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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容易在百年小店挑到那颗水晶美人球,却又被楼从芝横加夺去,虽未着恼吧,却也是出师不利。
所幸到了古来淘,又让她看到这架袖珍凤凰琴,可谓对上了胃口满足了她的需求。
此刻听父兄皆收了欢喜,她也甚是欢喜。
方将父兄未来之前,她还听红玉说,父兄又在发赏钱了,喜得阖府上下所有下人都乐得跟过大年似的。
父兄此举虽是夸张,可到底是因她送礼之故。
旁的她不知,她只知道从这一件事上,又足见父兄是多少看重她。
这般一想,不由想起她瞒父兄的她与司展颜的那件事儿,心下不由寡寡。
阴峻眼尖问道:“十七,怎么了?可是事情不顺利?”
说着他不由看向曾品正,但又想着曾品正方将则应道顺利,便又转回目光落在阴十七脸上。
阴启岩被阴峻这么一说,也同问了句:
“有何需要为父与你哥哥帮忙的,你尽管说来,要人或要其他,都行!”
阴十七敛了敛微沉的心神,笑着轻松道:
“没有,事情很顺利,就是听父亲问为何送哥哥那袖珍凤凰琴,不免想起那琴身上面凹刻着的《凤求凰》,此曲方真正是我要送哥哥那珍袖凤凰琴的用意所在!”
“《凤求凰》?”阴启岩不疑有他,“你这是在催你哥哥快些为你娶个嫂子回来?”
阴十七看向阴启岩:“是啊,父亲难道不想哥哥尽快给阴家开枝散业么?”
“自是想的!”说起这个,阴启岩不免又要自责,也有些被阴峻固执的脾性气着,他转对阴峻道:“从前十七未找回来,你总说妹妹一日不找回来,你便不娶妻!如今十七已安然归家,你说说,你这亲事应当如何?”
阴十七倒是没料到阴峻未娶亲一事,其中竟还有因她之故:
“哥哥,父亲说的可是真的?那如今我回来了,哥哥应当如何?”
“自是真的!”阴峻轻晒一笑,“如今你已回来,哥哥也自应当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第三百四十八章 记恩情()
一场晚膳用得很是欢喜,一场闲谈也是聊得很是欢喜,结果自更是让人很是欢喜。
阴启岩临出骄园时,他撇过脸去偷偷抹了抹眼角,阴十七是有看到的,只是没说破。
阴峻约莫也是有看到,只是与阴十七一般,皆是全当没见着。
阴启岩这些年来又要当阴家的大家长,又要当爹当娘地把两人拉扯大,中间阴十七又失踪了整整五年,阴峻更是因着此事无心姻亲。
如今好了,阴十七安然回来,阴峻也松口应下要娶亲了,他怎能不喜极而泣?
出了骄园,他就得到妻子的牌位前去欢喜地哭诉几句,说一说一双儿女的喜事。
夜里在京衙后门碰面,叶子落听阴十七说阴峻应下要娶亲之事,当下也很是感慨:
“我大哥说,这些年峻大哥一直未娶亲,就是因着你还未找到,如今你已安然回到阴家,峻大哥心中这份牵挂确实可以落下了!”
“嗯。”提起姻亲,阴十七便不禁斜睨着叶子落:“你呢?你年岁也不小了,叶世叔打算什么时候为你挑个媳妇儿?”
叶子落一愣,随便一本正经道:
“长兄未娶,我怎敢言娶?至少得等到峻大哥定亲了,我大哥也挑好了一门亲事,才轮得到我。”
阴十七道:“这娶亲竟还讲究个长幼先后?”
叶子落反问:“难道不是?”
阴十七默了默,好似世家大族皆十分讲究长幼有序。
她又突然想起司家六位爷,除了最小庶出的司家六爷,司展颜这位五爷上面还有四个兄长。
司家大爷二爷早已娶亲,司家三爷四爷却是半点动静也无,看来她与司展颜即便冲破重重阴碍,约莫也得等这两位先成家方可。
又晃了晃脑袋,阴十七觉得自已真是想太多太远了,不觉又想到司展颜亲她的那一幕,脸蛋默默又红了红。
幸在夜里,也没让叶子落瞧见,不然她只怕得挖个坑把自已埋一埋。
大明与红玉都没跟进京衙,皆与车夫等在京衙后门那一条街上最近的小巷子里候着各自的主子出来。
秦铮早有安排,两人进了后门,便见到秦铮特意安排来为两人引路的狱卒。
狱卒很是寡言,除了引路几乎没说半句多余的话。
阴十七见着也深知见绿倚一面之事,秦铮很是谨慎,约莫事关京城中各方势力的牵扯,秦铮这位府尹大人也不得不万分小心。
由此可见,京城的水当真是又深又混。
想到此,她心中越发觉得还是在洪沙县里陪着陶婆婆采采药换些铜板的日子最是逍遥自在。
有了狱座引路,两人一路是畅通无阻,直进京衙牢狱那关着绿倚的女牢前。
狱卒引完路便退下,并说了句:
“大人吩咐过,命小的在亥时三刻初准时领两位进来,到亥时四刻末便得进来领两位出去,从原路来便从原路出,两位有话还请快说,时辰一到,小的便来,是一息也不敢耽搁。”
阴十七取下帏帽礼道:“有劳这位小哥!”
狱卒不敢受,侧身避过,拱手一揖还礼,赶紧退下。
叶子落望着狱卒快速消失于转角的身影,再扫了几眼眼前女牢的铜铁大门,大锁已被打开:
“秦府尹行事果真小心谨慎,除了领路的那位狱卒小哥,这两刻钟的牢狱竟也能让他清得连半个狱卒都没有,可见是真的费了心思要帮我们的。”
“不仅如此,连绿倚所关的女牢亦是精心挑选过的。”阴十七跨进女牢那扇铁门,“刚才那狱卒小哥说,直走到底便能见到绿倚,你看,这直走下去的两边牢狱,竟是半个女犯人也没有,也非是临时转移,而是原本就没有女犯人住在绿倚所关牢狱附近。”
“这是……”叶子落道,“为了方便?”
阴十七点头:“嗯,为了事事方便。”
可这方便也是有利有弊。
利的是方便她这边的人行事,弊的是方便想对付她的人行事。
当真是成了萧何,败也萧何,绿倚这条小命果真是很悬。
叶子落也想到了阴十七想到的利弊权衡:“或许秦府尹也有想到,我们没来时,都是有多加防范的。”
阴十七点头:“希望如此。”
直走到底,两人很快见到了倦缩在牢狱铁栅内角落的一团身影。
青丝散披着乱如稻草,本还算圆润的身形削瘦得厉害,身上的囚服污秽得不见原来素色,黑中隐隐带着点点黑褐色的红,绿倚埋头在双膝之间,仿若没有听到两人到来的脚步声。
阴十七看得心里难过,眼眶里很快泛起泪花来。
本来是多么娇的一朵花儿,却因她之故,竟要受此等无妄之灾,教她心里如何能不难过?
叶子落见阴十七难受得说不出话来,绿倚又半会儿没动静,时间有限,他只好开口唤了声:
“绿倚?”
绿倚还是没有动静,似是睡着了。
叶子落看阴十七一眼,还想再喊,却让阴十七抬手阻了,她亲自开了口:
“绿倚,我来了……”
绿倚倦缩着的双肩猛地一颤,一张憔悴得不见原来美貌的脸儿抬起,眼里泛着不可置信的光,干涸得裂开的唇张了又张,启了又启,半晌方才沙哑的喉咙里发出一声唤来:
“小、小姐……”
迎着绿倚似潮水涌出眼眶的一串串泪珠的双眼,阴十七上前两步,面上动容,柔声道:
“绿倚,过来,我有话问你。”
绿倚一听,忙从角落里站起身,然起得太快,也是浑身发疼,她刚刚站起便险些又栽了下去。
看得阴十七心惊胆颤,又心疼无比:
“他们可是对你用大刑了?不是说没什么事么?怎么绿倚会伤成这般?”
前一句是问绿倚的,后两句却是对着叶子落的质问。
叶子落哑言。
绿倚那边已重新站稳,听到阴十七这样着急她,她心中暖得如春日的阳光,眼里的泪更是委屈得再次逆流成河,走了几步到铁栅前抓住铁条:
“小姐!奴婢没事!”
“怎么没事?连站起身都没什么力气了,怎么会没事?”阴十七自是不信,认为不过是绿倚在安慰她,不让她担心。
“奴婢真没事,这是饿的。”绿倚颇为有力无气。
阴十七一听更怒了:“他们竟是连饭都没给你吃!”
绿倚摇头:“不是这样的,小姐听奴婢说……”
秦铮确实如叶子落所言那般,于绿倚虽是盘问时用了一用小刑,但那最多也就是几板子,还是轻轻的,并未造成绿倚多重的伤。
过后又有秦铮暗下命牢头给绿倚送来的伤药抹上,不过两三日挨打造就的淤伤便也好全了。
绿倚没有杀人,自是不能招供,咬紧牙根咬定林掌柜非她所推,她没有杀林掌柜,也没理由杀害林掌柜。
几回提审,几乎没有进展,因为绿倚每回所说的话,皆是同样的两句话。
绿倚在公堂上大喊冤枉,秦铮非昏头贪佞之辈,动了小刑后绿倚仍不改口,他便也无法,只能收监再查。
秦铮这般好话话与没动用其他手段,也大半是因着与阴启岩的老交情,更是深知佳味斋血案的一些内幕。
虽未得证据,但他心中略转,也知道绿倚不过是运气不好,偏偏被那些想泼阴家女脏水的人逮住,受了阴家女所累。
面对这么一个忠心为主,不会为了活命而顺势胡乱攀咬自家主子的忠婢,他更是不忍多用刑罚,连问审语调也缓和许多,少有疾言厉色。
几回上公堂,绿倚见秦铮这般照应自已,她虽非真正的聪明人,可也非真正愚笨之人,不然也排不到她被调派到骄园成为阴家女的一等大丫寰。
几番思量揣度,她便也深觉出血案的蹊跷。
绿倚说:“那会儿奴婢便想着,是不是奴婢死了,血案便也能了?”
有了这样的想法,非愚笨之人的绿倚也一下子钻了牛角尖,竟开始绝起食来。
叶子落在旁道:“怪不得秦府尹这回会松了口,原是还有你这一茬!”
倘若绿倚真绝食殒命,只怕秦铮也不好与老友阴启岩交待,更不愿绿倚这条青春正茂的生命就这般为主子屈死于牢中。
何况绿倚真的死了,也只是白白死了。
一旦死无对证,泼阴家女脏水的人便得了逞。
“在绝食的两日里,奴婢缩在角落里与老鼠为伍时,闲着无事,空着的脑袋不禁又想了想,这一想……”绿倚面上显出惭愧的容色来,“这一想,奴婢方知自已错了,错得离谱,险些便要反害了小姐,中了那些混帐的计!”
这般一想回来,绿倚便将今日一早狱卒送来的稀粥喝了个干净。
然终是饿了有好几顿的,今日喝的又尽是稀如水的粥食,这才让她在方将站起身时几近无力,险些栽跟头摔了。
绿倚满面愧色,低着头垂目,不敢看阴十七灼灼的双眼:
“小姐,奴婢无用,初初在小姐身边侍候,尚未一日,不过是给小姐买个糕点,也能中了旁人的圈套,奴婢实在无用,无用极了……”
“倘若你真是个无用的,那身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