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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汉子边扶着木板走出茅厕,边骂骂咧咧:
“准是那婆娘搞的鬼!不然早上也没吃什么,怎么会拉得我差些走不出来了……”
正叨着,一个不经意抬眼,汉子看到了展颜,他愣愣地看着展颜那一身威风凛凛的衙服唤道:
“差爷?”
展颜冷漠的脸难得露出嫌恶的表情,他示意汉子过来,两人双双离臭气熏天的茅厕远些。
在田径靠近路的那一边有一块大石块,横一人身长,竖着有半人高,展颜便在这里开始问汉子话。
昨日苗寡妇归家时,汉子与同村的另一个男子还在农田里插着秧,他们都有看到苗寡妇走上田径离去的背影。
意会到展颜别有色彩的目光时,汉子急忙解释道:
“差爷千万别误会!我们虽有欣赏之心,可没半点歪念!我发誓!是真的!”
很害怕展颜怀疑上他与苗寡妇之死有关,汉子很激动并信誓旦旦。
展颜对此没表露什么,只示意汉子继续说后来的事。
汉子惴惴不安,接下来说得更认真更细了。
苗寡妇刚刚离开农田片刻之久,汉子见已日暮,他便招呼着另一名男子归家。
自边罗村到边罗岭山脚下整片农田那里,来来回回只有一条路。
两人回去时没遇到什么人,毕竟天色已晚,做农活的都早已归家了。
汉子回想道:“那会一路没见到苗寡妇,想着她快走了几步,应当是到家了…谁想到会是这样,那凶手真是丧心病狂!连这样可怜的女子都不放过!”
汉子愤愤的握拳往大石块击了一拳,那力道着实不轻。
展颜只睨了一眼便问道:“当时一路上,你们就没看到或听到什么异常?”
汉子起先说没有,但随后似乎想到了什么,他不确定地说道:
“那会走过凹坡地……就是苗寡妇被害的地方,村里人都叫那里为凹坡地,我们两人刚走过凹坡地不久,我便隐隐约约似乎有听到一声‘救命’……”
但汉子没走到离他们不过十丈远的凹坡地里瞧瞧。
当时他就怀疑自己听错了,那声音很细微很小,且就一声,他根本就不确定,再加上另一个男子根本就没听到,说道那不过是风声之类的云云,于是两人便继续顺着路走回家了。
汉子悔恨:“当时我要是转去瞧一瞧就好了……”
展颜没有说话,待汉子心情平复些,才问了与汉子同行的另一个男子是谁。
第五十七章 肥肉观()
时值快正午了,阴十七起身告辞。
苗村长难得来一个客人,还是一个衙门的小客人,冲着阴十七喊他的那一声爷爷,他便万分热情地想留阴十七用过午膳再走:
“粗茶淡饭,就怕十七嫌弃!”
阴十七推迟道:“十七怎敢嫌弃!只是我的上峰展捕头还在边罗岭山脚下那边的农田里,我得找他去。”
正说着,苗贵便唤苗村长用膳了。
这时苗村长家门外也传来叫唤声,苗贵听出来人的声音,与苗村长道:
“父亲,是苗有壮,他定然是想问我何时再去插秧,我去开门。”
苗村长点头。
被这么一耽搁,阴十七也同看向门口那边,看了一会,见进来的人竟是在上一刻她还在念叨着的展颜!
展颜身边还有一个陌生的壮年男人,应该就是苗贵口中的苗有壮了。
展颜也看到了阴十七,阴十七已走向他:
“展大哥!你怎么来了?”
问着的同时她又看了看那位苗有壮,心里已然有了猜测。
展颜会到此,只能是一个缘由:苗有壮与苗寡妇被杀一案有关,这才让他携同苗有壮一同找上苗村长家来,只是不知道,这与案子有关的人是苗村长呢,还是苗贵?
苗有壮向展颜介绍了苗村长与苗贵后,便看向阴十七,他虽不知道阴十七的身份,但一见她身上的衙服也就明白了她与展颜定然是一路的。
展颜道:“苗有壮是最后见过苗寡妇的人,他说还有另外一人,于是带着我来了,你呢?怎么在这里?”
阴十七了然地点了点头:“哦,我去过苗寡妇的家,后来……后来遇到了苗爷爷,便到苗爷爷家里来了,苗爷爷还告诉我许多苗寡妇的过往。”
她还是将被泼了童子尿一事给隐了,当着人家的面总不太好旧事重提。
苗村长显然也想到了,面上讪讪的。
展颜看向苗村长:“有劳苗老爹了。”
苗村长本见展颜一脸冷漠,心想定然是不好相与,没想到展颜这般客气,方才又听了苗有壮的介绍,晓得展颜县衙的大捕头,心中受宠若惊的感觉更甚。
苗村长惶恐道:“差爷折煞小民了!方才十七正提到展捕头,没想到展捕头便到了,时值午时,不如与十七一同在小民家里用些粗茶淡饭如何?”
一见苗村长这谦卑低下、诚惶诚恐的态度,阴十七心中十分不平衡,心想若换做是展颜去搜看苗寡妇的家,苗村长定然是不敢率人泼尿的吧。
官大一级压死人。
她看啊,不止压死她这些做下属的,更压死了这些个平民百姓。
又一想到展颜乃整个洪沙县唯一的大捕头,且威名远播,非是她一个刚入衙门的小小快手所能比拟的,她心里又平衡了。
没什么意外的,展颜拒绝了,只问了苗贵几句话后,便与阴十七走出苗村长家门。
苗贵所言与苗有壮先前交待的完全吻合,两人确实是看苗寡妇走了片刻之后,便也跟着收拾归家的。
途中苗有壮也有与苗贵说过,似乎听到有人在喊“救命”,但苗有壮并没有听到,两人又站原地细听了一会,只听得田野不断拂过的风声,再没有听到异声。
苗贵便与苗有壮言道,许是风声,苗有壮给听错了。
与苗有壮一般,在得知苗寡妇被害死于凹坡地之后,苗贵亦十分后悔。
本来今日还是要到田地里去插秧的,可他却没有再去。
他心情十分低落,一上午就猫在家里,除了被苗村长叫出来给阴十七提了一木桶清水,及烧了饭菜做午膳之外,也就到展颜与苗有壮的到来,他方出了屋里。
展颜与阴十七拒了苗村长的好意,与苗有壮在苗村长家门口分道扬镳之后,阴十七便问着展颜,要到哪儿去用午膳?
展颜看她:“你饿了?”
阴十七诧异:“难道你不饿?”
展颜没有摇头,也没有点头,只看了阴十七三息,便率先走到前头去。
那架势依阴十七看,应该是带路。
出了边罗村又走了一小段路,果然见到了一家小饭馆。
阴十七欣喜地点了三样,有菜有肉,且肉还多些,三样就占了两样。
展颜听着阴十七点完菜之后,将她上上下下地给瞄了个遍,瞄到她有些胆寒之际,他终于淡淡说了句:
“个头小小,又干瘦巴巴的,吃的倒是挺多。”
最后还轻描淡写地加了一句:“肉也不知吃到哪里去了。”
阴十七先是惊得下巴快掉下来了。
花自来不是说展颜最不爱管闲事么?连下属的闲事他都是双眼紧闭的么?
那她听到了什么?
他居然嫌弃她把米饭与肉通通不知吃到哪里去了!
这是鄙视……鄙视啊有木有!
阴十七愤愤了。
可她不敢怎么样,只抱着一碗添得碗头尖尖的米饭死命往嘴里扒!
她不吃肉,连菜都不吃了!
行了吧?
行了吧!
陶婆婆都不管她只管吃不管长,他凭什么说她?
凭什么啊!
他又不是她的谁!
就、就算是她的上峰,那他也管得太宽了!
一碗米饭被阴十七恨恨地扒了一大半,突然一双木筷伸到碗前来,接着是一块又肥又腻的肥肉掉到她碗里。
阴十七抬眼瞧了瞧,是展颜夹的,她皱了皱鼻头,愤愤地伸出筷子去,想将那块肥肉夹出碗丢还给他!
但筷子一沾到肥肉夹起,她还未将肥肉夹出她的碗的范围,展颜已凉凉来了一句:
“敢把肥肉夹给我,你试试看。”
还是淡淡的,还是轻描淡写的……气死她了!
阴十七咬着牙将筷子转了个向,把肥肉丢进自已的嘴里,像嚼着展颜的肉一样,由最初的愤愤嚼到最后的她很是欢快。
似是瞧出她的小心思,展颜嘴角悄悄扬了起来,又在她抬眼像是示威地瞄他一眼时弯下,好似从来他就没笑过。
用完午膳,两人走出小饭馆之后,阴十七问展颜,你是不是不吃肥肉啊?
展颜仍旧那副谁也不爱搭理的欠揍模样,气死她牙又痒痒了。
就是她暗自磨牙的当会,展颜难得开了口表态:
“我不爱吃肥肉,以后肥肉都归你了。”
阴十七磨牙磨到一半,有些愣神,心想以后与他一块用膳,肥肉都归她了,那她会不会很快吃成一个个矮身肥的小快手啊?
脑海里浮现出胡胖子那横竖皆很是壮观的肥大身躯,阴十七打了个冷颤,心里做了个决定,以后点菜一定要她来点,且一定不点有肥肉的荤菜!
第五十八章 臭保镳()
阴十七将自苗村长那里得到的苗寡妇过往一一与展颜说道,末了她问道:
“展大哥,你说这苗大与朱松前后在两年间死去,衙门里的档案资料里会不会有记录?”
展颜想了下道:“不会,据你所言,苗村长都说过苗大与朱松皆是溺水身亡,像这样的事情在每个村庄每年或多或少都会有发生,不同的只是往往会溺水身亡的大都是孩童,会走会跑会跳会好奇所有新事物的几岁稚龄,但……”
阴十七急问:“但什么?”
展颜与阴十七正走在出边罗村到县里的必经大道上,他看向边罗村与边叶村之间那条河流的方向:
“但你说得对,这其中确实太过巧合,两年间还得算得苗寡妇这一条人命,已有三条,且这三名死到还都是有所关联的人家,姐姐、弟弟、姐夫,这怎么看怎么想都令人生疑。”
太过巧合往往便不是巧合,不过是有心人刻意安排的一出出好戏。
那么是谁在幕后主导这一场场好戏?
阴十七想到边叶村去瞧瞧,可一想到花自来已经去了,展颜也说道等花自来回来,看看有无收获再说。
她同意了。
但转而一想,无论是苗大的死,还是朱松的死,边罗村与边叶村皆无人报案,就连死者直系亲属的苗寡妇也未曾想过这一切都太过蹊跷,她从来没想过要报案。
她相信并接受了弟弟朱松与夫君先后被那一条横贯了两个村子的河流,在无意间夺去了他们的性命,她甚至在村里人个个说她晦气、骂她扫把星的时候,都没想过要反驳一句。
在她心里,其实也是这般想的吧。
阴十七突然为苗寡妇感到悲哀,又觉得应该替苗大与朱松感到悲哀。
连莫名奇妙死了,都无人为他们伸冤,找出害了他们丢了性命的凶手!
虽说这还只是她个人的猜测,但她觉得已是八九不离十。
这个直觉很强烈,比以往的所有直觉都要强烈。
阴十七道:“夜里子时我会重临案发现场凹坡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