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剩女扑倒金龟婿-第10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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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摇了摇头,“只是粗略知道你们俩有过一腿,但不知道具体是有过哪一腿。谈恋爱并不是需要把所有的前女友都向现任坦诚布公的,所以你完全可以不用告诉我。”

第185章 活着的死人() 
彭奈说:“天姿不是我的前女友,我们也从来不是情侣关系。只不过……是我一直暗恋她罢了。”

    接下来的时间,彭奈仔细给我讲了他和慕天姿的过往,那些甜蜜的,忧伤的,缠绵的,郁结的,像一幅画卷般陡然摊开在我面前。

    而彭奈不知道的是,从他开始叙述时,我悄悄按亮了口袋里那支王妙春给我的录音笔。

    据彭奈说,十二岁那年出车祸之后,他在国内经历了很多治疗的方法,吃药,打针,甚至电击治疗。

    但谢思达却像是雨后春笋一般,在他的身体里潜滋暗长,一发不可收拾。

    刚开始的时候,谢思达人格只是一周出现一两次,再后来,他出现的时间几乎与彭奈这个主人格相当了。

    谢老爷子眼见形势不对,动用关系联系了国外精神科疾病的专家,把彭奈秘密送去了伦敦。

    彭奈出道后因为工作原因去过很多城市,可他唯独避开伦敦,因为那座阴雨连绵的城市带给他太多的痛苦回忆,每每想起都是针扎般的疼痛。

    心理和精神治疗的过程很痛苦,医生为了了解你的病因会抽丝剥茧研究你的一切。

    这样做无疑是把那些结痂的伤疤一个一个撕开,然后去看里面的肉。

    一开始的时候,催眠治疗进行的很不顺利,每次都会因为彭奈被催眠后过于激动和痛苦几近晕厥而被迫中断。

    每进行一次催眠,那些痛苦的记忆凌迟着他的身体和内心一次,一遍又一遍重复着他的伤痛。

    那时的彭奈不过是一个十二岁的小小少年,虽然总是摆出一副少年老成的面孔,但那不过只是一层一捅就破的伪装罢了。

    他整晚整晚的睡不着,常常一个人蜷缩在角落里掉眼泪,虽然他从少受到的教育是男儿有泪不轻弹,但那些泪水就像是关不住的水龙头一般直往下坠。

    谢家上上下下都拿他当洪水猛兽,好像他得了什么了不得的传染病似的,巴不得把他送到天涯海角永远不闻不问。

    一个是生他的母亲,一个是养他教育他的外公,为什么明明是血缘上如此亲近的人,却要据他于千里之外,只留给他一座沉重的冰冷的大门呢?

    以前彭奈总觉得是自己有些地方做的不够好妈妈才不喜欢他,所以他更加努力向上,努力成为人们希望他成为的样子,果敢、杀伐、精明。

    如今他才发现,即使自己做的再好,他也不会得到多一点爱。现在的他,不过是谢家的一枚弃子罢了。

    治疗过程很痛苦,彭奈有很多次看着阴森压抑的英式老建筑,都想从这个窗户跳下去,结束自己的生命。

    事实上,他也这样做了。

    纵身一跃,别离这个世界。

    可惜楼层不够高,跳出去不过摔断了一只腿。

    彭奈开始有自杀倾向了,这让医生们很头疼,只得把他关进一间屋子里,并且将一切有可能对他身体造成伤害的东西都从屋子里搬离。

    同时,他们焊死了所有的窗户,让他再没可能第二次轻生。

    断腿少年每天一睁开眼睛触目可及的便只有发黄的天花板和横七竖八钉了很多钢筋的窗户,他开始变得沉默,不置一言。

    医生无论和他说什么,得到的回应都是一片沉默。

    这让治疗进入了一个死局,因为医生们发现无论他们用多么高明的催眠术,彭奈已经无法进入睡眠状态了。

    如果仅仅是这样也没什么,大不了停止心理治疗先养好腿伤就是。

    更糟糕的是,彭奈开始绝食,硬塞进去他会马上吐出来。

    刚开始他是刻意抵触,塞进去的东西他全部用抠喉咙的方法迫使它们吐出来。

    再后来,这种心理的抵触变成了生理的不适应,无论吃什么东西都让他觉得恶心。

    彭奈就这样得了厌食症,只能勉强靠营养针勉强维持生命。他不吃饭,不喝水,不说话,没有情绪的波动,像一个活着的死人。

    ……

    那年秋天,慕天姿被慕家送往伦敦读高中,前往学校之前特意去疗养院探望了彭奈。

    出乎她意料之外的是,当她进入那扇沉重的大铁门,印入眼帘的却是一个形容枯槁,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东西。

    她捧着亲手制作的月饼呆愣愣站在门口,不由张大了嘴巴,怎么也不肯相信眼前的人是昔日那个白皙俊秀的少年。

    坐在床上的男孩瘦的只剩下一把骨头,手臂上骨头突兀,青筋暴露,头发肮脏凌乱,衣服上满是褶皱,仿佛天桥下毫无生气的乞丐。

    慕天姿叫彭奈的名字,可他并没有回答,仿佛一个听不到任何声响的聋子。

    慕天姿捂着嘴巴几乎快要哭出来,过了很久彭奈才抬起头来看她,原本神采奕奕的眸子,如今却如死人一般灰蒙蒙的没有一丝光亮。

    慕天姿顿时泪如雨下,上前几步想去拥抱彭奈。

    可彭奈却像受惊的小动物一般汗毛倒立,整个人见鬼似的往旁边躲去。

    他的脚刚一落到地面身体就一歪,整个人跟着倒了下去,摔倒在地,一声闷响。

    慕天姿这才注意到,彭奈的脚断了,看上去像是被人遗弃在路边的残缺的木偶娃娃。

    慕天姿一遍又一遍呼喊着彭奈的名字,可他却置若罔闻,缩在墙角里瑟瑟发抖,好像经历了什么可怖的事情。

    那天晚上,医生将彭奈这几个月的情况告诉了慕天姿,慕天姿听后十分震惊。

    更让她震惊的是,谢家人得知这个情况后,暗示让医生们结束彭奈的生命。

    谢家家大业大,位高权重,自然要想尽一切办法杜绝负面新闻。

    谢家外孙是个神经病,这样的丑闻如果被对手知道并加以利用对谢家极其不利,所以谢老爷子干脆舍弃这个外孙,结束他的生命。

    因为只有彭奈死了,他的事情才永远不会成为有朝一日危及谢家的把柄。

    那天刚好是中秋节,一家人团聚的日子,地球的另一端,谢家一定在举办中秋晚宴,儿孙们承欢膝下,热闹非凡。

    可就在这样的日子里,彭奈却被他的亲生外公判了死刑,即将永远结束他的生命。

    杀死他的不是他的病,而是他的亲人,这是怎样的悲哀!

第186章 天姿,别哭() 
慕天姿不愿就这样放弃彭奈,她和医生达成协议,给她三个月时间,这三个月如果彭奈还没有起色,那么他们再给彭奈做安乐死。

    医生们商量了两个小时,最终同意了。

    自打那天之后,慕天姿每天放学都会来看彭奈。

    刚开始是隔着大铁门和他说话,后来就是把门打开一条细缝和他说话,再后来就把门全部打开,她靠着门和彭奈说小时候那些他们的趣事,跟他说学校里发生的事情,说隔壁班爱欺负人的白人女同学,说给她递情书的高年级男同学……

    刚开始无论她说什么,彭奈都望着窗外,像一只被关了几个世纪的囚鸟。

    到后来,他虽然不跟她搭话,但偶尔也会转过头来看她,似乎会认真的听她说话。

    两个月后,慕天姿成功进入了彭奈的房间,而他并没有出现像上次那样防备和害怕的情绪。

    她坐在书桌前写作业,他坐在窗台上看着钢筋窗外的世界。

    她一边看录影带一边练习学校拉拉队的舞蹈,他坐在角落里看滴答跳动的时钟。

    她坐在餐桌前吃饭,他坐在床上低头看自己的手指尖。

    两个人虽然没有言语的交流,甚至连眼神对视都没有,但至少能够和谐的共处一室了。

    平安夜那天,慕天姿参加完学校的圣诞舞会赶去看彭奈。

    她穿了一条白色带碎钻的礼服裙子,外面套了件粉色的貂毛大衣,发髻上还戴了一顶小小的王冠,看上去高贵典雅又不失少女的活泼灵动。

    “对不起我来晚了,小奈今天乖吗?平安夜要吃苹果,姐姐给你带了苹果,祝你岁岁平安。”

    慕天姿说完一串话,抬起头来发生彭奈正抬头看着她,眼神里虽然还是一片灰蒙蒙,但他至少肯正眼看她了。

    慕天姿将苹果递到彭奈手里,“你还记不记得去年平安夜,那时候左晨辉和Tim他们几个来B城,我们一起去郊外放烟火,结果差点被警察叔叔给抓了。后来跑的气喘吁吁险些丢了半条命,左晨辉还说B城的条子比豹子跑的还快,他再也不来B城了……”

    慕天姿说着哈哈大笑起来,笑着笑着眼睛里就渐渐有了泪光。

    她一低头,猛然发现彭奈白玉似的脸颊上也挂着两颗泪珠子,心里一动,伸手就替他抹掉了。

    彭奈痴痴看着她,任她慢慢将他拢进怀里,不言不语。

    自那晚之后,彭奈似乎对慕天姿卸下了所有防备。

    她递过来的食物,他吃。

    她送过来的药,他喝。

    她给他做腿部肌肉复健,他不排斥。

    有些时候,他会对慕天姿露出一个浅淡的笑容。有时候他甚至会靠在慕天姿腿上安心的睡去。

    彭奈的病有了起色,谢家也同意不放弃彭奈了,他则继续在伦敦接受治疗。

    第二年六月,彭奈终于重新开口说话。

    那是一个天气还算晴朗的夏日午后,慕天姿坐在医院楼下的长椅上看书,彭奈则坐在她身旁,眯起一双好看的笑眼去看那澄净湛蓝的天空。

    慕天姿从书里抬起头,伸手捂住彭奈的双眼,笑道:“别老盯着天看,当心太阳光晃了眼睛。”

    彭奈转过头来看她,用那双比阳光更明媚的眼睛。

    慕天姿做梦都不会想到,彭奈长久禁声以来的第一句话是“天姿”,就在这种阳光正好,微风阵阵,整个世界飘满淡淡花香的时刻。

    毫无征兆的,又好像是命中注定的。

    他喊她的名字,因为太久没发声而显得干涩沙哑。

    她意外至极又仿佛等待已久一般喜极而泣,抱着彭奈的头失声痛哭。

    彭奈摸了摸她的头发轻声安慰道:“天姿……别哭。”

    那年,彭奈十三岁,慕天姿十七岁。

    他第一次对她直呼其名,而不是像从前那样喊她“天姿姐姐”。

    从此以后,彭奈对慕天姿愈发依赖起来,仿佛她是唯一一个能走近他身边,走进他内心的人。

    第二年年初,彭奈终于在慕天姿的劝说下开始重新接受治疗。

    为了帮助彭奈,慕天姿甚至连过年都陪在他身边,没有回国。

    治疗的过程依旧痛苦,可慕天姿一直给他安慰和鼓励,陪伴他走过了治疗最艰难的阶段。

    彭奈在伦敦治疗的第四年,他十六岁,那时慕天姿二十岁,已经是牛津的在校学生。两个异乡人已经对伦敦这个容易让人有疏离感的城市相当熟悉了。

    彭奈的病经过治疗已经大有好转,谢思达人格已经很长一段时间没有出现了,而他的睡眠也变得好起来。

    对于彭奈的治疗成果,医生们都十分激动。

    谢家知道彭奈病情得到治愈的消息之后并没有表现的很高兴,按照他们的意思,彭奈虽然可以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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