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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玉和太闹,找个这样截然相反的,能用温柔刀镇住他的也好。
没过多久,顾昭的号码再次被洞庭宗弟子报出,她在花台之侧站定,隔着海雾看去。
对面的女修一身绯红衣衫,俏生生像是第一场春风里绽开的桃花,眸如月,唇抹朱,偏偏有一对颇为英气的眉,令她的娇美中又有一丝与众不同的大气,很难让人心生厌恶。
对方同样也在不动声色地打量她。
谭清漪起初并没有关注这个小道观女修,但自从那句“必输无疑”之后,她便勉为其难地将她的名字记住了,在看台上只看出是个瘦竹竿,离近了才发现对方原来是这种样貌。
她以为他或许会喜欢妙无那种艳丽丰满的女修,或是与她不同的小白花类型,就像平日里特别喜欢往他身边靠的那几个师妹做出来的样子。
却万万没想到,这女修,有一张雌雄莫辩的脸。
她不由地失笑,男修和男人在某些方面的差别其实也不大,谁会想找一个这样的女修做道侣?
她还是太急了,她实则也未必非他不可,倘若他的眼光真的也就是这样,她也不必再高看他一眼了。
她如沐春风地笑着,向对方折腰行了一礼,心里却是止不住的鄙夷。
这么个小道观的女修,根本不值得她出手,即便是来做她进入决赛的垫脚石,似乎也有些不够资格。
顾昭丝毫不知道对手已经在心里把自己看得比尘埃还轻,她同样还了一礼,虚骨扇出袖,浮在身前,随时准备着接下对手的攻势。
今日叶无双和师兄南平不知出去做什么了,来蓬莱岛看筑基大比的只有妙无和正觉。原本百无聊赖的妙无在看到绯红衣衫的女修后,兴致勃勃道:“那不是谭大小姐吗?这位大小姐这两天一直针对那张无名做什么?她不是一向眼高于顶,遇到这些小道观弟子瞟也不会瞟一眼的吗?”
“怎么又巴巴地换了号码凑上去?”
难得正觉对她的话有些兴趣,不由地问道:“那位张道友,是个什么样的人?”
“哦哟,”妙无飞快地伸手摸了摸他的头发:“小光头也开窍了啊。”
正觉正色道:“小僧只是觉得,张道友身上有令小僧与瑶光前辈同时觉得亲近的气息,再加上我们一行人两次遇到她,她的嗓音都不相同,似乎是在躲着什么人……或许与我们要找的东西有关也未可知。”
妙无收回手:“你的意思是,老祖们要我们找的宝物,说不定是佛家宝物?”
正觉摇了摇头:“小僧以为……”
妙无听也不听,兀自神色沮丧道:“那我还来干什么,这种宝物,肯定不是等闲的法宝,我又没有佛心,合着就是陪你们白忙活一场。”
“非也非也。”正觉半合着眼:“若宝物有这样的限制,魔修与邪修那边何必还派人来?”
“说得对。”妙无拍了拍小和尚的头,兴高采烈的样子像是恨不得亲他一口:“小光头难得聪明了一回,继续努力!”
正觉也不计较,口中慢慢诵了一句佛号,看向浮在海中雾气缭绕的硕大花台。
谭清漪的名声显然不比双常小,四面看台上迎来了一片欢呼声,也有不少看热闹的替顾昭可惜:“这女修侥幸赢了常安,已经算是运气,偏偏又碰上青衣仙子……不过话说青衣仙子穿这种颜色也很好看啊……”
“你没听说吗?这女修能打赢常安是偷了洞庭宗小祖宗的法宝。”
“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青衣仙子和洞庭宗莫嫣然交好,定然是要替她出气的。”
“林兄,莫要小看了仙子的肚量……”
妙无在座中听着周遭的窃窃私语,兴致缺缺地感叹道:“这里的修士和凡人实在也没什么区别,傻子似的。”起初还能令她发笑,看久了,有时也会生出一丝悲哀。
这个小界中,实在难有令人惊才绝艳的人物。
或许常宁算一个。
妙无百无聊赖地想着,将视线放回花台上,见谭清漪已然准备出手,这才生出来一点兴趣。
第一一九章 以巧破千钧()
谭清漪二十岁筑基,即便不是在本界也足以被人称作是精英弟子。
因她有一张算得上是出众的皮相,又喜穿青衣广袖,是以在仙盟之中有个“青衣仙子”的雅号。
妙无暗暗地想,叫仙子的,果然大部分都名不副实。
人往往最缺什么,便最想要显示出什么,就好比她二姐有一张漂亮的脸蛋,却没有如夜莺般动听的嗓音,偏偏最喜欢和乐而歌,她五妹倒是有一把不错的嗓子,却天生是个喝水都会长肉的小胖子,她最喜欢的,便是搜刮名贵的绸缎布料,用来给自己做轻薄贴身的衣物。
修士同样如是,修为低的,自诩是真人、真君,得意洋洋,道心不稳的,常常标榜自己一心向道,心无旁骛。
谭清漪快速掐动法诀,长发与衣角临风共舞,霎时间一道水幕在花台之中猛地涌出来,形成一道滔天的巨浪,又像是一个巨大的手掌,声势浩大,裹挟着威压,向着顾昭狠狠地拍来。
“水幕天华!”看台上不少人惊叫道。
谭清漪是水系天灵根,筑基未久便在仙盟的内部试炼之中以一招水幕天华成名。
“不对,这不是水幕天华。”有人疑惑道。
水幕天华需要引动有源之水,但花台有大阵加持,她不可能引动东海之水,既无源头,这声势浩大的水幕又是从何而来?
“是雾气!青衣仙子以海雾化水,”那看清关节的修士抚掌赞叹道:“有海雾处便有水,不知那明台观女修如何破解。”
“她不是有一个不错的法宝吗,说不定人家按照吸收洞庭宗常安的刀光的架势,将那水幕也吸收了。”有人讥嘲道。
仙盟看台上,灵宝宗的莫掌门是个大腹便便,长相颇有福缘,此刻他摸着肚子颇为爽朗地笑道:“那女修要破清漪丫头的水幕天华,着实要费一番力气了。”
一旁的元真人迎合道:“原以为这明台观终于出了个能入眼的小弟子,在贵宗弟子面前,还是不够看。”
顾昭充耳不闻。
她在水幕之中穿行着,剔透的水珠擦在灵气护罩上,溅起无数灼烧般的白烟。
谭清漪一上来便是杀招,显然是想速战速决。
但她偏偏不想让她如愿。
第一次见到修士斗法的时候,大师兄便说过,无论何时,不可轻敌。
同样,不轻敌,也是斗法双方尊重对手的表现。
顾昭自诩是个从善如流又不吝帮助他人的人,她觉得应该让这位大小姐清楚,她比她想得,至少要顽强那么一点。
谭清漪的水幕天华像是一大片致命的海水,扑到哪里,哪里便会生出滋滋作响的白烟,而顾昭像是一尾淡水河的小鱼,在巨浪中艰难穿行。她被巨浪包裹的严严实实,偶尔会有一片衣角露出来。
便是一向自负的谭清漪也不得不承认,她比她想象的坚持的要更久一点。
她冷笑一声,但若她是打着与她耗灵气的想法,恐怕她是不能如愿以偿了。水幕天华引动之时虽然会耗尽她大半的灵气,但成形之后,便如指臂使,需要的灵气微乎其微。
洞庭宗看台上,常安看着海浪中若隐若现的衣角,一时叫好,一时皱眉,也不知是为谁叫好,为谁皱眉,常宁却是依旧安安静静,唯有微微蹙起的眉,能窥得他一丝情绪。
一个小弟子仰头问道:“师叔,若是面对青衣仙子的水幕天华的是师叔,师叔要怎么破解?”
常宁展颜笑道:“谭道友既然想要以势压人,顾道友自然只能以巧破千钧。”
他看向滔天的巨浪,若有所思。
若她也能想到这一点,或许他可以向老祖提一提明台观。近年来来九仙宗与灵宝宗隐隐有冰释前嫌的影子,乾元观又是个扶不上台的。
他毕竟欠她一个人情,这样一来,明台观便可以被存留下来,而同样的,进了秘境,他们也能多一个帮手。
谭清漪在身上拍上两张符箓,双目紧闭,双手掐法诀的动作飞快。
澎湃的海浪扑打地面,巨大的声响即使是看台上也听得十分清楚。
原本在海浪之中的人却忽然完完整整地露了出来,对她露出一个笑来。
不用谭清漪动手,巨浪朝着她扑去。
轰地一声,巨浪像是撞到了无形的墙壁,无数的水珠分散开来,失去了原有的气势。
一道阵法隐隐地亮了起来,巨浪褪去之后,谭清漪这才看清,对方手里,竟是拿着一柄阵旗。
“土系阵法!”显然有人看出了端倪。
趁着躲避巨浪的空隙,这女修布置了一个小型的土系阵法,或许,她根本是一早就算好的,所以才会借着水幕的掩护布下这个土系阵法。
有这个想法的修士下意识地摇了摇头,怎么可能有人在如此强势的水幕天华面前还有闲心去盘算布置阵法,一步走错,顷刻便会被水幕吞没。
与其布置阵法,一般人都会想办法先行抵挡水幕,这样毕竟更稳妥。
天下阵法,无论是护山大阵还是等闲五行基础阵,法阵之中,自成一脉,有其自有的运行规则,便如三千世界,各行天道,互不干扰。
何况又是一个土系阵法。
谭清漪原本可以强行引动海浪,奈何土水相克,土系阵法便像是一道透明的墙,切断了她们之间的联系。
想要重新催动也简单,只要破开阵法便行。
但土系阵法易守难攻,虽不难破阵,却总也要耗费些时间。
她为了一击得手,引动了大阵中所有可以感应到的有源之水,万万没想到此刻都被困在了土系阵法之中。
谭清漪无可奈何地退后一步,重新掐动法诀。
水灵根不比金、火、木灵根,筑基期可以使用的法术大多温和,长于防守。谭清漪之所以出名,也是因为她的水幕天华有等闲水灵根筑基修士没有的巨大威力。
谁知到头来,她竟真的只能与那张无名耗灵气了。
第一百二十章 剑气?剑意?()
往常有水幕天华,她也根本用不到别的法宝,是以都将他们丢在乾坤袋中。偏偏她早知道要与张无名对上,自信能够一击得手,连一个多余的乾坤袋都没带。
乾坤袋挂在腰间,难免破坏了法袍飘逸若仙的美感。
除了用法诀慢慢地耗,哪里有什么别的办法。
谭清漪心中暗恨,连掐法决的动作也不由自主地带出了一丝狠厉。
早知如此,开始她不如放开手去,将灵气耗尽也无妨,只要确保能将那张无名直接打下台去。
水幕天华的威力是本界任何一个水系单灵根修士的绝招都无法企及的。她便不该心软的。
谭清漪毕竟是筑基修士,因她的愈发猛烈的攻势,土系阵法的符文光芒明明灭灭,围绕住大片水波的土墙也自下而上剧烈地抖动起来,阵内一时飞沙走石。
身在阵心的顾昭自然没能幸免。
灵气护罩能抵挡部分攻击,起到防御作用,却无法抵挡这些毫无灵气的沙石。
她样子颇有些狼狈,手上却快速地挥动阵旗修复阵法。
一破一补,一攻一守。土系阵法消耗的灵气要比谭清漪的法决多的多,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