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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十七心中无法理解的疑问很快在两个村民进金圣洞后不久,得到一个足够震憾也足够不言而喻的答案。
“啊!!!!”
“救命!救……”
像是两句最后的遗言,两个村民进到金圣洞后,估摸着已慢慢走到中段的时候,突然传出来尖锐怵人的惨叫声、求救声。
阴十七被这几欲震破她耳膜的惨叫求救声惊得浑身一僵,握着拳头不觉握得更紧。
余金等人更是骇得全身发抖,像抖筛子似的没带停。
有一个村民站在余金行等人最后面,他灰土着脸,嘴唇煞白,嘴里牙关上下不受控制地磕碰着,发出轻微的磨擦响声,他颤得几乎站不住脚的双腿终于蹭蹭蹭退了两小步,一个发出内心深处无比恐惧的大叫发出,他仓惶地转身往山林里跑,一边跑还一边惊恐骇叫:
“吃人了!吃人了……”
有了一个人的开端,便有全盘顺势而出的可能。
有了第一个村民的转身惊逃,接下来似乎一切都理所当然,余金等人在第一个村民转身逃窜后的几息间,除了余金,一下子跑了个精光。
阴十七看着明明也是怕得要死却坚持站在洞口前不动的余金,余金不同于其他普通的村民,有了余水那样时不时犯病的亲弟弟,他的胆量想法自是不能与普通村民相较。
原本想着等到余金离开金圣洞洞口后,她再重新进一下洞里,看看那进去的两个村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然而没有等阴十七耐心守候到这一刻来临,像一张黑色血盆大口的洞口再次传出尖声骇叫的声音:
“救命!阴哥哥展哥哥救我!阴哥哥你在哪儿!你不要过来!不要过来……”
这是余佳丽的声音!
余金动了。
余金不由自主地往洞里走了两步,也仅仅是两步,再上前便要进洞了,而他止步犹豫了,他更没有胆量去为了余佳丽冒险,甚至为余佳丽丢掉性命。
原以为金圣洞里有余佳丽的祖宗,余金虽不似其他村民认为余佳丽进洞一定会安然无事,但他认为余佳丽至少有一半是安全的,可在这一刻,那一声声骇然求救的尖叫无疑毫不留情地推翻了他所谓的单方面认为!
只在几息间,余金听着洞里不停传来余佳丽的哭喊求救声,他退缩了,他倒着退回了好几大步。
就在余金想着余佳丽好歹与他有血缘关系的时候,一阵如狂风般的身影自他身侧卷过,一下子冲进金圣洞,很快跑过洞口的条形石,直往洞深处跑去。
余金在进洞与不进洞的纠结当中,他的余光只来得及看到那是水月村村民的穿着,并未正面看清面容,只觉得面容似乎有点黑有点白有点脏,但这足够让他放下纠结告诉自已——没事,不用进洞了,有人去救余佳丽了!
可那是……谁?
余金怎么想也想不出来水月村里有谁会不畏惧金圣洞,会那样奋不顾身地救余佳丽,会这样做的人在整个水月村里只有一个人——徐姐。
然徐姐已经死了。
那会是谁?
阴十七快速自灌木丛中起身,并直接跑进金圣洞的时候,她只有一个念头——不能让余佳丽有事!绝不能!
进了金圣洞,阴十七因着已有了进过洞里的经验,她跑得很是顺畅,毫无心理障碍,想着余佳丽就在前方等着她,她跑得更快了,而余佳丽自她进洞便再没响起的声音,令她的心越发忐忑不安,随着她的奔跑似乎能从嗓子口跳出来。
余佳丽为什么会没了声音?
难道是死了么?
阴十七不敢再往下去想,在黑暗中跑了很长的一段路之后,她估摸着已到了洞窟中段,继而看到前方隐隐的光亮,她知道她确实已到了洞窟中段,再跑一会,便能见到之前进洞里的那些壁灯。
而在壁灯之下,那被微弱光亮照亮的眼前洞窟甬道,阴十七几乎不敢相信自已眼睛看到的情景!
先前被余金重利诱惑进金圣洞的两个村民,阴十七记得清清楚楚,一个是穿着灰色粗布上衫,一个是穿着淡蓝圆襟短袍,而呈在她眼前的这一情景,灰上衫的村民倒在甬道石壁边,一张脸已被什么东西啃咬得面目全非。
倘若不是阴十七认得灰上衫村民的衣着,她几乎认不出来这会是刚刚在洞口还活生生的那个水月村村民。
壁灯就在灰上衫村民的尸体上方,阴十七慢慢走近他,双眼也在不停地看着甬道前方,不知怎么地,她感觉有一双眼睛正盯着她,盯着她的一举一动,并随着她的移动而移动。
什么可怕的吃人洞,高瘦村民三人的惧意,余金一干人的畏惧,脚下慢慢移动的阴十七暗吞着口水,这会她是尽数感受到了。
不过是十步左右的距离,可愣是让阴十七迈一步如迈一年之感,这漫长又恐惧的感觉简直就逼得她快要晕了,冷汗冒出,流过她的脸颊,顺着下巴流进她的颈脖里。
这一刻矮胖墩衣袍上难闻的怪味道反而成了阴十七聊以缓解昏沉脑袋的救星,本就流过两身冷汗而让脸上用来抹黑的泥土淡了些,更有些直接随着冷汗滑落,直接刷出一条条露出原本白皙的道道来。
一块黑一条白又脏兮兮的脸,倘若平时有块镜子让阴十七照着瞧瞧,她定然得爆笑出来,可惜这会便是有,在这种危机隐伏,随时可跳出来将她嘶咬个面目全非的当会,她也笑不出来。
仿佛过了好多年那般长,阴十七终将走近灰上衫村民,她微微垂眼,居高临下近距离地看向灰上衫村民明显被嘶咬啃食得坑坑洼洼的脸。
就这样站着瞧着,阴十七不敢弯腰蹲下身去,深怕这一蹲下身,她便再无站起的机会。
灰上衫村民一张脸已经不算得是一张脸了,鼻子被嘶咬掉了一半,一只眼的眼珠子不见了,只露出一个深深的血窟窿,另一只眼的眼珠子被拉出眼眶,被啃食掉大半,微弱地与眼眶连着,嘴唇整个不见,露出因惊骇大叫而张开的两排微黄牙齿,两只耳朵还在,这大概是他那张满是血的脸上唯一还算完整的五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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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六章 拖尸者()
那样明显被食肉动物大口嘶咬啃食的伤口,看得阴十七一阵头皮发麻、胃里翻腾不已之外,她更是终于相信了金圣洞确实有怪物盘桓的事实。
只是洞窟里除了金蚕再无他物,难道是金蚕?
还是说有其他怪物,只是她运气好进去没遇上?
不管心中如何揣测,阴十七看着灰上衫村民的惨死死状,突然觉得世事真是无常,明明上一刻还活得好好的,这一刻怎么就这般惨死了呢?
幸在洞窟甬道前方那双在暗处盯着阴十七的眼,似乎有了新目标,反正待她看完灰上衫村民那张残缺严重的脸后,再抬眼已感受不到那令她大有四面楚歌之感的危机。
再是一阵沙沙沙的响声,像是有什么人正拖着什么东西在前行一般,这响声很近,似乎只要转过前面几步外的那个拐弯,她便能瞧个究竟,岂料阴十七刚迈开步伐想着走几步看个清楚,脚踝突然被什么紧紧攥住。
阴十七吓得轻喝一声,努力平复了快跳出嗓子眼的心后,她慢慢低头去看,发现竟是灰上衫村民的手!
阴十七动也不敢动半下,只在瞬间觉得自已应该是有些心律不齐了,艰难地转着眼珠子看了看残缺严重的脸,最后落在那只紧紧攥住她脚踝的手,吞了吞口水问:
“你、你你……还活……活着?”
别怪阴十七会怕成这样,那是因为灰上衫村民那副惨样及流血量,实在没什么生还的可能,突然来这么一下,任谁都得吓一大跳,何况她自认胆量虽大,但也没大过天去,偶尔还是会怕一怕的。
灰上衫村民没动静,整个洞窟甬道寂静得好像是阴十七自个在胡说八道似的,倘若不是见到灰上衫村民的手仍攥着她的脚踝的话,她大概也会觉得自已是惊过头产生幻觉了。
压着声音耐着性子再问了两遍,见灰上衫村民依旧没动静,阴十七想了想艰难地蹲下身去,抖着手伸近他那被咬食掉一半的鼻子,曲起手指放在他鼻子上,确实已没了鼻息后,她方定了定神,逐而想起这世上还有“回光返照”一说。
想来灰上衫村民惨死,心中是不甘的,所以最后察觉有人在他身侧,即便是死了,身体也下意识地想抓住任何能救他一救的人。
确定灰上衫不过是最后的回光照之类,并非诈尸,这让阴十七松了一口气,她起身动了动被灰上衫村民抓住的脚踝,发现已没初时攥得那般紧了,便试着动了动想从中抽出脚来。
这一动一抽,灰上衫村民的手便如燃尽的灰烬般,瞬间五指散开,整只因攥着脚踝而微微抬起的粗壮手臂在眨眼间掉落回地上。
要不是现在时辰不对,阴十七定然得看一看灰上衫村民的亡语,指不定能看到谁是这般残杀他的凶手。
因着灰上衫村民突然攥住她脚踝的这一耽搁,阴十七重新举步再往里走的时候,拐过前面的弯时,她已然听不到任何响声,但她还是秉从小心为上的原则,慢慢走过拐弯处——什么也没有?
像是意料之中,又像是失望多过害怕,阴十七心中五味杂陈,不由想起展颜说要当她的保镳的话,也想起口口声声说要护她周全的叶子落,心道这两人在这个该保她护她的关健时刻连人影都见不着,真真是不靠谱!
暗骂展颜与叶子落不靠谱之后,阴十七又不禁想着倘若两人这会正在全力找她的话,那也就收回不靠谱的评价吧,毕竟要是两人能在这会全力找她的话,那便证实两人都没出什么事,都还安好,即是没事安好,找到她便是迟早的事情。
就在阴十七半是暗骂半是忧心的思绪中,她继续往前走了好长一段,这一段甬道没有再见到什么尸体,只在长长的甬道上发现了一些新鲜血迹,还有像有什么东西被拖在甬道上前行的痕迹。
顺着这些新鲜血迹与拖行痕迹,阴十七再次来到石门前,而石门前的情景让她彻底将心底的希望抹杀掉了。
原本看到灰上衫村民尸体后,再没有看到另一个身着淡蓝圆襟短袍的村民的尸体,她便不由自主地抱着或许他还没死的念头,然这个念头在她走在石门前时,似是突然一支冷箭咻的一声,便将这个念头戳了个稀巴烂。
淡蓝短袍村民一样死了,尸体就被弃在石门前。
就着一路走来的甬道痕迹来看,阴十七可以断定是有什么人将淡蓝短袍村民的尸体一路拖到这里来,可为什么要这样费劲将尸体拖到石门前来,而不是像灰上衫村民一样弃尸于过中段不久的甬道里?
阴十七直觉答案应该能从石门后的石屋里找到。
然一想到石屋的变异金蚕,阴十七又很些认怂的不淡定了。
要说恶人么,她从来没怕过,至少没怕到不敢面对面战一场的程度。
要说恶鬼么,她从来没见过,便是见了大概也没这么害怕,至少她看得懂亡语啊,大不了问恶鬼一通,看能不能替恶鬼办点事什么的来换条性命。
可石屋里的即不是恶人,也不是恶鬼,这让她怎么办才好?
她天不怕地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