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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惊慌失措,扔了手里提着的东西跑过去,只见血已经顺着他的浅灰色衬衣沁了出来。
金母握着簪子又扑过来,我下意识伸手推开她,她本就瘦弱,重心不稳栽倒在地,额头被椅子角磕了一下。
金睿景见状忙跑过去,我一把拉开他,对他吼道:“她根本不认识你,你还想受伤是不是?”
这时候,外头的人听到了声响,小江并几个穿红背心的工作人员跑了进来。
他们扶起地上的金母,拿软绳子将她捆了起来。
“放开我!你们要干什么?”金母挣扎着推开工作人员,挥舞着带血的簪子,表情极度狰狞。
一个工作人员用哄小孩儿的语气说:“阿姨,你这簪子好漂亮,借我看一看好吗?”
第221章 把你给潜了()
金母把簪子藏在身后,警惕的看向那个工作人员。
那工作人员从背后拿出一根一次性的木筷子,在金母面前晃了晃说:“阿姨你看,我这支簪子可比你那只好看。”
“不可能!这是我丈夫送我的,是古董,价值连城。”金母一把夺过那只木筷仔细端详起来。
工作人员趁机夺过了原本的簪子,指了指木筷说:“这才是您丈夫送你的古董,我帮你插在头上好不好?”
金母高兴的点头:“好好好,你帮我戴起来,等下我老公就回了。”
工作人员将木筷子别进金母的头发,另外两个工作人员则趁她失神的时候迅速用绳子将她的手脚绑了起来。
我问小江:“你们这是干什么?为什么要把她锁起来?”
小江说:“金阿姨以前受过不小的刺激,后来得了老年痴呆。她有时候认不出金先生,有很大的破坏力。有一次她趁大家在院子里做游戏,从食堂偷了食用油浇到被褥上点着了,要不是我们及时发现,只怕这幢楼都被她烧成灰烬了。还有的时候,她由于神志不清,趴在卫生间里用手去捞她的排便物,要不是工作人员及时赶到,只怕她就已经吃进去了。”
她叹了口气说:“我们也不想这样对待老人,但是她的破坏力和自我伤害能力太强了,不是摔东西就是打人,我们也是没办法,为了她的安全和健康考虑,只能这么办。”
在金睿景提出让我陪他看他妈妈的时候,我绝对不会想到会是这样的情况。
小江见金睿景立在一旁满脸心疼的看着金母,对我说:“待会儿让金先生去躺医务室吧,我看他伤的不轻。”
我点了点头小声问:“他妈妈经常这样伤害他吗?”
小江说:“金阿姨有些时候还是可以认出儿子的,但这种情况很少。”
工作人员将金母送回去休息,我陪着金睿景去医务室。
医务室里纱布、消毒水、剪刀都很齐全,我低着头给他包扎伤口。
金睿景皱眉忍着痛,咬了咬唇说:“不好意思啊,我没想到她今天情绪会那么激动。”
我摇了摇头说:“金老板,我以前以为你是个含着金汤匙出生的大少爷,还真是错怪你了。”
金睿景说:“我爸走之后,我妈就开始有些神经质,后来随着年龄的增长病情越严重,我在国外求学,课业繁忙自顾不暇,忽略了对她的陪伴。等我学成从国外回来的时候,她就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其实说起来,都是我对不住她。”
我不知道该如何安慰他,只能说:“你别太难过,相信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金睿景点了点头,用那双深不见底的眸子望向我的眼睛,笑了笑说:“对,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说:“以后你没空来我帮你来看她,老人很需要陪伴。”
金睿景笑开:“你不会对我有什么非分之想吧?”
“你怎么不去做梦呢?”
我猛地踹了他一脚,疼得他龇牙咧嘴。
“喂!陆清晨,你这马蹄子上包了铁皮吗?都快被你踹骨折了,你这样殴打上司,小心我开了你。”
我倚在桌边邪笑:“你尽管开除我,今天开除我明天就在网上发帖子说你潜规则我。”
我本以为金睿景还要和我斗嘴,谁知他神色忽然变得认真起来,仰头看着我说:“我还真想把你给潜了。”
我有些尴尬的从他脸上收回视线,呵呵讪笑两声,拿起一旁的背包说:“多大点伤口,别整的跟断胳膊断腿似的,别磨叽了,咱们快赶回去上班吧。”
金睿景没说什么,起身跟着我走出了医务室。
赶回市区已经是中午一点钟了,金睿景流了不少血,我提议去吃我们杂志社附近的猪血面。
他听到“猪血”两个字时眉毛拧成了两股麻绳,但还是硬着头皮和我走进了那家店。
我拍着胸口说:“你别瞧不上这里,这家店可是城市美食排行榜的重点推荐,要不是我和老板娘是老乡,只怕你在外头排一下午队也吃不上。”
我和金睿景一人点了一碗招牌猪血面,我拿了桌边的辣椒油舀了几勺碗里,又放了几滴醋,撩开碍事的头发就开始大快朵颐了。
我哧溜哧溜吃了大半碗,这才有空抬起头来瞥金睿景一眼。
只见他依然保持着原有的姿势,呆愣愣看着碗里热气腾腾的猪血面,不知道在思考什么。
也怪我不好,猪血这东西也不是所有人都爱吃的,也许金睿景就不爱吃。
但本着好东西就要分享的原则,我夹起一块猪血对金睿景说:“你别看这猪血长得不好看,《本草纲目》里面可写了,猪血味咸,性平,主治,可生血、瘴气、中风、跌打损伤、骨折及头痛眩晕,有解毒清肠、补血美容的功效。你多吃点,马上就能艳压全城,成为史上长得最帅的杂志社主编了。”
金睿景低头搅动着碗里的面,小声嘀咕:“我不吃这东西也已经是最帅的了。”
他叹了口气说:“我小时候老和小朋友在外头打架,回家时总是鼻青脸肿。我妈我妈小时候就爱逼我吃猪血,说是能活血化瘀,吃了身上的伤好得快。”
说着,他夹起一块猪血放进嘴里,微眯起眼睛嚼了嚼,笑着说:“很好吃,可不如我妈做的好吃。”
我吃了一口面,随意的问:“别看你现在这么斯文败类,原来原来还有这么一段陈年旧事啊?不过为啥你要和小朋友们打架?”
金睿景手中的筷子陡然一停,隔了半晌我才听见他说:“因为他们从来没见过我爸爸,说我是狗杂种。”
金睿景说这句话的时候脸上划过一丝恨意,但很快就消失不见了。
每个人都有些隐秘的过往,这些往事被我们深埋在心底,从不拿出来见一见阳光。
或许,这些往事早已在心中的某一个角落里发霉变质也未可知。
第222章 门面担当()
我自知失言,指了指一旁的餐牌说:“那个……咱们要不要再来一笼蟹黄生煎?”
金睿景爽快的答应了,叫来服务员点了两份生煎,又要了两杯凉茶。
吃饱喝足后我们走出面店,本以为我们会直接去公司,谁知金睿景却把车直接开回了家。
我趴在车窗上颇为意外,“金老板,您什么时候改掉资本家的臭脾气了,今天竟然准备放我的假?”
金睿景一边把车倒进车库一边云淡风轻的说:“你想太多了,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资本家就算长得再帅也依然是吃人的恶势力。今天晚上在云顶酒店有一场慈善晚宴,我恰好收到了一张邀请函,所以我决定带你一起去。”
我们这些当记者的每天都是一件冲锋衣满世界的跑,平时也都是上工地,下农村,进餐厅后厨,出没在居委会,突然跟我说让我去高大上的酒店参加慈善晚宴,这不等同于要一个农民参加联合国理事国会议吗?
我本能的排斥道:“我不去,我宁可去卧底毒枭团伙。”
说这句话的时候我态度极其坚决,举起一只手就跟少先队员宣誓时似的。
然而,十秒钟之后我还是老老实实跟金睿景一道驱车回家换衣裳去了。
只因为他说:“你不去谁去?谁让你是我们杂志社的门面担当呢?”
这个马屁拍的相当得当,夸得我通体舒畅,整个人如同躺在朵朵棉花上那样舒爽。
参加晚宴,自然不能直接穿冲锋衣运动鞋去,我只能打电话求助于我的白富美堂妹陆清浅。
作为一个上流社会的阔太太,陆清浅虽然在很多时候显得和我们这些平头老百姓没什么区别,但是,她和所有的那个阶层的女人一样拥有一个比我家客厅还大几倍的衣帽间和无数的漂亮衣服。
陆清浅不知道又跑去哪个鸟不拉屎的地方度假去了,直接让保姆送了几条裙子给我挑。
陆清浅她老公虽然这些年挣了不少黑心钱,但这小妮子做人还是比较低调的,所以礼服裙子也都是比较保守的风格。
当然,这也是因为我们陆家的女人胸口平坦的能碎大石,实在不适合袒胸露背。
我又想起那年陆清浅生日,她为了给我介绍青年才俊,非让我穿低胸的礼服裙子,还硬生生在我胸口里塞了两层水饺垫的事情。
那一天,我和陆清浅打扮得跟《冰雪奇缘》里的公主姐妹花。
那一天,我和彭奈第一次接吻。
虽然只是做戏,但现在想来也算是美好的回忆。
时间、地点、光线、状态,一切都刚刚好。
我挑了件浅蓝色的礼服长裙,然后在外面套了件黑色的羊绒大衣,正对着镜子孤芳自赏的时候,金睿景下来敲门了。
我打开门放他进来,轻松的陆清浅那双我穿起来有些小的高跟鞋里。
金睿景靠在墙边看着我穿鞋,突然伸手一把抓起我垂在肩膀上的头发。
“扎起来好看。”
我抬头瞧了眼镜子里的自己,拿过一旁的皮筋迅速在头顶盘了一个小包。
金睿景托着下巴从镜子里上下打量我,小声嘟囔:“还差一条链子。唔……这个不错。”
我回过头,他手里拿着那条失而复得的太阳花项链。
我夺过他手里的链子胡乱放到一旁,心虚的说:“这一条不好看,还是换一条吧。”
我拿起旁边陆清浅给我准备的一条陆清浅的蒂凡尼白金链子抬手就往脖子上戴,也不知自己在紧张些什么,搭扣弄了半天也没弄好。
金睿景叹了口气,伸手自然而然接过项链的两头,眨眼的功夫就替我扣好了项链。
“陆记者,我发现你这人虽然工作能力挺强的,但是连基本的生活都不能自理,谁以后娶了你真是……”
我回头狠狠瞪了他一眼,将他剩下的“倒了八辈子霉”几个字硬生生给逼退了回去。
……
我和金睿景到达云顶酒店的时候恰好是晚上七点,我挽着他的手走入会场,保持着脸上的僵笑说:“待会儿进去了咱们就分头行动,我负责吃,你负责应酬。”
金睿景低头怒其不争的看了我一眼,嫌弃的说:“那么请问我为什么要带你来?我把你带在身边不就是想让你给我挡挡酒的么?电视里那些老板都是这么用小秘的。”
我大觉受骗上当,不可置信的看了他一眼,闷闷自言自语道:“真是上了贼船。”
金睿景嘴角噙着笑,似乎对我的反映很是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