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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已至此,今天我不妨告诉你,我就是要夺走你的一切,你辩论队的位置,你唾手可得的工作,你优秀帅气的男朋友,还有那些你引以为傲的狗屁自尊。”
我曾经以为陈心悦很喜欢和我一起吃饭、看书、聊林凯,却没想到她对我的意见这么大。
我不明白,既然她这么讨厌我,从前是怎么做到和我朝夕相对的呢?她挽着我的手走在校园里的时候不会觉得恶心吗?
所以,陈心悦这个小丫头片子太深奥了,深奥到我完全没办法理解她。
陈心悦见我望着那张名片出神,温柔的笑了笑说:“听说你很想进你老家X城的电视台,只要你这次在婚礼上好好干,别给我演砸了,我保证今年你们老家电视台新闻部招新你一定可以成功。”
第34章 大闹婚宴()
林凯和陈心悦的婚礼在五星级酒店“左道”举行,奢侈浪费的包下了南北两个大厅,浩浩荡荡摆满了八十桌,不可谓不铺张。
从前我还和林凯在一起的时候,但凡经过这间餐厅我都会带着他绕道而行。
林凯笑着敲我的头说:“小丫头别这么仇富。”
我辩驳:“我这不是仇富,是对于太过美好我却企及不到的东西敬而远之。你看这里一桌菜少说也要我好几个月的生活费,谁要是在这里办一场婚宴,那花掉的钱都够我用小半辈子了。”
现在看来,林凯就是那个太过美好的东西,他已经属于陈心悦了,我只能敬而远之。
杂耍班的老板是个满脸大胡子的中年大块头男人,看上去有些像大导演张纪中。
大概是陈心悦提前跟大胡子打过了招呼,他吩咐给我化妆的小姑娘一定要把我化得我妈都认不出来。
小姑娘也是个实诚人,往我脸上涂了半斤油彩,再加上那套十几斤重的小丑衣服、帽子、手套,别说我妈了,就连我自己都认不出来。
不过认不出来也好,如果被林凯那厮发现了,我肯定会羞愤的去跳江自我了结的。
婚礼进行曲响起,大厅里开始走结婚仪式,婚礼司仪是全国鼎鼎大名的主持人,平时都是主持全国性大型晚会,今天却愿意屈尊降贵来H城主持一场婚礼,可见陈心悦她老爸的面子之大。
大胡子老板围着我转了一圈检查我的妆容,并且要求我把杂耍再演示一遍,以防待会儿在台上出什么纰漏砸了他的金字招牌。
从昨晚到今天下午,我一秒钟都没合过眼,一直在老师的训练下刻苦学习抛球和转盘子的技艺。
平时在电视里看小丑杂耍觉得挺简单的,练起来才知道有多难。
大胡子老板指了指我昨天不小心被碎盘子割伤的手说:“你这伤不要紧吧?看起来有点严重啊。”
我忙摇头:“没事儿,不影响上场。”
大胡子老板叹了口气说:“咱们杂耍班可都是练的童子功,没个十几年功力不敢上台,你才学一晚上,能学会吗?哎哟,现在的年轻人都不知道是怎么想的,好朋友结婚送个红包不就得了吗?还非得表演节目,毛病!”
我万分委屈,不是我有毛病,是新娘子陈心悦她有毛病!
我还未来得及辩驳,工作人员已经来催我们入场了,我和另外三个小丑夹好鼻子跑了出去。
我们在台边的小角落里等了几分钟后,上一个环节终于结束。
全场响起了一首欢快的曲子,工作人员朝我们几个挥了挥手,我们便左摇右摆的上了台。
可能是我脸上的油彩画的太厚影响视线,也不知台边谁的脚伸的比较长,我不小心被绊了一下后整个人摔了出去,趴在了众目睽睽之下。
台下先是静默了两秒,然后爆发了雷鸣般的笑声。
我微微侧头,台边一袭婚纱的新娘子也掩口轻轻笑着,眼里眉间尽是嘲讽。
而她身边立着的那个男人眉目含情正痴痴望着身边美丽的新娘子,丝毫没注意到我这边。
我曾无数幻想过眉目清秀,窄腰长腿的林凯穿上一身合体的西装当时如何的光景,现在总算是见到了,我却再没有了欣赏的兴致。
此情此景我不由想起我想起那句海子的诗:你在婚礼上,使用红筷子。我在向阳坡,种下两行竹。
虽不能亲手为林凯和陈心悦种下两行竹子,但在他们的婚礼上将他们的宾客逗乐,我也算仁至义尽了。
不知道是因为那个夹在我鼻翼上的红色小丑鼻子,还是因为离我不过一米的林凯,此刻的我只觉得呼吸困难,仿佛再多用些力就会晕过去似的。
我的小丑同伴见我摔倒忙来扶我,奈何其中一个不小心踩到了我夸张的大鞋子,我被这么一踩,将起未起的身体一歪,连带着把两外两个小丑也拉倒在地,摔了个四脚朝天,台下的来宾又是一阵拍手大笑。
剩下的那个小丑满脸惊慌的看了看舞台下满脸严肃的大胡子老板,心一横一个明显的假摔,和我们三个顺当的摔到了一起。
主持人适时过来解围:“几位小丑朋友真是好功夫,一上来第一个节目就给大家表演了个平沙落雁式的青城派武功绝学,下面让我们来欣赏第二个节目。”
熟悉喜庆的《老鼠爱大米》音乐响起,我们四个小丑开始跟着节奏律动起来,边笨拙的边扭着身体跳舞边玩抛球。
先是两个球,然后是三个,四个,五个,直抛得我晕头转向,手臂发酸,眼前也开始金星直冒。
抛球环节还算顺利,但转盘子简直就差点要了我的老命,不知道刚才哪个动作牵扯到了昨天草草包扎好的伤口,眼见着血染红了手上缠的白纱布,小丑的白手套上已沁出了一丝殷红。
我思忖着人家大喜的日子见红不太吉利,忙想办法把自己的手藏一藏,哪知这一动不慎撞了身后小丑同伴的胳膊一下,那位小丑同伴为了躲我也把手轻轻往旁边挪了挪,又不慎撞了他身后的那一位……
然后,踩着《老鼠爱大米》的节奏,我们手上的磁盘子腾空而起以一个个完美的抛物线霹雳啪啦碎了一地。
我低头望了眼地上碎成了几瓣的白瓷盘子,又慌张的望了眼台边的一对新人,连脱光了衣服去跳江的心都有了。
此时的新娘陈心悦黑了一张擦了好几层粉的巴掌小脸,正恶狠狠的瞪着我。
更要命的是,她身边的新郎林凯也因为刚才的巨大声响把注意力转到台上,一脸若有所思的瞧着我。
林凯这个表情我太熟悉了,以前每次他解高数题已经找到了方法将接出却又还未解出的时候就会露出这个表情。
陈心悦保证不再给我的人生使绊子,前提是一来我今天让她侮辱得开心,二来我今天不被林凯认出来。
我现在已经让她不开心了,所以绝不能再让林凯认出来。
我窜到同样望着地上的碎瓷盘目瞪口呆的主持人跟前,一把抢过他的麦克风憋了嗓子怪腔怪调的对台下的众人说:“谢谢大家欣赏我们为一对新人准备的《岁岁平安》节目,希望大家今天吃好喝好,喝好吃好!争取把红包钱值回来!”
话毕,我急忙跟三位同伴使了个眼色,示意他们直接进入到下一个环节。
第35章 爱我别走()
我不敢偏头去看陈心悦和林凯,低着脑袋拿起一早准备好的竹篮子故作欢天喜地的跑下台去给来宾发喜糖。
台上的主持人不愧是主持大型晚会见过大世面的,只愣怔了一小会儿就又打开了话匣子,先是妙语连珠说了一大串吉祥话,然后又调戏了一下台上娇羞的一对新人。
他们那边仪式结束的时候,我们这边喜糖也发的差不多了,赶忙挎着小竹篮和另外三个小丑隐去了后台。
我脱下小丑衣服揉着自己的大腿,刚才摔了那一跤,膝盖处破了一大块。
发喜糖的时候也不知道是哪家喜欢玩闹的熊孩子颤巍巍上前,笑意盈盈的在我腿上受伤的地方捏了一把,痛得我差点掀了桌子。
手心裂开的伤口开始往外渗血,看上去有些狰狞。
我干脆把被血染红的纱布拆下来扔在一旁。不知怎的,我看着那些源源不断往外冒的血珠子竟然一点儿也不觉得疼。
……
后台休息室里,杂耍班子成员们都在收拾东西,他们还要去别的婚宴赶场。
临走前,大胡子老板痛心疾首的垂着自己的胸口,直嚷嚷着我砸了他的金字招牌。
我深知造成的损失已无法挽回,只能一个劲跟他赔礼道歉。大胡子不太领情,扔下一句“算老子今天倒霉”之后就转身督促其他人快些整理东西了。
紧接着,我的手机响了起来,铃声是单独为林凯一人设置的《爱我别走》。
张震岳用那把极度慵懒和性感的嗓子唱:“我到了这个时候还是一样,夜里的寂寞容易叫人悲伤,我不敢想的太多,因为我一个人……”
当时林凯对这个铃声很是不满,他说应该换成《简单爱》或者《唯一》,这样才能表达他对我浓烈的爱意。
我说,没关系,如果我哪天甩了你另结新欢,你就站在我宿舍楼下唱这首歌,如果唱的好听,我就回心转意。唱的难听,我就一盆洗脚水伺候。
“爱我别走,如果你说你不爱我,不要你真的说出口,再给我一点温柔……”
现下这首歌听起来甚是讽刺。
新郎官林凯难道不应该挽着新娘在席间向亲朋宾客敬酒吗?怎么会有空给我打电话?
我握着手机的手开始颤抖,张震岳的声音从我指缝中溜出来。
大胡子老板临出门前拍了拍我的肩膀说:“姑娘,我不要你赔钱,瞧你吓得浑身都在抖。行了,行了,我走了,你接电话吧。”
化妆室大门被合上,我怔怔望着手里不停响铃的手机,深吸一口气,按下了接听键。
“喂?”
“晨晨,你……在哪里?”
虽然林凯那边的背景声很是喧闹,但丝毫不影响他流水般的声线传过来。
我故作镇定的耸了耸肩说:“我能在哪里,当然是在上班,今天X城天气可好了。”
林凯顿了顿,随即有些无奈的说:“别装了,我刚才看见你了。”
我被他噎得半句话都说不出来,只能咬着嘴唇沉默。
偌大的休息室里只剩下我一个人还有杂耍班留下的满地狼藉。
我褪下了小丑厚实的衣服,发现穿在里面的一件白色T恤早被汗水浸湿了大半,现在脱下来拧一拧水没准还能装满一个矿泉水瓶。
电话那头传来一阵有些焦急的脚步声,于此同时我听见林凯说:“晨晨,我只想见一见你,没别的要求。”
见一见我?见我满脸油彩浑身汗湿的狼狈模样?嘲笑我如今连工作都找不到只能在超市当售货员?还是来炫耀自己飞黄腾达抱得美人归?
我曾经最亲密的爱人如今却成了我心里的一根刺,一根拔不掉,每触碰一次就往我骨肉深陷一分的刺。
我背靠着冰凉的门板对电话那头的林凯冷笑道:“今天是你大好的日子,有温香玉软在怀不去抱,又美酒佳肴不去吃,来见我做什么?”
林凯和我在一起三年,早已习惯我的言辞刻薄。
他无奈的笑了笑,然后我听见听筒里和我身后的门外同时传来他的声音:“晨晨,你开一开门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