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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公主眼眸微眯,嘴角扯出一抹冷笑。
自己正愁没机会下黑手,这个盛渲主动“送”上门来,再好不过!
……
“卑鄙无耻!”
尹潇潇全力疾驰之下,依旧留意到了盛渲单方面的“骚扰”举动,气得俏脸泛白,破口大骂:“太卑鄙了!”
身侧立刻响起一个熟悉的少女声音:“不要分神,全力比试。”
是谢明曦的声音。
尹潇潇心头怒火兀自熊熊燃烧,咬牙低语道:“他们分明是故意为之。以防公主殿下争得头名!”
太无耻了!
竟用这等不入流的法子来对付六公主!
偏偏这等小人招数,在此时颇为有效。六公主显然受了困扰,速度已渐渐放慢。
尹潇潇虽张口说话,却无暇转头看谢明曦。也因此,错过了谢明曦脸上闪过的冷意:“你先全力冲刺,其余的事交给我。”
此次书院大比,谢明曦已展露出过人的组织判断能力。是当之无愧的众学生之首。
谢明曦一张口,尹潇潇反射性地应下。然后,不再分神张望,心无旁骛地策马疾行。
而谢明曦,一边策马向前,一边慢慢向盛渲靠拢。
这绝不是什么易事。此时人人骑着骏马向前疾驰,要避免马匹冲撞,需要极高明的御马技巧和精准的判断力。
在第一个转弯之际,谢明曦终于窥准了最佳时机,策马奔至盛渲的左后侧。
而此时,六公主已被挤至最外圈。
所有学生都在抢占内圈,他们三人却反其道而行之,俱在最外圈。和一众学生稍稍拉开了距离。
此时离一众观看比试的学生夫子评判等人足有百米远。
正是动手的最佳时机!
谢明曦目中闪过寒芒,右手腕略一抖动,手心里已多了一枚石子。
这枚石子,是她在出门前放在袖中,为了“备用”而已。没想到,今日真的派上了用场……谢明曦手中石子尚未飞出,异变突生。
六公主胯下骏马忽地痛苦地长嘶一声,马蹄高高扬起。然后又重重落地。
六公主差点被掀落马下。万幸六公主御马之术高明,在众人的惊呼声中险之又险地控制住了突然发癫的骏马。
六公主翻身下马,脸颊略显苍白,目中惊魂未定。
谢明曦一惊,不假思索猛地勒紧缰绳,一跃跳下骏马,冲至六公主面前:“公主殿下!你没事吧!”
六公主迅速冲谢明曦眨眨眼,然后露出惊恐痛苦的神色来。
谢明曦:“……”
……
盛渲倒是一马疾驰冲了出去,听到身后马匹长嘶和谢明曦的惊呼声,盛渲心里猛地一跳。骤然掠过不妙的预感。
他只以马匹相欺,压着不让六公主全力疾驰而已,却未对六公主的马匹下手……给他十个胆子,他也不敢在众目睽睽之下做这等事。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原本安坐着观看御马比试的建文帝也怒了,冷着脸转头,看向满额冷汗的孟山长:“立刻让人停止比试!”
孟山长强忍住擦拭冷汗的冲动,低声应是。
尖锐的哨音响彻练功场。
这是比试暂停之意!
已经快冲至终点的四皇子,一直一马当先,此时骤闻哨音,不由得一惊,心中骤然掠过一层阴影。
这个盛渲,竟连这点小事也未做稳妥。闹了这么大的动静出来……这要如何收场?
一众学生各自勒紧缰绳,令胯下疾驰的骏马慢慢停下。
盛渲迅速策马至四皇子身边,目中难得露出一丝惊慌之色,低低说道:“殿下,我也不知是怎么回事。”
四皇子薄唇紧抿,目光凌厉:“稍安勿躁,待会儿便见分晓。”
五皇子也一头雾水地过来了:“出什么事了?我刚才似听见有人在喊六皇妹的名讳!该不是六皇妹出什么事了吧!”一边说着,一边回头张望。
空荡的练功场上,六公主和谢明曦俱已下了马,谢明曦一脸急切,六公主却目露痛苦。
五皇子下意识地瞥了面色难看的盛渲一眼,然后拧起眉头,声音里多了几分不善:“盛渲,你对六皇妹的马做了手脚?”
之前盛渲有意压着六公主的马,五皇子自也看在眼底。为了松竹书院的头名,五皇子睁一眼闭一眼权当不知。
不过,这绝不代表他这个兄长会坐视盛渲对六公主下黑手。
看着满脸愠怒的五皇子,盛渲真是一肚子苦水百口莫辩:“殿下误会了。我敢对天立誓,我绝无对付公主殿下之意。”
五皇子显然并不信这番说辞,冷哼一声,便快步走向六公主。
四皇子将心头翻涌的怒意按捺下去,冷着脸也走了过去。
当着建文帝俞皇后的面,他这个做兄长的,总得装装样子。
懊恼不已的盛渲,一脸晦气地跟在四皇子身后。脑海中不停地回旋着之前的一幕。转弯之际,他明明什么也没做,为何六公主的马突然受惊?
……
六位山长都来了。
顾山长迅速打量六公主一眼,急切地问道:“公主殿下可曾受伤?”
六公主苍白着俏脸,摇了摇头。
谢明曦目中满是怒意,狠狠地瞪了盛渲一眼:“公主殿下虽未受伤,却被马匹所惊,到现在尚未回过神来。”
盛渲:“……”
众目睽睽之下,瞪我是什么意思?
我可什么都没做过啊!
可惜,便连孟山长也用怀疑的目光看了过来,不怎么确定地问道:“盛渲,公主殿下马匹受惊,是否和你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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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7章 黑手(二)()
“回禀山长,我并未对公主殿下的马匹做手脚。”盛渲打起精神,向众人解释:“转弯之际,我全力策马,根本不知身后发生什么事!”
没等孟山长吭声,顾山长已冷笑着张口:“照盛公子说来,莫非是谢明曦冲着六公主的骏马动手不成?”
盛渲:“……”
盛渲彻底体会到了什么叫“百口莫辩”!
顾山长一怒之下,言语分外犀利:“当时转弯,众学生都在抢里圈,唯有盛公子和六公主谢明曦在外圈。有机会有动机动手之人,非盛公子莫属。”
“孟山长,这是御马比试的最后一轮。为了抢夺第一,贵书院可真是不折手段啊!”
孟山长一张老脸火辣辣的,连辩解的话语也显得软弱无力:“顾山长请息怒。事情尚未查明,岂能此时就下定论……”
顾山长冷笑一声:“这等话,孟山长还是留着向皇上和皇后娘娘解释吧!”
顿了顿,又冷冷道:“孟山长应该庆幸,今日六公主殿下只受了惊,并未真正受伤。否则,皇上和皇后娘娘必会降罪!”
风头正劲颇受宠爱的六公主若在比试中被人陷害受伤,建文帝岂有不怒之理?
他这个松竹书院的山长也算做到头了。
孟山长越想越是心惊,越想越觉后怕,心中恼恨不已。
这个盛渲,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竟敢对六公主下黑手!
天子一怒,盛渲定会被严惩,只怕连淮南王也要跟着遭殃。
……
查验惊马的夫子很快过来了,低声对孟山长说道:“马匹并无明显伤势,也无外伤。只在马腹处有些青淤,应该是被用力猛踢所致。”
当时,离六公主最近的唯有盛渲。
有机会猛踢骏马马腹的,也只可能是盛渲。
孟山长心头气血翻涌,狠狠瞪了盛渲一眼:“盛渲,看看你做的好事!”
盛渲怄得一口血快吐出来了:“山长,我并未出脚踢公主殿下的骏马。”
“你离得最近,不是你还会是谁?”在顾山长的冷冷注视下,孟山长不得不摆出最严厉愤怒的样子来:“总不会是谢明曦!”
谢明曦和六公主之间隔着盛渲,便是腿生得再长,也踢不中六公主的骏马。
盛渲脱口而出道:“或许是六公主自己故意踢中马腹,然后嫁祸于我!”
对,一定是这样!
犹如利剑劈开迷雾,所有的困惑也有了答案。
盛渲猛然看向面色泛白惊魂未定的六公主:“公主殿下,你为何要这般陷害于我?”
六公主默默看了盛渲一眼。
谢明曦眉间满是怒气,冷冷一笑:“世上竟有你这等寡廉鲜耻之辈,我今日真是开了眼界!”
没等盛渲怒而还击,谢明曦已冷然道:“事情的真相如何,一看便知。诸位山长未曾指责你,是看在淮南王府和松竹书院的颜面上。否则,焉能容你继续在这里颠倒是非。”
口舌如箭,不外如是。
六公主心中暗赞一声“配合得好”,终于张口道:“我既已无事,便算了吧!”
六公主如此“宽容大度”,将“意图狡辩”的盛渲映衬得卑劣无比。
……
五皇子终于忍不住了,怒瞪盛渲:“好你个盛渲,竟意图加害六皇妹。我今日饶不了你!你立刻随我去见父皇!”
六公主略略蹙眉,轻声道:“五皇兄暂且息怒。些许小事,何必大动干戈!”
五皇子冷哼一声:“今日是你反应迅捷,才未受伤。不然,此时怕是已被摔至地上了。他这般对你,你倒为他说情,也太宽宏心软了。”
六公主只得又看向四皇子:“四皇兄,依你看,此事该如何处置?”
四皇子:“……”
谁也不是傻瓜!
四皇子一开始确实十分恼怒,以为盛渲自作主张加害六公主。到了此时,他已察觉出异样来。
盛渲岂会蠢得在大庭广众之下加害六公主?此事,分明是六公主自导自演,故意抹黑盛渲!
偏偏盛渲之前以骏马相欺压之事,众人都看在眼底。现在盛渲就是长了一百张嘴也解释不清……
他要怎么办?
是竭力替盛渲辩解,一并被责罚?
抑或是立刻抽身?
短短片刻里,四皇子心念电闪,已有了决定。
在盛渲暗含期盼的目光中,四皇子敛容看向孟山长:“盛渲意图伤人,幸好六皇妹及时躲过,安然无恙。请山长下令,让人替换盛渲上场比试。”
盛渲:“……”
盛渲不敢置信地看着一脸冷漠的四皇子,心中一片冰凉。
若不是四皇子授意,他也不会主动靠近六公主,意图压着六公主的骏马……又岂会被六公主反将一军,落至现在这等进退两难的困窘境地?
而四皇子,竟毫无救他的打算!反而迫不及待地撇清……
四皇子似未察觉到盛渲的惊愕,神色依旧漠然。
……
孟山长一声令下,松竹书院里很快有人上场,替换盛渲。
这个人,正是同为松竹四公子的李默。
李默接过盛渲手中的缰绳,冲着面色难看僵硬的盛渲低语:“别发愣了,还是想想待会儿要如何向皇上请罪吧!”
盛渲只觉得口中发苦。
那份无法言喻的苦涩,从口中蔓延至全身。
他顶着同窗们异样的目光,回了自己的位置,沉默地看着比试重新开始。
默默地看着六公主大展神威,和四皇子同时到达终点,并列第一。
默默地看着五皇子和李默分别拿下第三和第五。
默默地看着尹潇潇和谢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