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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这样悲伤的表情也很真实,并非装出来的。
阴十七起身道:“杨氏这几日其实并没有回娘家,而是在李府一直陪着夫人吧?昨夜杨氏会趁夜匆匆离开李府归家,是因着晓得了我们开始调查她的娘家,她怕她的谎言被揭穿,这才连夜赶回蔡家,可她却未曾想,竟会在快到家的田月街里被人射杀而亡!”
她一步一步逼近吕氏:“李夫人,你不觉得你该说点什么么?”
吕氏仓惶地跌坐于圈椅里:“我、我……”
吕氏的两个婢女连忙上前,想拉走逼得吕氏惊慌失措的阴十七,却让阴十七回首狠狠扫了两眼,她们便停住了步伐,僵立于原地。
因着就在阴十七狠狠的眼神扫向她们那会,她们莫名地感受到一股阴风,令她们不禁浑身发寒。
阴十七双手撑在圈椅两侧把手,似乎将吕氏圈禁于她的双臂之间:
“你未嫁前便与人私通苟合,珠胎暗结,却因着相好不受吕老爷喜爱,于是在万般无奈的情况之下,你选择嫁给了至少吕老爷勉强同意你嫁的李浩。
但你嫁是嫁了,却十分不甘心,李浩无能,你便为李家赚得家财万贯,相好有情,你便与相好纠缠不清,何况他还是李世宝的亲生父亲!
很不幸的,你与相好私下的往来被李浩知晓,他本就在洞房花烛夜晓得了你并非完壁,可他却未声张,直到他再发觉你与相好仍有往来,他便向你摊了牌,你要相好与李世宝,他则要家财与风流快活。
交易一成,你与他便谁也管不着谁,是不是?”
被她围于小小圈椅之中的吕氏更感到空间的逼仄,她的情绪愈发慌张惊恐,更令她没有想到的是,阴十七竟然晓得她另有所爱,更晓得李世宝非李浩亲生!
她慌了!
慌得六神无主!
吕氏已然说不出话来,她疯狂地摇着首,否认阴十七话中的一切猜测。
阴十七看着吕氏,见其脸色苍白,已被她吓得差不多了,她放开双臂直起身,抱胸道:
“即便你能否认这一切,而杀人偿命,你想你又该如何否认?那些血债又岂是你三言两语便能否认得了的!”
吕氏叫道:“我没有!”
两个婢女被吕氏尖声的叫喊吓得又退了两步,怎料腿已软,其中一人没退成反而跌坐于地上,另一人也没好到哪里去,与吕氏一般脸上尽失血色。
她们自吕氏未出嫁前便一直侍候于吕氏左右,可以说吕氏的事情没有她们不晓得的。
听阴十七这般一一道来,她们已惊得无法言语。
阴十七继续道:“你没有?你没有什么?你没有伙同相好谋杀亲夫?还是没有将闺中蜜友杀了灭口?又或者,你没有因一已之私连无辜的人也牵连在内!”
吕氏瞪大了双眼气愤道:“我没有!你胡说!李浩不是我杀的,我并不会射箭!美娟她是我最好的朋友,我更没有理由害她!没有!”
阴十七不以为然道:“是么?可李浩死了,杨氏也死了,连与李浩相好的英翠楼头牌水仙也死了,连着几条无辜的性命!”
吕氏似是缓过劲来,她冷笑道:
“无辜?这世上哪有真无辜的人?你说谁?骗我说林郎死了只为得到我父亲财力相助东山再起的李浩?还是抛妻弃子只为一个贱人的曾家明?亦或是我那所谓的闺中蜜友?”
林郎?
看来吕氏的相好姓林。
至于已死的李浩、曾家明、杨氏皆大有问题,是什么呢?
阴十七从吕氏中提及的一些信息,从而分解道:
“因着李浩为了一已私利生生拆散了你与相好的百年相守,因着明明家里有妻有儿有女的曾家明不知惜福而成为负心汉,更因着某种原缘而背叛了你的闺中蜜友杨氏,故你终忍不住要狠下杀手!
不但花每回百两的大价钱请了三狗子为首的几名混混到英翠楼寻李浩与水仙的晦气,最后更舍下血本雇了擅长射杀的凶手杀了这些眼中盯肉中刺!
这一切,哪里用得着夫人亲自下手?”
吕氏已被她说得目瞪口呆。
阴十七最后问道:“李夫人,你说是与不是?”
吕氏气极了,顿时一巴掌便向阴十七呼了过去!
阴十七抓住吕氏的左手腕,掌手扇过她的左脸,她感到一阵凉风与吕氏愤怒不已的颤抖:
“恼羞成怒?李夫人何苦为了你的林郎担下所有罪责?你这般气愤委屈,他又不晓得!还在坐享左拥右抱,夫人这般坦护他值得么?”
吕氏一愣,她似是想到了什么,低喃道:
“不可能……不可能!”
阴十七放开了吕氏的左手,任吕氏失去平衡差些跌倒在地,她下最后一剂猛料:
“怎么会不可能?我亲眼目睹,他身边的女子貌美如花,温柔可人……”
吕氏指着阴十七大叫:“不!不可能!你不可能知道他是谁……”
阴十七打断吕氏:“我知道他是谁,不就是林……”
第三十章 天才在左疯子右(14)()
阴十七故意将林姓拖个老长,扬起的声调有意无意地刺激着濒临崩溃边缘的吕氏。
她在等,等吕氏彻底崩溃而自吐那奸夫名讳的一刻。
果然吕氏未等她说完整个名字,吕氏便已冷瞪着一双眼,厉声骂将起来:
“林广众他敢!他要敢碰别的女子一下,我便让他身败名裂,不得好死!”
阴十七低声重复道:“林广众?”
吕氏将心中那一团被阴十七激起的火气骂出来,整个人顿时清明了许多,又顿听阴十七低喃着她情郎的名字,她哪里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吕氏即刻指着阴十七尖声道:“你、你诈我?”
没错。
她从头到尾,自始至终,她皆是在诈吕氏。
那些刺激吕氏的言语掺杂了一些所查得线索,继而她自已做了大胆的假设而推测出来的行凶过程。
其中的水份自是不言而喻,当不得准。
但探话周旋到这一刻,有一些事情已作得了准。
她心中已有了数。
戏演完,该谢下幕了。
阴十七面色平静,退后一步,恭谦有礼地向吕氏双手一揖道:
“十七谢夫人这般配合查案,方才言语间多有得罪,还请夫人莫要怪罪,十七人小位微,为了查案也是不得已而为之,望夫人切莫见怪。
夫人心情不佳,与十七坐聊了这般久,想必也倦了累了,十七便不再打扰夫人的歇息,告辞!”
直到阴十七走出李府,吕氏与其两个贴身的丫寰尚不能回过神来。
待到吕氏恍过神来,心中大叫不好,更是懊恼非常,大骂着阴十七的狡猾阴险!
藏身在李府外不远处街头转解处的阴十七,不由连连打了好几个喷嚏。
她望了望天,起风了?
李府内的吕氏被阴十七这么一诈诈出许多事来,更重要的是她将情郎的名字给爆了出来,她想了又想,便招手让贴身的其中一个大丫寰附耳过来。
不一会,这个大丫寰便出了李府。
阴十七看到大丫寰出李府的那一刻,脸上便露出一抹自信的笑容来。
洪沙县说大不大,说小可也不小,同名同姓之人虽说不多,可也不是没有。
何况吕氏掩盖得严严实实,一时间想要找到这位名唤林广众的男子,还真有些难度。
不过,吕氏虽有几分聪明厉害,却是个浮燥沉不住气的主。
被她突如其来的一激,又担心着林广众会不会被她找到套出什么话来,或查到什么事,于是在这个非常时期,吕氏虽不会亲自出府找林广众,却怎么也会命身边的人去与林广众通下气,好让衙门的人即使找到,也套不出什么有用的线索来。
阴十七尾随着经过一些乔装打扮的大丫寰,虽然有些改变,却瞒不过她一双利眼,何况大丫寰那改装确实算不得高明,因着前世侦探的工作性质,易容改装是必修的课题。
对于易容术,她敢大拍胸脯说一声,只有她不想认的,还没有她认不出来的。
转了两条街,跟着大丫寰正走出一条小小的暗巷里,出了暗巷的街道便传来一阵急奔而来的马蹄声。
阴十七一听到声音,便迅速上前几步。
她未跟着大丫寰出了暗巷,而是在暗巷中隐而不出。
大丫寰一出暗巷便融入人来人往的街道里,刚走了几步,便让后方追上来的一匹高头大马窜到她跟前去,阻了她的步伐。
随着笃笃几声马蹄落稳,马上一位戴着黑色毡帽的灰色粗布衣少年,他下马阻了大丫寰的去路。
事出反常必有妖!
明明是青天白日,且也不是养在闺中的女子,一个小小男子在大街上用得着戴着一顶黑色毡帽么?
阴十七觉得这少年可疑。
她努力地想要看清少年的样貌,可惜被黑纱遮得半点不露,她紧紧盯着也没盯出什么花来。
少年下马后,大丫寰先是一惊,尔后似是认出少年来,表情微微慎怪着他。
少年附耳过去,与大丫寰也不知说了什么,大丫寰便惊慌地想要回头。
却回到一半时,让少年止住了。
阴十七心中一颤。
她知道她这是被发现了,想要跟着大丫寰找到林广众的住所,已是不可能的事情。
果然不过半会,大丫寰便转了个身,也不再望暗巷这边,与少年共骑一马回了李府。
在回衙门的路上,阴十七一直在想那穿着灰色粗布衣的少年是谁?
到衙门时,已是幕色四合。
展颜、花自来早回到了捕头吏房,齐齐在吏房里坐等阴十七回来。
阴十七回衙门时,遇到了陈跃,陈跃与她说,胡胖子今日一大早便要找她,说让她回家时记得去找一趟胡胖子。
因着陈跃见胡胖子时,见胡胖子一脸急色,应是有什么急事。
阴十七应下了。
临分道扬镳之际,陈跃问道:
“这天都黑了,一同下差么?”
阴十七摇了摇首:“不了,我还得进一趟吏房,想必展大哥他们一定还在等着我回去,报一报今日下午所查得的结果,我还得晚些,便不与陈大哥一同走了。”
陈跃点了头便想走,阴十七突然想起一事来,又问道:
“陈大哥,上回说要去见见林大哥的妹子的,怎么样?见得如何?可有好消息?”
被问得止了步伐的陈跃一听清阴十七所问内容,便一个没好气地瞪了她一眼道:
“胡说什么!我一个大老爷们倒是不要紧,可人家林小妹的清誉可是大如天,你可不能到处胡言乱语!知道么!”
阴十七噗嗤一声便笑开了。
陈跃又瞪了她一眼,再也不理会她,径自走出衙门,下差归家去了。
一进捕头吏房,展颜便直接问了去李府可有什么收获。
阴十七便将自她入李府到她出李府的经过,一五一十地说了一遍。
展颜听后若有所思。
花自来却是直接拍手叫好,末了又指着阴十七说道:
“好你个十七!这样的损招你都想得出来?你就不怕吕氏不吃你这一套,上衙门来告你一状,你反而落了个威胁污蔑良民的罪名么?”
第三十一章 重重疑()
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