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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施主这般心急如焚,可是有何急事需老纳帮上一二?”
阴十七心急,闯进来时失了礼数,此刻见慈眉如此宽厚待她,她不禁惭愧:
“慈眉大师见谅!俗话说救人如救火,在下也是情非得已!扰了大师的清修,十七改日定当再亲上千光寺请罪!”
慈眉摆了摆手,不在意道:
“小施主并无过错,何来请罪?”
阴十七还想再言,却让慈眉笑着提醒道:
“小施主不是说救人如救火么?我佛慈悲,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小施主有何急事,不妨直言。”
阴十七感激道:“在下谢过大师!大师可曾听闻这洪沙县里外附近哪里有茶庄,茶庄里有卖上好的‘日铸雪芽’?”
慈眉想了想道:“倨老纳所知,倒是有两处,一处是县里城中有名的袅袅茶庄,一处则是在离本寺不远的芝兰山庄,这两处的‘日铸雪芽’皆是上等茶品,听闻还是同一个老板所开,且有些神秘,外人皆不知是何人……”
下了千光寺后,阴十七翻身上了马背,想着展颜若也千光寺住持一样晓得这两处地方,那么他一下千光寺,便会顺道先上一趟芝兰山庄。
芝兰山庄果真如慈眉所言,离千光寺并不远,行走需三刻钟左右,骑马则需一刻钟不到,在这一刻钟里,所幸她没再摔下马去。
万分庆幸的同时,她先在芝兰山庄外研究了好一会,方瞧出点眉目。
安静得过份,莫非庄里出事了?
山庄正门紧闭,于是她翻了侧面的墙入内。
墙并不高,墙沿上也未有点缀上什么碎石瓷片等类似的尖锐小物什,来防潜入山庄的小贼小偷。
入庄内后,她发现庄内竟是空无一人,连个守守门防防盗的下人也没一个。
这山庄主人不是心够大,便是有真能耐的人,方才如此放心放任诺大的山庄这般大唱空城计。
但……也有另一种可能!
第四十章 瞬夺弓()
这种可能,阴十七实在不愿去多想。
但进入山庄越里面,这种可能性之高便越发清淅地显现于她的脑海中。
突然传来吵杂的声音,似乎有疯狂的叫声,也有不停劝解十分焦急的声音,还有一些似是两两三三成团围观的私下议论声。
她寻声而去,走得缓慢且极其小心。
一路上几乎没有露出半点声响与痕迹,她潜到了山庄后院的一处院落里。
偷偷附身在院门处的围墙下,她往院门内瞧去。
这一瞧,她险些叫出来!
展颜!
那是展颜!
他受伤了,一支箭矢穿透过他的肩胛,流了满肩的血。
幸好他虽脸色苍白,双目却是炯炯有神,背靠着一棵大树的粗树干正饲机而动。
一个对眼,他看见了阴十七!
却只是淡淡地一瞥,他便转开了眼眸,继而看向那些围在院落里的人。
她明白了他的示意,随之看了过去。
院落里的那些人看起来应该是芝兰山庄里的下人,全是成年男子,被围在中间的也是一个成年男子。
但在这个男子转过脸来的时候,她便知道自已判断错误了。
这个男子虽是身形高大,脸却未脱稚气,她从未看错人,这个男子,不!应当说是这个少年绝对未行过冠礼,年岁在十三与十五之间。
她粗粗数过,至少有二十多名男子将少年围在中间,其中还有一个领头的中年男子,这人满面悲痛,亦是无奈。
很显然,这样的事情并不是初次发生,而是屡屡发生过,且回回让中年男子束手无策。
少年情绪很激动,也很冷漠,说出来的话更冷透人的心扉:
“谁敢再拦我,我便连他也一并杀了!”
说这话时,少年是直盯着中年男子说的,明显是在告戒中年男子莫再拦着他。
阴十七避在院门外高墙之下,双手紧紧握成拳,脑筋快速的转动着。
她得救展颜,不能让展颜死!
这些人显然是护着展颜的,以中年男子为首阻拦着少年射杀展颜。
她再偷偷瞄了眼少年手中高举的弓箭,箭已在弦上,随时可发!
她现在也不能冒冒然出现,她相信以中年男子为首的那些山庄里的人皆不会对她不利,可她担心会刺激到手执弓箭的少年。
倘若她不出现,她就无法顺利与中年男子沟通。
不沟通,她又该如何安然无恙地救下展颜?
从中年男子对少年的称呼,及山庄里下人对少年的称呼,她已经猜到中年男子的身份,更猜到了少年是谁,想着以他们的关系,一时之间,中年男子应当没有什么性命危险。
可转而想到,方才听着少年特意对着中年男子所说的话,及少年直盯着展颜的那股狠劲,她心里又突然没底了。
该怎么办呢?
中年男子像之前一样继续劝解着少年,可惜少年并没有听进去,反而有愈演愈烈的迹象。
看着少年双眼直冒火,头顶快要冒烟的模样,她一早便有的不好预感在此刻越发强烈!
透过院门,阴十七看到少年高举起的弓箭对准了大树下展颜的方向,挡在那个方向的几名下人意识到少年眼中的狠戾。
他们有了怯意,怔愣了一息便不约而同纷纷退了开来,露出已站起身却仍背靠着粗树干的展颜。
少年搭在箭尾羽翎处的指头已有了松弛的景象,他左手执弓,右手将弦拉成最大限度的满弓,展颜离他的距离不过丈余。
这样的满弓,这样的距离,以少年夺命射杀的狠劲,他一松开手,展颜定然一箭穿心毙命。
少年看着展颜,展颜也看着少年,两人就这样你看我、我看你的对恃着。
山庄下人皆已没了声响,中年男子神色焦急地大喊:
“宝儿!他可是衙门的展大捕头啊!你杀了他,你就再没有活路了!”
少年冷笑着:“你以为我放过他,我便能有活路么?”
中年男子一噎,竟是再也没有说出话来。
展颜这时却还笑得出来。
阴十七还是初次见他笑得这般灿烂,心想他是不是认为自已死定了,于是笑个够本?
性命攸关的,她紧张兮兮,他却还笑得这般好看,真是皇帝不急急死太监。
就在她翻了个白眼叹着气,想着该怎么破这个死局之时,少年搭在箭尾羽翎处的手指已悄然慢慢松开!
阴十七瞪大了眼,几乎没有时间再考虑如何做才最适当,她急于救人的肢体本能比脑子的思考要快得多。
她瞪眼的同时,她的身子已即刻像箭般射了出去,往早就瞄准了围住少年的人墙缝隙间冲了过去,似是一头蛮牛般狠狠横撞了中间的少年一把。
“笃——”
她仍未能阻止少年射出弦上的箭矢,却让离弦的箭矢射歪了。
只一个瞄眼,她惊出一身冷汗,心跳都快了两拍。
箭矢射在展颜方才所站位置后面的粗树干上,足入三寸有余,可见少年所射的力道有多大。
要不是展颜闪得快躲开了,又被阴十七撞得射歪了,箭矢本就是冲着他的心房而去的,这力道若真射中了他,那准能在他的心房上开一个窟窿。
少年被阴十七一头横着撞到左侧腰部以上的胸腔,这突如其来的冲击力是阴十七卯足了劲的一撞,他被撞得斜着飞倒到身体的右侧面去,整个人由本来站着被瞬间撞倒跌坐在地上。
刹那间,他有些懵了。
趁着少年懵着当会,阴十七又迅速抓住他执弓的左手腕,捏准了手腕关节处使劲地狠狠一掐,即时痛得他啊的一声惊呼出来。
随之,她眼快手更快地地夺了少年手中的那把银弓。
再待他回过神来,想起身夺回弓再给展颜一箭,或给突然出现的阴十七一箭,已然晚了。
阴十七动了,展颜自然也动了。
就在少年动、箭动、她动的同时,展颜先是快速闪开身避过少年的箭矢,见箭矢快如闪电般深深射入粗树干,他心中直呼好险。
不过一息,他再回头过来见阴十七已扑上少年想将其制住。
没有耽搁,展颜快速跑向少年,与阴十七联起手来,一左一右将少年的两只胳膊制住。
少年虽是个射箭的高手,但却没什么身手,手离了弓箭,便如平常的邻家少年无异,已构不成威胁,阴十七与展颜制住他制得毫不费力。
少年面目狰狞地嘶吼着:“放开我!你们快放开我!父亲!你快把他们抓起来,快杀了他们!你们放开我!我要杀了你们……”
第四十一章 少疯魔()
少年是瞬间发难,阴十七是突然闯入,展颜是随机应变,从少年的发难到被阴十七与展颜二人制住,不过是瞬间几息的事情。
除了三人,其他山庄里的人皆一时间未能从这几息间突然转变的画面回过神来,中年男子亦然。
听到少年的嘶喊声,中年男子方缓过神来,既为少年没射杀了展颜而庆幸,又对突然冒出来的阴十七多了一分惊诧,更瞧着被二人制住的少年悲从中来。
一时间,中年男子竟是僵在当场,神色复杂。
少年见中年男子不能指望,他恨恨地呸了一声,嘴里骂着老东西、老不死的混话,听得阴十七与展颜齐齐拧了拧眉头。
中年男子也在少年的骂声中,眼里渐渐泛上了泪花:
“去……去把少爷的绳子拿来!”
少年闻声更是骂得脏不离口,口水乱喷。
阴十七这会也看到了少年双腕上的绑痕,足有数道,有深有浅,浅的显得有些淤青,深的颜色则是青中带着黑,显然是被绑得紧了久了,而成的深色勒痕。
展颜也见到了,与阴十七互换了一下眼色。
刚把少年紧紧捆绑起来,花自来也到了。
果真是一日,他便找到了林广众。
当他看到山庄内后院的大阵仗,突然有些懵了,心想自已是不是错过什么好戏了?
花自来悄悄拉住展颜问:“怎么回事?发生什么事了?你怎么受伤了?这箭是谁射的?这人汰胆儿肥了吧!居然敢射杀堂堂衙门大捕头!这不是反了么……”
他还想絮絮叨叨、叨叨絮絮,表示下对展颜的关心。
却正在数落兴头上,他一把被阴十七给拉到一旁去,正想斥阴十七两句胆儿肥,却在见到阴十七手上的医药箱而住了嘴。
那是个黄衫木制成的医药箱,是阴十七找芝兰山庄里的中年男子要的,而中年男子便是展颜、阴十七、花自来等人要找的林广众。
芝兰山庄与城中的袅袅茶庄皆是他的产业,他便是慈眉大师口中的那个幕后神秘老板。
折腾了好一会,众人方在少年闹腾的院落里厅堂坐了下来,互表明了身份,少年也被捆绑成肉粽般置于厅堂内一圈椅里坐着。
除此,山庄里的下人皆让林广众挥退,重回山庄各处各司其职。
花自来便坐在少年邻座,方便看着不太老实的少年。
起初少年还指望林广众救他,但见林广众已与展颜三人坐到了一起,他似是终于看清了形势,被捆坐于椅上连骂骂咧咧都没了,只一双眼恶狠狠地钉在他对座的阴十七脸上,似乎想钉出几个大窟窿来。
阴十七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