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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两只强有力的胳膊紧紧地箍匝着我,将我挤压在他厚实坚硬的胸膛上,我甚至能听到他激烈如鼓的心跳声。
“我对自己认为正确的事情,向来喜欢做而且有耐心,我曾经在山里为了打一头熊,追了它一个夏天十五个山头。小熙,别跑了,你斗不过我的!”
他俯身看我,我迷惑大睁着眼睛瞪着他,他黝黑瘦削的面容突然变了,仿佛带着我无法理解的某种深刻的情感,连同愤怒一起,像是被什么刺痛了似的,一阵轻微的痉挛。
“与人斗,与天斗,其乐无穷,韩皓哲,你还真有本事!和我一个弱女子斗?”无可奈何下,我只好示弱,我这叫什么,自透罗网是不?还妄想和他好好谈谈。他压根就不是地球人的理智,这个状况真是……
“你……是……弱女子?”他故作诧异,怒极而笑。
我的脸涨红,口气转软,到了这一步,我只有继续示弱,俗话说,好女不吃眼前亏,我要尽量全身而退,“我怎么不是了?我下周才到十八岁,我还算一个小孩子吧 ……我不和你斗行吗?我躲你远远的不行吗?”
不知哪句话又戳到了他的神经。
他眉宇间沉郁冷酷,冰霜般肃杀的气息让人喘不过气来,他捧着我的脸,大力地摩挲着,挤压着,我能感觉到他指腹间浅浅的薄茧,
“你这样的一张脸,我梦里都忘不了,怎么可能再放过你!”他喃喃地说着,声音暗哑,眼眸里飞快滑过一丝黯然,然后他低下头毫不留情地啃啮着我的唇,他从外往里大力地霸道地蹂躏着我口里的每一寸柔软,吮吸着每一口空气,我站在那里直哆嗦,只觉得昏天黑地,几乎窒息。我双手使劲地推他,但是就象一拳头打在铜墙铁壁上,他的手扭着我的胳膊反转到身体后面,他强健的身躯将我挤压倒在沙发上,他的嘴唇也在颤抖,而且到处移动,我张着嘴想喊,他的舌立刻紧密地缠上来,不留一丝余地。我就象站在风暴眼里一样,心中迷惘,浑身无力,生平第一次,我感到了刺裸裸的情欲的狂热的刺激,喜悦,恐惧,疯狂,兴奋,有生以来第一次遇到这样不顾体面制服我的人。我心里升上来一片巨大的羞耻,我怎么可以躺在这个掠夺者的身下还能感到……肉欲的快乐?
桢南从来都是把我捧在手心里,小心地爱护,不敢越雷池一步,我人生里第二次感到很害怕,(第一次是在外婆去世时)我不知道他到底要干什么?
我的两只手被他箍在头顶一点动弹不得,他的另一只手已经滑进我的衣服里,在拼命撕扯着我的胸罩。他的风眼里暗红一片,象噬血封喉的妖艳红莲,“说!说你也喜欢!”他命令着我,
嗓音暗哑的象野兽在低低地喘嚎。
我颤抖的不行,心脏也狂跳,似乎要跑出胸膛来,终于,我的眼泪再也节制不住汹涌而出。看到我的泪水,韩皓哲一愣神,稍稍放松了我,
就在这时,我兜里的手机狂响起来。我腾地坐了起来,
我低头看了看号码,“00000”好几个零,是桢南从美国用电话卡打过来的。我低声啜泣着,不敢接,电话铃声还在顽固地响着,响了好长时间,仿佛一个世纪,终于沉默了下来,
然后又响起来,韩皓哲不耐烦地一把夺过去,看了一下号码,“就在这里接吧!”他早已经平静下来,声音波澜不惊,他递了一张纸巾给我。
我接过来随便地抹了抹眼泪,渐渐平静下来,我深吸了一口气,打开接听键,微笑,“桢南哥,是你啊!”
电话那头传来桢南清醇有如天籁一样的声音,只是声音里有些失了他一惯的从容,“小熙,你现在哪里?”我看了看腕表,我们这边上午,他那边现在应该是下午5点吧,
“我在外面,山上,班级今天组织野炊。”我尽量装出欢快的声音,
“哦,是吗?,我打电话去家里没人接,刚才打了你手机还是没人接。”他似乎还是有些疑惑,一直追问着,
我强笑着,一边抚着自己的眉心,”哦,刚才信号不好。现在好了。”韩皓哲又对我靠过来,他轻揽住我的肩,几乎拉我入怀,而且他的手指还不停地撩拨着我的头发,我不敢动,僵硬地承受着,生怕桢南从话筒里听出什么端倪。
桢南在那边松了口气,他低低的声音象清凉的泉水一样淙淙地冲击着我的耳畔,我的心里却热火中烧,”我今天穿了你寄过来的毛衫,研究所的同事都说好看,说你眼光好,说我有这样一个妹妹福气好。”
再次从桢南口中听到妹妹这个词,象有人给了我迎头一棒,重重的痛击。
我的眼泪终于不争气地象决了堤的水库一样疯狂涌出来了,身边的韩皓哲放在我身上的手一滞,然后他飞快拿纸巾帮我细细地拭擦。虽然面无表情,眸子里却温柔得很,和刚才那个疯狂人狮的形象截然不同。
电话那头桢南似乎听出了我的不妥,也顿了顿,他叹了口气,声音有些无奈,“小熙,平时要坚强,人的财富有两种,一种是有形的,它是金钱;一种是无形的,那就是好心态,后者远比前者珍贵。遇到事情不要慌张,不是原则性问题,就装装糊涂,不要太认真,我不在你身边,你要坚强点,再过一个多月,我就可以回来一趟了。”
我忍住抽泣,“那太好了,我回头告诉阿姨他们,婉宜姐也一起回来吗?”
桢南在那边沉默了一会,“不知道她回不回来,我还没问她。”然后他沉闷的声音总算轻快了一些,“下周你生日,想要什么礼物?”
想要你回来!我差点脱口而出,心头狂跳,他那么忙,还是记得我的生日,这已经很不错了,就不要再给他添麻烦了吧,何况现在身边还有这么个虎视耽耽的人,我一时也说不出口。
“哦!还没想好,”我黯然地说道,强装镇静,只是草草想收场,“那……桢南哥哥,回头再联系,我同学找我了!”今天我情绪糟糕成这样,实在不宜多说话。
“恩,在外注意安全!”桢南不放心又叮嘱了一句。
“好!”每次都是我先放下电话。
韩皓哲早已点了一根烟,在那猛抽,云山雾罩的,我也看不清他的表情,我站起来,理了理衣服,也没再理他,施施然准备离去。
“想不想知道顾桢南和婉宜订婚的真相?”他突然甩过来一句话,语调非常平静,他直直地盯了我一会,脸色不太好,不过比刚才柔和多了,
“陪我三天,三天里我不会再动你!”
我的脚步停了一停,我笔直地站着,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脚尖,“我不想知道,桢南哥如果想告诉我时,我自然会知道。他不想告诉我时,我要保持安静!”
“那么,想不想让你顾叔叔调回来?”他看我的眼神殷切有期待,就象一个拿着糖果在哄骗小朋友的黑袍魔法师。
我还是保持沉默,缓缓但是坚定地摇了摇头。
我知道,人生在世,有时侯会有很多机会,但不能都要,如果可能要付出的代价比这个机会更大的时候或者你还没有实力的时候,只能放弃,否则损失更大。
韩皓哲的脸上流露出一股真正的疲倦,他扬了扬眉,还想对我再说些什么,
有人在外面轻扣书房的门,随即皓学进来了,他讨好地对我笑道,“小熙,快救救我吧,那帮猴子把外面搞得一团糟,也没人会烧饭,我记得你会烧菜吧,快来帮忙啊!”
继续大餐
事后想想,面对韩皓哲的失态我当时只是对自己感到羞耻,并没有对他真正发怒的原因不是因为我不会生气,从小到大,遇到无能为力的事情时,我从来也不大吵大闹,所以外婆一直说我心肠比较冷硬。
而且发怒时产生的坏脾气只能惩罚自己伤害到别人,并不能真正解决问题。
我不知道韩家背后的力量到底有多强,我也不知道顾家到底默许了韩家到什么程度的底线,我只知道和韩皓哲交往那简直是不可能的任务,所以我不能给他任何希望和承诺,我自小认为,承诺和欠别人的东西差不多,如果我做不到也不愿意去做,那么我不能答应他。
当然我也不能得罪他,所以我只能默默 忍下这一切,等今后局势明朗起来,我才能过上自己一直盼望的那种生活,一种有尊严的生活。我希望桢南能给我那种生活并且能和我一起享受那种幸福和安宁,所以我现在要为自己坚持的东西而勇敢,如今的沉默退让也算是是一种勇敢吧!但是我希望韩皓哲能明白,我的沉默只是一种无声的拒绝,并不是默许意义上的纵容。
桢南对于我来说,如果我是一棵树,他就相当于我的阳光和雨露,他是一个温暖的人,而且是一个不时地往周围传递这这种温暖的人。直到现在,我还想起那个昏暗的傍晚,自己在槐树下狼狈的哭声,那个清雅如玉的少年,微微弯下身子,目光透着怜惜和悲悯,温暖地注视着我,雪白的手帕拭檫着我脏兮兮的脸,然后他牵着我的手用清风吹过树梢一样缓慢而宁静的声音和我说着麻雀和凤凰的故事。
即使在寒夜,也感觉到是在春天!
那是在我来到人世间,第一次感觉到的深切的关心和温柔。
再后来,我来到顾家,无数个有风雨的夜晚,我缩在他的怀抱里贪恋着他的脉脉的温暖。
生病时,他背着我去医院,一汤匙一汤匙地喂饭喂药。他原谅包容着我所有的顽劣,恶作剧甚至狠绝。
读书时,他静静地停伫在我身侧,一页一页为我翻解着难题。每一个假日,他都会带着我去跑书店买各种各样的书或者骑车带我逛遍了所有的电影院和码头,我们还会去附近的山脉做小小的徒步探险,去海边的沙滩懒懒地晒着太阳……
他和我的关系就是骨和肉的关系,血和水的关系,他就是我的父母,兄弟和爱人。
世上只有藤缠树,
人间哪有树缠藤
青藤若是不缠树
枉过一春又一春
入山看见藤缠树
出山看见树缠藤
树死藤生缠到死
树生藤死死也缠
我们的生命,早已象树和藤一样纠结在一起,世世不休。
每一日
他清亮的眸光看着我时就象三月里漫天流动的樱花的花雨灿烂和梨花的浅白光华,如一纶清风明月,环宇在天上,指示着人间真善美的清澈心灵。
我无法想象以后的岁月里如果没有他的陪伴我要怎么活下去,只有他在我身边,我才能感觉到自己灵魂上的安逸和心灵上的彻底放松,他带给我的不光是和煦和温暖,还有一份其他任何人给不了我的安全感,
无论日月如何穿梭,山河如何变化,我们俩人的默契和亲情早已溶入彼此对方的血肉和灵魂里,这种感情,比爱情更深厚,比亲情更久远,比快乐更绵长,比痛苦更幽深,任何人都无法了解,也根本都走不进来。我想桢南现在也许没发觉,但是以后他迟早会知道的,我想我会等到那一天的到来。为了那一天,我要早早地准备好。
其实上次桢南电话里就告诉我他已经通过了第一年本科医科的复读(国内的医科文凭在美不认可的,一般都要再读一年本科)和USMLE(美国医科执照的第一次考试)
他说他现在想联读MD(医学博士)和PHD(哲学博士),等拿到MD他就可以去参加USMLE的后面2次考试,然后他就可以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