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骄探-第9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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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一回掏出这紫色帕子来,是放进第二颗紫光檀佛珠,这一回再掏出来摊开,却已经有了第三颗紫光檀佛珠。

    阴十七看后沉着脸色道:“果真是一条人命一颗紫光檀佛珠!”

    展颜道:“寺大门那边我也反复确认过了,没人见到小芝出过寺大门,既是如此,那么只能说明小芝在出了棋院之后必定有碰到过什么人,而这个人便是凶手!”

    小芝出了棋院之后碰到了凶手,可她并不知道她遇到的寺中和尚便是杀害了她情同姐妹的小姐英茵的凶手,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之下,小芝被杀害了。

    阴十七道:“那么小芝是自愿跟着凶手到了后山菜园,还是被凶手胁迫到了菜园,亦或是在小芝昏迷的状态下到了菜园?这三个可能性,我更倾向第一个与第三个。”

    展颜赞同道:“嗯,除非凶手一击得手让小芝失去意识,令昏迷中的小芝无法在他掳人到后山菜园的路上叫喊求救,否则便只能是第一个可能性。”

    至于第二个可能性,命案再起前未曾听到任何可疑声音,更未见到反常的事情。

    以展颜、阴十七对小芝的了解,两人皆觉得小芝并非是那种毫无反抗能力的弱女子,她凶起来也是很有战斗力的,在她气汹汹又打又骂无为的事情上,即便无为当时毫无还手之意,但她的凶悍也可窥得一斑。

    纵然小芝当时面对残忍的凶手时产生恐惧心理,但她也绝不可能只束手就擒,会乖乖听话一路随着凶手到了后山菜园,即便她不敢明着反抗,必定也会留下些足够令人发现她正在危险中的讯息。

    但在自后山菜园回到寺中的时候,展颜与阴十七先后仔细搜寻过书院尽头院墙后面的那条小路,通往后山菜园共有两条小路,一条在后,一条在前,两条小路两人都细心搜寻过,并未发现沿途有什么可疑的痕迹。

    这说明小芝丝毫未有防备,也就丝毫没有挣扎或做出可供人探寻的线索。

    何况,以两人对凶手犯下前两起命案时的手法来看,凶手小心谨慎,除非是他想留下的线索,否则不会留下更多对他不利的线索。

    这样的凶手,不可能让小芝清楚地认识到危险后,还任小芝清醒地跟着他到后山菜园,这样的胁迫存在着太多的不定因素,凶手不会这样冒险。

    阴十七沉默了一会道:“展大哥,我们与亦难大师谈完之后,或许应该找一下住持慈眉大师……”

    展颜道:“你是想?”

    阴十七眼神坚定,看着展颜道:

    “自英小姐再遇害之后,千光寺除却寺中和尚,便只余下我们衙门里的人,小芝的死,种种疑点足以让我们确定凶手就是千光寺中的和尚!不管是普通弟子还是大师,我们都不能再让命案发生!千光寺必须封闭起来,然后我们进行一次全寺范围的扫荡!”

    展颜对此没有异议,遂点了点头同意。

    说话间,展颜、阴十七听到了禅房外的脚步声,想着应是亦难回禅院了。

    两人停下案情讨论,同看向大开的禅房门口。

    亦难进禅房一坐下,便说起了他到住持禅院里与住持、班首、执事各位大师所议得的结果:

    “住持决定,暂时全面关闭千光寺,即日起,所有寺中弟子不准进亦不准出。”

    阴十七问:“连同后山菜园么?”

    亦难点头道:“是,所有寺中弟子也不准再到后山。”

    这倒是与阴十七的想法不谋而合。

    展颜道:“如此甚好,本来我们也有此意,正打算要与慈眉大师商议一番。”

    亦难因着寺中连起三起命案,面上布满愁云。

    一是因着他是执客院的执事,却发现了这样的事情,这是他的失责;二是因着他负责处理僧俗间的一切事务,然而寺中香客三条人命的丧失,已让素来香火鼎盛的千光寺糟受从所未有的灾难。

    无论是现今还是往后,这必将给那些信奉千光寺的香众们一个沉重的打击,香火必定受到影响,破案之后,千光寺能否回到命案发生前鼎盛时期的一半,都是个令亦难头疼的难题。

    瞧出亦难精神的不济,想必是受了小芝之死的影响,阴十七与展颜决定长话短说,直切主题。

    展颜问道:“大师在寺中担任执客院执事应当有数十年了吧?”

    亦难虽不知展颜突问起这个所为何事,但也晓得此间正是展颜、阴十七大查命案的敏感时期,所问的话即便不是案情的关健,必定也与案情有着千丝万缕的关联,他自不敢怠慢,略想了下便如实回道:

    “贫僧已年过六旬,算来料理执客院事务也有二十六年了!”

    二十六年,比姜珑儿失踪的时间还要早六个年头。

    阴十七看到了希望,急声问道:

    “不知大师可记得约莫在二十年前左右,有个女香客曾长跪于千光寺大门前,后来还进了千光寺的?”

    亦难想了下,脸色忽地一白:

    “阴快手说的是、是……”

    亦难留得花白的山羊胡须随着他唇瓣的抖动而一颤一颤的,而他之所以会说不下去,且惊骇得轻启的唇瓣微微抖动,甚至可以听到他嘴里上下两行牙齿止不住地轻颤而互敲发出的微弱声响。

    阴十七明白亦难脸色大变的心情,可事实便是事实,再怎么讲不出不愿去触碰,这样令人心寒的真相还是原封不动地在那里,她直接摊开道:

    “正如大师所想,凶手三次在寺中行凶,恐怕与二十年前到千光寺里来的一个女香客有关,现今找出这个女香客曾在寺中发生过什么事情,已成了破案的关健,而且我们怕……倘若再慢一些,寺中还会发生第四起命案!”

    亦难还在一脸消化中,展颜已随着道:

    “还请大师好好想一想,如实一五一十地告诉我们,切莫有所隐瞒,即便是一个小小细节的隐瞒,也有可能错过抓到凶手的最佳时机。”

    亦难听完阴十七与展颜如实道出的严重事实后,整个人陷入回忆中,沉默了半晌之后,他重重叹了口气,开始娓娓道出。

    二十年前的一个清晨,一个女香客突然跪在千光寺大门前,哭着求寺中的和尚不要赶她出寺,可一直跪到了日暮,也无人为这个女香客打开寺大门。

    阴十七问:“女香客没有进寺么?”

    倘若没有进寺,那么后来的小芝第三个场景又是为什么?

    展颜与阴十七想到一处去,也急于想知道女香客到底有没有进入千光寺。

    亦难道:“女施主原本是客居于棋院阵厢房中的香客,且一住便住了数月,本来寺中也未曾短过这几顿斋饭,可问题就出在这位女施主当初到寺里来就是含着别样的目的……”

    女香客之所以会进千光寺,为的是寻她的情郎而来。

    起先寺中无人知晓,只当女香客是平常的香客,只在寺中待上那么一些时日便会离寺归家,后来负责棋院的戒字辈弟子在无意中看到了女香客与寺中和尚的纠缠,并听到了女香客到千光寺客居的真正意图。

    那名和尚知道了自已与女香客的事情被戒字辈弟子知道之后,晓得事情已无法再瞒,当下便自已去向住持大师自白,并表明自已全无尘世垢念,只想在寺中修行佛法,终身伴于佛祖左右。

    住持大师听后,便让那名和尚自已去与女香客好好说个清楚,了却尘世俗缘。

    亦难道:“当时那和尚也是行事果断,当日便与女香客说个清楚,隔日一早更是将女香客强行撵出客院,撵出千光寺,岂料女香客倔强,那一日一跪便是整整的一日!”

    亦难说了许多,可还是未说到二十年前的那个女香客有没有再进入千光寺。

    阴十七万分焦急,刚想再问,展颜已然问道:

    “大师,那女香客后来到底有没有再进入千光寺?”

    亦难道:“后来日暮,守寺大门的弟子便跑来与贫僧说道,那女施主已然不在寺大门前,贫僧想应是走了。”

    走了?

    那凶手用了一条人命制造出的第三个场景是怎么回事?

    阴十七微怔,脑子里瞬间乱成一团。

    展颜也有些想不通,便又多方问了亦难一些问题。

    亦难却说,在那日之后,他便未再见过那个女香客,而与女香客有尘缘未了的寺中和尚也如常在寺中修行,寺中一切与往常无异。(。)

第一百二十章 当年男() 
展颜问道:“那敢问大师,那位与女香客有俗世尘缘未结的和尚现今可还在寺中?”

    亦难脸色有些为难,似乎有难言之隐。

    阴十七看到亦难这样的神色,不禁言语厉了几分:

    “事关人命,人命关天!大师莫不是还想有所隐瞒?”

    展颜看向阴十七,微沉了声音道:

    “十七,不得对亦难大师无礼!”

    亦难本还有犹豫,听阴十七毫不掩饰的责怪之后,心中纠结反而释了开来:

    “展捕头不必如此,阴快手所言不差,当年贫僧应下为他守此秘密,不将他是寺中法号说出来,可人命关天,已然是不得不说的事情,贫僧却还在守诺与毁诺间纠结,实在是贫僧着相了!”

    亦难说,二十年前那名寺中和尚正是他的弟子,法号悟品。

    这样的结果打了展颜、阴十七两人一个措手不及,听亦难说出“悟品”这个寺中和尚的法号后,两人足足怔了几息。

    回过神后,阴十七再次问道:

    “大师可确定那女香客真的离开千光寺了?”

    亦难道:“贫僧是听守寺门的弟子所言,并未亲眼所见,但此后确实未曾再见到过那位女施主,想来应是真离开千光寺了。”

    展颜问:“不知当初那名守寺门的弟子现今是否还在守着寺门?”

    亦难道:“在的,展捕头若想问一问,贫僧可命即又前去请他来一趟。”

    接受亦难的好意,展颜、阴十七在亦难禅房里等了有片刻,便见即又带着一个年过不惑的和尚走入禅房说,即式到了。

    显然,这个守寺门的寺中弟子法号即式。

    展颜、阴十七时常在寺大门进入,即式自然识得两人,刚才在来的路上即又也简单地与他说明了情况。

    向亦难行完礼后,即式便双手合十向展颜、阴十七礼道:

    “阿呢陀佛,不知两位差爷有何事要问贫僧?”

    展颜、阴十七便将亦难所说的二十年前女香客一说,即式点头道:

    “贫僧也未曾亲眼见到那位女施主离开,只是日暮时分,贫僧见天色已晚,想着女施主一人跪在寺门外实在有些不妥当,于是贫僧便提着灯笼开了寺门,见女施主已然不在,贫僧方安心地回了寺里,再次关上寺大门。”

    阴十七问:“即式小师父可还记得当时的时辰?”

    即式想了想道:“只记得那会已是日暮,时辰么……约莫已过戌时二刻还是三刻?时隔二十年之久,贫僧也有些不敢确定。”

    问完了即式,展颜、阴十七才知道即式除了晓得二十年前那女香客跪在寺门外那一日的一些事情之外,再无所知。

    即式说,那一日女香客一大清早便被撵出寺门,然后一跪便是跪到了日暮方消失了踪影,这其间女香客一直低声哭泣,模样甚是可怜。

    即式那时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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