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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示意味。
顾昭简直要被蒋凡笑死。
他是不是脑子有点问题?所以才敢来明晃晃地问她要好处,是她和张玉和使诈互换身份的事暴露之后已经成了人人可以踩上一脚的对象了,还是蒋凡自以为看到她的红线引便认为他已经牢牢握住了她的把柄?
再说,顾昭一边伸手用虚骨扇隔开他那张无时无刻不像是在掉粉的脸,一边颇有些恶劣地笑起来,她受雇于人,自然是管杀不管埋,若有什么后果,当然要张玉和这个出主意的去担。
蒋凡见她非但没有诚惶诚恐地拿出宝物,反而态度冷淡,微微迟疑了一息,勾出一个冷笑来,甩袖便走:“敬酒不吃吃罚酒,有你后悔的时候!”
顾昭走在最后,几乎是用一种充满怜爱的眼神,看着蒋凡那因为突然加快脚步而显得十分可爱的背影。
她想起蒋媛说她哥和张连生走的很近,怕是蒋凡被教成这个浑浑噩噩的样子,张连生在其中也出了不少力。
顾昭对张连生充满了好奇,若不是他没有来洞庭宗,她定然要好好地看一看她这位在当年之事中受益最多的张师兄如今是什么样。
炽炎长老不在,走在明台观队伍最前面的便是姜长老。此刻她稍稍从游离的状态中清醒过来,一眼便看见不远处立着一个洞庭宗弟子,笑吟吟地向她看来。
她想了一想,伸手将那弟子招来,笑道:“可是贵宗有什么要事通知我们?”
那洞庭宗女修笑吟吟地摇了摇头,一边说话,一边往队伍中张望,最后将目光落在队末的青衣女修身上:“前辈,晚辈奉了师叔之命来请贵宗张玉和道友前往小筑一叙。”
听到这个名字,姜长老微不可查地愣了一愣:“玉和……”
洞庭宗女修狐疑地看着顾昭的方向皱了皱眉:“张道友不在吗?”
姜如回过神来,顺着她的目光看去,见是顾昭之后,悄悄地松了一口气:“她在,最后那一个便是……”想了一想,她又问道:“敢问,道友的师叔是哪一位长老?”
“我师叔啊,”那女修说着已经往队末走去:“就是今天输给张道友的常安师兄的胞弟,我们元掌门的亲传弟子常宁师叔。”
常安的胞弟,找无名做什么?姜如看着那女弟子的背影,唤来一个练气小弟子:“你跟着张师姐他们去看看,若是被他们发现了,就发传讯符告诉我。”
“是,师叔。”那小弟子只有炼气五层,瘦瘦小小的,看起来却十分地机灵,像一尾小鱼一般灵活地穿过人群,跟在了顾昭身后。
顾昭听了那女弟子的来意之后,倒是没有姜长老那么紧张。
常氏两兄弟的风评很好,就算真的想做什么,也不是在这个时候。
洞庭宗的女修带着她折身往相反的方向而去,一路上还兴致勃勃地替她介绍蓬莱岛上修仙界有名的风景。
“……那是三仙楼,据说大荒时期有三位真仙在此楼中一同渡劫飞升,三仙楼当时还只是个普通的楼阁,被三位前辈三道初雷一劈,就塌了。后人认为此地能有三位真仙飞升,定然是福地,便在原来的位置上重新建了一个三仙楼,希望得到三位真仙的庇护。”
时至日落,连绵山脉已是沉郁的墨色,临海矗立的高楼浸湿在夕晖之中,云山雾绕,恍如仙境高台。
那女修见她面露赞叹之色,与有荣焉地道:“修仙界中,只有我们洞庭宗临海而建,这样的风景,也算得上是独一份。”
顾昭想了一想,大多数道修宗门都喜欢把门派建立在高山之上,来彰显仙家风骨,不与凡人流俗,如洞庭宗这样将门派建立在分散小岛上的,还真是少之又少。
的确别有一种遗世独立的风味。
常宁的小筑便是他的洞府,建在海边的一片竹林之中。曲径通幽,整个洞府小巧却精致,飞檐坠着霞光与竹影,像是风雅之士的隐居之处。
竹林间的长廊上已经或坐或站着几个筑基修士,无数道饱含探究的气息向着顾昭一齐掠来,将她一下子从高人隐士的幻想中拉了出来。
在几张陌生的面孔里,顾昭看到了几个熟悉的人。
离她最近的常安正大喇喇地仰头从一个酒坛子里大口喝着酒,九仙宗的黑胖子李抱着一只小白虎,对着她露出了一个小心翼翼却满是善意的笑容。
一个与常安长相有几分相似的男修则对她笑道:“无名道友,久仰大名,在下常宁,是此间小筑主人。”
常安闻言将酒坛子随手一扔,“什么久仰大名,你明明是今天才知道人家的名字。”
常宁微微地笑了笑,不以为意。
常安直接走过来想要搂顾昭的肩膀:“张道友,你和我说说,今天是怎么破了我的刀光的?”
常宁的声音在一旁响起来:“常安。”
常安这才反应过来对方是个女修,自然而然地放下手道:“张道友,不用理他,我们去那边说。”
长廊上其他几个筑基修士似乎都与常氏兄弟相熟,这时纷纷笑起来。
常宁则吩咐领顾昭来的洞庭宗女弟子:“有劳师侄告诉师尊,客人已经都到了,结束以后我会派人将他们送回各宗营地,请他老人家不用担心。”
第一一二章 碰头()
临海重镇仙罗城的夜晚,人影憧憧,满街贩卖灵果灵茶的小贩的叫声,低阶的练气修士们三三两两地走在一起,讨论着洞庭宗的轮道大会。散修们虽不能亲身加入,却也可以花上一点灵石在看台上得个座位,一饱眼福。
就连毫无修为的凡人爱去的长乐坊里,也有人坐庄开盘赌这一次筑基大比哪位仙师会赢。
修士们讨论他们的招式和灵气掌控,他们这些凡人在仙城中住的久了,则都喜欢看个热闹。
卖光了灵果的苏三省乐呵呵地揣着钱走进长乐坊,挑了个人最多的长桌,将外围几个人两手一扒,自己挤了进去,小心翼翼地从手里挑了一块灵石出来,气势如虹地拍在桌上:“我……我……我押、押洞庭宗的额……的常仙师。”
苏三省是长乐坊的常客,是个有点闲钱便要来赌的主,坐庄的人有心取笑他:“苏老三,你押谁?”
“常……常仙师,就啊就常小仙师。”苏三省有些不耐烦地挥手:“快、快……”
“得嘞。”伙计高唱一声:“苏老三押常宁常仙师一块灵石。”
仙罗城离洞庭宗最近,洞庭宗的弟子上岸游历,势必要穿过仙罗城,一来二去,洞庭宗几个瞧起来最厉害的仙师,也被这些凡人记在了心里。
他们虽看不了修士的论道会,却也可以借此痛痛快快地赌一把。
在仙罗城居住的凡人眼中,常安是常大仙师,常宁这个做弟弟的,自然是常小仙师了。
眼见那灵石被放在了代表常宁的一个小拂尘上,苏三省才心满意足地揣着剩下的灵石从人堆里挤了出去。
他还要赶着去洞庭宗开设的银庄用灵石换银子,寄一部分给远在南方家中的妻儿,供他们维持生活所需。
有几个路过的修士放出神识略略扫了扫气氛火爆的长乐坊,笑着摇头走开了。
洞庭宗的论道会开的这样大,简直成了整个仙罗城的盛会,凡人们可不会管修士们这论道会开在三十六岛上还是仙罗城中。
洞庭宗的仙罗城渡口,一艘巨大的宝船静静地行驶在水天相接之间,淌着半船月光的船身却是渐渐地往海中沉下去。
很快,海中形成了一道巨大的旋涡,色泽深沉的海水翻上来,将整艘船都倏忽吞没。
船在海底快速行驶着,不知过了多久,才渐渐地停了下来。
船身之侧,极为突兀地矗立着一座巨大的铜钟。
三个筑基中期修士从船上下来,三人中那个看起来骨龄最小的,身后还跟着一个炼气小弟子。
那小弟子双眼木木呆呆的,走起路来步子僵硬又迟缓。
三个筑基修士并一个炼气修士来到巨大的铜钟前,打头的一个修士掏出一个乌黑的钟杵,在铜钟上轻轻敲了一下。四道人影便赫然消失在原地。
铜钟之内,另有天地。
青空之中,一副太极图若隐若现,四人入内时正是阳仪在上,朱曦高挂。
放眼看去,山清水秀,心旷神怡。
那年轻一些的筑基修士却不着痕迹地皱了皱眉:“他们还在用这先天灵钟?”
他身侧一个带着斗笠,大腹便便的老修士笑眯眯地答道:“张道友,什么叫还在用?这可是我们仙盟驻地。”
“你们这些远地方来的小修士,总是看什么都不惯。”
张讳言不置可否地摇了摇头:“先天灵宝,不是我们这些小修士可以擅用的。”
大腹便便的老修士睁大了浑浊的眼睛:“小修士,谁是小修士?我们这些人,如今也可斗胆称一句修仙界顶峰了。”
张讳言显然并不赞同,却又不好出声反驳,索性便不再说话。
另一边一直未开口的中年修士有一张面色黝黑的脸,此刻阴沉沉地道:“别废话,几个老怪物都在,保不齐正在听我们说什么。快走!”
三人纷纷放出飞行法宝,张讳言不忘带着那浑浑噩噩的练气小弟子,化作遁光,向着远处飞去。
太极图阳仪虚空之中,坐着数个筑基中期修士,其中甚至有两位中期圆满的修士。
张讳言甫一入内便看见弘元真人正谄媚地站在洞庭宗的江老祖身后,往常在观中的仙风道骨此时都化作了小老头两块高高的颧骨。
见到张讳言一行人,弘元真人得意洋洋指着张讳言手中的练气弟子道:“这便是小老儿观中种了天命红线的弟子。”
张讳言将那炼气弟子扔在场中,便悄悄地退到一边。
与张讳言同行的那个胖老头正要低头行礼,便听主座上淡紫道袍的灵宝宗莫真人淡淡道:“下去吧。”
两个小门派掌门闻言慌忙也退到一边。
弘元真人指着那炼气弟子对江老祖讨好道:“说起来,这小弟子姓江名朝云,也算得上是江师姐的本家后辈。”
他身前坐着的江老祖穿着一袭朴素的僧袍,与右手边神态平和的玄妙观掌门静安真人倒像是一对亲姐妹,她看也未看弘元真人一眼,淡淡道:“我入道之日,便是我本家灭门之日。”
弘元真人没想到江老祖不吃这套,只好悻悻地住了嘴。
座中有人冷笑了一声。
由静安真人出头,笑着岔开话题:“这天命红线,当真有弘元道友说的那么厉害?”
“当然,”弘元真人又恢复了得意洋洋的神态:“这可是那位给我的。”
“你是说,那位?”静安真人的神色严肃起来,重又确认道。
“就是那位。”弘元真人注意到两位中期圆满的修士这时也将目光放在了他身上,比方才看起来还要神气。
“那就看看吧。”一直没有开口的九仙宗天枢真人忽然道。
弘元真人双眼猛地亮起来,对张讳言使了个眼色。
张讳言默默地走入场中,盘坐于地,五心向天,开始运转体内灵气。
未几,那木木呆呆的弟子忽然眼珠一转,竟是清醒过来。
他下意识地张开嘴便要呼喊,弘元真人猛地一弹指,将一张噤声符贴在了他身上。
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