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还有一点,之前我一直有个疑惑,在得知服毒死亡案件与杨立聪溺亡案有关之后,我就一直奇怪杀害杨立聪的凶手为什么会时隔一年再动手逼迫姚君、逍遥子、林涯三人服毒自杀,为什么不在杨立聪溺亡案案发后,就在第一时间杀了四个目击者?
即便是为了不让接连发生的连环谋杀在短时间内引起不必要的躁动恐慌,而让事态变得让凶手无法收拾的境地,可在长长的一年里,并非不是完全没有其他的机会动手,那么这一年时间的停滞,到底是为了什么?而在这一年的时间里,凶手到底是怎么想的?
先前我一直没能找出答案,可现在我明白了,那是因为杀害杨立聪的凶手根本就不是导致姚君三人被逼自杀的原凶,这两个案子根本就是两个凶手!”
这就很好说明了这个时隔一年的时间差距。
因为造就三起服毒死亡案的凶手,与一年前的杨立聪溺亡案的凶手,是两个完全独立的人。
第一个凶手杀害了杨立聪之后,即便当时知道了那一夜有四个目击者,第一个凶手也没有起了杀心,因为第一个凶手知道四个目击者充其量也就目睹了谋杀的过程,被害者与行凶者却在那个情况下,根本就无法辨清相貌。
即便四个目击者在隔日知道了杨立聪被溺亡一事,他们会不由自主地想到第一个凶手行凶的那一个暴风雨的夜里,但那又能如何?
他们四人连受害者都是第一个凶手丝毫没有隐藏抛尸,而是大大方方地将杨立聪的尸体移回莲花客栈,让杨立聪溺亡案可以第一时间让世人知晓,在第一个时间暴露在众目睽睽之下。
由此可见,第一个凶手行凶的原因有两个可能。
一个是,凶手是有目的的杀人。
另一个是,凶手是为了某种形式而杀人。
第一种可能性的目的,可以是为情、为财、为仇而引起的泄愤作案。
第二种可能性则更令人毛骨悚然,形式可以有很多种,像苗寡妇被杀案牵扯出来的叶氏宗祠五行德祭,为了某种信仰而作案。
这后一种作案的凶手的血都是冷的,那样的凶手都只是为了信仰而狂热,在他们眼里,没有善恶之分,没有生死之分,有的只是荣幸与献祭。
阴十七说到献祭的时候,姜大朋打了个寒颤:
“被抓去献祭了,还要感到荣幸?”
阴十七道:“何尝不是呢?你以为那些暴徒是随便拉着人杀的么?他们也是很讲究的。”
讲、讲究?
姜大朋又打了个寒颤。
为什么现在他觉得跟前的阴十七越来越让他看不懂了呢?
说阴十七心善吧,真的是心善得不得了,要不然怎么会因着林涯就住在隔壁客房,阴十七听到动静却没有及时伸出援手而弥留查案呢?
可有时候吧,他与阴十七的相处时间也不长,但在阴十七身上,或者说在阴十七说过的某一句话里、某一个瞬间的神态,那种表达出几近冷血的默视,又让觉得胆颤心惊。
就像此时此刻!
纪光发也不由重新看待起阴十七来,见阴十七神情自若,说着暴徒很讲究地挑选着献祭人选,脸色却是一片平常,连语调都平平稳稳地令人感到莫名的心惊。
这个人……骨子里其实也有冷血的一面吧?
他不敢肯定,只是觉得他不该惹恼这样的一个人,还是这样一个擅长推理出各种来胧去脉的聪明人。
姜大朋与纪光发同时再次沉默了下来。
阴十七也感到了她说出最后一句话后,这两人看她眼神的变化。
她没什么反应,心里也没有受伤或波动的感觉。
她觉得她就是这样的人,她也不想掩饰。
自从那个开端开始,她便知道了自已的骨子里,其实也有连自已都齿寒的另一面。
这一面大概是个阴暗面。
倘若可以,她希望这一面永远也不要出现。
可隐隐地,她又觉得这次回到燕京,这个隐匿在她身体深处的阴暗面,极有可能会被激发出来。
那么会是怎样事情,或怎样的人,能激发出她这一面阴暗来呢?
像是个噬血的暴徒,她竟然有着隐隐的期待。
阴十七嘴角勾出一抹冷笑来。
这一抹冷笑让一直关注着阴十七的姜大朋、纪光发两人同时又抖了抖。
阴十七不是没有发现这一点,只是觉得没要必要在这一点上多说什么,她敛起笑容,继续说案情:
“一年的时间差,是我做出前后相隔一年的两个案子为两个凶手独立作案的结论,你们谁有异议,都可以提出来,或者有疑惑,我也可以为你们解答。”
再沉默了一小会儿,姜大朋刚想开口打破这种安静的气氛,叶子落到了。
叶子落踏入纪光发家的正屋门槛,便直接往阴十七的身边走去,很自然地在阴十七与姜大朋之间的空凳上坐了下来:
“没有任何可疑的人事物。”
阴十七心中早有了准备,可当听到叶子落这样确切地说出结果,还是让她微微蹙起了眉:
“我也一样,三藏寺完全没有发现……我觉得,应该是有什么让我忽略了,或是有什么刻意在躲着我,因为早听到了风声……”
叶子落道:“难道还是在莲花客栈里走漏了消息?”
阴十七摇头:“应该不是,而是有人早料到了我迟早会找到那里,所以早有准备,几乎是在我到达三藏寺的时候,便已进入了那人早早为我备好的表象。”
倘若事情真如阴十七所料,那么或许她该庆幸,那人并没有设下一个致命的阱陷给她跳。
叶子落道:“你觉得是凶手?是那个送给你四方木盒的人?”
阴十七道:“极有可能。”
叶子落身为阴十七的护卫,他自然时时以阴十七的安危为首要。
听到阴十七这样俐落的应答,他便觉得阴十七该也料到了某种危险。
而很显然的,这种危险很幸运地并没有降临。
他不管凶手是怎么想的,他都觉得这种危险并没有真正的过去。
叶子落道:“往后再有天大的事情,我也得跟在你身边。”
不容拒绝,没有商量余地,完全一副就这么定了的口吻。
阴十七只是一笑,并没有反驳叶子落的决定。
毕竟她再伟大,大概也没有伟大到用自已的性命去破案。
余佳丽那件事情不同,她会用性命去救余佳丽,那是因为摆在她眼前的是一条活生生的性命,且还是一个仅九岁的女孩儿,她无法默视,无法不心软,无法不去冒险。
但经过那一回之后,她也想了很多。
她想,展颜会因为她不顾已身性命,拼命去救人而生气,其实是有道理的。
事后回想,她觉得当时大概就是一种如同中了蛊的冲动吧。
可往后的事情,谁又说得准呢?
为了救余佳丽的性命,她两次奋不顾身,都是展颜救了她,可最终余佳丽还是死了。
林涯一事,她何尝不是又冲动了?
这样的冲动在她往后的人生里,或许还有许多。
她藏在身体最深处的阴暗面,她也没打算去压制。
不管好与坏,那都是她。
心善拼了性命去救人是她,说着连骨血都是冰冷的话也是她,她没有理由去压制什么,更没有理由去推开身边想要保护她的人。
就像展颜,就像叶子落,还有那些一直隐在揭北县暗处的叶家人。
她带着感激接受,她更明白这种福气不是人人都能拥有的。
而她拥有了,她该惜福。
可她也深刻明白,有多大的福气,大概就有多大的灾难。
往后的灾难到底有多大,到底能伤她多深,或者伤害到她身边的人,她不知道,也无法想象。
现今的她,就像一条随波逐流的小舟。
风吹到哪儿,她便飘到哪儿。
对于燕京的排斥,几乎是她身体里某一处的本能。
她想,那应该是真正的阴家小姐莫名殒命而留给她的不甘心,还有遗留在她身体里的对燕京的恐惧。
想到这里,阴十七不禁觉得,或许真正的阴家小姐根本就是一个胆小鬼。
胆小鬼死了,胸无大志的她莫名被一枪毙命,然后从现代穿到这个并不在历史上的古代燕国来,附身于真正的阴家小姐身上,代替着阴家小姐的身份继续活下去。
既然要继续活下去,那她就得好好地活下去。
既是如此,那她身边便少不了人,有害的无害的,护着她的想害她的,大概都会有。
可以预测,她作为燕京阴家小姐的身份活下去,未来该是有多热闹!(。)
第二百四十四章 不儿戏()
听着叶子落与阴十七一来一去的对话,姜大朋与纪光发皆听得一头雾水。
随后在阴十七的示意下,叶子落简单地将关于寺庙的事情给说了一遍。
此举完全没有避讳纪光发,这让纪光发心里有了细微的变化,看得阴十七的眸色越发友善。
叶子落说完后,阴十七对尚着理着新接姜大朋道:
“姜大哥,三藏寺很可疑,现今时间又不多,根本容不得我亲自去细细地查,三藏寺那里还得靠你带着衙役兄弟们走一趟……”
至于走一趟要做什么,阴十七也一并交代了。
其实她也说不出什么具体的什么人、什么事、什么物来,就是跟交代叶子落一样,也这样交代姜大朋说,一进三藏寺,便得彻查寺里的所有人、事、物。
最后查出哪里有异常,哪里就是她要姜大朋彻查的对象。
这个对象可以是一切,但有一个共同点——异常!
阴十七说得明白,姜大朋确定自已也听得明白。
可当他回了趟衙门,重新调动了一些衙役直赴三藏寺的时候,他心中有点不实的感觉,空落落得虚无。
细想下来,阴十七所交代要彻查的对象也根本就像一团虚无。
连阴十七都无法确切地说到底要查什么,但阴十七也说了,最大的可能是……人!
所以姜大朋带着众衙役进三藏寺的时候,首要彻查的便是人。
而在寺庙里的人,无非就是庙里的和尚们。
姜大朋没有听到最后便走了,显然略带遗憾。
但他也明白,他们现在的时间根本就是在与第二个凶手争分夺秒,容不得他有半点拖泥。
姜大朋走后,纪光发家正屋里还是坐着三个人,不过是由先前的姜大朋换做了叶子落,另两人不变。
这个改变看在纪光发眼里,却是个不小的改变。
即便姜大朋表现得再友好,再诚心为他,纪光发还是觉得能不与官差接触,便不要与官差接触的好。
终究,纪光发还是无法完全信任官差,而姜大朋便代表着揭北县衙。
这个微弱的变化,让时刻关注纪光发神态举止的阴十七捕捉到了,纪光发那种暗松了一口气的神色让她心里也产生了微妙的感觉。
这种感觉就像是本以为倒尽了筐里的草药,却突然发现竹筐里居然还有一株百年的野人参——意外、惊讶、欣喜、疑惑,还有未知是福是祸的恐慌!
为什么会有恐慌的感觉?
阴十七有点失神地坐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