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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为男人,听到这等话,绝无不喜之理。
建文帝哈哈一笑,十分自得。
站在一旁的卢公公,也露出会心的笑意。
建文帝四十多岁了,精力自然不及年轻男子。太医院里有一位赵太医,偶尔出宫时寻了一味“神仙丸”回来,精心研究了半个月,确定效果颇佳不会损伤身体,便大着胆子进献上来。
这等事,自然不能让太多人知晓。
卢公公也不愿这份功劳被别人夺走,私下敬献给了建文帝。
建文帝对“神仙丸”颇为满意,暗中赏下百两黄金。金银之物,卢公公不是特别在意。不过,这份赏赐,意味着圣眷。
卢公公颇为高兴,悄悄将这百两黄金给了芷兰。
……
建文帝更衣后,和俞皇后一起用早膳。
食不言寝不语。
早膳后,俞皇后才张口道:“四皇子跪了一夜,凌晨时臣妾命人将他抬回了寝宫歇下。得歇上两日才能去松竹书院。”
提起四皇子,建文帝轻哼一声,冷然道:“让他吃些苦头正好!”
俞皇后轻叹一声,语气中露出几分自责:“说来,都是臣妾的不是。臣妾每日忙于宫务,对几位皇子也未上心教导,皆由他们的生母管教。这是臣妾失责了!”
俞皇后是嫡母。
从礼法而言,她才是几位皇子的母亲。当年是她不愿,否则,早可以抱一个皇子养在椒房殿了。
建文帝立刻安抚道:“他心性狠辣,行事不够宽和。如何能怪到你身上。”说到宽和,免不了要夸赞三皇子一句:“几个皇子里,三皇儿最是温和敦厚。”
俞皇后微微一笑,并不居功:“是淑妃教导得好。”
正说着话,淑妃母子便来请安了。
“臣妾给皇上娘娘请安。”
“儿臣给父皇母后请安。”
淑妃和三皇子一起恭敬行礼。
建文帝和颜悦色地笑道:“免礼平身。”又笑着赞许:“晨昏定省,十余年如一日,可见淑妃是个懂规矩的。”
淑妃懂规矩,不懂规矩的,自然便是隔三差五才来请安的丽妃。
其实,请安之事,真怪不得丽妃。丽妃倒是有心天天来,奈何俞皇后不待见丽妃,言明让她三日来请安一回便可。
只是,此时此刻,谁还记得起这等不起眼的细节?
日积月累的些微不满,如木柴悄然堆积。被一把火引燃后,火势绝不能小觑。
俞皇后和淑妃对视一眼,不动声色地交换了一个会心的眼神。
建文帝又吩咐三皇子:“你今日去书院,记得替你四弟告假两日,就说他身体微恙。”
昨晚四皇子被怒叱罚跪一夜之事,早已传遍宫中,三皇子岂能不知?他心中快意,却未显露在面上。张口应下,一个字都没多问。
……
很快,李太后也得知此事,一脸怒容地前来椒房殿诘问:“……区区一个内侍,伺候主子不力,被打死也是活该,算不得什么。”
“定是你从中煽风点火,皇上才会发这么大的火气,竟罚四皇子跪了一夜。”
“你身为嫡母,又是中宫皇后,未能好好教导皇子,便是失责。”
李太后身为婆婆,挑剔儿媳简直天经地义。
不过,李太后也算学了个乖,特意趁着建文帝早朝时才来了椒房殿。也免得建文帝总护着俞皇后。
可惜,俞皇后从来不是好拿捏的主。
以前对李太后处处容忍三分,是不愿令建文帝左右为难。如今俞皇后不再在意建文帝,以她的口舌手腕,岂会落于下风?
“身为皇子,当宽容大度。内侍虽卑贱,也是一条人命。母后将他们视如蝼蚁,委实不妥。”
“诚如母后所言,教导皇子,是儿媳的责任。所以,昨晚儿媳不愿轻易放过此事。否则,才是纵容溺爱,害了四皇子。”
“所谓煽风点火,儿媳绝不敢认。皇上大动干戈,也是因恼怒之故。”
“母后有此时间来责怪儿媳,不如去看一看四皇子。好好教导他该如何做天家皇子!”
李太后气得簌簌发抖,用手指着俞皇后:“混账!你竟敢这般和哀家说话!”
俞皇后眉头未动,神色安然:“儿媳对母后从无不恭敬。今日母后怒气冲冲前来诘问,儿媳一一解释。不知儿媳哪一句话不妥?”
……
后宫之主到底是谁?
是天子之母,还是当朝皇后?
身为太后,天生便占了身份之便。可这绝不意味着太后便能处处刁难身为皇后的儿媳。需知这后宫凤印,都是掌在皇后手中。
谁胜谁劣,端看建文帝向着谁。
孝顺的建文帝以前一直向着自己的亲娘,于是李太后一直占着上风。
如今建文帝一心偏着俞皇后,李太后便显出了大权旁落的悲凉。
论口舌不是俞皇后对手,去建文帝那儿告状,也未能奏效。反被建文帝温和地安抚交代了一通。大意是“母后已年迈不必操心宫中诸事皆有皇后打理母后还是安心在慈宁宫安享天年”吧……
第二轮交锋,又以李太后失败而告终!
至此,后宫的风向,也彻底倒向了俞皇后,连带着淑妃三皇子在宫中的地位也直线上升。
反观丽妃母子,一个被禁足,一个被罚跪,颜面尽失,也昭示着失了圣眷。
后宫的动向,在不动声色间影响着朝堂的风向。
很快,往俞家走动的官员便多了起来。
这些消息,也一点不漏地传到了西山行宫,传到了盛鸿和谢明曦的耳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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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6章 消息()
进了六月,天气渐渐燥热。
行宫里已用起了冰盆。
七皇子殿下已能下榻走动。不过,动作不能过大,否则便会牵动伤口。走路也不宜过久,一切都已静养为要。
每日照例要换三次药。
在顾山长来之前,换药之事都由谢明曦动手。
顾山长来了之后,便换成了太医亲自动手。
换药的时候,顾山长甚至不允许谢明曦待在一旁。理由也很充分:“……明曦,你和七皇子殿下已定了亲事,迟早会成亲。不过,既是未婚夫妻,该避嫌的时候总该避嫌。也免得失了礼数,被人闲话。”
谢明曦颇为乖巧地听了顾山长的话。
于是,顾山长来了一个多月,七皇子殿下几乎再无和未婚妻独处的机会。
唯一的例外,便是宫中传来消息的时候。湘蕙来请谢明曦前去,顾山长没有阻止。
“师父,我去片刻就来。”穿着浅粉色单薄罗裙的谢明曦冲顾山长笑道。
顾山长略一点头,目光一扫,叮嘱一句:“多穿一件,别冻着了。”
谢明曦:“……”
这么热的天,怎么会冻着?顾山长分明是觉得她的衣服略显单薄,显出了窈窕的身形,不愿让七皇子殿下的眼睛占了便宜……
谢明曦好笑之余,又觉得分外窝心。
外人看顾山长,定会觉得她过于刚硬,行事不近人情。靠近了才会知晓,顾山长外冷内热,对晚辈的呵护之心,令人感动。
这一个多月来,顾山长时时盯着自己,也是为了自己的闺誉着想。
“好,我这便去穿。”谢明曦乖乖应下。
顾山长满意地嗯了一声。
……
盛鸿眼巴巴地等来了未婚妻,一见面,便忍不住问道:“这么热的天,你怎么穿得这么多?”
像他,只穿着中衣,还觉得燥热……
当然了,这份燥热,不全是因为天气炎热之故。更多的是因为连着多日没能和谢明曦独处,心里憋闷上火。
谢明曦瞥了他一眼,淡淡说道:“师父怕我冻着,特意叮嘱我多穿一件。”
盛鸿:“……”
顾山长提防他就像防贼一样啊!
盛鸿哑然片刻,才无奈地笑了一笑:“山长也太小看我了。我岂是那等不知廉耻胡乱占未婚妻便宜之人!”
谢明曦轻笑一声:“你不是谁是?”
盛鸿:“……”
盛鸿反应极快,立刻走上前来,握住谢明曦纤细柔软的手:“我可不能枉担虚名!”另一只手,厚颜无耻地揽住了谢明曦的纤腰。
谢明曦略一挣扎,便会触及他胸膛上的伤处。
谢明曦白了他一眼:“快些放手,待会儿师父若是来了,见你这般模样,定会生气!”
想到板着脸孔肃的顾山长,盛鸿心里确实有些发憷。在莲池书院读书三年,顾山长的肃穆威严,早已深深烙印进了盛鸿的脑海。
盛鸿不怎么情愿地松了手,口中嘀咕道:“我回宫之后,便去求父皇,早些娶你过门。”
这当然是玩笑。
盛鸿今年十四,谢明曦只有十三岁,两人都正年少。便是定下亲事,成亲也得是两三年以后的事。
三皇子四皇子今年都十六了,还没成亲,前面还有五皇子。哪里轮得到盛鸿?
……
笑闹几句,两人才说起正事。
盛鸿将手中的纸卷递给谢明曦:“这是宫中传来的消息。”
这三年来,盛鸿在宫中也布了几个暗桩。论势力,远不及三皇子四皇子。打探些消息倒是不在话下。
这两个月里,每隔几日,便会有一封消息传到盛鸿手中。
谢明曦也从无遗漏,每一份都亲眼看过。
谢明曦接了纸卷,细心打开。
纸上的字迹写得颇为细密,足有数百言,概括起来便是这么几句。
丽妃依旧被禁足,四皇子被罚后,行事多有收敛。三皇子近来颇得圣眷,时常受建文帝赞誉。俞皇后圣眷愈浓,李太后亦不敌其锋芒。
“自春猎后,父皇对母后几乎百依百顺。”盛鸿眸光闪动,压低声音:“这一切,皆因莲香而起。”
莲香酷似俞皇后之事,早已不是什么秘密。谢明曦和盛鸿早在两个月前,便已得知此事。
只是,便是他们也未料到,建文帝竟被莲香迷得神魂颠倒。
谢明曦略一点头,然后轻叹一声:“这一招确实颇为厉害!”
“这个莲香,应是皇后娘娘精心调教过的。所以,一颦一笑都和皇后娘娘年少时一般模样。”
盛鸿淡淡说道:“他不仅喜欢年少时的妻子,更多的是眷念自己早已逝去的年少时光。”
对一个已步入老迈的男子来说,这无疑是值得眷念欢愉的事。
由此也可见俞皇后手段之高明。
正因窥准了建文帝的心思,俞皇后才能设下这一美人计,将建文帝的心牢牢地拢在椒房殿。
当然了,美人计绝非外人所想那么简单。调教出莲香,不过是第一步。要在恰当的时机献上美人,不能令建文帝心存疑虑,要收买拉拢建文帝身边的亲信……
这其中,不知耗费了俞皇后多少心思。
……
提起建文帝,谢明曦目中闪过一丝冷意。
被觊觎的愤怒,被阴云笼罩两年多,她对建文帝的憎恶也刻进了骨髓里。哪怕此时危机已解,她依然对建文帝厌之入骨。
盛鸿握住谢明曦的手,定定地看着她,缓缓低语:“明曦,我知道你恨他。我也同样恨他。”
“只是,你我眼下远远不是他的对手。不得不暂且忍耐!”
不但要忍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