带到真皮沙发前,示意他坐下来谈之后,他一屁股将自己陷在沙发里,一边抱着后脑勺缓缓说道:“事情变得有些复杂不过,就像我妈说的,那辆车对我已经有了更加重要的意义,所以暂时先不处理了。”
想起上次沈弘交代他时的落魄与痛苦,李斌目光一闪,觉得沈弘这次迥然不同的态度颇不寻常——莫非沈钢破产清算一案有了新的进展?
就在李斌陷入沉思的时候,便听沈弘问道:“对了,买车的人是谁?”
“嗯?买车的人?哦是刘展!”沉思中的李斌微一愣神,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
大家都是聪明人,李斌猜到什么,沈弘当然也察觉了!说起来,李斌和他虽然都是大二学生,结识才不过一年,但或许是性情相投,这么多酒肉朋友中李斌是最谈得来的。
沈弘也不解释,只是问道:“刘展?是不是那个那个华师大那哥们?他家似乎不是经商的吧?五百万的二手价,他拿得出来么?”
“他叔叔挺有钱的,他在里面也有虚职和股份,至于他父亲么!”李斌呵呵一笑,表情变得高深莫测起来,“是当官的!高官!”
沈弘听后轻轻一哼,不禁想起了唐彦涛那张得意洋洋的笑脸。不过,沈家现在的情况实在敏感,他也不能在这个时候继续得罪什么人了。所以,他略一沉吟说道:“如果我拒绝这次交易,不会得罪人家吧?”
李斌哭笑不得地摇摇头,拍着沈弘的肩膀说道:“别疑神疑鬼了,买卖不成仁义在!更何况这哥们跟我的关系还不错,也知道你的情况,所以别搞得整个世界都在针对你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