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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兰芷母亲早丧,唯一的弟弟年岁最小,尚未娶妻,所幸他自小跟在白兰芷父亲身边学得打理家中米铺买卖的一些本事,白兰芷遇害,两个出嫁姐姐轮流回来照顾父亲,他则是负责打理着家中的那一间维持整个家生计的米铺。
展颜、阴十七两人到白兰芷家时,其家中只有白兰芷的父亲与大姐在,白兰芷大姐正在厨房里褒着药,白兰芷父亲则一动不动地躺在床上。
两人的到来,白兰芷的大姐并没有多大的反应,大概是前几日衙役上门的次数不少,以致她都有些麻木了,给两人开了门后便直接问道:
“不知两位差爷此次前来,可是还有什么事要问的?”
不冷不热,可有可无,这就是白兰芷大姐的语气。
大概是衙役初次登门时,便让她病重的父亲吐血以致病得更加严重,白兰芷大姐才这般对衙门里的人没什么好感。
展颜对此没什么反应,反而是阴十七心中觉得不大好受,笑着脸道:
“我们是来看望白兰芷父亲的,也不知病情可有好转?”
白兰芷大姐看着阴十七脸上温和的微笑,没什么好气地道:
“若是两位差爷没什么要紧的事要问,那便请两位差爷回吧!我父亲刚刚睡下,我不想他再因着三妹的死而难过伤心,以致病情更重了!”
听着白兰芷大姐埋怨的口气,展颜虽只是挑了挑眉,并未开口说些什么,但那张俊脸眼见就要覆上一层薄霜。
阴十七见状也不再说些什么题外话,本来她来除了问些事情,也是想表示一下慰问的,但见白兰芷这般态度,她想,慰问什么的应该没什么必要了。
阴十七直接问道:“我们来是想问问白兰芷在去千光寺上香之前,除了家里人知道,还有谁知道白兰芷千光寺一行的?”
三人就这样在白兰芷家门口谈了起来。
白兰芷大姐已是出嫁的女儿,并不时常回娘家来,于是她也并不是很清楚三妹白兰芷在家时的事情,连白兰芷生前到千光寺上香为她们的父亲拜求康健,也是在白兰芷遇害之后,她方得知。
白兰芷大姐不完全清楚白兰芷的日常,可她说了,她们的弟弟却应是最为清楚的。
展颜、阴十七终究没有跨进白兰芷家的门槛,两人只站在门口向白兰芷的大姐问清楚了白兰芷家米铺在哪里之后,两人便脚尖一转往米铺去找白兰芷的弟弟。
白兰芷家的米铺并不在城北很繁华的街道,而是在一条不算冷清却也不热闹的北和街里。
到了北和街白兰芷家的米铺,两人直接进了米铺找到了白兰芷的弟弟,说明了两人的来意之后,白兰芷弟弟眼里泛起泪花,想了想便道:
“三姐今年刚刚及笄,父亲虽尚在病中,但已经托着媒人四处给三姐说一门合适的亲事,这段时间里,三姐也在我的陪同下相亲过几回,可每回都是不欢而散……”
每回不是白兰芷看不上对方,便是对方看不上白兰芷这种小家碧玉。
种种的不合,造就了白兰芷到死也没说上一门亲。
白兰芷死后,那几个与白兰芷相过亲的男子也通通暗下庆幸着相亲时没看上白兰芷,有个别嘴极损的,还说白兰芷注定是个短命的,看上了准得染上晦气!
白兰芷弟弟曾听过一回,为此与那嘴极损的男子大打了一架,最后鼻青脸肿地归家,大姐、二姐抱着他痛哭。
姐弟三人还不敢让里屋躺在床榻上的父亲听到,皆捂紧了嘴巴闷声地哭着。
阴十七听得心酸,眼里也不禁闪上了泪光,将泪水逼回眼眶里后,她问白兰芷的弟弟:
“在白兰芷决定要亲上千光寺为你们的父亲求平安的时候,她除了与你、你父亲说过之后,还有谁是知道的?”
展颜听后心下也是沉甸甸的。
白兰芷弟弟抹掉脸上的泪水后道:“除了我与父亲,二姐也是知道的。”
那会白兰芷的二姐正好回娘家来看望病中的父亲,白兰芷便与她二姐说道了千光寺上香一行,白兰芷二姐听后觉得甚好,但又觉得单身女子独上千光寺得小心些,便劝着白兰芷说,要不找个人陪陪一同去?
白兰芷却腕拒了。
展颜道:“那你二姐可有将此事告诉什么人?”
白兰芷弟弟摇头道:“除了二姐夫,应当没有谁了。”
离开了米铺之后,两人走在北和街上,展颜看了眼沉思中的阴十七后,问道:
“你是不是怀疑凶手早就知道了白兰芷的行程,从而计划了这一场千光寺阵厢房命案?”
阴十七道:“难道不是么?你不也有这样的怀疑?”
展颜确实有这样的怀疑,不然也不会丝毫未问阴十七,但陪着她这样走访有关白兰芷一切的地方。
展颜道:“那接下来我们是不是要去一趟白兰芷二姐家?”
阴十七点头:“要去,一定得去。”
白兰芷二姐嫁的夫君其实就是白兰芷二姐自小相识的青梅竹马,嫁得并不远,与娘家也就隔了几条街而已。
到白兰芷二姐家时,白兰芷二姐夫妻两人都在,说明来意之后,白兰芷二姐不禁又落了泪,红着眼眶道:
“除了阿丰,我谁也没说,连公爹、婆母我都未曾提上半个字!”
坐在白兰芷二姐身旁的阿丰也随之道:“我也是一样!”
没有问到什么有用的,阴十七出了白兰芷二姐家后,便一直闷着脸。
展颜理解阴十七低落的心情,马儿就暂放在白兰芷家,两人得回去牵马,然后再回到千光寺,那边还有事情要做。
刚回到白兰芷家门口,便见到白兰芷弟弟正在家门口等着展颜、阴十七,脸上十分焦急,见到两人便迎了上来道:
“展捕头!阴快手!小民有一件事情要告诉你们!”
自两人离开米铺之后,米铺里的一个老伙计迟疑地告诉白兰芷弟弟,说那日白兰芷来米铺告诉白兰芷弟弟说隔日便要到千光寺上香的时候,老伙计见到白兰芷离开米铺归家之际,白兰芷不小心撞到了一个和尚。
阴十七问道:“那个和尚可知是谁?”
白兰芷弟弟摇头道,米铺里的老伙计并没有看到和尚的正面,但老伙计笃定那个和尚就站在米铺门前,那会白兰芷与弟弟就在米铺里说着话,离铺门的距离也就几步,那和尚一定有听到白兰芷隔日到千光寺上香的事情。
得到这样的结果,似乎是出乎意料之外,又似乎尽在意料之中。
展颜骑马带着阴十七回到千光寺,奔腾的路上,阴十七一直在想着那个和尚到底是谁。
可两人重回到米铺,问遍了米铺周边的所有店铺及店铺里的人,俱都没有问到有谁在那一日有看到那和尚的脸。
或许是有人看到的,只是没谁去在意并记住。
又或许是有人看到并记住的,只是两人并没有找对了人问对了人。
回到千光寺的时候,已快日暮,无为也回寺里了。
没有等展颜与阴十七找上无为,无为自回到千光寺听闻了英小姐的死讯之后,便一直静静地待在书院信厢房里坐着,似是在回忆伤悲,又似是在等着谁的到来。
阴十七踏入书院院门,便一眼看到了静坐在信厢房前廊下的无为。
展颜也看到了,他走近无为问道:
“你的紫光檀佛手串可还在?”
无为没动,连眼都没抬。
阴十七却看到了无为脸上那突然便天黑下来的雨点。
无为无声地落着泪。
展颜没有再问,他只是将视线移到无为左手腕上,那里空着,并没有那串无为曾经拿给他与阴十七看的紫光檀佛手串。
阴十七自然也注意到了,可她想,无为这样伤心地落泪,心情这样不好,她该怎么问才会不伤了无为,毕竟在她心里,她并不认为无为会是凶手。
自白兰芷家米铺的老伙计那里得到了白兰芷在到千光寺里来上香的前日,曾撞到一个和尚,老伙计也说那和尚定然是听到了白兰芷与她弟弟说的话,这一个线索展颜想着去查查在白兰芷遇害的前一日,千光寺里的和尚有谁是出了寺去的。
又听阴十七说,她想与无为单独谈谈,展颜点下头后转身便出了书院。
展颜出了书院之后,阴十七便在无为身侧坐了下来,与他一同坐在信厢房前走廊廊下。
此时是白日里,灯台里的油灯是灭着的,阴十七眸落在灯台上道:
“英小姐遇害,我知道你一定很难过,可比起难过,你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阴十七视线由灯台转到无为脸上,她看着他,没有再说下去。
她相信她说的话,他是有听到的,只是他需要想想,正如英小姐的死给他的打击需要缓缓一样,她等着,等着他的答案。
过了一刻钟,小芝来了。
小芝一走进书院院门,便看到了阴十七与无为两人,不知怎么地就突然冲了过来,跑到无为跟前一把将无为推倒,嘴里还骂着:
“都是你!都是你害死小姐的!若非你当初坚持出家,小姐早就嫁给了你!若非你在这里出家,夫人死后,小姐也不会非到千光寺里来斋戒为夫人超渡!”
小芝见被她推倒的无为无动于衷,连爬起身都没有,就那样往后倒去仰躺在廊上动也不动,似是死了般死气沉沉的模样,一下子没了再动手打无为的力气,转而哭喊道:
“在哪里为夫人超渡不是超渡,小姐是为了你才非要到千光寺里来的!若是小姐不上这千光寺来,哪里会遇到这样丧心病狂的凶手!”
英小姐的家人得知英小姐的死讯后,皆已到了衙门认尸,刚丧妻的英小姐父亲自是悲痛得难以自已。
小芝本来已经出千光寺回英小姐府上去了,因着还要替英小姐收拾信厢房里的一些私人物品,便在今日又上千光寺里来。
不料刚入书院,便看到了坐在廊下的无为,小芝痛失情同姐妹的主子的悲伤一下子便如同纸遇上了火,腾地一声便烧了起来。
阴十七看着仰躺在廊上的无为,被小芝狠力推倒的时候,她清清楚楚地听到了无为往后倒时后脑勺磕撞木制坚硬的廊面而发出的响声。
“咚”的一声很是响亮,阴十七觉得那一磕撞一定很疼,无为的后脑勺不起一个大包,大概也得一个小包。
小芝的哭声仍在耳际,阴十七看了一会就那样睁着双眼动也不动的无为,便转眸看向哭得鼻涕泪水一把糊的小芝,待小芝的哭声渐渐小了些后,她起身劝道:
“好了,小芝别哭了!逝者已矣,如今再哭再怨也是没用,还不如齐心协力找出凶手,以慰英小姐在天之灵!”
说这话的时候,阴十七一直注意着无为与小芝的动静。
阴十七就站在廊上与石柱灯台之间,无为仰躺在廊面上,小芝则蹲在灯台前倚着灯台柱哭着,她站的位置正好能将无为与小芝两人的所有动作尽收眼底。
无为听到阴十七说的话,面上虽仍是无动于衷,但垂侧于身体一旁的右手手指却动了,只是轻微地动了一下便没再动过,但这细微的动作已足以让阴十七发现。
小芝却没有什么变化,只一个劲地掩面哭着,哭得很伤心。
哭了一会,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