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羞。”
“今日便是被母亲斥责痛骂,我也力争到底,绝不纵容姑息!”
永宁郡主:“……”
众人:“……”
又是一片死寂般的安静!
赵嬷嬷目中满是怨毒,仿佛择人而噬的毒蛇。
她这张老脸,今日是彻底被揭下扔到了地上。
万万没想到,温软娇怯的三小姐,今日舌灿莲花颠倒黑白,口舌犀利如斯!
永宁郡主同样震惊恼怒,目光阴沉而惊疑,嘴角扯出一抹令人心凛的冰冷笑意:“好一个‘孝顺体贴’的女儿。”
丁姨娘全身打了个寒颤。
上一次见到永宁郡主这般阴冷的笑容,还是在两年前。
谢府贪墨弄权的管事,被当着谢府一众奴仆的面生生杖毙。
她做了一整个月的噩梦。之后,行事便谨慎许多,再不敢随意勾结府中管事篡改账册贪墨金银做私房。
永宁郡主若因今日之事记恨上了谢明曦……再因此迁怒谢元亭,这该如何是好?
“明娘,”丁姨娘越想越是心惊,狠狠心张口道:“你胆大妄为,出言无状,还不快些向赵嬷嬷赔礼。”
众人:“……”
谁也没料到,丁姨娘竟会在这等时候出言帮腔。
站的还是永宁郡主这一边!
赵嬷嬷的恼恨怒火,骤然间化为不屑鄙夷的冷笑,看着谢明曦的目光里满是嘲讽。
竭力相护的亲娘反咬自己一口,这等滋味不好受吧!
便连谢钧也皱了眉头,略有些不愉地扫了丁姨娘一眼。
丁姨娘顾不得这些,连声催促:“明娘,你快点向赵嬷嬷陪个不是。你年少识浅,郡主大人大量,定不会怪罪你……”
谢明曦眸光扫了过来,神色淡淡:“母亲正和我说话,何来丁姨娘插嘴的余地?有赵嬷嬷不知尊卑以下犯上在前,丁姨娘当引以为戒才是!”
丁姨娘:“……”
丁姨娘脸孔涨得通红,被噎得一口气差点上不来。
赵嬷嬷更是怄得吐血的心都有了。
谢元亭终于听不下去了,挺身而出,沉声叱责:“三妹,你素日温顺听话,今日缘何这般牙尖嘴利?在母亲面前也敢这般放肆!委实不像话!快些跪下向母亲请罪!”
疾声厉色,满目怒容。
俨然一个全心护着母亲的好儿子!
谢明曦心中哂然冷笑,面上忽地露出心有不甘的愤慨,带着隐忍的恨意看向永宁郡主:“半个月后我便要去参加莲池书院的入学考试,心中忐忑难安,说话杂乱无章。想来母亲定能体恤。”
谢元亭听得没头没脑,正要继续呵斥谢明曦。
没想到,怒容满面的永宁郡主听到此言后,竟迅速平静下来:“罢了,念在你年少的份上,我便饶过你这一回。以后不得对赵嬷嬷无礼。”
谢元亭:“……”
谢明曦似笑非笑地扫了马屁拍到马腿上的兄长一眼,行了一礼,告退离开。
眼下她“大有用处”,永宁郡主根本不会撕破脸皮。
丁姨娘和谢元亭今日是枉做小人了。
看着谢明曦离去的身影,谢元亭目中闪过愠怒,生生将那一声冷哼咽回鼻腔。
……
谢明曦一走,内堂里重又安静下来。
众人各怀心思,面色各异。
谢钧咳嗽一声,打破沉默:“时候不早了,我送郡主回府。”
窝囊废!
刚才一声不敢吭,现在倒来装傻充愣和稀泥!
永宁郡主嘲弄地勾起薄而优美的红唇:“是该回去了。”
谢钧权当没看见永宁郡主眼底的讥讽轻蔑,含笑上前,亲昵地扶住永宁郡主的胳膊。察觉到手下的胳膊在瞬间僵硬,心里掠过一丝快意。
当着众人的面,永宁郡主总得做做样子,再愤怒也不会推开他。
果然,永宁郡主身子僵硬了片刻,很快若无其事地笑了一笑:“走吧!”
一对“恩爱夫妻”相携而去。
谢元亭紧随其后。
刚才颜面扫地的赵嬷嬷,重新挺直腰杆,临走前冲着花容惨白死死咬着嘴唇的丁姨娘阴测测一笑,扔下一句。
“三小姐真是有出息了,丁姨娘果然教导有功!”
丁姨娘苦苦忍着的泪水哗地夺眶而出。
她的命为什么这么苦?
丈夫被抢走,从原配正妻变成二房妾室,怀胎十月生下的儿子只认嫡母,原本百依百顺的女儿,因替考之事心生怨怼,对她这个亲娘也有了嫌隙……
丁姨娘哭了许久,一双明眸哭得又红又肿,帕子哭湿了三条。
文绮早有准备,很快又取了一方干净的丝帕送了过去。
每一次永宁郡主回府,丁姨娘总要狠狠哭上一场。她这个贴身丫鬟十分细心体贴,今日特意备了五条丝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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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出府()
芳巧躲在屋子里做荷包,小丫鬟们或洒扫或伺弄花草,小小的春锦阁静谧安宁。
谢明曦神色安然地迈步进了屋子。
丫鬟们立刻停下手中的活,上前来行礼。
谢明曦目光一扫,心中不无遗憾。
大小八个丫鬟,芳巧算是最拔尖的一个,只是心思太活络,令人不喜。从玉扶玉胜在听话,却不够机灵。其余五个丫鬟,也多平庸。
春锦阁里的管事李妈妈,倒是忠心可用。可惜几个月前重病一场,一条命去了半条,尚在养病。
谢钧是寒门出身,一朝得志,迈入仕途。十几年时间,也攒下一些家底,比起动辄传承百年的名门望族却相差极远。府中伺候的丫鬟婆子小厮,都是从牙婆子手中买来的。
既缺真正精明能干之人,更缺对主子忠心不二的奴才。
永宁郡主平日住在郡主府,只消在谢府安插几个眼线,内宅动静皆瞒不过她耳目。
丁姨娘自以为执掌谢家内宅,殊不知自己只是一个提线木偶。谢府真正的掌权人,依然是永宁郡主!
对付永宁郡主,于她而言,不是难事。
眼下的问题是,她身边无忠心可靠能干之人!
谢明曦的目光在芳巧的身上停留得稍稍久了一些。
芳巧心中暗喜,不敢冒进,低着头继续等待。
调教几日,果然有些长进。
谢明曦微笑吩咐:“芳巧,我要出府一趟,你去安排车马。”
芳巧先是精神一振,旋即迟疑:“可是,三小姐从未独自出过府……”
谢明曦自出生起就被养在内宅。永宁郡主不闻不问,丁姨娘在京城举目无亲,几乎没有出门做客的机会。谢明曦长至十岁,几乎未踏出过谢府大门。
谢明曦笑容不减:“从玉,你去车马房。”
从玉毫不犹豫应了一声,麻溜地跑了出去
芳巧:“……”
芳巧恨不得扇自己两耳光,顺带将说过的话都咽回来。
可惜,机会只有一次。
谢明曦已吩咐所有丫鬟都退下。
芳巧哭丧着脸退出屋子,欲哭无泪。
……
半个时辰后。
谢府门房管事懵了一脸。
从玉很有耐心地重复一遍:“三小姐要出府,烦请吴管事开正门。”
门第高一些的府邸,平日不开正门,只开角门。谢府有学有样,等闲不开正门。
谢明曦领着两个丫鬟,其实从角门出入也无妨。只是,谢明曦在很久之前便不肯再委屈自己半分。
年近四旬相貌堂堂的吴管事犹豫片刻,才道:“老爷和郡主都不在府中,三小姐要出府,不知丁姨娘是否应允……”
一个悦耳的少女声音打断吴管事:“原来我这个主子想出门,尚需经过吴管事首肯。”
发话之人,正是谢三小姐。
谢明曦未曾敛容动怒,唇畔微笑如常,说出口的话语却犀利如刀。
吴管事全身一震,忙低头请罪:“奴才不敢。”
谢明曦淡淡道:“开门。”
吴管事不敢再有二话,迅速开了正门。
从玉扶玉一起用崇拜的眼神看着大展神威的主子。
谢明曦自不会将些许小事放在眼底,微微一笑,迈步出了谢府大门。
有着谢府标记的马车已在门外,车夫恭敬地候在一旁,另有六个身强力壮的家丁。这般出行,颇具千金小姐的排场。
没了丁姨娘哭哭啼啼的声音,呼吸着谢府外的空气,谢明曦只觉胸意顺畅,心情明媚:“去鼎香楼。”
……
京城酒楼如云,其中最富盛名的,莫过于鼎香楼。
鼎香楼以陈设雅致菜肴精美闻名。是一众勋贵公子达官贵人时常宴请出入之处。一席之资,便以够普通百姓一月嚼用。
鼎香楼并无大堂,只设雅间。一二楼共六十间雅间,迎来送往,座无虚席。
鼎香楼的三楼,设了十个雅间,专门招待女客。从后院出入,跑趟伺候的俱是女子,掌厨的也都是厨艺精湛的厨娘。
大齐京都,贵女如云。
公主郡主们身份超然,并无太多约束,出府是等闲之事。
因莲池书院声名赫赫,京城各处都开设了女子学院。宗亲之女名门闺秀官家千金们,大多在书院里读书,也时有机会出府。
也因此,特设了女子雅间的鼎香楼,成了京城贵女们聚集之地。
谢明曦前世曾数次出入鼎香楼,对鼎香楼颇为熟悉。
想找厨艺高超的厨娘,去鼎香楼肯定没错!
……
半个时辰后。
谢府马车在鼎香楼的后院处停下。
谢明曦慢悠悠地掀起车帘往外看。
从玉扶玉先下了马车。
两个没见过世面的小丫鬟,不约而同地睁圆了眼睛。
从玉惊叹:“好多马车!”
扶玉也叹道:“好多人!”
车夫家丁们都被引至别处,免得无意中冲撞了哪一位府上的千金闺秀。目光所及之处,多是丫鬟仆妇之类。粗略一看,至少也有十几辆马车,
“哪来的土包子,瞧那副没见过世面的寒酸模样!真是笑死人了!”
“可不是么?长得这么丑,就该躲在府里,别出来吓人!”
出言奚落的,是不远处的两个丫鬟。故意扬高声音,让众人都听见。果然惹来了一阵笑声。
从玉顿时羞愧地涨红了脸,深恨自己丢人现眼,令主子蒙羞。
扶玉却是个耿直脾气,竟大步走上前,大声质问:“你们是谁?为何在背后说人坏话?”
两个丫鬟:“……”
这是哪儿冒出来的棒槌!
既然是“悄悄话”,就该当没听见。或是再暗讽回来!哪有这样直不愣登就冲上来责问的!
从玉不安地扯了扯扶玉的衣袖,小声提醒:“小姐还在马车上。”
也不知这两人是什么来路,可别给小姐惹祸!
扶玉天生一根筋,压根没听出从玉的言外之意,凶狠地瞪着眼:“立刻道歉。不然,我饶不了你们!”
一边说,一边卷起衣袖,颇有一言不合就动手的架势。
那两个说闲话的丫鬟,也不过十三四岁。见扶玉肤黑身高一脸凶狠,顿时怂了。僵持片刻,那两个丫鬟才不情愿地道了歉:“对不住。我们不该胡乱说话。”
扶玉出了心头闷气,昂首挺胸地回了马车边。
……
待看到掀着车帘冲她微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