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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祥婶子讶异的看着二丫儿,“这……都是你想出来的?”
二丫儿看到吉祥婶子的表情犹疑着点点头,心想她是不是说过火了?没有啊,这话都是她细细推敲过的,没有什么让人怀疑的呀!
吉祥婶子缓过神来,赞叹的点点头:“这点子不错!要说这集市上一条街两边不尽是大大小小的吃食摊,什么汤包子、小混沌、面筋粉条儿、酱肘子的,我看摊前的人就挺多。若咱们摆上两张桌子,弄几盆豆腐给人做个下酒菜,价钱便宜又吃的爽快,不愁没生意!二丫你这丫头没多大倒是鬼机灵的,怎么就给你想出来了!”她一根手指推了推二丫儿的脑袋瓜,想了想又说:“只是……你爹本来又要卖菜又要种地都忙不过身来照看你和六儿了,这下又是做豆腐又卖豆腐的,怕是不成吧……”
其实二丫儿也是担心的这个。卖菜这个活儿吃力不讨好,想想这村里人家谁家没个几亩菜地啊,哪还用得着去市集买菜?!需求本来就少了,再加上集市上挑菜卖的人又很多,这样算下来根本挣不了几个钱。所以二丫儿想来想去,要根本改变家里的现状,这菜还是先放在一边不卖的比较好。只是,一口吃不了大饼,得慢慢来,先试着卖少一点的豆腐,像她爹这种老实本分守着田过日子的人,在卖豆腐没有挣到更多的钱之前一定不肯放弃卖菜这个他干了多年的营生。
“这些天地里的农活儿不多,爹还比较有空,且爹说只先做一点儿豆腐试着卖卖,应该没有问题。等到田地里忙的时候,卖豆腐卖菜就先搁一搁,这样爹也不至于累着,六儿在家我能照看好的,婶子别担心。”
吉祥婶子捂嘴笑了,“你这个姐姐倒是没话说的,只是就单你自个儿还不让别人省心呢怎么照看六儿?”
“哎呀,婶子真是的,还笑话我!”
“哈哈,对了,等天气转好,就让你爹到村里叫上几个人把石磨抬走。”
“好。只一件事想要请婶子帮忙……”
“啥事儿?”
“婶子你也知道,我爹从来也没有做过豆腐,这做出来的豆腐怎么样不好说,不过婶子和赵墩做豆腐的手艺肯定不错,赶明儿要是赵墩叔回来,能不能让他到我家教教我爹怎么做豆腐?只是说说最基本的方法就行。”
“我还以为啥事,原来是这样。你把婶子想成什么人啦?婶子家又不做豆腐了什么手艺的还能藏着掖着?我倒是忘了这茬儿,包在我身上,回头我就和我家那口子说去,一准儿让你们家做出来的豆腐又香又嫩!”
二丫儿开心的点点头,放下心来。其实这做豆腐也很简单,大概的步骤她还是知道的,只是以她现在这个身份实在不能讲太多,否则别人说不定把她当成神童或者妖怪,她还是低调做人的好。
就在二丫儿满心期盼的等待着大石磨搬到她家时,她娘谢陈氏回来了。
一家人都是格外的高兴,尤其是六儿,趴在谢陈氏的怀里闹腾着撒着娇“娘”啊“娘”的叫着就是不肯松手,她爹谢永全也是少见的时不时的笑一笑,二丫儿自然也很高兴,虽然她和谢陈氏一共没见过几次面,没有六儿的那种亲昵和依赖,可毕竟也算是她的家人,心里也是欢喜的。
谢陈氏长圆脸,长着标准的细长弯眉,眼窝深显得颧骨略高,头上裹着蓝布花头巾,上身一件发旧的浅驼色夹棉长袄,外加一件石青色长衣,□是一条石青色的薄棉裤。她抱着六儿,拉着胳膊腿儿左瞧瞧又看看,二丫儿却注意到谢陈氏的一双手上满是厚厚的茧,手指头上裂开了一道又一道的口子。想想谢陈氏还不到三十岁,脸上却满是岁月沧桑无情留下的痕迹,活像四十岁的人了。再看看她爹谢永全也是同样如此。唉!怪不得古代的人寿命短。
“我瞧着六儿怎么好像又瘦了一圈,二丫儿也是,脸色黄黄的。”谢陈氏担忧的看着六儿又看着二丫儿。
见娘提到她,二丫儿说道:“娘,别光说我们了,你手上怎么裂了那么多口子啊?”
“嗨,干活儿的手能好看到哪里去?!一到冬天就裂口子,回头抹点花油就好了!”谢陈氏搓了搓手,不在意的说道。
谢永全在一旁插嘴道:“二丫儿这是关心你,你在人家能少做就少做点儿,别逞着自己能!”
“哼,你说得容易。在那大户家干活儿,可一点儿不比干农活轻松!尤其像周家整个城里显赫的官家贵族,得事事谨慎小心着,做好自己的本分,府里的每个人都得罪不起。我倒是想少干呢,那管事、婆子都眼睛贼溜溜的盯着呢!”谢陈氏说着感慨的叹了口气,“这回是长了眼界了,什么叫大富大贵、穿金戴银、前呼后拥了,别的不说,单是这周府里建得就美得跟画儿上似的,啧啧啧。”
谢永全“哧”了一声,“人家再富贵,和你这个村姑婆娘也没半点儿关系!你乐呵个什么劲儿。”
“呸!”谢陈氏白了他一眼,忽的放下怀里的六儿,从怀里掏出一个枣红色的绣包儿,二丫儿顿时眼睛一亮。
“孩子他爹,这里有三百个钱儿,你给孩子买点儿吃的,带着他们去做身儿新衣裳。”谢陈氏朝谢永全说道。
谢永全一愣,“你才去这么些天就有这么多钱了?”
“主子一高兴就会赏下人些钱,府里下人等级越高的赏的越多,到我也就十个八个钱的,我都攒起来了,还有大半是我的工钱。”
“哦,哦。”谢永全顿时有些木木的。
“这回看二丫儿身体还好,你姐姐听说了你大病一场差点就咽气了当时就急得红了眼,后来听到我说你渐渐的好了,才放下心来。这次见我回来,还想把她的那点赏钱也拿出来给我凑着带回来,我没拿,让她自个儿好生收着了。”
二丫儿听着谢陈氏说的,突然很想见一见她的这个姐姐。
“是,她自个儿放些银子身边我也放心。红绣这孩子不容易,我们亏欠她的。”谢永全沉沉的说道。
“娘,姐姐现在怎么样?”二丫儿问道。
“红绣在周府也挺好,伺候的主子是周府大房的三姨娘,听说待下人不错。而且红绣也偷偷跟我说了,这个三姨娘除了平时不怎么爱说话之外,对人都是挺好的,犯了错的下人也不曾重罚过。她虽然现在还是个小丫鬟,不过也算是能跟在主子身边伺候着,不用挑水烧饭的干杂活那么辛苦。”
“那就好。”谢永全点点头,抓起桌上的绣包儿,颠了颠,铜钱叮叮当当的响着,“这钱来得倒是时候!”
“怎么?”谢陈氏问道。
“许二郎家开春盖新房了!总得带些东西去凑凑热闹。”谢永全说道。
谢陈氏听了两眼一瞪,直着嗓子:“许秦氏那疯妇又到我们家来作威作福来了?!”
谢永全见到自己婆娘这样子,话到嗓子边一滞,说不出来了。
二丫儿眯了眯眼,嘴角一弯,笑着说道:“大姨说了,我和六儿都又瘦,脸色又差,她家的两个孩子天天大鱼大肉,鸡蛋羹的吃着,脸蛋粉嫩嫩的讨人喜欢。”见到谢陈氏脸色一青的同时又说道:“大姨还说了,她家马上就不用住草屋了,盖了新房,让咱们不用带什么东西过去。”
“啪!”谢陈氏气得一拳捶在桌子上,桌上的小油灯轻轻地跳了跳。“你这个闷蛋!别人都到我们头上拉屎了你还半天打不出一个屁来!说她的孩子讨人喜欢,我的孩子就不讨人喜欢是不是?!说我们家草房不如她家新房是不是?!大姨?谁是大姨?就她天天涂脂抹粉老不正经的样子别恶心人!”她瞪着谢永全,“你让他们叫那疯妇大姨?!”
谢永全不知如何和她说,只皱着眉。
“六儿也叫了?”谢陈氏竖着眉。
“娘,六儿还不会叫呢。”二丫儿轻轻说道。
“不管会不会叫,不许叫!叫谁大姨也不许叫她大姨!”谢陈氏气哼哼的说道。
六儿正专注的玩着谢陈氏带给他的小布偶,忽然听见有人说他,以为是在夸奖他,转过头嘿嘿笑着,露出几颗小白牙。
“假心假意说着不用带贺礼,以为我不知道她是想让村里的人都笑话我们家呢!”谢陈氏朝谢永全说道:“明天你就去市集准备好要给她家送的东西,再称点猪肉,抱两只母鸡回来!”
“抱鸡回来干什么?”谢永全问道。
“他们家孩子天天吃鸡蛋鱼肉,难道我们家孩子每天咸菜萝卜?!你在牛棚旁边再搭个鸡棚子,抱两只鸡回来喂养着,天天就有鸡蛋吃,孩子也能补补身体。”
谢永全想了想,说道:“成!”
“一个村儿里住了十几年了,你还不知道二郎媳妇那个人是个什么样?!自己家一有个什么芝麻绿豆大的好事儿也要敲锣打鼓弄得全村人皆知。你犯得着还气成这样?还有,这好不容易来的三百个钱儿就这么用光了?”谢永全劝道。
“怎么不气?人就争的这口气!用光了怎么了,钱该用的时候就得用!否则我们家就成了全村的笑话了,我丢不起这个人!别让我看见那疯妇……”
谢永全无奈的摇了摇头,他婆娘只要听见有关二郎媳妇的就失心疯了!再看了眼二丫儿,双眼目光满是无辜,脸上的笑容却越发甜了。
7冻疮()
结果谢陈氏当天下午就回到周府去了,六儿哭闹了半天也逐渐消停下来,小肉包上挂着两点泪水,抱着谢陈氏给他买的小布偶,一副我见犹怜的样子,让二丫儿瞬间想到没妈的孩子像根草啊!
这冬末极寒的天气整整持续了七八天还是未见转暖,她家里用来取暖的干柴已经少了大半,村里的好些人家过冬的炭火干柴都已经用光了,有的驾着车到镇上用银子买或者用粮食换上几筐黑炭,有的就到村子附近的山上拾些柴火。二丫儿这大半天都躲在炕上窝在被窝里挠啊挠啊挠啊,抓啊抓啊抓啊,一张稚嫩的脸皱成了一团,看着被自己抓的又红又肿全是冻疮的双手,还有被子底下不断搓来搓去的双脚,苦不堪言。这具身体的主人也就是原来的二丫儿手脚上就已满是冻疮,小小的手背上红肿的皮像是要裂开来,赵绮来到这具身体里已经很注意促进手脚的血液循环,每天都要做做运动,热乎热乎身体,睡觉之前还把手脚都按摩揉搓一遍,可惜还是没有好转,大概冻得太厉害了,大冷天的,只有一件薄薄的布袄,鞋子磨得脚指头都快露出来了,冷得全身发抖,不生冻疮才有鬼了!二丫儿她现在恨不得泪流满面:冷的时候手脚疼,疼得厉害;暖的时候手脚痒,痒到极致,妈呀!难受死她了!也难怪,在现代的时候,一到冬天羽绒服裹着,空调开着,暖宝宝贴着,热汤喝着,从来没觉着过冬天有什么痛苦的,从小也没生过冻疮,哪懂其中的滋味有这么**啊,唉!
“咚、咚、咚”门外响起轻轻地脚步声,二丫儿把头缩到被窝里。不一会儿,被头被拉了一下,没有反应;又拉了一下,还是没有反应;接着炕边的被角被来回的拽呀拽,稚嫩的声音响起,“姐……姐,姐姐。”二丫儿听到六儿喊她,一个人躲在被子里偷偷笑,这家伙惯会看人脸色,娘在的时候,整天的腻在娘的怀里,理也不理别人,现在娘不在家了,又来讨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