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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身`上确实没带现金,只带卡,开着车转了一圈,才找到可以刷卡的店,买了七七八八,等回去时,已经近两点了。
程染已经醒过来,腿上搁着笔记本正在敲字,陆云权走时拿了这房间的钥匙,也不用程染给他开门。
她看他回来,只抬了抬眼睛,继续忙手里的活。
陆云权把东西放在她面前的桌子上,往她那里挤。
这是单座沙发,他这么大块挤进来,程染往外一挪,腿一斜,笔记本滑到了他腿上。
她看了眼桌上那堆东西。
“我吃过了。”程染把笔记本拿过来,继续忙。
陆云权“嗯”了一声,长臂一伸,将包里包装好的熟食拆开一一摆放在小桌上,拿了快起,大口吃了起来。
程染和他挤得难受,抱着笔记本做到他对面的位置。
“待会带你出去玩吧。”他说。
说实话,程染有些心动,可手头上工作恐怕一天之内完不成。
“去哪?”她问。
“漂流,或者温泉,你决定。”他吃东西的样子很男人。
桌上有他带回来的馄炖,程染有些馋,拿了勺子吃了一颗。陆云权看到,将馄炖换到她跟前。
“手里这些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做完。”程染抱怨。
“你先吃,拿来我看看。”陆云权放了筷子。
程染把笔记本给他,见他将笔记本放在左边那书桌上,也不坐下,就隔着椅子站着看,她望过去,见他眉头一皱几乎很不满意,心里不免失落。
陆云权刷了牙就去帮她忙活。
程染收拾了桌子,看到他带回来那堆东西里有盒软膏,她看了说明,脸一红又塞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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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衣服脱了,皱巴巴的,我去洗洗。”
“来得及吗?”他问。
“这里有洗衣机,甩干晾一会儿就好了。”
陆云权脱了衬衣递给她。
他小`臂结`实喷~张,背后肌理匀称力道,每一个细小的动作就会让相应的肌肉凸显。
走到浴~室门口程染又折回来,“来得及吗?”她只得是韩征交给她的工作。
陆云权“嗯”了一声,手指在键盘上敲动,他工作室不喜欢被打扰,这一点程染了解。
洗了衣服凉好,她觉得无聊,拿了杯酸奶去到前院里乘凉,老板将养了只猫,黑色,蜷在程染脚边舒服的晒着太阳。她闭上眼睛,靠回椅背感受着微风拂面,丝丝沁流淌如心底,身上毛孔舒张,舒服惬意。
她想,多久没有这样的感觉了。
这纠缠挫败白白将她生活的灵气断送,干脆就躲在这里吧,和他日夜贪`欢、缠`绵荒度。
异想天开,她笑。
一抬头就看到他站在窗户位置,也在看她,程染眯着眼睛,看到他光线包裹,周身桀骜不羁,那脸就算看不清表情,她都能猜到是怎样的自信难驯。
头狼必定难驯,她不是聪慧有胆识的女人,那么要驯服他这匹狼,那是难事。她从小到大,遇到难事躲避,转而去解决简单低级的问题,再从中获得满足感。她那些自得骄傲,都是自己给的,在别人眼里,不值一提,也只有她自个才当回事。
可这个男人,她真的想要,就像橱窗里的昂贵衣服,漂亮的让她挪不开眼,可一摸口袋,身无分文,那是恨不得偷过来也好,抢过来也好的感觉。
胜之不武,空有一颗强大的心,身边纷扰万千,到处都叫嚣着流言蜚语,她困于其中,可那男人,对流言不管不顾,只顺从自己的心。
只有足够强大才能够有这种心态吧,就如他,那坏事都做的理所应当、理直气壮。
作者有话要说:请叫我十点小阿福。
喂,留言啊!
第四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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漂流地点从县城出发得要四个小时,程染临走前忘了给韩征说一声,这会儿想起来,车已经开进山里,手机也没了信号。
十一点的时候终于到达山下的一家招待所,这家招待所属于政~府单位,条件不是很好,房间里座机也用不成,没办法,只能去到前台借用座机。
韩征电话也挺着急,“你人在哪呢?”
程染不慌不忙,“遇到一个朋友,今晚我不回去了,文件我已经发你邮箱。”
两人关系连普通朋友都算不上,韩征也不好再多问。挂断电话后,他端了杯咖啡,打开电脑,查看邮件。
回房间时陆云权正在浴室洗澡,程染趁他还没出来,换了身衣服。
“电话打了?”他走出来,黑亮的短发正在淌水。
“嗯。”她担心韩征会不会将这事告诉俆雨琴。
陆云权坐到她身边,手也探`在她肩头。
程染脸一热,忙站起来,说要洗澡,躲进浴室。
浴室水有些凉,她仰面任那水冲刷自己,想到自己如今谎话连篇……这样的状态,她厌恶至极。
出来时房内不见他人影,她披上衣服,看到他倚在阳台处,夜间的风撩起窗帘,陆云权微微偏头就望到了她。
“你过来。”他打破沉默。
程染走进阳台,见他又在抽烟,不由的皱了皱眉头。陆云权看到,弯了嘴角摁灭烟蒂。
“你少抽些,对身体不好。”
“你关心我?”他把她抱放在躺椅上。
程染觉得冷,不由的靠紧他,“身体是你自己的,别人怎么说都不作数。”她头发没干,把他胸~前那一片侵湿。
陆云权手指插~·进她的发里,一下下拨`开理齐,然后将她长发铺在他手肘处,搂紧闭了眼睛小憩。
程染抬头,见他下巴处泛起青色胡渣,人也有些憔悴,想必这段日子他过的也不容易。
山下的夜色正浓,繁星浩月,空灵寂静,远处有鸟儿发出的声响。
她摸着他有些扎手的下巴,手不经意的触碰到他冰凉的`唇。
他突地被她扰醒,挣开眼拔了拔额前的短发,忘了一眼四周,最后实现落在程染脸上。
“冷不冷?”他声音有些哑,可能是被扰醒的缘故。
他刚才转醒时一脸稚气,丝毫没有平日防备城府,可那一幕转瞬即逝。
“还好。”她说,手臂不由的紧了紧他的腰。
他抽过手边小柜处的毯子,将她裹了,毯子很大,一半也盖在他身上。
“你……我是说公司的事是不是扰的你很累。”
“无所谓累不累,在A市时也这样。”
陆云权年轻气盛,工作起来干劲十足,A市公司员工也都趋于年纪化,领导起来也容易,可总部这边呢,老的小的不乏有思想守旧的,面上服心不服,拖拖拉拉,遇事老往后缩,来之前他提出要并购G市政府底下的一家电子材料工厂,会议中不少老股东不同意,说什么跟政府做生意只赔不赚,那些当官的难缠。
都是年长他几十年的老前辈,他也不好当场驳了他们面子。
这些事即便说出来心里不再那么憋闷,他也不愿同她讲。
“走吧,去床上睡。”陆云权拍了拍她的背。
夜间山里凉,陆云权起来关了一次窗,回到床上,程染立即缠了上来,胳膊腿都巴`在他身上,陆云权以为她醒了,叫了她一声,低头一看,她睡得正熟。
探了探她手心和脚丫的温度,他才放心睡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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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起得早,陆云权打包漂流可能用到的紧急用品,两人都一身运动装备,到了漂流地点,几个年轻男女包括两个外国人正在等他们。
陆云权中途换了辆SUV,几个男人下车把拆卸好的帐篷转上车,同行的女士就下车聊天。
都是漂流爱好者,行头专业又精良,其中有两对情侣,还以一对是新婚夫妻,他们是旅行结婚。那个新嫁的女孩说起同丈夫新婚旅行的旅程,甜蜜的合不拢嘴,这是国内的最后一站,结束之后就要回家就工作了。
“你呢,那位是你的男朋友吧。”有人问她。
程染转头去看他,陆云权正合上车门转而去整理另一顶帐篷,他不穿西装显得挺悠闲,也平易近人了些,眉眼却依然倨傲自信。
程染点点头。
“他好帅!”一个年轻女孩说,有八卦的打听程染和他相处了几年。
程染一一含糊答过,趁女人们谈论别的话题时,她先走一步。
“等的无聊了?我这边马上就好。”他原本想去握她的手,可刚才拆卸帐篷,手上脏,袖口乌黑一片。
“今晚要住那里吗?”她问。
“以往万一。”他看了看天,“预报是有中雨,说不准。”
“你快去忙吧,我在这等你就好。”她推了一把陆云权。
程染不闹脾气他就心情好,这会儿她乖顺的同他讲话,他整个心都在颤,也顾不得手脏,贴上去索~吻,身后是车门,她无处可逃,那人尝不到甜头不肯走,伸出舌头舔~她嘴~唇要进`去,她呜呜的咬~牙不准,怎么都不愿意。
身边都是人,他们有的在聊天、有的将设备装车、还有的拿着相机拍照……都围在几步之遥,而陆云权,仗着自己身量高大,将她逼在车门和与他结实身`子之间,自以为是的认为他们根本看不到。
程染听到那边谈论天气的声音越来越近,心一跳,只想着他赶紧松开才好。
陆云权趁机闯进去,允`了下她的小舌,离开时舌`~尖扫过她的上颚,浅尝辄止,只能意犹未尽的离开。
等男人们最后将矿泉水和几扎啤酒装车,就可以继续出发了,程染见陆云权抬着小臂往这走,忙去车里拿了一瓶矿泉水拧开。
两人不多言语,默契十足。
她帮忙倒水给他洗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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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行人终于在中午十二点之前到达。
一路的颠簸疲惫在到达漂流地点时即刻烟消云散,长空阔静,远处山上零星落了雪,山顶还有高耸入云的树木,逃离钢筋混凝土城市的喧嚣,这里宁静致远,天高海阔,连空气都新鲜洁净。
水湍急冰凉,常驻当地的向导按时等在约定地点,憨实的给男人们发根烟,然后运来救生衣,让每个人都穿上。
唯独向导不穿,他说他生在这里、长在这里,山水都是又灵性的,他们认得自己人。
后来才知道,山里的居民把烟当做奢饰品,第一次见面向导就给男士们发烟,这是极为尊重的体现。
向导看了会天气,说可以上皮艇了,又交代女人不要扎堆,万一船被掀翻有男人在也好应对。
开始时水面平静,但流速很快,皮艇像飞起来一般,很刺激。
一路山青水秀,岸边浓密树林,浅滩处还有野生动物,这水清澈见底,水底的顽石就浮在船边似的,偶尔有巨大锋利碎石,因为皮艇速度太快,那巨石就像要飞速冲撞过来,引得皮艇女人们尖叫出声,河边啄水的鸟儿们也被女人的声音吓到,振翅高飞逃远。
向导说,这片林区原本是他爷爷守着的,到了他这一代,就都跑去外地打工,他也是,前几年这里没人看着,过来漂流的城里人有没经验,身体素质也差,意外死了好些人,后来政府出钱请他们回来,这才事故少了些。他说这些的时候得意骄傲,黝黑如枯木的脸生机勃勃。
程染听得认真,手里的桨忘了动作,刚好遇到下坡,皮艇急速一歪,差点掉下去,好在陆云权忙伸手捞住她。
两只皮艇,你追我赶,下坡时刺激惊险,大家玩的很尽兴。下午是飘起了小雨,向导安全起见,返回营地。
气温骤变,像是在酝酿着一场暴雨,天幕渐渐擦黑,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