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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什么都不肯吃,一定要见夏澜雪一面才行。
他们不知道,这种忍耐,到底源于沐清风对澜雪的多少在乎,和多少期盼。
“婉小姐,这……在这样下去,王爷会忍不住的!怎么办,还要让王爷继续吃药吗?”徐医师急的手足无措,只好求助于婉儿。
“王爷现在这个样子,怎么可能会听我们的……只不过夏澜雪在牢房里,根本没有办法出来,不然就先让王爷忍一忍,等王爷忍不住了,自然会吃药的。”婉儿皱着眉,心里不是滋味,自己明明在这,可沐清风却一心想着夏澜雪,即便是自己已经有了他的骨肉,在他心中的地位,却仍然不及夏澜雪半分。
“这……这能行吗?”徐医师实在不想看着沐清风这么痛苦,只是想不管用什么办法,先让他缓解下痛苦才是。
婉儿回头看着徐医师,一脸认真的问:“那徐医师还有别的什么办法吗?”
“我……没有……”徐医师比任何人都了解沐清风的脾气,他说不做的事,就一定不会做,这个药,他现在说不吃,就算说破了嘴皮子,他也是不会吃的。无奈,婉儿说的也不失为一个办法,而且眼下夏澜雪不能来,也只能这样了。
婉儿深吸一口气,走到因为蛊痛整个人蜷缩在角落里的沐清风身边,俯身下来,略带心疼的看着他说道:“清风,你这是何必呢?长痛不如短痛,你必须选择我,你和澜雪根本不会有结果的!清风……你从前不会这样阴柔寡断,你现在是怎么了?做回你自己好不好,能不能不要这样?”
面对婉儿的疑问,沐清风根本不做任何回应,只不过,虽然身体上的疼痛让他一动也不想动,但是理智上的清醒,仍旧在问自己,是啊,自己这是怎么了?他还是从前的沐清风么?
见沐清风根本不理会自己,婉儿也习惯了他这样,反而觉得这才是沐清风。长叹一口气说道:“王爷,澜雪是不会来了。如果你想折磨自己,就随你好了,反正这个月太后已经送过了药,只是痛不欲生,却不会要了命。如果王爷想好了,我和徐管家随时来帮王爷解决蛊痛。”
没回应。还是没有。沐清风整个人就像是死了一样,蜷缩在哪。若不是看着他因为疼痛冒了一脸的汗,若不是看他因为疼痛而浑身颤抖,只怕当真会让人误认为,他已经死了。
婉儿也了解沐清风的性子,摇了摇头,起身对徐管家说道:“好好劝劝王爷,若他实在不肯吃药的话,就算了,不过,徐医师记得告诉王爷,夏澜雪,这个女人,已经消失了,她不会再来了,以后也不会和王爷有任何关系,他们的交易,已经结束了,让王爷还是早些清醒才是。”
其实说这话的时候,婉儿还特地提高了一个声调,为的就是让沐清风也听的清楚。因为她知道,沐清风不理自己,并不代表他神志不清,不能听到别人的话,只不过他是走不出心里的砍,不愿意面对而已。
衙门那边,赵云天捉摸着徐丽华嘱咐自己的话,这夏太傅马上就要回来,得抓紧把夏澜雪送走,不然等他回来之后,这事情就难办许多了。
心中捉摸着,赵云天对着站在一边的师爷说道:“传令下去,将重犯清点一下,今日傍晚,就押送边疆。”
“啊?大人,这离押送的日子,不是还有两天吗?怎么今日就要走啊?”师爷一脸不解的看着赵云天说道。
“这不是有夏澜雪在,免得夜长梦多吗!快去办,徐夫人交代了,要赶在夏太傅回来之前,把人送走!别磨蹭,快去交代!”赵云天小声的催促道,生怕澜雪就此跑了一样。
“是是是,大人别急,下官这就去办!”师爷说完,就一路小跑的跑出了公堂,他心知肚明,赵云天吃人家的嘴短,拿人家的手短。这收了徐丽华的好处费,若是不将事情办妥当,这也说不过去了,所以也只能提前将这些重犯押送到边疆去了。
牢房里,自从沐清风走后,再也没人来找过自己的麻烦,只是偶尔有狱卒来送饭。只不过每次送饭,上一次送去的都还原封不动的摆在那。几次下来,狱卒烦了,索性连送饭都不来了。
澜雪倒是落得清静,她倚在墙角下,看着那一口方窗里透出来的光亮,心中不甘。她回忆着自己的路,本应该是一辈子都过着万人仰慕,锦衣玉食的生活,却一夜之间全部崩塌。家破人亡,含恨而亡。
她不知道这算不算是老天给她的第二次机会,可是这一次,她仍旧没把握好。原本她的执念,就是为了报仇,为了宰相府上上下下十几口,为了司徒文信对自己和爹的凌辱,她已经决心,这辈子绝对不能让文信好过。
可是这其中,却慢慢的发生了变化,因为他,因为那个男人,沐清风。
为什么他总是在自己最需要他的时候出现,为什么他告诉自己,再也没有人可以伤害自己?为什么看着他眼睛的时候会心跳的厉害,为什么,又在自己对他产生情愫的时候,让自己等他?而现在,只因为婉儿的出现,这一切,都变了。
澜雪觉得可笑,这怪不得别人,只怪自己从未了解过他。
澜雪看着自己身上的伤痕,往事历历在目,自从到了尚书府,自己受的屈辱,受的苦,她都一一的接受了,也反抗了,从开始走到现在,昔日的尚书府已经变成了太傅府。就连她自己也没办法否认,因为自己的存在,尚书府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不然徐丽华也不会如此恨自己。
“夏澜雪。”狱卒的喊声在外面响起。
夏澜雪回过神来,看了看外面,什么也没回答。这两天,狱卒们也都知道这位女犯的性子,也没说别的,只是走过来说道:“夏澜雪,做好准备,一个时辰之后是探亲时间,半个时辰为限,然后你们就要被押送边疆了,有什么话好好想想,只有半个时辰,别哭哭啼啼说不完!”
这是临走的时候,狱卒要叮嘱每一个囚犯的话,因为每到这个时候,大家都清楚,去了边疆,可能这辈子,就再也回不来了,不管是谁,此刻一定有很多很多的话,半个时辰是远远不够的,所以只能提前叮嘱,以免乱了规矩。
“什么……不是还有两天么?”澜雪终于开口,转头问道。
那狱卒不耐烦的解释道:“提前了,你只管跟着押送军走就是了!”
澜雪没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事情还会有转机吗?
狱卒刚要转身离开,却又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一样,转头对澜雪说道:“夏澜雪,你都几天没吃饭了……这顿饭好好吃吧,去边疆的路远着呢,只怕你想吃都吃不到了。”
狱卒说完,将手中提着的盒子放在牢房门前,叹了口气转身离开。
她不知道这个狱卒是不是受了沐清风的命,要格外关照自己,因为澜雪注意到,今日的饭菜,好像有些不一样。
澜雪艰难的起身,身上的伤口还在隐隐作痛,已经几天没吃饭的她,早就没有任何体力,没走几步,就险些摔在地上。
澜雪废了好大的劲儿,才挪到牢房门口,还冒着热气的饭菜,却勾不起她任何食欲。奇怪的是,虽然几天没吃饭,可澜雪却一点也不知道饿。
还有一个时辰,就要走了。其余半个时辰的探亲,澜雪苦笑,自己家破人亡,哪里还有什么亲人,只怕再也没有转机了,倒不如听那狱卒的话,好好的吃上一顿饭,然后上路。
一个时辰倒也没有那么难熬,当牢房门再次打开的时候,澜雪已经被带到了探亲处,周围还有许多囚犯,栅栏那边,是一张张陌生的面孔,一个个的脸上,却都统一写满了悲伤,甚至已经有的抹起了眼泪。
时间一开放,那边的人和这边的囚犯都奔到铜栅栏前,隔着一段距离,却都准确无误的找到了自己的亲人。
澜雪默默的站在一边,站在角落里,静静的看着牢房里的悲欢离合。错了,在这一刻,没有欢,没有合。
四周开始响起了细碎的啜泣声,不知是谁带的头,这一触即发的悲伤分离,此生不复相见,瞬间唤作哀嚎,监狱里响起了此起彼伏的哭声,告别声,忏悔声。
“娘,好好照顾自己……儿子这一去,就回不来了,只恨当初不该冲动,造下罪孽,您老人家就当没有我这个儿子吧……”一段话清晰的传进澜雪的耳中。
可能只有在这一刻,历经此生不见的分离,忏悔才是发自内心的。说到底,那也还是晚了。
狱卒们的脸上丝毫不为之动容,甚至厌烦的皱起了眉,因为已经不知道经历过多少次这样的场合了。
“夏澜雪,有人找!”狱卒的声音在人群里忽然想起,澜雪一怔……
第八十章 命非如此()
澜雪以为是自己的错觉,甚至觉得好笑,莫不成是自己太过于感动,幻想囊在这种时候有人来看自己?
只是不等她冷静下来,第二声呼喊也来了:“夏澜雪,有人找!”
澜雪本默默站在墙角边,此刻上前一步,不敢相信的看着外面,问道:“谁啊……”
发问之前,澜雪也在心里把来人想了一遍,是谁?一个声音在心底响起,是他么?他终究是来了,对么?
只不过,当澜雪看到来人时,却是大大吃了已经,万万没想到来人竟是长恭。
这一刻,澜雪惊讶的张大了嘴巴,整个人都难以置信,甚至有些语无伦次的问道:“长……长恭?怎么是你?”
长恭还是一身素衣,但一段时间不见,却显得消瘦了几分,此时面对澜雪,走上前,皱着眉,扯着嘴角说道:“徒儿这么久没来,为师掐指一算,便是你又闯祸了。”
可能在这种时候,唯一还能如此轻松言语的,就是澜雪和长恭了吧。
见到长恭,心中顿时升起一股暖流,周围悲伤的哭嚎,对于二人来讲,并不能作为影响情绪的关键。
澜雪低了低头,说道:“别闹……你是怎么知道我在这的?”
长恭也没继续开玩笑,只是说:“几日不见你来,就猜到你有什么麻烦事了,但是你这个人的脾气,我了如指掌,有了麻烦也不说,心中惦记着,就托人打听了一下,没想到发生了这样的事。”
澜雪没在意别的,反而是有些奇怪的问道:“长恭,你托了谁来打听?我怎么觉得,你的身份……不一般……”
长恭可能也意识到自己多说了什么,眼眸一垂,但还是很自然的说道:“为师行走江湖这么多年,总得有几个靠谱的朋友吧?不说是万事通,这渝州城大大小小的事,只要我想知道,都不难。”
长恭越是这么说,澜雪就觉得他真的不一般,只不过终究是他太厉害,掩饰的太好,根本看不出任何的端倪和情绪。
澜雪放弃了,此时她不想去知道太多的东西,也没精力知道。
“所以……你也知道这次运送提前了,是么?”澜雪下意识的问。
长恭点点头:“徒弟,我不知道还能不能救你出来,但是……我会努力的。”
没记错的话,长恭还是第一次这么认真的和澜雪讲话,澜雪反而是有些不习惯,笑道:“不用了,你就别为我费力了。说实话,走到现在,多少有些不甘心,但没办法,只能听天由命了。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