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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池春-第9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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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来他问我,这样的天气,我一个人走山道是不是找死,问我家里爹娘干什么不管我。

    我想了想,哭声也顿了顿,随后想起我那一油篓的油,又放声嚎啕大哭,说我没爹没娘没人管,这回还不如不要救我,我没银子赔给东家,差事也要丢了,反正活不下去,救我做什么,还不如死了干净。

    小师傅听不得这个,把我从地上提起来,什么都没说,皱着眉头听我哭,听了有半天,一直到我自己觉得哭累了,哭不动了,他拿手上的折扇敲我的脑袋,叫我带他回城里一起去找东家了。

第一百七十九章:当年的卫箴(番外之二)() 
第一百七十九章当年的卫箴(番外之二)

    我跟着小师傅从山上回到城里去,东家见了我的时候,那可真是瞠目怒视,整个油篓的油全都没了,他平时对我其实挺好的,但我坏了人家的生意,这跟要他的命差不多。

    那会儿他举手要来打我,我也不知怎么的,下意识就往那白衣身后躲。

    现在其实不大记得小师傅跟东家说了些什么,只知道他自己掏了腰包,替我赔了钱,从东家手上救下了我。

    这么算起来,一前一后,他救过我两次。

    从那时候起,我就跟着他了,他没点过头,但是也没赶我走过。

    小师傅收留我,是在冬天,赶我离开,是在春季——他那并不算是赶我走,真正离开的那个人,是他自己,并不是我。

    那时候三年过去,我摇身一变,已经到了十二岁的年纪,虽然算不上出落的亭亭玉立,但也早没有了当年的孱弱模样。

    这三年里,小师傅没收过我一个铜板,反倒管我吃,管我喝,管我穿,还教我功夫。

    我跟着小师傅就住在京郊的山上,那儿有小师傅划出来的一片儿地方,盖了三间竹屋,屋前屋后都栽了各样的菜啊花啊的,没人教过我,我当然不认识这些东西,后来跟着小师傅三年,慢慢的就认全了。

    这地方人迹罕至,很少有人来,我跟着他住在这里,倒也清闲自在,我时常想,那三年时间,应该是我这一辈子之中,度过的最安逸的三年了,什么也不用管,什么心都不必操,什么事儿,都有小师傅一手打理妥当了。

    我一直都觉得,亏欠了小师傅很多很多,可他似乎并不这么觉得,反过头来他还要劝我,说什么当年在山边儿救下我,这就是命数如此,是我们两个有缘分,并没有谁亏欠了谁这一说。

    我时常会问他,到底是不是从天上来,不然他怎么会有一颗济世菩萨一样的心,见我受苦受难,就这样待我好,救了我,还把我带在身边,从来不觉得我是个大麻烦。

    他每回都是笑笑不说话,我要问得多了,他就拿把柄破扇子打我的头。

    于是我就不再问了,反正他也不会回答我。

    一直到三年后的那个春天——

    那天我照常起床,去打了水洗漱完,小院子里没瞧见小师傅的身影,想着平日他比我起得早,今儿却反常,于是去敲他的门。

    他的房门是虚掩的,证明人已经起来了,并不在屋中。

    不知怎么的,我心下一慌,索性推了门就进屋去。

    竹屋里是干干净净,可却没有生气,小师傅留下了一封信,说他云游天下,四海为家,这么多年习惯了,三年前叫我绊住了脚,现在我长大了,用不着人护着了,他自云游而去,给我留下了二十两银子,往后我自己顾着自己就是了。

    我眼眶一热就想哭,可旋即又想到,那年他救下我时,恍若天人之姿,也许他只是不好明说,如今是时间到了,回天上去了吧。

    我抱着那二十两银子,守着山上三间竹屋,就这么有过了大半年,可小师傅再没有回来。

    总是待在山上不是办法,以前吃的喝的都是小师傅来弄,他一走,我一个人在山上根本活不下去。

    规整了东西,带上那包银子,我还是下了山。

    阿爹和阿娘走的那明早,给我留下的,就只有那一间老屋子。

    三年未归,街坊四邻死的死,走的走,这京城也成了面目全非的样子,唯独那间屋子,只是比我离开的时候,更破旧了些而已。

    我咬牙忍痛割肉,花了些银子,又添置了些桌椅板凳,把家里头打扫了一遍,就这么住了下来。

    遇上卫箴,真的是个意外了。

    那天我出门去买肉,要回家的时候,不知道从哪冒出几个官差,上来就要拿我。

    等我反应过来的时候,肉也掉地上了,人也叫他们拿住了。

    小师傅功夫很厉害,教导我的时候又严厉,这些人根本不是我的对手,但民不与官斗的道理,小师傅教过,我跟他们动了手,那才是罪加一等。

    旁边的大胖子满脸横肉,指着我就叫骂,说我是贼。

    我大概其听了个明白,这一去三年,早没人记得当年的小可怜了,都只当谢池春早不知冻死或饿死在了什么地方。

    女孩儿家变化又大,三年的时间,小师傅精心调理,把我养的花儿一样,又水灵又秀气,谁能想到,我就是当年的那个谢池春?

    这大胖子大概是看上了我的银子,说我偷了他的钱来着,还私闯宅户,占了个常年无人居住的屋子一类的话。

    我与他众人说不通道理,其实脾气上来,真想动手的。小时候唯唯诺诺,怯生生的,那是没办法,为了讨生活,后来小师傅一手把我养大,其实很纵着我,就把我脾气养的不大好了。

    那时卫箴高头大马的出现在我们面前,可能是我们闹的动静实在是太大了,他打从外阜办案归来,正好遇上,不知是出于什么样的心情,总之,卫箴他救了我。

    他和小师傅不一样——我总说小时候没正经的,又是个极附庸风雅的俗人,大冬天里一柄折扇都不离手,就足可见这个人多俗气。

    而卫箴不同。

    他皇亲贵胄的出身,注定了他是那样高高在上的。

    他端坐于马上未下来,三言两语就能把这事情给弄清楚,还我一个清白公道。

    那细长的马鞭抽在大胖子身上时,我觉得爽快极了。

    可他施恩不图报,好像这一切,不过是他路过时随手的举动,然则于我,却成了一辈子挥之不去的场景。

    后来我特意打听——实际上真不需要多刻意。

    我是离开京城三年不知道,在京城里的人,谁还不知道,卫国公府的小少爷,襄元长公主的嫡次子,如今入了锦衣卫的卫箴大人啊。

    他风光得意,耀眼极了。

    我满心的爱慕,那时只有十二岁而已,便已经注定了这一生,都将追随着他的脚步了。

第一百八十章:我叫卫箴() 
第一百八十章我叫卫箴

    我叫卫箴,就是京城卫国公府的那个卫。

    太祖皇帝打江山不容易,太宗皇帝守江山更不易,而我的祖辈,自太祖开国,至太宗拓疆土,立下汗马功劳,是以在太宗皇帝一朝安稳时,得赐了这么个世袭罔替的国公爵位,到我父亲这一辈,已然是第五代了。

    我的母亲,是今上一母同胞的亲姐姐,先帝与太后捧在手心里,宠爱着长大的襄元长公主。

    当年先帝为母亲择选驸马,那真是万里挑一,最后才选到了父亲身上来。

    用父亲的话来说,彼时祖父极不愿卫家尚主的……

    人家说功高震主,虽说到了今上这一辈,再没有那么多的战火纷纭,而卫家子孙,也再不行武,上阵杀敌这样的事,轮不到我们了,可毕竟还有往日的功勋在。

    我们卫家,本就已经富贵无极,何必还要再尚了主,招人忌恨眼红呢?

    可父亲和母亲,大抵是真心喜欢彼此的,总之,先帝还是亲自赐婚,把母亲许配给了我的父亲。

    他们成婚后的第二年,就有了我大哥和阿姊,这事儿我也是长到了六岁的时候才知道的。

    小的时候很顽皮,爬树掏鸟蛋,什么都干,六岁的时候从树上跌下来,在床上躺了差不多三个月。

    那会儿人小啊,身体也弱,虽然也练武,但架不住体量小,那一跌,差点儿把命给搭进去。

    就是那时候,母亲红着眼睛发落了我贴身服侍的奴才——她从不这样苛待下人的。

    我吓坏了,偷偷地问奶娘,母亲怎么发了这么大的脾气。

    在我看来,要爬树调皮,那是我自己的过错,与奴才们并无关系,虽然我摔了,可也不是他们害的,母亲不是不明事理的人,缘何这样重罚一干奴才。

    奶娘抱着我哭红了眼,像是想起了天大的伤心事,哽咽的连话都说不完整。

    我那时候真是太小了,换做现在,是绝对不会再问了的,可彼时不这样想,她越是哭,我就越是好奇。

    奶娘大概架不住我一个劲儿的问,又怕不告诉我,回头我要去问母亲,所以便一股脑的说给了我听,也不管我能不能听懂。

    那时已经有了记忆的我,在之后的很多年里,时常回想起奶娘的话,大概就是说,大哥落生时是龙凤胎,有个比他晚生了一会儿的妹妹,也就是我的阿姊。

    但是这个阿姊没有养成——大哥比我大了五岁多,据说阿姊就是在四岁的时候,偷偷摸摸去爬树,结果从树上摔下来,就再也没有睁开眼。

    母亲那时发了疯,她没法子杀那么多的奴才,就进了宫去回太后,请下一道懿旨来,把跟着阿姊服侍的奴才,全都给杀了。

    奶娘进府的时间虽然晚,但听见过风声,况且她原还是大哥的奶娘举荐给母亲的,是以入府前,大哥的奶娘大概同她说过,但又嘱咐了她别多嘴,不要多问。

    于是我就明白了。母亲极喜欢我阿姊,太后亦然。在长大后,我曾特意打听过,阿姊周岁的时候,母亲给她办了抓周礼,太后请陛下下了旨意,格外恩典,赐了她一个郡主的衔儿,这也算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了。

    也就是从那之后,我很宝贝自己的性命,也格外爱惜自己的身体。从前总听夫子讲,身体发肤,授之父母,自己也不当一回事,知道了阿姊的事情后,我就再也不去爬树了。

    当然,撒野还是要撒的,不然岂不辜负了我这样好的出身。

    一直到我十三岁的那一年——

    那年,大概是母亲最不愿意再去回想面对的一年了。

    我十三岁时,大嫂的第一个孩子夭折了,小侄子生的聪明可爱,但只活了两年,就因病去了。

    也是那一年,父亲决意要我入朝历练,而我,眼高于顶的卫箴,哪儿都没看上,独独看上了锦衣卫的北镇抚司。

    现在回头想,为什么执意要进锦衣卫,我也说不上来,可能只是觉得,这朝堂中藏污纳垢,到处都是些同流合污的奸佞之辈,唯有锦衣卫——我并不是说锦衣卫就一汪清泉,可至少,比别处好太多。

    我是个从小就恣意惯了的人,把我放到三省六部,处处受人钳制,看人脸色,这日子我一定也过不惯。

    于是,母亲尚未从失去嫡长孙的悲痛中走出来时,就又要面对小儿子的胡闹与妄为。

    她哭过闹过,也打过我,骂过我,父亲更是气的请了家法出来,打完了不解气,把我扔到祠堂去跪了一整夜,然而我还是没有低头。

    后来母亲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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