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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展小包子摇头晃脑:“良策没有,实事求是的建议倒是有一个,父亲要不要听听?”
突然兴起了逆小包子的意,司展颜可有可无地说:
“即无良策,那还是不要听听了吧。”
那怎么行?
不行的啊!
阴展小包子急了:“父亲要听听!”
司展颜从小矮凳起身,还是摇头:
“不了,不要听听了,为父去寻你母亲说说话儿”
起身还没迈出两步,他下摆便被一只胖小手攥得紧紧的。
他低眼去看:“展展?”
阴展小包子义正言辞:“事关母亲清誉,父亲怎可如此不上心!”
好吧,说着说着倒是训上他了。
司展颜索性不走了,蹲下身去,和小包子平视:
“展展倒是说说,事关你母亲的什么清誉?”
提起这个,阴展小包子满脸气愤:
“外边那些叔叔伯伯、婶婶大娘,他们都说母亲没有和父亲成亲便私下生了展展!父亲!你说他们这不是要毁母亲的清誉是什么?!”
阴十七摆弄好草药离开药架子,绕着药圃想走回堂屋里去取点东西,没想到经过父子俩身边时却听到这么一句。
她不由停下了步伐,脸上还有点儿烧。
当年怀了小包子的时候,她还真是和司展颜暗渡的陈仓,且仅仅只是一夜。
事后她现怀孕避出燕京,回到江沙县来待产。
又因着她那会儿没想着还会有和司展颜相聚的一天,所以她当时带着叶子落、曾品正是直接到了曾家村隐居,直生下小包子,才抱着小包子从曾家村回到县城。
再之后,她便重新托着陈跃的关系,也是因着从前她和司展颜在衙门里当差当得不错,故知县大人很是痛快便应了让她重回衙门当快手的差事。
这五年间,叶子落陪着她,曾品正化名曾正入衙门与她一同当差,也时刻护着她。
而阴叶两家更不必说了。
她父兄自知道她怀了司展颜的孩儿后,明的没说,可她知道,她父兄为了她和司展颜的将来,也为了小包子将来能有个完整的家,他们在司煌尚未退下司家家主一位之前,颇为处处忍让司家。
幸在当时司展颜已是司家少主,又因着对她那一夜最后说的话,他对司煌的态度可谓多了从未有过的强硬。
也因此,不过短短几年,司展颜很快代替了司煌的司家家主之位。
她父亲也在司煌退下家主之位后跟着退位,把阴家家主的位子让她兄长继承,完全将阴家的未来荣辱兴亡交给了她兄长接任。
兄长一接任,几乎是和司展颜一拍即合。
阴司两家很快由原来数百年的世敌成了井水不犯河水的世家平交,再后来便展成了阴司两家的生意买卖渐渐有了交集,到最后是慢慢交好。
这一切的一切,她知道兄长皆是为了她的幸福而为之。
她离京的当日生的事情,是她回到洪沙县许久之后,才从叶子落嘴里听到她兄长一人跑到司府闯进翅院怒揍司展颜之事。
听着的那会儿,她觉得有个兄长就是好。
被欺负了,随时有个哥哥可以替她出头,把人揍成猪头,对方也不敢怎么样。
虽然她被欺负,也有一半是她愿意的。
可到底那时也是她被司展颜哄得半昏了头,再重来一回,她大概再没有这样任他为所欲为的勇气。
到底她不再是现代里的一个私家侦探,而是燕国燕京阴家的小姐。
她代表的不仅是她自已,而是阴家的脸面。
也幸在她父兄手段够硬,司展颜的本事也不是虚的,不然就凭她未婚先孕一事,她便足以在阴家历史上添上一笔永远洗不掉的污点。
大约在阴家后代子孙里,谈到她太祖姑奶奶时,会说她太祖姑奶奶真是为了阴家拼掉牺牲了自已的幸福。
而谈到她,大概会很不屑地指着她的脾气唾弃,说那真是历代阴家女中最不知廉耻的一个。
不仅未成亲便与人私通款曲,且还怀了胎,真真是丢尽了燕京阴家世代乃八大世家之的脸面。
每每想到这些,她的脸便止不住地滚烫。
是羞的,也是愧的。
阴展小包子还没等到父亲的回答,便看到父亲身后两三步外的母亲停站在那里,也不知想什么,一张脸竟是红得不可思议。
他往司展颜身后瞧,问:
“母亲,你怎么了?怎么脸红得跟猴子屁股似的?”
司展颜闻言转了个身,往后果看到阴十七的脸红彤彤地煞是好看。
他笑了笑:“怎么?你是偷偷喝酒了?”
阴十七不知如何回答小包子的话,听到司展颜的打趣,不禁恶狠狠地瞪了眼让她怀上小包子的他:
“你才偷偷喝酒呢!我要喝酒何需偷偷?堂堂的阴家小姐用得着偷偷么!”
火气还真不是一般的大。
阴十七说完愤愤踏着重重的脚步走进堂屋,只觉得她头顶大概也要冒烟了。
阴展小包子很好奇地仰头看一脸莫名的司展颜,了然道:
“父亲,母亲生你气了,是不是昨夜里父亲又缠着母亲不肯睡觉?”
司展颜险些没让口水给呛到:“你说什么?为父缠、缠缠”
缠着她做些运动没睡觉的话,他到底没法子在自家儿子面前坦荡荡地说出来。
阴展小包子看着司展颜说不到一半,就吞吞吐吐,耳根更是迅窜起可疑的红。
半晌,他很是小大人地表示理解:
“父亲也不必慌,这些展展会知道,也不是展展半夜起身偷瞧的。展展是好孩儿,父亲说了不准展展再跟着母亲睡,展展都记下了,夜里也都记得不再乱踢被子,即是半夜醒了想喝水,展展也可以自已下床去倒水喝,可是半点也从未想过要去打扰父亲和母亲的恩爱的!”
说得很顺很溜,且很对司展颜的意。
可他也听得心惊胆颤的。
小包子半夜没起身到他和她房前去
咳!
去不小心听到什么不该听到的,那小包子是怎么知道他缠着她不睡觉的事的?
所幸阴展小包子很是善解人意,没等司展颜问出口,他便自个揭开了谜底:
“展展会知道这些,那都是曾小叔叔告诉展展的。曾小叔叔说得不错,展展今年都四岁了,已经长大了,要是母亲可以给展展生个弟弟或妹妹嗯,我还是喜欢妹妹多些。要是母亲可以给展展生个妹妹陪展展玩儿,展展做为哥哥,一定会好好照顾妹妹的。”
像是承诺,又像是保证。
他说完便盯着司展颜瞧,希望得到自家父亲的认同和肯定。
这会儿,他是全然忘了起初他要和自家父亲坚定的立场,以及自家母亲最重要的名声问题。
他的整个小心脏已然被曾品正随口提起的妹妹给吸引住了,他甚至觉得自家母亲肚子里,现在说不定就有个妹妹在里面睡觉了!
曾小叔叔说过,他以前还未出生的时候,也是在母亲肚子里安静地睡觉的。
那么做为他妹妹,在他母亲肚子里出来之前,也应该是在母亲肚子里安安静静地睡觉。
等睡够了,妹妹就能出来了。
至于妹妹会从哪儿出来的问题,曾小叔叔说他不知道,得问问父亲。
想到这里,阴展小包子无视于司展颜有些结目瞠舌,全然失了往日冷漠淡然的酷模样,他接下便问:
“父亲,妹妹到时候要从母亲的肚子里出来,是要怎么出来的啊?”
司展颜除了不知该作什么反应,和心里暗暗把曾品正骂个九遍十遍来回之外,他僵着脸垂目,看着一脸求知欲的小包子无言以对。
这个时候曾品正从外面回来了。
一进院门便看到父子俩,他笑着走近司展颜汇报:
“展大哥,外边有关十七姐的流言都处理好了,就剩下一点点麻烦,叶大哥亲自去处理了,让我先回来说说。这明日就要起程回京完婚了,是你和十七姐大喜的事儿,总不好这会儿了还因着这事儿烦心!”
司展颜见到曾品正,便是一脸的阴沉。
待到汇报完,曾品正也才反应过来司展颜脸色不怎么对。
怎么一副想要把他劈成柴火烧的模样?
他低头悄声问阴展小包子:“展展,你们在谈什么啊?”
阴展小包子很是实诚,即刻实话实说:
“展展和父亲正在谈曾小叔叔前两日与展展说过的那两个问题。”
曾品正心头一跳,不好的预感瞬间笼罩他整个脑子:
“什、什么问题?”
阴展小包子开始掰着胖小指头说:“一个是,父亲夜里缠着母亲的问题;一个是,母亲肚子里的妹妹什么时候能出来陪展展玩,还有妹妹是怎么从母亲肚子里出来的问题。”
他掰完胖小指头,还竖起两个指头往曾品正一张满是尴尬的脸前比划:
“曾小叔叔,就这两个问题。”
司展颜适时开口:“品正,到屋里来,咱俩也来好好谈下事关你终生大事的两个问题。”
听着司展颜话里的阴风阵阵,曾品正苦着脸不情不愿地跟在后头。
小包子真是太不可靠了,怎么能转眼就把他给卖了!
呜呜呜
他不想娶城东那胖姑娘,也不想娶城中那牙还没长齐全的小丫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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