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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原本想着,等她成了仙师,便回去看姐姐,但不曾想后来阴差阳错来了明台宗不能回去,一心扑在修炼上,偶尔想起来的,也只是姐姐走前望着她的眼神。
绝望又压抑,偏偏还含着一丝隐隐的希冀。
邱水天的话让她仿佛一下子又站在了临华殿里,被林英牵着往外走,留姐姐一个人在殿内。
顾昭长长长长地叹了口气。
敲门声却忽然响了起来。
顾昭下床开了门,将齐舒迎了进来。
顾昭有些奇怪,如今刚刚入夜,该是潜心修炼的时候,师姐怎么会在这个时候来找她?
她问道:“师姐,出了什么事?”
齐舒神色不大好,眉宇间隐隐有些担忧:“我总觉得有些不对。”
顾昭坐直了身子,也正色道:“哪里不对?”
他们如今在纸船上,虽下午秦未央将玄霄长老的几个徒弟闹了个不痛快,除此之外却也没出什么大事。
不过,顾昭如今神识被封,听不到太远的动静,或许发生了什么她不曾知道的事情也未可知。
“秦师叔不大对。”齐舒直言。
顾昭想了想,还是没有说她先前看到的秦未央的眼神,只问道:“莫非是秦师叔做了什么?”
齐舒摇了摇头:“秦师叔没做什么,我却觉得不对。”
“当时我追出去,秦师叔却全然和我们想的不一样,我劝她不要和何师姐置气,她愣了一愣,好一会才说,以后不会了。我又问她和何师姐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她并不肯告诉我,甚至连暗示也不肯,只说叫我们以后不要管她的事。”
这倒像是秦未央说的话,顾昭点点头,疑惑道:“师姐劝秦师叔的时候,她愣了一愣?”
齐舒肯定地道:“秦师叔不仅愣了愣,还眼神奇怪地看了看我,片刻后才恢复如常……她当时看起来,就好像完全忘了之前的事情一样。”
顾昭骇然,她知道凡人常常会健忘,但那也多是知天命的老人,何况修士,怎么会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忘了自己做过的事。
她看向齐舒,两人眼神一对:“师姐,我也觉得不大对。”
齐舒正要再说下去,便听见一阵轻微的嘈杂,她立即将神识探了出去。
顾昭只看见灯下齐舒的表情变了,不由地紧张道:“师姐,怎么了?”
齐舒起身,“好像出了什么事,甲板上有许多人……我们走。”
两人一道出了门,方想起来,二层休息室通往甲板的楼梯有两条,甲板也有前后之分。
“师姐,是哪个甲板?”
待齐舒再放出神识察探的时候,却什么也未发现。顾昭亦尽力屏息凝神地听,可连神识都察探不出,她自然也未能听出什么所以然来。
齐舒微微有些迟疑:“也许是我感应错了……师妹,我们……”边说边看向顾昭。
方才她分明听到了些响动,而神识也确实能感应到甲板上有不少人,以她炼气三层的修为,神识虽不强大,可甲板离休息室并不远,她也不该感觉错才是。
顾昭也想到了这一点,她想了想,抬头对齐舒道:“师姐,不如我们分开,你由北边的楼梯去前甲板,我则由南边的楼梯上后甲板去瞧瞧。”甲板上还住着外门弟子,那么大的动静,他们应该早便到场,船上也到处有巡逻的弟子,并不担心什么。
不过是去看看发生了什么事,齐舒也觉得这样不错,省的两个人双双跑错了地方,热闹没看到,白白跑了一趟。
要知道纸船收在乾坤袋中时确实不大,薄薄的一片还不如灵草占地方,可一旦放出来,比之俗世里顾昭见过的行商出海船也差不离。
两人这般分好,又约好若瞧见什么便发传讯符给对方,在公共区便分了手。
顾昭径自上了南边的楼梯来到后甲板。
后甲板上静悄悄的,许是因为船大,完全听不到前甲板上的声音,顾昭上了甲板后耳边便只有纸船行进时掠过的风声。
月光清泠泠地淌过船侧的护栏落到地上,将半片甲板都洒的泛着白光。
顾昭就算闭上眼,也仍能感觉到月光的倾泻。
若是这不是月光,是灵光该多好……这么亮的灵光,该有多少灵气,要是当真是那样,在这里打坐,定然事半功倍。
顾昭不由地这样想。却也清楚,月光毕竟与灵光不同。不过,《仙山游记》却有记载,有些人在踏上长生大道之后,阴差阳错,功法与他人有异,其中有人便能利用月光修炼。
灵气虽也不少,却也不多,分布也并不均匀,若是能像月光这样,天涯与共,倒是在哪里都不担心灵气不够。
更何况,她在明台宗呆了这么久,早便发现,本界的许多事情与书上记载并不相同。尤其是与《仙山游记》,书中描写的那个世界,大能可以移山倒海,乃至改变一个界的天道规则,而本界,至多只有筑基中期,顾昭在门中连功法都未曾听过,修炼之事,大多是言传身教,再便是有一些门中长老们的修炼心得作为辅助,《仙山游记》所记载的,看来更像是一个充满幻想的修士杜撰出来的。
顾昭天马行空地想着,脚下便往台阶走去。
方下了几层楼梯,便有一张传讯符直直地往她怀里落下来。
齐舒的声音在其中道:“师妹,前甲板并未发生什么,你那里呢,到底是什么事?”
顾昭的脚步生生顿住。
第24章 突然()
“顾昭?”
“是谁!”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顾昭原本一只手已经握住了虚骨扇,闻声走上楼梯,惊讶道:“秦师叔?”
秦未央从黑暗里走出来,白衣绯裙,脸上带着一股莫名的怒气:“是我。”
“你来这里做什么?”不等顾昭开口,她便问道。
“我与师姐听到些动静,便上来看看,师姐去了前边,我便来了后边。”顾昭如实道。
“哦?”秦未央将她上下扫了一遍,笑道:“这里连巡逻弟子都被我打发走了,可没有什么热闹可看。”
顾昭微微皱着眉,只觉得面对秦未央时,不由地有一种古怪的感觉生出来:“师叔为何一人在这里?”
秦未央笑了一声:“我又为何要告诉你?”
顾昭意料之中讨了个没趣,想了想,又问道:“师叔此次为何被分到甲队?”
秦未央一副莫名其妙的神情:“我为什么不能到甲队。”
“师叔既然不喜欢何师姐,只要告诉通明长老,便可以去其他小队,何必要来甲队?”
秦未央嗤笑一声:“甲队又不是她何芳华的,我怎么就来不得了?要躲也该是她躲我。”说完见顾昭张口欲言,不耐烦道:“你是修为倒退了便自暴自弃了吗?不去修炼在这里盯着我做什么?师叔的事情用不着你操心。”
顾昭仿若未闻,认认真真道:“师叔,出门在外,万事小心。”
秦未央刚想讽刺一句,便见宽衣广袖的少女已然转身,边走边道:“弟子会替师叔把巡逻弟子喊来。”
多管闲事!秦未央气得转过了身。
顾昭并不知道秦未央给了她和邱水天一样的评价,她下了楼梯,找到被秦未央赶下来在休息室前不知所措团团转的两个巡逻弟子,请他们回甲板去,不论秦师叔说什么都不用管。
两个弟子有些迟疑,他们都是外门小弟子,却也知道内门的秦师叔是不可得罪的,若是违逆了秦师叔,也不知他们在陨落前还有没有机会进入内门去。
看见两个弟子的神色,顾昭失笑道:“秦师叔又不是什么妖兽,哪里有那么可怕,你们认认真真做你们的差事,秦师叔也不会说你们什么。”
两个弟子犹犹豫豫地去了。
顾昭目送着两个弟子上楼,方才转身走了几步,便见齐舒迎面而来。
“师姐!”
齐舒看到她,几步上前来将顾昭拉住往她来的方向而去。
“师姐,怎么了?不是说没有什么事吗?”顾昭跟着齐舒的脚步,疑惑道。
“何师姐被人发现重伤倒在休息室里。”齐舒话音未落,两人便已走到公共区域,看见何芳华的休息室大开着门,而甲队几乎所有人围在几案边,不时交头接耳,神情愤愤。
见他们两人走来,几案边便有几人侧目看过来,眼神里带着丝戒备,唯有坐在角落的陆无名站起身来:“齐师姐!顾师妹!”
齐舒对他点了点头,顾昭则喊了一声“陆师兄”。
三人一同坐下。
原本上午还对他们颇为和善的甲队诸人,与她们冷淡地打了个招呼,便仿佛不曾看到他们一样,自顾自地交谈。
顾昭悄声问齐舒:“师姐,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何芳华受伤,她的同门师弟妹却用这样的眼神看他们,莫非他们怀疑是顾昭三人伤了她?
齐舒无奈一笑:“我们师姐弟三人为他们所救,此时也算是寄人篱下,再怎样也不会做出这等忘恩负义之事……”
“……奈何这种事情不是你说清白别人便会相信的。”顾昭接道。
“好在他们虽对我们抱有些怀疑,却也没有不分青红皂白地指着我们,这样将大家招到一处,也算是公平。”
众人在几案边等了一会,便见何双寒从大开的门内走出来,小心翼翼地将门关上,方才径直走到几案主座坐下。
他神色冷淡地将围坐着的众人都扫了一遍,方才开口道:“让大家受惊了,芳华修炼时出了些岔子,如今伤势无碍,不必担心。”
话音未落,便有人高声问道:“何师兄,大师姐当真是修炼时出了意外吗?”问的是何双寒,一双眼睛却盯着顾昭。
正是邱水天。
何双寒仿佛看不懂他的暗示:“当真。”
邱水天小声地哼了一声。何双寒则向身边的巡逻弟子问道:“……秦师叔在哪里?”
巡逻弟子答道:“好似是在甲板上。”
何双寒点了点头:“你去请秦师叔来。”那巡逻弟子应声离开,何双寒又对着众人道:“已经无事,诸位可以回房好好休息休息……明日我们便能到清河镇了。”
“何师侄既然叫我来,索性便当着众人的面说个清楚好了!”不远处传来秦未央的声音,语带讽刺。
众人看向声音来处。秦未央不远不近地站着,先前何双寒吩咐去找她的那个弟子神色难堪地站在她身后,见众人看过来,又不着痕迹地往后退了退。
“秦师叔是几时来的?”有人问道。
秦未央看也不看问话的人,兀自寻了个最远的位置坐下来,自顾自掏出一张火符,将茶水烧热,慢慢给自己斟了一盏。
“来的不早,恰好全都听到罢了。”
那人不敢再说,秦未央接着道:“何芳华既然是修炼出了岔子,何师侄叫我来做什么?”
何双寒盯着她,面无表情问道:“一个时辰前,师叔在何处?”
“何师兄!”顾昭暗道不好,出声道。
何双寒置若罔闻,盯着秦未央又慢慢重复了一遍。
秦未央将茶盏在手中转了一圈,漫不经心道:“一个时辰前,我在甲板上。”
“师叔为何在甲板上?”何双寒继续冷淡地问道。
秦未央一向不喜欢被约束,在门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