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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问题,包在我身上。”小姑娘喝了一大口桂花糊,拍着胸脯道。
十五分钟后,我给左晨辉打电话:“跟着我的人都走了。”
“好,我十二点派人来接你,到时候和你电话联系。”
我看了眼墙上的挂钟,十点二十分,还有一个多小时的时间。
小姑娘家里很小,但布置的很温馨,看得出女主人是个很热爱生活的人。
左晨辉家的打扫阿姨是外地人,丈夫是个矿工,两年前在井下作业遭遇了意外,从此抛下妻子和女儿。
打扫阿姨是个很自强不息的人,靠着做保姆的工作养活这个小姑娘。
陆清浅嘴巴比较挑剔,辞了十几个阿姨才找到现在这个,也因为她做的饭合陆清浅的胃口,她得到的工资比在别的家庭打工的钱多上了好几倍。
小姑娘吃完夜宵后就坐在茶几前开始读英语课文,我反正坐着也是坐着,于是帮她检查起作业来。
十一点的时候,小女孩回到卧房去睡了。我一个人坐在客厅里,拿着遥控器不停转着台,心乱如麻。
十二点十分的时候,左晨辉终于打电话过来了。
“你出门后右转,往下坡的方向有一辆白色路虎,你上那辆车,坐后座。上车后直接躺平,他会送你去你要去的地方。”
“好。”
“等一下。”我正预备挂电话时,电话那端传来陆清浅的声音:“晨晨姐,无论能不能找到彭奈,你都要答应我,保证自身的安全,好吗?”
“好,我答应你。”
挂了电话,我按照左晨辉的指示找到了那辆路虎,顺利上了车。
司机并没有要和我说话的意思,在我上车半小时后,司机发动了车子。
一个小时后,我们已经在高速公路上狂奔了。
第二天早上,司机把车开进了收费站,加满油后,他将一碗热气腾腾的泡面递给了我。
我扶着酸痛的腰从后座上坐起来,摆手道:“你吃吧,我不想吃。”
司机公事公办的说:“左太太吩咐,要看着您吃下去。”
我没辙,只得接过碗吃起来。
不知怎的,一向不怎么挑食的我竟然觉得这泡面实在是难以下咽。
我胃里一阵翻腾,将泡面碗搁在一旁,问司机:“还有多久才到?”
司机说:“至少还得两个小时下高速。”
我点了点头,把头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
事实上,昨天一晚上我都没有睡着,我害怕,害怕去了那里结果还是扑了个空,害怕这辈子再见不到那个人。
两个小时后,我们的车下了高速公路,往山间开去。
又过了两个小时,我趴在车窗上吐得昏天黑地,司机问我:“陆小姐,你确定是这座山吗?”
我哇一声将胃里的酸水吐出来,摆了摆手说:“这里每座山都长得一模一样,我也不能确定。”
司机叹了口气,继续把车往前开去。
又过了两个小时,司机对后座已经吐空了肚子,整个人趴在车窗上的我说:“陆小姐,我们要回市区了,这辆车快没油了。”
我眯着眼睛瞧着窗外大同小异的石头和树木,闷闷嗯了一声。
司机瞧了眼导航,叫了声糟糕。
“怎么了?”我问。
司机说:“可能这里太偏僻了,导航没信号。”
“你还记得我们来的路吗?”
“我们在山里转了大半天了,早就没方向了。”
这可怎么办?
如果我们在油耗尽之前还没能走出这片山区,我想我们的处境将会很麻烦。
如果报警或者叫救援队,很可能会引起谢家人的注意,到时候昨晚我们做的一切都将失去意义。
就在这时,我脑中什么东西闪了闪,指着岔路口左边对司机说:“往那边走,相信我。”
司机拗不过我,轻转方向盘,将车开上了陡坡。
车又开了十五分钟,眼前霍然开朗。
我推开车门跑下去,扶着路边的大石头呕吐起来。
那一年,我带了“假男友”谢思达回家看亲朋,好脾气阳光帅气的谢思达理所应当的得到了家里各位亲戚的一致好评。
回程的时候,我在副驾上昏昏欲睡,谢思达把出租车开上了这座山,举着端着小小的蛋糕给我唱生日歌。
表情真诚,歌声动人。
那晚我们喝酒看星星聊过往,向彼此打开心扉。
他说的每一句我都记得,每一个字都烙进了我的脑海。
他说:“听说这里能看到X城的全貌,所以我想来看看。”
他说:“我要真是Superman,也一定是只是属于你一个人的Superman。”
他说:“晨晨,我喜欢你,从很早以前就喜欢你了,你愿意做我女朋友吗?”
他说:“不是都说女大三抱金砖么?你不就是我的金砖吗?”
原来他说过的每一句话我都记得,原来那些本以为早就忘记的过往那么刻骨铭心。
第299章 晨晨,生日快乐()
车子走盘山路让人晕眩,我又没怎么吃东西,现在几乎要将胆汁都给吐出来。
都说人身体疲倦或者生病的时候最脆弱,人一脆弱就变得多愁善感,现在看来,这话的确有几分道理。
我吸了吸鼻子,伸手去摸身上的纸巾,结果摸了半天也没能摸到,正预备起身去车子里拿,刚一抬头,一张纸巾就递到了我的鼻子底下。
“谢谢。”
我对司机道了谢,伸手去接那纸巾,那人却直接帮我擦了擦嘴角。
我心里猛地一顿,颤着睫毛抬头看去,逆着日光,那人的脸煞是好看。
气质高贵,宛若天人。
“彭……彭奈!”
我又惊又喜,张开双臂扑进他的怀里,眼泪突然就破闸而出。
“我就知道你在这里,我就知道你在这里……”
我重复说着同一句话,心里各种情绪翻滚着。
他身上是我再熟悉不过的薄荷清香,让人怀念又安心。
这让我想起曾经无数个在他怀中入睡的夜晚,或许我们刚经历过一场**,他紧紧抱着我,将下巴枕在我的头顶,轻声同我道晚安。
“晨晨。”
他喊我的名字,声音沙哑得厉害,拿纸巾温柔细致的擦着我嘴角的污渍。
“陆清晨,你三十几岁的人了,怎么还这么不懂照顾自己?”
分明是责怪的话语,我却从里面听出了满满的责怪。
我擦了擦眼角的泪水说:“我就知道你在这里……我就知道……”
他把我拥入怀里,下巴搁在我的头顶,轻笑道:“晨晨,生日快乐。不过好像有些迟了。”
一点都不迟,只要是你给的祝福,永远都不会迟。
“我知道你一定会来找我,我预备等到今天太阳下山,如果你不来,我就会离开。让人高兴的是,你来了,终于来了,可见你还是放不下我的。”
所谓默契,就是无论你在哪里,我心里都牵挂着你。你想去的地方,我能够想象。
夕阳洒在他浓黑的头发上,像是镀上了一层金子。
曾经风光无限万众瞩目的男人,如今却消瘦成这副模样,实在让人心疼。
我紧紧拥着他,贪恋着他身上的馥郁。
好希望时间就在这一刻停留不动,好希望这就是永远。
可惜这只是我的愿望,一个不可能实现的愿望。
前方的路还很崎岖,至少这一段,我会陪他走下去。
司机适时上前提醒我们:“太阳快下山了,走山路危险,不如我们先出去吧。”
彭奈抬眸看了司机一眼,点点头,将我从地上扶起来。
回程的路上,车厢内安静的厉害。
我明明有很多话要和彭奈说,如今却一句也说不出口。
他的手紧紧握着我的,好像害怕我随时会变成一道光消失一样。
我知道谢家人和如今漫天的流言蜚语对他的伤害有多大,可我却只能这样默默陪着他,因为我害怕自己一开口就刺痛了他那颗早已千疮百孔的心。
汽车开进城,在加油站加油的时候,彭奈终于开口问我:“晨晨,如果……如果我去坐牢,你会不会来看我?”
我诧异的转头望向他,满脸不可置信。
坐牢?他究竟在说什么?
彭奈弯了弯唇,一贯的没太多表情。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宿命,我曾经挣扎过,努力的想改变这一切,后来才发现,原来一切都是徒劳无功。就好像……我爱你,很爱你,却始终没办法和你在一起。”
他……
他究竟在说什么?
“彭奈……”
“你先听我说完。”他截住我的话,“无论是谢思达还是尼奥,全部都是我,虽然连我自己也无法接受这个定论,但是,天姿的确是我杀死的,那个花盆是我推下去的,这都是既定的事实。既然是我做出的事情,那么我就得为这件事情负责。”
负责?
他要怎么负责?
如果他承认了慕天姿的死与他无关,要么他就要去做精神鉴定证明自己患有严重的精神疾病,这样免除刑事责罚,然后因为病情给他人造成危害被关进精神病院,要么就直接因为谋杀而坐牢。
以上两个结果,我都不愿意看到。
我紧紧握住他的手,“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他侧过身,抬起另一只手,宠溺的揉了揉我的头发,笑着问:“晨晨,你害怕吗?”
我害怕,我现在害怕极了。
害怕失去你,更怕你受伤害。
表面看上去风光无限的彭奈,其实自从他出生以来,这个世界就对他充满了恶意。
父亲的冷淡,母亲的憎恶,外公的严苛,外婆的放任,慕天姿的轻视,整个谢家的冷淡……
唯一真心待他的朋友,怕是只有左晨辉了罢。
如果彭奈不是谢家的外孙呢?那么左晨辉这样的官家子弟还会这么巴心巴肝的为他好吗?
我不知道。
彭奈伸出另外一只手捂住了我的眼睛,干燥的掌心一阵温暖。
“晨晨,你别这样看着我,我会舍不得你的。我听陆清浅说你要和金睿景结婚了,忘记给你道喜了。可我怎么都想不到,他竟然是我同父异母的哥哥,呵呵,说来也巧,我们竟然都爱上了你。”
金睿景他……爱我吗?
“你这几天过的好吗?还和他在一起吗?”
我摇了摇头说:“我辞职了,搬去了陆清浅家里。”
彭奈哦了一声,沉默了一会儿才问:“那天在订婚宴上,如果没有后头那些事,你会答应我吗?”
会吗?
会吧。
我张了张唇,彭奈阻止道:“别告诉我,无论你的答案是什么,都不要告诉我。”
我的睫毛颤了颤,触到了他的手心。
他轻笑了一下,继续说:“陆清浅刚知道我和你在一起的时候,来我家大闹了一场,警告我让我离她的宝贝堂姐远一点。当时我听不进去忠告,只一味的把你拉进我的生活,害你一步一步陷入这个漩涡。现在想来,都是我不对。两年后,我又来招惹你,更是我的不对。这两天我想了很多,也终于明白了,你的世界你的人生,不该有我。”
彭奈说这些的时候,我鼻子一阵发酸,眼泪不听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